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廟旁,鄧氏祖屋。
「陳翰成績好好㗎嘩?」鄧財源夾了塊肉到兒子的碗裏,自己的口嘴嚼有聲地咬碎豬肉,眼睛炯然地望着兒子。
「還可以。」
「點解你好少同我講佢,佢同你好好嘅?」
「唔⋯⋯好到犀非利,佢大方有禮,不時請客。」仗義半調譏地説,記得陳翰背脊後的疤痕是免費的。財源哥又道:「佢知道你係村長我嗰仔㗎嘩?村民互相幫助,做領袖嘅就應該有應當嘅風範,下次你請客,知道無?」
仗義唔一聲,沒意回應,口裏速速嚥飯。
「咁好嘅仔,佢救咗我,又係你同學,下次一定要請佢嚟食餐飯。」
一直不語的妻子舉起頭來,夾茶進自己的碗內,又夾到財源哥,道:「要嚟就早響,我燒多啲飯。」
「整隻雞,好好厚待恩人。」
仗義吱吱唔唔,「恩人」兩字特別刺耳:「恩人、恩人,不過係不識大細嘅畜生。」
「你咿咿哦哦講乜?」
「無嘢。」
「無嘢、無嘢。」財源哥模仿他敷衍的語風,一臉不屑:「你呢個敗家仔,少啲去賭場,賭到口齒不清。陳翰無同你去賭場啊嘛?人哋一股正氣,唔似會同你去。」
「唔。」仗義起身在飯桶盛了一大碗飯,就不想搭上一句。
「都係嘅,點會群埋你呢個敗家仔⋯⋯」財源哥也盛了半碗米飯,飯桶空了,道:「剩係識食家中米飯,唔識為先祖鄧氏爭光。」
原本讚陳翰的話已不悦耳,聽到父親貶低自己更是把心頭的怒火煽得旺盛,低聲道:「你積下口德。」
「你老母同我講耶穌?你算老幾!」財源勃然大怒,一掌擊在飯桌,桌子傾翻,飯餸瀉地,妻子向丈夫搖頭就不,但財源哥還是怒不可耐,一掌摑向仗義,他來不及閃避,耳垂臉頰頓時一熱,眼眸流滾着淚珠,妻子見狀立刻起身隔開兩人,財源哥見妻子眼眶也紅了,忍手不再開打,但嘴硬:「敗家仔,學人頂嘴,仲頂你米飯班主嘴,我睇你係食虎膽食飽啦,咁聽日後日都唔洗食飯啦!」
妻子咬破了唇,又推開了丈夫,把兩人身子隔得更開,大喊:「你兩個收聲!」仗義沒理母親的勸阻,續罵:「唔食咪唔食,食你嘅飯不如食屎!」
「我驚你無我連屎都無得食!四體不勤,五穀不分,懶過隻豬。」
「你咪又係攞村民嘅錢!唔通你四體辛勤?」
「你真係屌那媽痴孖筋,我唔勤你有飽飯食!」財源哥氣得臉色又紅又紫,手指亂舞。
「你收皮啦!你勤力?你去蒲就勤力!」妻子頓時嚎淘大哭,哭不成聲,雙臂無力地放了下來。財源哥愛妻心切,絕不會去夜店滾床單,去那處只是和鄉親父老開會,但外人輒是誤解,即使他多次起誓,妻子仍不兔有所猜忌,聽到兒子大言不慚,累得妻子淘哭,他沒再回嘴,嘆一口涼氣,雙掌平擺兩側,垂頭不語,搖搖晃晃地回到房間。
妻子一邊飲泣,一邊蹲身拾起破碎的碗碟。家雖富裕卻無妾侍,妻子一力承擔家頭細務,財源哥在外面風光十足,妻子在內地位更顯卑微,夫妻關係最近觸礁,仗義一句更是往他們的傷口撒上鹽巴。
「佢好愛你,説話唔好、唔好咁絕。」她哽咽道,仗義卻嗤之以鼻,氣憤憤地回房,只剩母親孑於大廳,淚又湧流滿臉,拾起一塊一塊的玻璃碎,無法拼湊一起了。她回望進主人房,還亮着燈,原來財源哥未寢,她進了房,見他大字型躺在木床上,手肘掩眼,不斷嘆息,她亦不禁嘆息。
鄧財源聽有人進房,知是妻子,就説:「呢個仆街仔乜鬼都講得出。」妻子不語,鄧財源知她眼淺,又説:「秀琴,對唔住,我唔應該郁手。」秀琴道:「你知就好。」鄧財源拍拍一旁的空位,秀琴關了燈泡,爬了上床,躺在他的肩上,鄧財源轉過身來,後抱着她,全身貼得緊實:「我真係無去過滾。」「十個男人九個滾,就算你有我都無計。」「我有你仲點解要滾。」鄧財源下身一頂秀琴之後,秀琴在黑暗中露出笑容,説:「咁英姐身材咁正,我又點比得上呢?」
未幾,側睡的秀琴感受雙乳搓圓滾熱,不由得淫聲喊出,下陰如受猛火燒灼,胸脯至小腰都被粗獷的臂彎緊捆着,越勒越緊,浴火滾蕩一身,氣聲綿延,猛火如若攻上子宮,前後進退,秀琴氣聲刹停,雙腳不住抽搐,猛火依舊旺壯,秀琴已無力嬌喘,但身子有力如冰山坐上烈火,上下有韻律地抖動,身子拉後,胸脯涼爽,猛火卻霹靂啪啦地加快,秀琴渾身香汗,火極盛之際,兩人同是抽搐,氣聲嬌粗相疊,人影相疊,水火相融。
寅時,夫妻方睡。
ns 15.158.61.48da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