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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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師,我認真的。」南宮先生悲痛道:「第一次享用到如此美味的慾念,終於有活過來的感覺。不過妳身上有花妖的死咒,要是棄之不顧,頂多再活兩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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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芷真聽聞臉色驟變,在旁邊努力當空氣的慕夜陽等人大驚——為何六苦長老被下死咒?掌門跟長老們知道嗎?他們同時看去寒巧凝,只見她神色淡定,這代表憐如雪已經知情,甚至藉由六苦長老抿緊嘴唇的態度來看,那魔族沒說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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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宮先生推推臉上的面具,說:「真可惜,很久沒遇到如此合我胃口的人了,恰到好處的甘甜也不腥臭,彷彿美人酒潤喉,不刺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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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誇讚,若能吸食慾念,看來你是魅魔?難怪能轉移戰仙尊的情蠱,我還以為是魔族的特有招式,原先想請教呢。」若芷真試著把話題拉到情蠱上,再轉移到其他;但是面具後只發出一聲冷笑,把話題拉回來:「我既然能發現死咒,仙師為何不問解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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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道對死咒也有了解,若只剩兩年……」若芷真原先的瀟灑,在對上她眼中的難過時化為淤泥:「再想辦法延長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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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你們確實不錯,照理說五年必死無疑,現在卻看起來與常人無異,這不論實力還運氣,都缺一不可。」他拿下面具,即使閉著眼,也能感受到一種邪魅的勾引——從心而生的貪欲,拉緊全身神經,隨著他拿出一條黑布綁住雙目,那種異常的魅惑感忽然消逝,腦袋一時被清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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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悶死了。」他說著:「妳可以叫我南宮或南宮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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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以稱呼我六苦或六苦長老。」若芷真回,直視他遮住雙眼的黑布,上頭繡了單隻金眼,雖然暫時封住魅魔天生的魅惑能力,可她不放心,怕那蒙眼只是障眼法。若芷真用眼神示意其他人都出去,柳山弟子們乖乖聽話,唯獨寒巧凝送弟妹們出去後回來,關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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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芷真無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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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問你目的是什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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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我說沒有目的,只是某人不放心小刀一人,讓我過來支援他,長老會相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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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人是指江杞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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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巧凝訝異瞪地張大眼,花費極大力氣才把「大師妹還活著嗎?」這句吞下去,理解憐如雪為何突然離場,若芷真的表情欲言又止,寫信給掌門時花了比以往還久的時間,可遠遠看去,字數沒有比較多……原來就是這麼回事!他們場內的對話偶爾會傳到觀眾席,小部分則不會,如果她那時也在下方,一定會猶豫該追過去還是留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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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南宮微笑:「關於『某人』有什麼想法,讓當事人自己說。我反而比較好奇妳在想什麼,明明剩兩年命,怎麼重點卻是放別人身上?因為戰仙尊放在心裡?所以自身無所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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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誤解我對戰仙尊的情感,死咒之事自有注意,無須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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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想提交易呢。這種花妖死咒,你們想破頭也只能到這吧?可我是魔族,又剛好專精解咒,這類型死咒雖然難纏,也不是無解。只要妳願意不斷提供食物,我就幫忙化解本該奪命的詛咒如何?妳的慾念實在符合我口味,就這麼死了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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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芷真佩服自己的慾念竟然可以吸引魅魔,但實在怕某人生氣,她回:「我不以身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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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巧我只需拍肩膀就能吸取慾望。」南宮吞吞口水:「仙師幫個忙,我從力量覺醒那天就不曾飽過,只能吸取他人的慾念果腹,吃到現在快瘋了。體會過只喝水度日嗎?不是幾天而是維持一甲子年,肚子又餓又扁,那些慾念沒一個可口,唯獨妳的像甘露,我很喜歡還想再嚐,相互救命不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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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魅魔……」若芷真十分懷疑;南宮壓低聲音:「我主是不貪財戀色只喜歡遊山玩水搜刮各種玩具的類型,還喜歡逼魔陪他連續玩五天桌遊不能睡覺……遇到同類都被嘲笑是老處男沒魅力……還得忍受飢餓感……我專精解咒就是想切斷跟那王巴之間的魂綁啊……到底哪個魅魔能跟我一樣悲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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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芷真深刻感受到他所發出的怨氣,忍不住安慰:「沒事,我也有些相似遭遇。每次跟她說有事不要直衝等人說完,別寵弟子寵過頭,外出受傷要記得用藥,別心血來潮躲後山嚇我,不可只用術法淨身要實際沾水洗過,還有掌門訓話時要認真聽不是左耳進右耳出,就算累也不可以嫌麻煩直接用手抓菜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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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說到後面若芷真也頭痛,想著要怎麼寫信,掌門收到才不會吐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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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懂我懂,那種提醒很多次還是不受控,每次都想掐死他,但是打不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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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每次生氣才安分些,轉頭又繼續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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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把事情搞得天翻地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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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要幫忙收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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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只擅長打架跟欺負自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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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宮跟若芷真忽然有相見恨晚的感受,互拍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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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巧凝露出尷尬又不失禮的微笑,幸好她寵的師妹沒這麼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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憐如雪感覺有人在說自己壞話,面不改色地將肉夾給身旁的人,現在是墨如蘭平常的用膳時間;丹玄青將碗裡多出的肉放入嘴中,雖然嚐不出味道,卻彷彿是近十年來最好吃的東西,笑得像是嚐到山珍海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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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尊覺得再看下去會瞎,拿了一罈酒跳上屋頂,晃到其他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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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這角落,蒼雪宗十分安靜、不聞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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廊上雖然點燈,宗內行走的卻是死屍傀儡,魔尊繞了許多地方才找到僅存的蒼雪宗弟子,尾隨他們翻過一座山,見到大部分弟子都在這,他們忙著焚燒屍體、拾起骨灰,似乎怕被發現,不敢發出太大的聲音。那名為憐靖天之人,此時跪在未封的棺前,裡頭躺著身首接回的憐槐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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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尊嘖一聲,憐如蒼當年逝世,也不知有沒有棺木可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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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名身穿喪服的女人走向前,他看憐靖天的嘴型是「娘」跟「奶奶」,女人們強顏歡笑,叮嚀他多休息別累壞身體……魔尊恍惚中憶起親娘,他喝一口酒,覺得淡如水,直接乾完也沒比較爽快,嫌棄地把空罈丟到鬼隨從手上,讓祂去找更烈的酒過來,抬腿又是四處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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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什麼可以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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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替母親報仇,也完成姨娘的遺願,現在除了併吞整個魔界,似乎就沒樂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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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尊想喝酒,但是鬼隨從還沒回來,他決定親自去找,卻撞見一名鬼鬼祟祟的身影從其他院裡竄出,雖然那人身上穿著弟子袍,但實在過於乾淨,魔尊直接攔截,把人打到牆上正要一掌拍死,對方連忙開口:『北尊別別別別——自己人!自己人!您認不得我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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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魔尊皺眉,把人拎高看清楚是誰,嘲諷地勾起嘴角:『這不是與本尊最要好的妖王走狗嗎?還有遺言不?本尊手痠想打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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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尊別這樣!我們也不是趁機攻打呀,只是啊,只是想拿回這樣東西。您瞧瞧,蛋啊,只是蛋!十年前我們最有望成仙的王死啦,蒼雪宗還搶走蛋,好不容易有機會找回來,就——就——北尊也知道嘛,我們這些妖,都是某天突然成精,腦筋比較直,想拿什麼就動手啦,不是故意的,真不是!聽聞蒼雪宗覆滅,第一時間就來討回蛋嘛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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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喔,本尊也是腦筋比較直,手動比較快,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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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尊皮笑肉不笑,舉止滿是殺意,那名妖在將被爆頭之時大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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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小煙原本不會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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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動作猛然停止,緊抱蛋的妖哭哭啼啼道:『她本來可以活的!我王答應過倻璽喏禾,如果魔宮發生事情,第一時間來支援的妖,不是參與戰鬥,是保護丹小煙,護她到我們這,等情況控制住再送回去,真的!是真的!他們下了血誓言,所以我王一定會遵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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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點。』魔尊掐緊他的衣領:『你們護送時遇到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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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襲……遇到偷襲……』他被魔尊嚇得維持不住人形,妖形三不五時閃現,眼見魔尊將喪失耐心,急忙催生勇氣大喊:『是是是憐如雪!殺死丹小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