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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天下午,高勝將法證的檢測報告送到了任志文手上。
任志文立即召集人手開會。
投屏前,他打開了發現屍體的現場照片。
「根據現場蒐證,兩人伏屍之處便亦是本案案發之現場,死因乃是蛇毒侵體,身體各項肌能壞死。另外,法醫在兩人的體內發現了可麻醉人體內神經的藥物殘留,由此可知兩人在中毒後,由於神經同時處於麻醉的狀態,使兩人無法動彈。而兩人體內的素量乃普通情況下的數倍,所以毒發的速度相當快,以致於兩人在短時間內死亡。」
「依法證部門提供的證據,可以確定這是一起借毒蛇殺人案。毒蛇不會主動攻擊人,而凶手目標明顯,攻擊之部位又是相當精準,說明毒蛇是受到過訓練,而且是以氣味來區分要攻擊之目標,否則不可能做到如此明確。從現場的證據來看,對方是通過海路來往行凶的。」
說著,他調出了組由行山小徑護欄外通往海面的陡峭山脊照片,點選了其中一張並放大:「從這裏往下方海面的雜草叢林有被踩踏過的痕跡,從草木折損的新鮮度上看,是案發前後造成的。而在幾棵細小的雜樹上,有被斷枝勾下來布料,經化驗,該種類布料主要物質為大多用於製造布袋的纖維,亦是民間捕蛇人所用之布袋的主要材料。」
接著他又調出了另一組圖片,一隻白色的布袋:「該布料又恰好與我們在海上撈起來的布袋之成份相同,由此可斷定被斷枝勾下來的布料乃來自該布袋,而在布袋內發現的蛇鱗片,化驗後證實是從死者楚天行所捏死的蛇身上掉落。但由於布袋泡在海水中時間較長,暫未有其他發現。」
「在通往海邊被踩踏過的草地及泥面上,我們又發現了一組鞋印,經過圖片的對比,可以確認是農夫耕作時所穿之水鞋。現時間是香港市面上的水鞋便多達數十種,而由於這些水鞋的底部防水構造及紋理基本都是大同小異,除非是品牌正貨,否則若是想要從牌子方面著手,無異於大海撈針!」
「如此說來,我們是白辛苦一趟了!」一警員不由苦悶的感歎了一聲。
「天網恢恢,疏而不漏,又豈會白辛苦一趟?」任志文看了那警員一眼接著說:「在通往海面的山脊之樹木上,我們的同事也蒐集到一些指紋及血液殘留以及衣物纖維,經化驗證實,不同樹枝上留下的指紋屬於同一個人,被勾下來的衣物纖維也是來自同一件衣或褲。而由於我們的數據庫並無匹配到相同的指紋,所以暫無法確定留下指紋與血液以及衣物纖維者是否同屬於一個人。」
「在數據庫中無法匹配到人,說明此人極可能是境外人員。按照頭你剛才之說法,結合現場及所蒐集到的資料,圖片中所示的山脊也只有一人踩踏過的痕跡,由此基本上可以肯定被勾下的衣物布料、血液殘留及指紋來自同一人,並且此人亦非香港人。」李子健插了一句口。
「有計劃的殺人,又是快狠準,這種毒蛇絕不可能短時間能訓練出來。結合王家最近所發生的事,布了一個大局,由此可見馴蛇人必是受到布局者控掣,但馴蛇人作為凶手,又顯然不會認識幕後之人,甚至連胡天成都未必知道幕後之人到底是誰!馴蛇人也大概率也是從非正當途徑入境。嶺南範圍極廣,包括了港澳、兩廣、海南和福建的部分地區,而捕蛇人又是多如牛毛,在有準備的情況下,對方有足夠的時間來回以上幾個省份!訓蛇人絕大多為民間無登記無牌照的捕蛇者,故而即使有內地警方協助,要追查起來怕亦是相當困難!更何況,從之前的案可知,每一個案件的行凶者都有自己的任務,一旦任務完成,行凶者亦會隨之完蛋大吉!」另一警員也是苦笑著歎了口氣。
「所以我們要與時間競賽,只要犯了案就會有破綻、有漏洞,這些便是我們的突破口!如今事情越鬧越大,如若我猜測不錯,他們會加快行動。」任志文語氣中卻透露出無奈。
「我們會聯合其他部門的同事,時刻監視主要目標人物的軌跡。」李子健狀若苦瓜:「頭,你說他們的下一個目標會是誰?倘若此事當真與王兆強和唐仁有關,其下一個目標很大機會便是王智興,接著便是。」
說到這裏,李子健又止住了嘴。
任志文自然知道他說的是王馨,心中泛起煩躁的感覺來,臉上自然也是現出一副憂心忡忡的表情來。
王馨是個能力強,身手極為矯健的警員,但所謂雙拳難敵四手,更勿論到現時為止,那一雙大手仍在暗處運籌帷幄,實在令人防不勝防!
王兆強坐在王氏集團的主席辦公室內,心中大感暢快。
王宇恒前兩天再度吐血入院,情況環容樂觀,王馨這兩天大多時間都在外面奔走,顯然是因為最近的案件而奔波頭痛,王氏集團似乎已是自己的囊中之物!
但想到唐仁,其雙目之中又是寒芒閃動:此人極度貪婪,為了自己的一切利益更是心狠手辣,這種人斷不可能為自己辦事,一切不過是權宜之計,其肯留在自己身邊,所圖自然更大,所以此人留不得。
敲門聲響起。
進來的正是唐仁,此時其臉上已全無哀傷之表情,且精神狀態相當好。
王兆強默不作聲的起了身,走到擺放著咖啡機的櫃前,沖了一杯咖啡,輕輕地放在了唐仁面前。
唐仁拿起咖啡喝了一口:「太苦,不夠香滑。」
「所以你不會打算在我人手不夠的時候離開吧?」王兆強苦笑起來。
「答應過你的事,我不會食言,至少在你正式接管王氏集團之後再離開!」
「然則今日你是回來重新投入工作的?」
唐仁卻是搖了搖頭:「再過兩天吧!我今日來是有事跟你說。」
「什麼事?」看見唐仁一臉嚴肅的表情,王兆強不由一愣。
「王俊凱一周之前已醒了過來,還找到我,所以對於他,我們不得不防,尤其他和王馨及任志文的關系相當不錯!而且若是你爺爺知道他醒了過來,在這個時候,未必不會將他安插到公司中。」唐仁說著皺起了眉頭。
「你有什麼看法?」王兆強看著唐仁。
「他想和我合作,但最近幾天卻又無與我聯系,包括我父親出事後!若有心與我合作,不可能在王家發生這種大事後,他連一條短信息都沒有。若是連這種機會都抓不住,如何能成大事。他到底在打什麼主意?」唐仁想不出個所以然般苦思起來。
王兆強看著他苦思的樣子,伸手拍了拍其肩膀:「會否是你想多了?」
唐仁仍然是搖了搖頭:「你不覺得奇怪嗎?他醒來這麼久,為何連王馨都不告知一聲,返而先行找我來說合作?」
王兆強被他這一說,也陷入了沉思中。
「照我估計,近期發生的事太多,他醒來後一時間無法完全消化所有的消息,所以繼續假裝昏迷,以求自保。假若王馨知道他已醒來過來,你覺得在這種敏感時期,媒體不會大肆報道?」
王強說著也為自己沖了一杯咖啡,喝了一口:「若是幕後知道他仍活著,難道不會第二次下手,要知道他是第一個出事之人!他顯然是想要通過你讓爺爺知道他已醒了過來,在有所得益之同時又可保護好自己。以王家目前的情況,爺爺斷不可能在這個時候讓外人知道王俊凱已醒來!」
唐仁眉頭卻仍然緊鎖:「我總感覺到哪裏不對勁,但卻又毫無頭緒。」
「放鬆點,近期發生的事太多,使你的神經繃得太緊了。」
「希望吧!」唐仁苦笑一聲,但接著又是渾身一震:「噫,他既然不想人知道他已醒來,我們可利用這一點將他拖下水。」
王兆強聽後如被點醒般雙目一亮:「不錯,在經曆過死亡後,如今他就連王馨都不信任,所以可以說是孤身奮戰,在這種不甘又無奈的情況下,必然行事小心謹慎,一步步地試探。若是讓警方察覺到他早已醒來,且有份參與到某些事件中,比如王天貴之死等,我們是完全可以讓他當替罪羊,以完成後面的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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