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鳳凰的筆桿下 - 第十二回《食人虎，登場》

〈連載十二回！正式突破六萬字！〉

〈土地公的計謀，將虎姑婆帶到了失去力量的火鳥面前！翊鳳這次，又能否靠著運氣拯救火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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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都比起預想中的還要不準確；就像是之後會發生的事，永遠不會與預想中可能發生的事重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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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回食人虎，登場》

我照著慣例將門拉開一道小縫往外頭窺探，站在走廊上的是我從來沒有看過的人，從身材來看大概是女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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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穿著寬鬆的褐色連帽衣，還有褐色的長褲；選色雖然有些稀奇，但倒也說不上是奇怪；她低著頭，拉到頭上的帽子陰影恰好遮住了臉，我只能隱約看到她垂到肩膀左右的整齊直髮，是茶色的。

……這次是真的推銷嗎？但是為什麼會穿成這樣？難道說，要推銷的是衣服？

搞錯了吧，哪有推銷員會大老遠跑來這種偏僻地方推銷衣服的；我正要關上門，她卻伸手抓住了外側的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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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有什麼事嗎？我真的不需要推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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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試圖勸退麻煩的推銷，她卻突然抬起頭來盯著這裡——那無光的雙眼是深邃的橘色，就像有色鏡片那樣的透明清澈；茶色的頭髮看起來細心梳理過，光是用看的就覺得如同絲綢一樣滑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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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這些都不是重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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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點是，她正在齜牙咧嘴的笑著；虎牙以及那漂亮的眼睛，不禁令我聯想到了老虎。

這麼說來，難道她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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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露蒂安！快點把地墊旁邊的符咒撕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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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趕緊甩上門，轉頭對著雅露蒂安大喊；下一個瞬間，虎牙少女冷不防的出現在房子之內——那是沒有見過的術式……！

她全力往雅露蒂安身上出拳，雅露蒂安就這樣撞翻書櫃與臺燈、重重的貼平在牆壁上。及時趕上的符咒發揮了作用，雅露蒂安似乎沒有受到太重的傷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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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露蒂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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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立刻向雅露蒂安的方向奔去，玻璃破碎的清脆聲響在隨後響起、震懾住我；那是什麼聲音？術式發動了嗎？

不，現在不可以被這種事情給嚇停下來！我必須繼續前進。我正打算繼續奔赴到房間另一頭，但是身體卻一動也不動，彷彿被強力膠固定在原地一般的無法動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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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種妖異的術式都不一樣，但是偏偏遇上了這種最麻煩的術式嗎？我奮力想提起腿，但是一點作用都沒有。仔細看看雅露蒂安，似乎也被施以了相同的術式。

現在什麼事情都做不了，既然如此還不如先冷靜下來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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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哎呀，果然追著術式痕跡來一趟是正確的嘛！本來還以為會是陷阱什麼的，看來是想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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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牙少女隨意的坐在茶几上、撇了眼雅露蒂安，然後再次轉頭看向我；把想法與顧慮一次說個遍，這是急於表現的性格嗎？

當前的要務已經從阻止她變成了拖延時間，剛才的術式應該也讓筱雨感應到了才對；我一語不發，將重點放在了觀察她的反應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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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我能找點吃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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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我毫無反應，她又半開玩笑似的補了一句；說話沒有人回應會感到尷尬嗎？是希望他人多注意自己嗎？我依舊沒有回應，等待著接下來的反應。她走近冰箱、拉開冰箱門，拿出裡頭的蘋果一拋一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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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人類啊，都不打算回話嗎？虧我這次還這麼難得的想聊個天欸，這樣實在是好～無～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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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從茶几上彈起、背一傾，以仰面朝天的姿態伸展成大字型躺到地上，喀嚓喀嚓的啃起了蘋果。

這家伙，到底想做什麼？她現在看來似乎沒有半點食人魔的影子，單純只是有些調皮的妖異而已；是有什麼機制嗎？還是她其實都是用這種態度來殺害其他人……想到這裡，那聽起來活潑又可愛的嗓音反倒讓我不禁起了雞皮疙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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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會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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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露蒂安從表情上看來也一樣吃力地打算移動自己，但是沒有辦法施展術式的如今，雅露蒂安就與普通的人類沒有二樣……

等等，與普通的人類沒有二樣……這不就代表雅露蒂安現在正是目標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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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惡！在這樣下去……給我動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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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這次一樣奮力向前試著邁步，但是這次沒有任何的阻礙；反倒是我自己施力過度把整隻腿向前踢，重心不穩的向後跌。

還好後頭還有牆壁，不然就要後腦勺著地了——雖然撞上牆壁也一樣不好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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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哈哈哈！我已經把術式給解除了啦，看那個反應，確實是人類沒有錯了……旁邊的小姑娘，妳也是人類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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糟了！果然把現在的雅露蒂安當成了目標……！我必須要想想辦法……利用她的個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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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是怎麼來到這裡的……？妳剛才說了術式痕跡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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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現在必須先利用剛剛觀察出來的她的個性來拖延時間，談話是最好的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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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終於肯說話啦！很簡單啊；術式痕跡就是，重現了我的術式之後所殘留下來的痕跡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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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所說的話，讓我一頭霧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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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現她的術式？我可不記得有這一段事；這麼說來，筱雨又是怎麼知道這次的妖異擁有這樣定住身體的術式的？筱雨一定在什麼時後得知了情報並且透過情報重現了術式，但是是在什麼時後……

我想起進到土地公給的房子前，筱雨在外頭與土地公談話時焚燒了一張符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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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那個時候嗎？

——土地公，果然是你背後在計劃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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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旦接獲到自己術式的反應，她就追蹤著痕跡發現了這裡。然後；她只需要再等到筱雨帶著術式痕跡離開這裡，就能夠如此輕鬆的進來這裡刺探重現了自己術式的存在的情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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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靈力的掌控到了能夠根據零碎情報拼湊出術式完整面貌的程度，這樣的對手重現了自己的術式，想到對方的根據地看看也是合理的。

但是；在這裡的不是什麼情報，是如同人類一般的雅露蒂安，與我這個如假包換的人類。

冰淇淋的事也是故意的吧？我從一開始就想錯方向了；土地公真正的目標不是筱雨，而是雅露蒂安！

這樣一來土地公一定會想盡藉口拖住筱雨吧，拖延時間這套已經不管用了；我現在能做的就是想點辦法與之對抗……但是要怎麼做？我沒有靈力，也沒有任何訓練或是運動的基礎。貿然觸動她只會讓狀況更危險，我應該要繼續保持冷靜，慢慢的觀察出可能的破綻才對……

仔細想想，她從剛剛開始視線就一直沒有正確的對在我或雅露蒂安的眼睛；以希望引人矚目的那種個性來說，這樣其實有著很重的違和感——雖然有轉頭朝向這裡，但是視線對準的方向似乎至始至終都在別的物體而不是我的身上。

這件事讓我有了想法；我輕輕拿起口袋裡的觸控筆，往旁邊一丟。虎牙少女的視線短暫的跟上；但是馬上就開始偏離，直到觸控筆落地，她才再一次的將視線擺在了聲音的出處。

這個舉動成功應證了我的想法；她大概看不見，或是視力很差吧。為了彌補視力上的缺陷，她的聽力變得異常靈敏；也因此才能夠在筆落地時看向正確的位置。

若是留意她轉頭向著這裡時視線不自然的方向，便可以發現到她真正在留意的是心臟的位置，也就是心跳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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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為什麼要丟筆呢？這是什麼儀式性的動作還是什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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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聲音就能夠判斷出是我主動丟出的，還有丟出的東西是筆的事實嗎？不過正好，我可以趁著這個機會再來試探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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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剛好發現這隻筆漏水了而已，大概是剛剛跌倒的時候敲到門了吧，弄得整個口袋都是，果然夜市貨就是夜市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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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帶出對談而非對峙的氣氛，這樣才有可能降低她的警戒；她喜歡聊天，為此我也必須先配合她開始假裝聊天。

剛剛的那段話全部都是假的內容，是為了確認她看不見的假設才刻意編造的；這是個一看便知、連思考都不需要的粗劣謊言——如果她看得見的話，理所當然的應該提出反對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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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她並沒有這樣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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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真是有趣的原因吶，你們人類總是特別注意細節，就連衣服都那麼在意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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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她看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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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不見的話，我所能夠採取的手段就不少了。原本正面衝突的話，只是個御宅的我沒有半點機會；但是在確定對方的視力不管用的如今，要製造多少機會都沒有問題。

我拿起一旁的耳機，接上手機的插孔；就算這想法再怎麼天馬行空，終究值得一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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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做什麼？」

「聽音樂，不行嗎？」

「……這還真是厲害啊……你居然還有心情聽音樂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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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牙少女露出了吃驚的表情，我的演技似乎很成功；為了製造出機會，我不得不這樣做不可。就算看起來像是為了保全自己順著對方的節奏、放棄了雅露蒂安一樣，但是這是唯一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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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聽嗎？反正閒著也是閒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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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面上語調冷淡，但我卻冷汗直流、雙手發抖；我將耳機遞了過去，盡可能表現的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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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戴上了耳機，對於周遭環境的察覺力就會減弱；這款耳機的噪音隔絕性能非常優秀，足夠讓她一定程度的失去對周圍的情報獲取了，拜託一定要戴上啊，只要戴上那個耳機的話、計劃成功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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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定會抓住這唯一的機會！

翊鳳似乎在計畫著什麼；在對話中，我也得出了足以推測襲擊者看不見的資訊。只有我一個人的話，肯定想不到這種方法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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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只如此，翊鳳似乎還打算利用這點繼續做點什麼；他拿出了戴上去就彷彿置身於虛空中那般安靜的耳機，遞給襲擊者。襲擊者沒想多少就戴了上去，翊鳳轉過頭來示意。

接著，他從口袋裡掏出了一把大美工刀。他曾經和我們討論過，自己需要隨時攜帶著防身用的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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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該不會要刺殺襲擊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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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擊退對方確實是必要之舉，但是殺害對方這件事沒有必要非由他來做不可啊！我不希望他變成跟我們一樣滿不在乎的消滅其他存在的人，我正想向前拿過那把刀，但是身體似乎又被術式給定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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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回事？術式不是已經解除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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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突然有種不妙的預感，那人正一步步讓翊鳳走進陷阱嗎？不行，快點把刀子收起來……！

我試著開口，但是就連聲音都被封住了；我用視線示意，但是他根本沒有往這裡看一眼。

那個女人在笑，襲擊了我、創造了陷阱測試翊鳳的女人正在微微的笑著。再這樣下去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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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喀啦啦啦……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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翊鳳用力刺出美工刀；但是那個女人卻偏開身體，反過來抓住了他的手。翊鳳試著掙脫，但是卻一點用處都沒有。被壓制了……在那個女人的陷阱下被壓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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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果然當成我看不見了呢！我確實有著優秀的聽力啦，但是其實視力比起聽力還要更好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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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用另一隻手輕鬆奪下翊鳳的美工刀，細細地觀賞了一陣子然後站了起來。她的下一個動作令人不解，她放開翊鳳的手，然後將美工刀還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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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腦太好的人，都會被最粗淺的手段給欺瞞過去的喔？就像是現在的你一樣。這些就當做是一趟課程吧，你剛剛想殺了我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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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說是呢？妳又為什麼要把刀子還給我？」

「這還不明白嗎？想想看，哪有不想死的敵人會像這樣胡鬧一樣的把武器還回去嘛！」

「……難道說……妳要我真的殺了妳……」

「啊，就是這樣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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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女人的語調依舊活潑輕鬆，彷彿自己剛才說出的，是再正常不過的話語……

「……為什麼要這樣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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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向著虎牙少女追問，因為我其實從頭到尾都沒有真的要刺殺對方的意願——正如筱雨所說，我不應該習慣妖異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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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活膩了，就只是這樣而已；有什麼問題嗎？這樣的意願人類世界很稀有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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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膩了這件事在人類世界根本就不稀有，自殺幾乎成為了常態；但是，為什麼要刻意前來這裡，刻意讓我來動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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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指，為什麼還要刻意等到身上有著術式痕跡的存在離開了這裡之後才過來？為什麼要把武器還給我？為什麼要由我來下手？」

「……問題真多欸……你到底有沒有辦法下手，我只需要這個答案。」

「做不到。我做不到這件事。」

「……這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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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十指交扣，來回踱步思考了一陣；然後以難以反應的速度掃腿，小腿承受重擊，我失去平衡撞在了茶几上。一回過神，她再度奪走了那把美工刀，架在雅露蒂安的喉嚨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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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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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覺得你是最適合殺掉我的人類呢，放著實在是太可惜了……倒不如就讓我來做點什麼能夠給你些理由的事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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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雅露蒂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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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牙少女居然正在微笑著。她彷彿沉浸在這個氛圍、又像是因為終於找到適合殺了自己的人而開心；可惡！她是毫無疑問的殺人魔……！才沒有什麼機制，她就是用著這樣的態度去撕裂他人、殺害對方，簡直就是完完全全的冷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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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說是不想在這個女孩子面前殺人嗎？好像也不是吧？你本身就下不了手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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術式再度發動，我又再一次的被定在原地；連想伸手都做不到，只能無助的望著雅露蒂安恐懼的眼神。筱雨不在、雅露蒂安無法使用術式的當下，我根本沒有任何手段能夠阻止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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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她沒有關係吧？去找其他人類難道就不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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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不是偽裝的憤怒，湧上心頭；為什麼要找上這裡？就只是因為術式痕跡嗎？不對，說到底還是因為土地公的錯吧？那傢伙把她引過來這裡，甚至還設計讓雅露蒂安失去施展術式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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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喔，因為現在看來，真的有那個資格的人類只有你一個了……改變主意的話就來找我吧，如果你找的到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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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術式解除的那一剎那，玻璃破碎般的聲響再度響起；我向前一抓，卻只摸得到冰冷的空氣……

〈火鳥被虎姑婆給擄走了！翊鳳該怎麼做才能救回火鳥？面對土地公的真相，與翊鳳碰面後的筱雨又會做出什麼反應？下回《夥伴，另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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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回《食人虎，登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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