秦預辰輕快的語氣讓曹從心一瞬清醒。這一回神，思考了方才所為後，曹從心便彷彿在酷寒冬日被一大桶冰水澆頭，一股冷汗刷地便下來了。18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Tu71KCdoG
曹從心有種預感，若是剛剛和那個與他一模一樣的人對視上，他估計又要回到方才那個相同的位置上。18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Ax1tba42X
而這回就不是不能控制身體那麼簡單了。徹底的、完全的身分對調，他將被替換成「他」站在這裡，永遠待在鬼城裡。而「他」則代替他跟著大師走，終至離開這個地方。18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4xJL1KFaC9
大師能救他一次，但未必能救他第二次。想到這裡，曹從心瞬間對秦預辰充滿了感激，連帶身分問題也不再懷疑。18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pAcjB7EpE
秦預辰不清楚這短短時間內曹從心的心理變化，當然他也不是很在意這一點。對他來說，把曹從心從那條街上拎出來不過是順手加剛好。如果不是看環境眼熟停下來，又加上那團「環保綠」在黑霧中有夠明顯，他可能就不小心略過了。18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CoQQNIP3B
對了，說到環保綠……18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vCAHt1efY
秦預辰回過頭仔仔細細看著曹從心，也不管倒著跑會不會不小心撞到牆或踩到什麼跌倒。或許是這視線直白的讓曹從心有些不自在，這個外表看起來有些落魄的上班族挽了挽襯衫袖子，神情有些窘迫的開口：「這位大、大師，怎麼一直看著我？莫非我……身上有什麼問題？」18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cO0Cl0E1E
話說出口的同時臉色也跟著白了些許。他強作鎮定……嗯，是真的強作鎮定，秦預辰看著對方仍瑟瑟發抖的「光」如此評價道。曹從心強作鎮定，只是目光中的忐忑任誰都看得出來，時不時便瞥向秦預辰，彷彿在向他求救。18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25816IMQfA
這就奇怪了。秦預辰心裡想著，嘴上也毫不猶豫地問出來的：「你不是也是特術者嗎？」18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tUGI7Bjwq
「啊？」曹從心面上茫然不似作偽，「特術者……是什麼數學家嗎？」注意到他話語中用的「也」字，曹從心終於反應過來了。18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vmbzn0Um6
「特術者是你們天師、咳，業內的稱呼？」18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4x07HFBa6D
秦預辰沉吟：「天師和特術者算同一個體系的嗎？啊、算了，這個不重要。你不是特術者，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18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LuO1qSgXZ
沒等曹從心回答，秦預辰便自顧自的說下去了：「不對，你真的不是特術者嗎？可是明明看起來就是特術者…難道也是意外？嗯，我覺得應該，雖然年紀好像有點大來著。」18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aIJuf4COl
曹從心：「……」18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FPfgh0iTm
沒管後面那個疑似ｄｉｓｓ的話，曹從心關注點在前面那句：「特術者身上都會有什麼特點嗎？」18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6WZoliq4g4
看起來這個詞挺微妙的，不過他敢打包票自己身上並沒有什麼奇怪的胎記、符號之類。隱密的地方沒有，更遑論沒被衣服遮住，暴露在外面的肌膚。18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5MT6BeWpKk
秦預辰聽出曹從心的試探，但想想好像沒什麼好隱瞞的，所以很爽快的回答了：「光看起來不一樣啊。」18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342XtcQZ2
然後呢？18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q0b2lvQkl
曹從心屏氣凝神，洗耳恭聽。18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gNCRbG1aG
秦預辰像是沒看到他眼中的急切，自覺說完後便閉口，好奇的回看回去。18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Szf0aV107
曹從心：「？」18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9mLXo9nFdT
曹從心以為秦預辰還在組織語言，於是提醒了一句：「然後呢？」18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vjnvb8obJ
然後？秦預辰茫然：「什麼然後？」18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0wbrDCnhMe
「光看起來不一樣，然後呢？」曹從心想後面不是應該再加個解釋之類，總不能這樣就完了吧。18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E6QCEWMVj
偏偏秦預辰覺得他已經把原因說出來了，聽曹從心問下文還挺疑惑。18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sQHRuWBBj
難道他沒有把話說清楚？18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sLV1cE1yq
於是秦預辰又重述了一遍：「就是光看起來不一樣。」18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5UC5uwuGTg
曹從心：「對，我知道光看起來不一樣，然後呢？」18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7gSsWvh5Y
他懵秦預辰也懵。18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7OXyMw59r
「啊…就這樣啊？光看起來不一樣就夠了吧？還需要什麼嗎？」秦預辰不由陷入了沉思。18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6SZTgl5qs9
難道還有什麼其他他不知道的方法？18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1gFG8MHZKp
曹從心：「……」18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2JA0XuUILP
曹從心大概明白問題癥結點了。他有些哭笑不得，同時也覺得這個大師……怎麼說呢，似乎有些不明白人情世故啊。18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tuB1Fp8VA
對「大師」的生疏感救在這雞同鴨講的對話中去掉了一層，曹從心稍微冷靜了點，想著大師日常面對惡鬼，與惡鬼搏鬥，社交上菜了點好像可以理解？18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qVgRXEfJ4
君不見很多高智商研究人員在現實都是生活白癡呢！有句話不是說上帝開了一扇門就要關一扇窗嗎？嗯嗯，理解理解。18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If56WImMH
這麼想著，曹從心便把問題完整的問一次：「我的意思是，你說光看起來不一樣，你口中說的『光』究竟是怎麼樣的存在？還有一般人和你說的特術者『光』差異在哪？該怎麼分辨？以及我的『光』……我要怎麼看到我的光？」18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xHmIHsWV4
本來想問自己的「光」長怎樣，但曹從心後來想了想，還是決定換個問題。18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Bli3OVaHk
畢竟自己看到和別人轉述肯定不同。雖然曹從心從心裡覺得「大師」應該不會欺騙他，但――不怕一萬，只怕萬一。18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2pJHpkYfUq
而且扣掉這些，不管怎麼說……看了看眼前籠罩在昏黃夕陽下的鬼城，曹從心深吸了一口氣。18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Lwk1j9kec
過去他總是用逃避來面對一切，不管是因為陰陽眼而找上的存在，還是現實生活中種種不如意，兩面三刀的同事、冒領功勞的上司、超出工時必須提早刷卡，沒完成工作不能回家的職場文化，而這一切「生活所迫」，一切不敢說不敢提，在眾鬼環繞，踏錯一步就是死，這種真正的絕境中，只顯得完全、根本――不值一提。18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3VJcW7ymtL
麻木的雙眼驀地生出了精光，頹廢的面容變得堅毅。曹從心一瞬間彷彿醍醐灌頂，整個人都清醒了。18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ITrqNBw3N
忍字頭上一把刀，平平都是討生活，為什麼別人可以吃香喝辣爽爽加薪升職，我卻要為了生活轉頭插自己一把刀！18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6JuibIjP6
忍、忍、忍，忍什麼忍？爺不忍了！18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vshd97HYt
以上心理變化完全可以將之命名為「社畜の覺醒」，秦預辰沒有通靈還是觀落陰之類的能力，自然不知道以上變化的真正原因。他只是看著曹從心身上劇烈波動，猛地往外爆發的「綠光」，有些傻眼的喃喃。18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JFDlfpAym
「這、這、這就是傳說中的……那個吧！」他瞪大雙眼，聲音雖小，卻剛好被曹從心聽個正著。18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TIGnNdqXy
他滿臉佩服的說：「賽亞人覺醒啊！」18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rqgviYh6W
方才還充滿鬥志的曹從心：「……」18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aYU9MxQG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