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羊\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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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緊張啥？」丹玄青連忙拉住他的手臂：「我師尊又不是壞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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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她？」男子用血淋淋的手指過去，忽然帶上微笑：「那更該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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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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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尊一掃剛才的嚴肅，露出小虎牙，已經連續出招攻擊，手傷也瞬間用魔氣治好；憐如雪見丹玄青面帶擔憂，似乎真怕他被自己打死，原要喚出再戰，反手散去直接接招，被震退幾步，心裡捏了把尺、腳一踏站穩，出掌回擊但故意打偏。魔尊被她的靈力掃過感到寒毛直豎，卻是笑得更燦爛，攻擊越來越猛烈，憐如雪依舊面無表情，彷彿在逗後輩打鬧，雖然回擊的招都狠烈，卻沒一個真往魔尊身上打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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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動真格啊！讓我看看妳有沒有能力可保護她！」魔尊覺得十分開心，很久沒遇到對手了，但想到丹玄青的遭遇又不放心，覺得人還是留在魔界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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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間這般複雜有諸多束縛，怎可能保護好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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憐如雪一邊抵擋一邊把還在校場上的蒼雪宗弟子都甩出去，廣大的校場不自覺間剩他們，一人一魔的對招更為犀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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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這位魔尊不是她的敵手，但經過交手她立即明白，對方絕對不宜久留。他的實力放在正道上，會是仙門百家求而不得的稀世天才，會比書醉山更為閃爍，可對方是魔尊，嘻皮笑臉的態度正是對自己實力的保證，要不是丹玄青在旁喊「你別鬧啦」，還有憐如蒼不斷提醒「阿姊別打死魔尊呀」，憐如雪好幾次險些喚出再戰，直接剷除後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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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尊沒有一絲留情，是真想把憐如雪擊退，帶丹玄青回魔界。但她卻站得穩，還遊刃有餘甚至不屑喚武，魔尊嘖一聲，最後一掌打去、手向後勾握背上的劍柄，問：「小刀，玄鐵還剩幾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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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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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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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尊主別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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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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憐如蒼與丹玄青同時高喊，憐如雪感受到他們的擔憂，魔尊釋放的魔氣張狂，隨著劍出，一時風雲變色，日月無光——方圓百公里的人們同時感受到極大恐懼，熟睡之人紛紛驚醒、未眠之人突然腿軟，他們不明所以地渾身顫抖，即便是修士也不自覺中棄武，彷彿身後有巨魔張口，隨時將他們吞噬，人們一時不論遠近，不約而同地因恐懼縮在地上、小心地呼吸，試著降低自身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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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在中心旁的蒼雪宗弟子，來不及舒緩將近滅宗的悲泣，被隨之而來的恐懼吞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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憐如雪十分淡定，魔尊僅釋出壓迫感，並無殺意不足畏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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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揚手示意趕來的子爾綠別插手，同時迎接魔尊的攻擊。原先想喚出再戰抵擋，但看清楚魔尊所使用的劍時，兩指夾住劍身，蠻橫的魔氣絞碎她周圍事物，但憐如雪只有袖口劃破、手指流血，她的靈力順著劍身電擊魔尊，想奪劍卻失敗，魔尊寧願被電到起飛也不肯鬆手，操控魔氣鑽入她手指的傷，結果憐如雪依舊不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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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劍從何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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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尊嘖一聲，接連腿踢才總算逼憐如雪鬆手，他往後躍抓住丹玄青，憐如雪見他們身後裂出一道黑縫，心猛然一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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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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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聲大喊，丹玄青毫不猶豫踢魔尊一腳，讓他自己跌回魔界，伴隨那聲悽慘的「妳這見師忘兄的好妹妹——」黑縫立即閉合。一腳把哥哥踹回魔界的好妹妹開心地抱著傘奔到憐如雪身旁，小心翼翼地捧住她的雙手，柔聲道：「師尊，弟子幫您把魔氣逼出，這樣癒合較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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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她看一眼站到身旁的子爾綠，果然若有所思，視線挪回來，見到弟子熟練地操控魔氣，內心頓時悶，問：「金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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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玄青默不作聲，轉移掉魔氣，撐開傘替自家師尊擋雪，不敢對上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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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啊，再半個時辰就日出了，妳真不回來就讓小刀跟著，還是我讓離殷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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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一隻三眼烏鴉憑空「擠」出來，拍拍翅膀後停在她肩膀上，嘴裡傳來魔尊的聲音。彷彿剛才逃跑的不是他，把校場砍爛的不是他，將蒼雪宗摧毀的也不是他，全部都是錯覺，魔尊陛下可是好端端地待在魔界，沒有到人間搗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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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玄青看一看，嗯，憐如雪身後的建築全被魔尊的劍氣摧毀，一片狼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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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不用，師尊會保護好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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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護個屁，她把靈力捏成繩子綁妳腰上，一副不懷好意！這種壞女人不可信，妳還是趕快回——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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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滾滾滾，我還沒算你傷害師尊的帳，別煩我跟她談情、談事情。』丹玄青粗魯地捏爆那隻三眼烏鴉，一陣黑霧散去，什麼都不剩，轉頭就向憐如雪傻笑，只差屁股後沒冒出一條尾巴搖。子爾綠見她伸手摸弟子的頭……發現有條靈力捏成的無形繩子，十分自然地從頭丟下滑到腰部拉緊，他露出尷尬不失禮的微笑，用眼神請示她在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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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仙尊當著鹿仙尊面前綁魔界小殿下還裝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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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哭笑不得，想起魔尊手上那把劍，心情又下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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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姊阿姊，我剛剛晃一下，戰況差不多穩定了，想說先去找解蠱丹，能麻煩妳幫忙坐鎮嗎？還是阿姊曉得蒼雪宗現在有誰管得了？我本想找憐槐天他兒子，但還沒從打擊回神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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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攻打前沒先想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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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都說隨機應變，反正現在的情況比當初預想好很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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憐如雪覺得這回答很魔族，眼神往旁邊的仙尊飄；子爾綠直接把友情小船掀翻，道：「我派介入容易引起糾紛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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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經驗。」憐如雪理直氣壯，憐如蒼正想提某座山，忽然意識到發生任何事情，弟子都是「大師姐」、「巧凝師姐」的喊來喊去，只有談不攏要吵起來時，他的阿姊才會出現，但也只把弟子凍住，讓他們自己冷靜下來解決，並不會特意介入糾紛，真有其他長老急忙來山上找她，也是請求支援戰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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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家阿姊，似乎，嫌處理公文麻煩，都丟給別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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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者公子帶我看下還剩哪些人，說不定能給些主意？」子爾綠把剛剛打翻的友情小船立回來，憐如蒼連連拍手：「好啊！當然好！鹿仙尊人真好！阿姊，我先帶鹿仙尊去逛逛，等等就直接去找解蠱丹，恩師就麻煩妳保護了！然後恩師記得跟阿姊說等等會發生什麼事情，不要嚇著她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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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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憐如雪沒出聲，對憐如蒼頷首，兩位仙尊各有心事，趁這機會刻意分別尋找解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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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秒後，校場安靜了，直到丹玄青先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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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尊，能幫弟子拿下傘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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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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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接過這把傘感覺到陌生的靈力，很淡，卻盡力地想守護站在裡頭的人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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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玄青終於能再次吹笛，被打架波及散去的惡鬼重塑，一隻又一隻把屍塊拍成肉泥、揉成大顆肉丸子，憐如雪沒問她在做什麼，只見尾端有隻矮惡鬼往肉丸子塞入東西，無生命的肉團忽然扭動化成人形……丹玄青心大，當著憐如雪的面製作死屍傀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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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死屍傀儡穿上蒼雪宗的弟子袍，空無一物的臉浮出各種臉譜面具，它們整齊一致地排列好。丹玄青持續吹奏，把指令都下達好才收笛，鼓起勇氣道：「師尊，弟子製作死屍傀儡是為守護這裡，您也見到了，有不少魔族想趁虛而入，呃……其實魔界主要分三個陣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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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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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師尊很厲害又是仙尊，肯定博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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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杞。」憐如雪直接打斷她：「重要事，未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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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玄青深呼吸，明明不受氣溫影響，可在憐如雪身旁，卻感覺到真實的寒意，尤其要跟她坦承自己的變化……即使憐如雪一副不在意，她依然掙扎，十年，對她們而言說長不長說短不短，卻有滔天巨浪的變化，憐如雪肯定也已經看到眼裡的邪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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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在一旁觀看時，她就在想該如何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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憐如雪肯定願意聽，就是過不去心裡這關，只要開口，就必須承認過去的自己……回不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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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真的很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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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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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好，別著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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憐如雪將脫下的外袍披到她身上，拉緊；丹玄青透過衣袍感受到她的體溫，柳山的過往於腦海狂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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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陽的溫度、苦藥的刺鼻、飯糰的多變、排骨的鹹甜、烈酒的燒心、糖果的寬恕……好多好多，人間的溫暖。她不討厭魔界，雖然嘴上嫌棄魔尊，可如果沒有他陪伴，絕對會活得更痛苦。因此有很多事情，尤其是入魔後的改變，因為她的方式不同於他魔，所遭遇的痛苦不同凡響，又不想讓他們擔心，或是讓魔尊自責，所以再痛再苦，她都會裝作無事，不可能跟他們吐露真心話，說，真的好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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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都要化成白骨，真的好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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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念陽光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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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念溫暖的體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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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念擁抱的溫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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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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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尊……」丹玄青哽咽，憐如雪的面容逐漸模糊，她無法再強迫自己微笑：「弟子好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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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都好……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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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您，讓我安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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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遺忘的記憶，使憐如雪將丹玄青緊緊抱入懷中，拼命釋出靈力到她身上，這種方法不會對魔修造成傷害，可懷裡的弟子依舊冰冷，手無力地推拒、不斷搖頭說著沒用，但憐如雪不肯放手，將她抱得更緊；丹玄青感到窒息卻破涕而笑，都這麼明顯了，她為何裝傻？這副身軀不可能暖起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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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自己推拒幾下，卻選擇沉淪，將頭依靠在她頸側，用力深呼吸，嗅到清淡的安神凝香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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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尊……不要浪費靈力啦……」丹玄青吸吸鼻子，安神凝讓腦袋冷靜不少，她抬起頭，不再畏懼眼裡的邪火被發現。憐如雪皺眉，伸手輕碰她的臉龐；丹玄青自己歪頭，讓臉頰貼著掌心輕蹭，輕描淡寫道：「弟子已經……死了。您就不要浪費靈力啦……永遠，暖不起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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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為師，正抱著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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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玄青眨眨眼睛，憐如雪溫柔地將她的淚痕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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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妳……還活著，就在這裡，就在我懷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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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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憐如雪低頭，主動親吻她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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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眼神驚訝；她眼神清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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閉上雙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