禮義廉 - 3.3 坦白 | Pe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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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

3.3 坦白

非文

Jun 20, 2022

119

4 Mins Rea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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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柔！我回來了！」貝崇志關上門，探頭周望全屋，卻不見柔的縱影，或許她尚未回家。他望一望手錶，已經八時正，哪麼晚也未回來嗎？

貝崇志納罕地搖了搖頭，提着餸菜進了廚房。這時，門鈴響了，他興奮地衝向門口，乍見小柔憔悴的樣子。

「哇！你怎麼了！」他摸一摸小柔蓬亂的劉海。

「別説了，我今天可被你的屋子憂慮死了，我差點以為這幢房子要倒下來呢！」

「發生甚麼事了？」貝崇志逗着笑説：「你不是又在廚房大展拳腳，燒了廚房吧？」

「唉唷，不是啦！」她一面慌張地説：「我撞爛了我們房間的牆，穿了一個大洞！」

「甚麼？你撞破⋯⋯」貝崇志聞言勃然變色，眉頭緊鎖，嚇得唇子發白，抖抖顫動，有口難言的樣子，雙手猛然抓着柔的手臂，道：「哪你——你看到了甚麼嗎！」

「甚麼啦，洞就是洞，形狀有點像一扇門⋯⋯你説，會不會——」他抓得又重了半斤力，痛得小柔的樣子扭曲，大叫：「唉唷，很痛很痛！你不要激動。」

他這才鬆開手，眼睛一閃，振定下來，細聲説道：「哪⋯⋯你有受傷嗎？」

「沒有啦，不過我好擔心屋子會倒下來，你説會不會？」柔雙眼水汪汪的望着他，只怕他説會。

「當然不會——但你沒有進去暗門入面吧？」

「你當我蠢嗎？唷，當然沒有！我清理掉那些灰粉也沒時間了。你説，屋子真的不會倒塌吧？」

貝崇志聽到她沒有進去暗門，如釋重負地鬆了口氣，道：「不會啦，那不是主力牆。」停頓半刻，「你沒有受傷就好了。」

「那扇門是一直都在的嗎？是上一户人家做的嗎？好有趣呀，為甚麼你沒有跟我説？你知道是通往哪裏的嗎？唉唷，不如一起闖進去，你説好不好！」小柔就是這個樣子，一有新奇的東西就會問一連串的問題，讓人措手不及。

貝崇志拖着她暖暖的手，在沙發坐了下來，默不作聲，雙目無神，又嘆了一口氣，道：「小柔，我們要搬家了。」

「為甚麼啊，不就只是一堵牆破了，叫人補好就可以，用不着搬家吧？哈哈，你很有錢嗎？」小柔知道屋子不會倒下來，臉頰的愁容就此洗去，換上平日的燦爛的笑靨，嘻嘻哈哈的望着他。

他板着臉，腦子突然閃過一事，説：「總部擢升了我，差我到日本當分區主管，下個月到，有點急，所以，」他攥着柔的雙手，説：「我們要搬家了。」

「哇！你會帶我去！」

唔，貝崇志點了點頭。

「哇！你會帶我去，你會帶我去！我好開心呀，你會帶我去！」柔站上沙發，手舞足蹈起來，大喊：「哪個洞，不用管了，讓它穿在哪裏吧！哈哈哈——」

「還有，不如我們在日本結婚吧？橫豎都一起生活了。」貝崇志輕輕地在柔的手背印上一吻：「我愛你。」

「哇⋯⋯」小柔愣了愣，又再叫囂起來：「結婚！好啊！」她坐了下來，在他的耳鼓細聲説：「我也愛你——」唇子離開耳朵，小柔捲弄着他的頭髮，道：「欸，我有點餓，你餓嗎？我給你煮些好吃的。」

「好啊，老婆。」

「唉唷，好肉麻，你還是叫我小柔好了。」她抿了抿嘴。

「好啊，老婆——我還有事想跟你説。」

「唉唷，我是叫小柔！先吃飯吧，我餓壞了，我還是去做飯好了。」

她扭動着身子，跳得麻軟的雙腳不太聽使，掙扎了一會兒，從沙發走岀來，回頭向貝崇志拋來嬌豔的微笑，説:「你臭臭的，快換衣服，收拾桌子，很快可以吃。」

「好吧⋯⋯」

他脱去上衣，走進了房間，開了燈，那幅白漆剝落的牆壁乍現，他靠近了牆的裂縫，低語：「對不起，打擾了，你別怪她。」

裂縫沉寂無語，彷彿在沉默中發洩被擾之恨。

「哥哥想告訴你一件事。」

「甚麼⋯⋯」牆後隱約傳來微弱的聲音，對貝崇志而言卻是莫大温暖。

「我要岀國工幹幾年，有可能不會再回來，」他哽咽一下：「今日撞破門是我的未婚妻，她叫姚花柔，你如果見到她⋯⋯叫她小柔吧，她不喜歡別人喊她全名的。話說⋯⋯我會跟她到日本結婚，我⋯⋯很想你跟我一起來。」

聲音模糊地「唔」了一聲，就沒再説一句，貝崇志呆呆靠在破爛的牆垣，不敢發話，等待着弟弟的回應。

「崇志！你換好衣服了嗎？」飯廳傳來小柔的呼喚聲。

貝崇志立刻回過神來，速速更了衣，換上舒適的睡衣褲。關上房門之際，他又瞅向爛牆的大洞，黑色詭魅，手指遲疑地顫抖在燈掣上，啪，視野頓時一片魆黑。

「來了！來了！12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gNa7hT6W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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