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絕對不要自己睡。」曉晨跺著腳,站在房間門口朝爸爸大叫。
「晨晨已經兩歲了,該自己睡覺了」爸爸打開房間的電燈,蹲下來看著曉晨的眼睛,耐心地哄著:「而且妹妹晚上會哭,晨晨會睡不著的。」
「可是我晚上看不到爸爸媽媽,我也會哭的」曉晨撲進爸爸的懷裡,眼淚在眼眶裡打轉:「而且房間裡有怪物,如果爸爸媽媽不在,他會吃掉我的。」
「怪物在哪裡呢?爸爸把他打跑。」爸爸抱起曉晨,十分認真地詢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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曉晨環顧了房間,指向衣櫃:「那裡,那裡會有黑漆漆、軟乎乎的怪物。」
爸爸抱著曉晨走過去,打開衣櫃,牽著他的小手朝衣櫃裡面伸去:「你看,這裡是你的外套、這是你的帽子……你看,這裡沒有怪物。」
「還有床底下!床底下也會有怪物!會有發出聲音的怪物!」曉晨叫道,緊緊拉著爸爸的衣服。
「如果有怪物,爸爸會把他打跑的。」爸爸再次做出了保證,來到床邊,放下曉晨後在床邊跪下來彎腰看著床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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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裡面有動物園欸!」爸爸故作驚訝地叫著,曉晨眨眨眼,也學著爸爸跪了下來,往床下看去。
「我的熊寶寶!小恐龍!還有汪汪!」曉晨叫道,爸爸伸手將他的布偶拉的近一些,好讓曉晨能把那些布偶都拉出來。
「你看,裡面那些會叫的怪物是你的娃娃們,他們不會吃掉你。」爸爸戳了一下布偶狗的肚子,布偶立刻發出叫聲。
曉晨不好意思地抓抓頭:「可是房間黑漆漆的,好像有怪物會隨時跑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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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將曉晨連同他懷裡的布偶們一起抱上床,坐在床邊打開床頭櫃上的檯燈:「你看,這樣就不會暗了。」
「可是,門關著,好像隨時會有怪物打開門跑進來吃掉我。」曉晨張牙舞爪的模仿著怪物的可怕樣子,惹得爸爸一陣輕笑:「那麼爸爸不關門,而且就睡在隔壁房間,你如果看到怪物,只要大叫一聲,爸爸就會立刻跑過來打跑怪物。」
「還有,還有……」曉晨癟著嘴,絞盡腦汁的想著怎麼把爸爸留下來,爸爸見狀,只是含笑看著兒子苦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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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夢裡!」曉晨看著爸爸,一臉認真的指著自己的頭:「怪物會跑進我的夢裡,讓我做惡夢。」
「這樣啊,爸爸沒辦法跑到夢裡去救晨晨呢,怎麼辦才好呢?」爸爸歪著腦袋看著曉晨,似乎也有些苦惱。
「爸爸留下來陪我,怪物就不會進來夢裡了!」似乎覺得爸爸快被說動了,曉晨連忙將身子往床裡挪動,又拉拉爸爸的衣服,示意他快躺下。
「曉晨長大了,要自己睡才行,不過」爸爸搖搖頭,從書櫃拿了一本桃太郎的繪本,坐到曉晨身邊,將封面給曉晨看:「爸爸可以給你唸故事,這樣你晚上就會夢到桃太郎,如果有怪物的話,桃太郎會幫你打倒的。」
「可是桃太郎輸掉了怎麼辦?」曉晨趴在爸爸的手臂上,眼巴巴的看著爸爸。
「那爸爸還可以幫你找孫悟空啊。」爸爸揉了揉兒子的腦袋,任由兒子壓著自己的手臂,將繪本放到兒子面前,一邊放慢語速唸著,一邊觀察著孩子隨著故事起伏而不斷變化的小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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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在桃太郎帶著金銀財寶回到家時,一直頑強抵擋睡魔的眼皮也撐不下去了。
爸爸笑吟吟的闔上書本,將孩子的頭輕輕放回枕頭,替他蓋好被子,將書放回櫃子。
在走出房間時,爸爸回頭看了一眼兒子,將房門大開,又開了外面客廳的燈,讓燈光能照亮孩子房間,這才動了動發酸的肩頸和手臂,躡手躡腳地回房間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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