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鳳凰的筆桿下 - 第六回《劍鋒，交錯》

〈體術、劍術、妖異之術，反擊現在才要正式展開！〉

〈在筆記本上，究竟書寫了什麼？以虛假的謊言堆疊出的力量，筱雨能夠運用自如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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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什麼樣的武器都能夠擊敗劍士，但是唯有用劍，才能真正讓劍士打從心底服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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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回劍鋒，交錯》

——火焰之牆悄然落下。

——在那之後，是更為耀眼奪目的火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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嬌小的少女沐浴著火焰；披散的長髮在灼人的氣流中激昂的飄盪、熾烈的盛放著金黃的焰之光輝。

火焰在她的周圍凝聚成一道螺旋向上的線，纏繞、收攏後一口氣向外爆散；來自膨脹空氣的衝擊將我與筱雨拋往後頭，背脊重重的撞上硬實的混凝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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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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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自灼燙空氣的高速衝擊將我推上牆面，五臟六腑被強烈撼動；肺部的空氣幾乎被擠壓殆盡，就如同被重物壓住胸口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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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呀～？明明已經抑制過力度了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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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鳥的右手上握著一把軍刀，左手的指縫間則延伸出看似飛刀的刀刃；我轉頭確認筱雨的狀況，她的手上也有著一把虎爪刀。

明明以為只要憑藉著在筆記本上撰寫武器與超規格的戰鬥技巧，就能夠奪得巨大的優勢。結果，是我想的太簡單了。

我緩緩的起身，將眼鏡推回鼻樑上習慣的位置。筱雨那裡沒有動靜；恐怕是撞上牆壁的時候姿勢來不及調整好昏過去了吧。

我現在能做的就只剩下盡可能拖延時間、祈禱著筱雨能夠趕快醒來而已。我跨出一步擋在火鳥與筱雨之間，正眼看向一步步靠近的火焰之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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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眼神很尖銳喔？怎麼了？生氣了嗎～明明只是非人之物快要被消滅掉了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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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鳥踏著不急不徐的步伐靠近；在術式解除的當下，越來越高的溫度燒灼肺與氣管，讓我難以呼吸、嗆咳不止。

就算伴隨著頭暈目眩與被灰燼弄得浸滿淚水的視線，我還是必須做出回應來赫阻她的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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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沒錯……我現在……非常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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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我這副狼狽不堪卻依舊硬撐著、說著這種話的模樣，火鳥不自覺笑出了聲。不管她是怎麼想的都好，重點是這句話確實讓她駐足原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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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好像生氣了耶！為什麼要生氣呢？非人之物都是危害人類的存在啊～」

「筱雨她……才不是什麼危害人類的存在……！她的職責是守護人類……咳咳……就跟妳是一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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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用右手扶上牆勉強支撐自己；雖然在火場放低姿勢就能夠避免嗆傷的做法很管用，但是我在這個階段下不能做出放低姿態的舉動。

我還能夠保持清醒多久？還能夠勉強站著多久？不，不能去思考這些問題；一定不能自亂陣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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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我一樣嗎？是不是誤會了～？我們是完全不一樣的存在喔～那個貓妖姐姐已經死掉了呢，已經不再是人類了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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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鳥一彈手指，隔絕高熱的術式讓周圍的氣溫頓時降到了原本的範圍；迅速的溫度切換讓身體打了個顫，我則大口呼吸著好不容易回到正常溫度的新鮮空氣。

她是打算讓我來完整回答吧。也就是說，她希望我能夠心服口服的同意她的所作所為。

但是剛剛的那句話，不管怎麼說都感覺有點奇怪；她說她跟筱雨是“完全不一樣的存在”，筱雨“已經不再是人類”，這樣一想，簡直就像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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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該不會，還認為自己是人類……」

「欸～？這個不是當然的嗎？我只是個帶來光芒跟溫暖、守護著你們人類的好孩子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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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傢伙……！認真的相信自己還是人類嗎！？火焰與術式，怎麼可能是人類能夠駕馭的東西！這是怎麼回事，難道連自己已經不再是人類的事情都不知曉嗎？

帶來光明和溫暖，守護人類？在這片土地上關於火鳥的傳說，盡是些引起火災的怪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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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事怎麼想都不可能吧！難道妳連自己已經是妖異了的事情都不知道嗎？人類都像我一樣脆弱又渺小、連術式都施展不出來，怎麼可能承受住那種火焰？」

「……不，我不是……」

「看看妳自己的周圍吧，人類怎麼可能待在火焰之中悠哉的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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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鳥照著我說的話，看著周圍根本不屬於人類範疇的炎之海；那光耀的金黃如同傾覆的泥流，貪婪的侵蝕周圍一切可燃與不可燃的事物。她的冷靜已經被焦躁與恐懼給蠶食，被懼怕事實的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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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來就不是因為死掉才變成光芒的！我……」

「那妳是怎麼成為這樣的存在的，總會有什麼原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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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同鳥鳴的長音已經不再出現，原本的那副模樣想必都只是一種偽裝吧；或許是覺得那樣，比較不會受人厭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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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用燈油淋上自己，然後……」

「那，你覺得人類那樣做的話會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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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可憐，但是她毫無疑問已經死了。用燈油澆淋自己，然後在火焰中結束生命；悲慘的過去造就了一隻火鳥，但是也吞噬了一位人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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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需要幫助她認清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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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為人類的她死了，但是身為妖異的她依然存在；火鳥的故事絕對不是某個人類的後續，她必須要認清楚這一點，否則永遠都會被已經不存在的某個人類的價值觀或是思緒影響、被囚錮在過去。

即使這樣非常多管閒事，但是彼此彼此吧；最多管閒事的，應該是綁架我的火鳥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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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不可能還是人類，這就是事實。但是妳可以放下過去的事情，以妖異的名份生活下去，就像從灰燼中重生一樣……」

「不對！我是人類……！我才不是什麼人類以外的東西，我……我就只是人類而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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淚水從她的眼中奪眶而出，反射了艷麗的金黃後傾刻間蒸發無蹤；火鳥哭了出來，她的所作所為第一次與外貌那小孩子般的形象重合了。她像不知曉眼淚是什麼一般的揉著雙眼，手上拿著的武器幾乎要刺傷到自己。

不管經歷過了什麼、變成了什麼模樣，她的內心都只是小孩子而已。想哭的時候就必須要哭出來才行，像大人一樣什麼事情都堆積在心裡的話，總有一天會像蘋果一樣壞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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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轉過身打算確認筱雨的狀況，卻突然感受到原本那股折騰人的熾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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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了～你根本就只是把自己裝成人類的非人之物而已～因為人類啊，是不會對我說這種話的喔～」

「……！」

「啊～差一點就成功了呢～只有不是人類的東西才會說那種話的，然後不是人類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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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糟糕……！鬆懈的太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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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須要全部消滅掉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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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片絢爛的金黃，在下一個瞬間變得更加的刺眼；火焰隨著韻律波動，一步步在她的身後宛如大河入海般聚集。一聲震撼的爆破聲響衝過耳膜；烈風將她的頭髮浪潮似的捲起，火鳥的樣貌與身形都在炎光中改變了。

澄澈的金眼、透著金黃的焰紅長髮；火鳥原本小孩子般的身形，現在成了纖細卻均勻的少女模樣。手中的軍刀也在火焰包覆下變化，成為了看似護手刺劍的細長單手用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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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焰之鳥，展開了她的火焰之羽。

頭好暈……剛剛被衝擊波拋飛出去的時候好像撞到頭了；視線有點模糊，我現在只想繼續躺著休息……

但是，情況當然不會允許我這麼做。暈過去的時候我施加給自己的術式自動解除了；現在火焰燙的全身的肌膚都在發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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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筱雨……！醒來了嗎？現在的狀況不是很妙！」

「呃……頭好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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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現在可是戰鬥中啊。我昏過去多久了？翊鳳與火鳥對峙了多久？我甩了甩頭，在漸漸消散的頭暈目眩中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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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鳥那邊，有什麼不對勁。36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vOT6Fpb7l

她的眼睛變成金色，頭髮顏色也不太一樣了；更重要的是，她不再是那副小孩子的模樣。

手中的軍刀換成了細長的劍，另一手則拿著細劍的鞘；用來擴大攻擊範圍的飛刀已經不見蹤影，但此時的壓迫感卻無與倫比的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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彷彿只要一個分神就會被那柄劍給刺穿，這樣的威脅緊緊拉扯著神經；哪怕是全神貫注，想要擋下那纖細的劍刃也並不容易。

翊鳳在筆記本上寫著的東西——雖然不知道是從什麼地方得來的；但是，卻讓我產生了“之前從來都沒有想過能夠這樣做”或是“我原來能夠運用這樣的能力”的感覺。

既然是那傢伙提供的情報，那麼我就沒有理由不相信；雖然潦草字跡所寫出的每句話都顯得浮誇，不過在這種時候，給我虛假的自信這樣沒有意義的事他是不會做的。

我試著在心裡想像完整的術式符文，接著用以隔絕高溫的術式立刻就施展了出來；我深深吸了一口氣，接著將右手伸向空中。

一把形似中國劍、二面開鋒的單手劍不出所料的出現在手中；劍刃就如同一面明鏡反射著火焰，宛如整把劍真的在燃燒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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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那些能力都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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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那把劍還挺漂亮的嘛！可惜了一把好劍，消滅掉妳的話就拿不到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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變了模樣的火鳥，說話方式似乎也跟著改變；原本拉長語調的習慣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豪傑般的自信與直言不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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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以為外表變了之後個性會沉穩些，結果妳還是一樣的自大呢。是誰會輸，可不是現在就能下定論的事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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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站穩腳步，將呼吸與情緒沉澱下來；全身上下的肌肉輕輕放鬆，維持在隨時可以動作卻又無比自然的平衡點。

照著筆記本上的敘述；只要靜下心來拿著任何一種武器，就能夠直覺般的洞悉使用方式與必須的技術。

劍鋒指向火鳥，左手的食指與中指輕輕壓上劍的前端；我擺出弓步、把劍柄的位置移至右邊腰側，尖端微微向著右下方。

腰是軸心、劍與指相輔相成，全身必須要放鬆得足夠柔軟，卻又不能低於能夠精確掌握動作的程度。放鬆的腰與腿部肌肉能夠幫助站立時的穩定，就像是將自身的重量完全、平均的分配在雙足的正中央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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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沉住氣，靜靜的等待對手的攻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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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是很有氣勢嘛？剛才為什麼不用這把劍來對付我呢？」

「誰知道呢？就當作是一種試探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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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乒！、乓！、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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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鳥的速度比剛才要更快，那柄細劍的長度比起我的劍要長了一截；我偏轉手腕，用劍身將襲來的銳利劍尖推離身體的範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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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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僅僅是一瞬的接觸，劍尖再度抽了回去並從另一側刺來；我用著同樣的方式推開，一步步向著身後的牆壁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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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噹！、磅！、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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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鳥的速度實在太快，就連劍在視線中留下的模糊影子都很難看得清楚；我幾乎是憑藉著反射在勉強支撐，因為火光已經讓視覺失去一定程度的敏銳了。

這種時候完全沒有抽身的機會，更糟的是我還一步步地被逼往牆邊；火鳥的穿刺雖然千篇一律，但是速度卻不給我任何的反擊空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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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我所需要的是能夠一口氣逆轉的方法，能夠一口氣從速度最快的劍尖處突破進去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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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我終於想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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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痺於進攻動作的火鳥雖然迅速到難以應對，但是這也意味著她的思考很難跟上自己的動作。

換句話說，只要做出意想不到的動作變化——36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DmsM7fLQT

被壓制的局勢就能夠一口氣逆轉！

劍刃碰撞的聲響每次都不相同，火鳥的攻擊速度已經讓這些聲響連成一片、數不清究竟有多少次攻擊包含在裡頭了。拖曳著流光的細劍流星般劃過空氣向著筱雨刺去，雙方擺弄武器的殘影延綿著，就像是那裡同時有數把劍在相互敲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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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時候，筱雨卻突然改變了重心、縮緊雙腿肌肉；雖然我是個外行，但就連我也清楚那是準備要向前推進的動作。

筱雨，妳在打著什麼樣的算盤？在這樣被一步步壓制的狀態下，妳想到了什麼樣的逆轉方式？

火鳥雖然注意到了這點，但是手的動作卻依然持續——就在這一次的攻擊，筱雨將頭一偏向前躍出；細劍擦過她的臉頰，留下一道細長的傷口。火鳥的反應雖然慢了一拍，卻也準確的用線條複雜糾纏的護手檔下了筱雨的劍；她作勢提起膝蓋踢向筱雨，但是早就計劃好發起這波突襲的筱雨自然快上一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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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掌貼上火鳥的胸口，筱雨全身的力量一口氣灌注下去；隨著一聲悶哼，不論是動作或是重心都維持在進攻姿態的火鳥就這樣向後飛了出去，撞上另一頭焦黑的貨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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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磅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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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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貨架在衝撞的瞬間散開，鐵製的支柱與木片四散；火鳥在撞上去之前似乎做了受身準備，讓身體的損害降到最低。

她撐著劍站起，周圍的火焰開始變得黯淡；她再度將細劍歸於火焰之中，讓手上抓滿六把飛刀。

打算暫時降低戰鬥的強度，來讓自己抓緊時間習慣進攻的速度嗎？確實是個不錯的辦法，但是筱雨倒是毫不留情的向前追擊。硬要下個定論的話，這場戰鬥的持續時間不多了。

飛刀穿刺過空氣，向著筱雨射去；那些飛刀不是被閃過，就是被輕柔而靈動的劍給拍落。火鳥咬緊牙根；筱雨則露出勝利即將到來的微笑，繼續向前衝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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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手了！」

「還沒有！小心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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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刀不知道是不是附上了術式；撞上周圍的障礙物後彈射而起，其中二把就這樣對著筱雨的背後呼嘯而去；筱雨在我的叫喊下轉身，用劍刃彈開告訴襲來的兇器，這個動作給了火鳥機會，一記旋踢重擊筱雨腰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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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惡！這樣根本就沒有辦法確實的擊敗火鳥！

我正打算找些什麼能夠投擲的東西牽制住火鳥的注意力，缺在提起腳的那一刻被劇烈的疼痛貫穿、倒臥在地——怎麼回事？扭到了嗎？偏偏在這種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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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試著起身，右手卻壓在了一片溫熱濡濕的液體之上。這是什麼？術式……？隨著疼痛，雙腿已經難以施力；右半部的身體肩膀以下都麻痺刺痛，甚至還感到有些冰冷。

總覺得情況不只是普通術式這麼簡單，強烈痛楚一步步地吞沒冷靜思考與呼吸的節奏；我不得不透過大口吸氣來減輕痛苦，某則根本就沒辦法讓神經信號從大腦傳遞給四肢。我使勁驅動近乎麻痺的右手，試圖搞清楚究竟發生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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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抽回的右手，上頭是一片暗紅。

〈血流如注！翊鳳遇上看頭以來第一次重大危機！在短時間內無法戰勝火鳥的當下，筱雨該如何顧及翊鳳的性命？下回《時間，不止》，隔日後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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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回《劍鋒，交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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