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這個女孩,還是女人?我該用哪種方式稱呼她?算了不重要,她的金髮顏色偏淡,搭配她的綠色眼睛,顯得眼睛有些突兀,但也同時有了奇怪的吸引力,非常強烈,強烈得無法解釋,但令人覺得煩躁。
我試圖不看她的眼睛,但她一動也不動的看著我,彷彿只要一將眼神移開,就輸了這場遊戲。但這種小把戲我才不會上當,看我也施加一些小把戲在妳身上吧。
我趁她還沒移開視線前將恐懼的情緒施加在她身上,她的臉色開始由紅潤轉為鐵青,嘴唇顫抖不已,幾乎連身體都在顫抖了,但奇妙的是,她的眼神還是直直的盯著我,這讓我非常不愉快。
我沒見過這樣的人。
我以為她會哭著求我住手,從此成為我的奴隸,但她不但沒有,從她的眼神裡我也看不出有點可能性。真是令人驚艷,但也真是令人煩悶。
我自打沒趣的停止施加恐懼在她身上,她很快的臉頰恢復原本的顏色,發紫的嘴唇也有了血色,身體顫抖的程度慢慢緩和下來直到完全停止。她的一舉一動我明明都看在眼裡,但我還是無法解釋她眼神裡流動的那股感受是什麼。
我突然意識到她的眼神好像不再與我對視,而是轉頭望著窗外,她的眉尾下垂,好像充滿哀傷,好像這輩子再也不會有好事發生似的,真是個情感豐富的人類。
噢不,我說錯了,是叛徒。
我看向坐在她身旁,一頭紅髮的伊森,挑起一邊眉毛露出狐疑的眼神,伊森馬上明白我的意思,轉頭看了一眼那女人,接著聳了聳肩搖搖頭,表示他什麼也不知道。我對他翻了個白眼,他則是直接笑出來。
那女人聽見了動靜立刻轉過頭來看著伊森,伊森拉開帽子露出他斗篷下那張俊俏的臉龐和褐色眼睛,嘴角上揚,十分友善的回以那女人一個微笑,那女人皺了眉,什麼也沒說的盯著伊森。
「妳好,還沒自我介紹,我叫伊森,是這個隊伍的副隊長,也是阿爾傑從小到大的玩伴。」伊森伸出一隻手想跟那個女人握手,我真搞不懂伊森在想什麼,為什麼需要「尊重」一個背叛我們祖先的巫師。
那女人看著伊森的手,但始終沒有伸出手,而是將兩隻手放在腿上,連舉起來保護自己的架勢都沒有,真是漏洞百出,我的手下怎麼能差點輸給這種如此大意的女人。
「誰是阿爾傑?」過了一會兒,女人突然開了口,但不是同樣親切的問候,反而像是在審問。
伊森沒忍住笑了出來,同時慢慢將尷尬的手縮了回去,他越笑越大聲,好像沒有停止的那一天,我瞪著他,但他不理我。
「妳很快就會知道的,親愛的。」伊森再次投以女人一個微笑,這次那女人沒有皺眉,只是靜靜地看著他,好像已經對伊森放鬆警惕了,真是一個容易操控的女人。「路途有點顛簸,如果妳覺得不舒服可以告訴我,至少我不會讓妳吐在車上,我沒辦法忍受那股氣味。」
「你會止吐的魔法?」女人的口氣中透露出了些許期待,她太容易相信別人了,尤其還是她們口中的「死靈」副隊長。
「不是,我會帶妳下去吐。」伊森又再度回以一個微笑,這次女人的嘴角微微抽動著,好像在忍住笑意,我實在不懂這有什麼好笑的,但伊森靠著天生幽默風趣的個性收服了不少女人,想必這次如果他想要,也能輕鬆獲得吧。
我以為他們會繼續談下去,但女人似乎在聽見不是魔法的當下就失去了興趣,又再度轉頭看著窗外,窗外的陽光刺得她眯起了眼睛。
「真可愛!」伊森用唇語對著我說,我再度對他翻了個白眼,一旦被伊森誇獎可愛,那麼這女人一定很快就會成為伊森的女人了,她是他的新目標。但我會阻止他跟叛徒在一起。
過了一個鐘頭我們終於來到山腳下,距離我們的城市還有大約兩個小時的路程,我打了暗號要伊森讓我的手下們先停車,休息一會兒再繼續走,伊森馬上就照做了。
我跳下了馬車,伊森跟在我身後,但沒見到那個女人下來。
「那女人呢?」我開口問道。
「她說她在車上等就好。」伊森一邊喝著水一邊說道。
「告訴她之後可能不會再停了,有什麼生理需求要在這裡解決。」
「我想她已經聽到了。」
當伊森說完,我回頭看了一下馬車,原來馬車的門為了監視那女人,所以沒有關,因此她也已經聽見我說的話,以及我稱呼她為「那女人」。她盯著我看,面無表情,好像一點也不在意我是什麼樣的人,好像一點都不怕我,我真討厭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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