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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1、縱橫網上的蜘蛛（5）

Shimu

Jan 28, 2022

110

5 Mins Rea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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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馬鞭草緩步跟在後頭，不時回望那間日不落夜店。五顏六色的光束於晨間停擺，陽光亮得扎人，最近的天氣容易讓人產生夏天仍沒結束的錯覺。他拉了拉冒汗的衣領，坐進冷氣開得特強的警車。

　　返回警局路途，他沒像歐陽明和曹姻睡到打呼，僅是望著前景沉思。

　　曾經和他說話的楚楚，到底是何人？他難得迫切想知道這麼一個人，不管是對方說話的聲調，還是香氣，譬如一條引線，那些雜訊刺激著他的海馬迴，勾出蠟封在時間的回憶。

　　——「我叫……因為每個人看見我，就像看見毒物。」

　　——「馬鞭草，沒其他原因。」

　　——「你家人是教徒嗎？」

　　——「為何那樣問？」

　　——「大概是你名如其人，有種神聖的感覺。」

　　——「你想多了。」

　　——「毒物和聖草，真是神奇的搭配。」

　　腦海中的少年很熱情，年紀似乎比較小，想在那段時間跟他當朋友，而他則木然接受了即使在此處身亡也無妨的預想結果。每當他意識到自己冷血，心臟的溫度也會跟著下降。

　　毒物和聖草。他想起這段話，忍不住在內心吐槽一番，沒注意自己臉上表情的變化。

　　曹姻剛睡醒，昏昏沉沉，抬頭便睥見他略飛揚的嘴角，「有什麼我們不知道的喜事？」

　　「你想多了。」他立即用一手摀住嘴，以右眼餘光迅速確認他的表情，但跟平常沒兩樣，他不明白她那句話的意思。

　　「我還以為你跟夜店的誰看對眼。」她無趣地低頭滑手機。

　　他眼球上翻，不願多回答她的任何一句話。

　　***

　　日不落夜店難得歇業，嚴若霜趕走那些店內賴著不走的小姐。他好不容易恢復一個人的平靜，一邊抽煙，一邊關掉店源，鎖上大門，僅門外有幾位警察站崗。

　　他坐在櫃臺使用筆電，並戒備四周。這項物品躲過警方的搜查，監視器的影片多半藏在這台筆電，資料夾理所當然備份那晚發生的所有事情。

　　他咬著指甲，抖腳，敲鍵盤，重播和播放，這些動作的聲音和他的恐懼一樣大聲，咚咚咚——任何風吹草動，他會起身，查看背後是否有人。

　　嚴若霜每一次回頭看，每一次倒轉兇手犯罪的證據，那個人的身形、狡猾的嘴臉令人過目難忘，對方恣意嘲笑那些在討論朱豬死因的人有多愚蠢，他從容地離開現場。

　　兇手的眼沒有靈魂。

　　那個人能故意在朱豬的碗內放進令他產生過敏的食物，或許連他喝的酒，裡面也可能滲入無味無色的藥劑。這些手法，嚴若霜曾看過道上使用，要讓一個人神不知鬼不覺死亡並不難，重點是不留下犯罪的痕跡，才是最難屏除的。

　　顯然，兇手想藏匿他的痕跡。犯罪而不留下指紋的方式有很多種，透過他人代勞，亦是一種方法，可他敗在沒留意到四周的監視器及針孔攝影。

　　兇手真那麼大意？嚴若霜一想到那些影片，本來緊繃的情緒一下子舒展開來。他同樣混過江湖，何必怕一個菜鳥兇手！他翹起二郎腿，打算來看之前錄刑警和楚楚的包廂情事。

　　後方，一個針頭趁他沒留意時往頸部刺去。接著，他的筆電消失了，所有不利兇手的資料被奪走，徒留他那條不值錢的性命。

　　隔天，嚴若霜發現自己趴在桌面睡著，原本的筆電和相關磁碟再也找不到，剩一張拼貼出來的訊息，寫道：「愚者自食惡果。」

　　嚴若霜立刻撕碎那張紙，惶恐坐在原處，不敢輕舉妄動。他想，這條命仍健在，無非是他事後混淆警方的動作，讓朱豬的死看起來離奇。

　　不可饒恕。嚴若霜本來對兇手有些畏懼，事到如今，為了面子，他連命也可不要。

　　***

　　一個禮拜後，馬鞭草和曹姻回到暫時停業的日不落夜店。一個負責盤點目前的證據，另一個向嚴若霜問話。

　　他獨自留守櫃臺，雙頰凹陷，眼圈加深不少，著急詢問馬鞭草：「什麼時候會揪出兇手，恢復我們的營業權？這幾天配合調查夠了吧！」

　　馬鞭草掏出一份資料，回覆：「這是解剖結果，死因不只有毒品注射，還有……」

　　「什麼？」嚴若霜接過對方手中的報告資料，戴起老花眼鏡，仔細一看，發現朱豬是「食物過敏而噎死」。他恢復得意的笑容，「這不關我的事吧？是他自己吃到過敏源。」

　　「我沒說完。」

　　「你還要說啥？我只想盡快恢復營業。」

　　「毒品是事後注射，為了掩蓋一些食物的問題……」馬鞭草在櫃臺放上一張搜索票，「如果不交出監視影片，你的刑責會更重，不但預謀殺人，毀屍，擾亂蒐證步調，以上綜合而言，你是兇手。」

　　「我不是兇手！那些影片老早被真正的兇手帶走，可是我有兇手的把柄。」

　　嚴若霜怕死，但更怕失業，所以掩滅證據。他確實搬動屍體，幫朱豬穿衣服及刷牙，甚至為了模糊死因，往他的身體大量注射一種新興毒品「白日」，藥效使人昏睡，沈浸在過於刺激神經的迷幻夢境。不過這對死者無效，是將警方辦案的風向帶往毒品查緝。

　　馬鞭草撩起他的領子，語氣逼人，「哦，你見過兇手？對方似乎知道你私藏監視影片，以此為樂。」

　　「見過，他是我們的VI……」他話未說完，眼白上吊，人從椅子跌落，倒在地板抽搐，甚至口吐白沫。馬鞭草隨即爬到櫃臺，跳到他的旁邊救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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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1、縱橫網上的蜘蛛（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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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1、縱橫網上的蜘蛛（5）

#6 1、縱橫網上的蜘蛛（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