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句話也沒說,轉頭往後面原先用來乘坐奴隸的馬車走去。我才剛打開一點縫隙,便聽見哀聲遍野,雖然醫護已經做過緊急治療,但因為沒有麻醉的關係,他們還是痛得很厲害。
「救救大家吧,阿爾隊長。」伊森看著眾受傷的手下,在我耳邊輕聲說道。
「嗯。」我簡短的回應,因為不想吸太大口氣,否則這裡的氣味除了鮮血還有複雜的汗臭味,實在很難聞,真不敢想像平時奴隸們是怎麼忍受的,但我不在乎。奴隸就是奴隸。
我對所有傷兵施展改變對疼痛的想法的魔法,讓他們對於疼痛不再感到痛苦,而是感到平靜。雖然我沒辦法替他們免去痛苦,但我可以改變他們的情緒、想法,且我不需要替他們治療,某種程度上來說也是因為他們太弱了,才會被一個女人打成這副頹喪的德性。
伊森見傷兵不再痛苦哀嚎,便輕輕關上了馬車的門並遞給我水瓶。我接過水瓶喝了一口便還給他,畢竟待會還要趕路,中途停下來上廁所不在我的規劃裡面。
「走吧。」我對伊森下達指令,同時往我的馬車上走,伊森一接到指示立刻傳達給所有人,並隨我跳上馬車。伊森一上車我們就開始往前,令坐在我對面的女人嚇了一跳,伊森則是呵呵的笑。
「在阿爾傑底下做事,所有人的效率都比平常高出三百倍。」伊森看著那個女人,但那個女人還是用她那雙綠色眼眸盯著我,讓我有些不自在。我閉上眼睛假裝不知道這回事,因為我不想再跟那女人對視多一秒鐘,她眼裡流淌的情緒是我怎麼也弄不明白的情緒。
「他害羞。」伊森向那女人解釋,我聽聞立刻用腳踢了伊森一下,伊森假裝受傷,但臉上卻還是掛著笑容傻笑著。
接著是一陣沉默。
一直到到達我們的城堡前,我們都沒人再說話,我睜開眼偷瞄了那女人幾次,她都保持著同樣的表情望著窗外,好像窗外有什麼吸引她的東西。
「停車!」直到我們到達城堡前的大門,我們被門口的警衛攔了下來:「你們的車上有股不尋常的魔力。」警衛隊的人員都有非常敏銳的魔力偵測能力,因此當然能夠感受到每個人魔力強度的不同。
「這是阿爾傑隊長的馬車,你感受到的強大魔力應是阿爾傑隊長。」騎在最前面馬上的手下解釋道,我看見警衛們交頭接耳了一會兒,卻遲遲沒有打開大門。
「不,阿爾傑隊長的魔力我們是知道的,但這次不一樣。」警衛們拿起魔杖,好像隨時要對我們的馬車進行攻擊,我見情況危急立刻開門跳下了馬車,招手要警衛過來。
警衛帶著狐疑的表情走了過來,我可以感受到他對我的懼怕,但他還是強迫自己向前。
「是她嗎?」我指著馬車上的女人問道,警衛一看見她,立刻用力猛點頭,好像不這麼做他不確定腦袋還在不在身上。
「是我們捉到的巫師,沒事了,可以放我們進去了。」我帶著命令的口吻,警衛沒有再多說什麼,便將大門打開放我們進去,走前我向警衛點了點頭以示感謝,他立刻做了個鞠躬的動作。
我們穿過大門走上橋,一旦過了這座橋就是城堡了,因此這邊的警備相當森嚴,就怕一個閃失,我們就會再度走向過去的墮落。
當我們走在橋上時,我注意到對面那女人的表情似乎有些變化,我感受到她內心的漣漪以及好奇,她探頭不斷看著橋的另一邊,也就是我們的城堡。但獨自來到敵人之城的她,我卻感受不到半點恐懼,真是怪了。伊森似乎也注意到了這件事,開始用狐疑的眼神看著那女人。
「隊長!」蘿絲跑向我的馬車,同時一邊喊道,我正打算朝聲音的方向望去,蘿絲已經跑到馬車邊了。
「隊長!傷患...」蘿絲說到一半突然看向我對面那女人,我這才發現她也因為聽見聲音而轉了過來,但蘿絲好像被什麼力量給吸引住一樣,突然斷線了一會兒後,搖了搖頭看向我繼續說:「傷患變得好奇怪,又開始不斷哀嚎了,明明您已經施展了魔法。」
「這怎麼回事?」伊森起身在行進中跳下馬車,往後方馬車跑,我等待著他回來跟我報備狀況。不料沒一會兒,他就回來了。「是真的,阿爾,他們的反應就像你沒有施展過魔法一樣。」
「這怎麼可能?」正當我要起身親眼瞧瞧狀況時,我摸到了我所坐的椅子。
是木頭。
我看向我對面的那女人,她面無表情的盯著我,彷彿她早就看穿,彷彿她早就計劃好這一切。
「是妳?」我睜大眼睛瞪著她,她沒有說話只是揚起嘴角悶哼了一聲。
沒錯,就是她。植物系的巫師,這是木頭,她透過木頭吸取我的魔力,讓我魔力減弱,施展在傷兵身上的魔法自然也慢慢削弱,最後幾乎一點也不剩。
什麼時候開始的?打從上了這輛馬車她就發現了自己能夠透過木椅吸收魔力了嗎?又是多麼強大的魔力才能一次吸取這麼多人的魔力,甚至不被察覺?
「該死。」我伸出手往她的臉出拳,她馬上昏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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