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政所率的三千餘府兵,被上萬蠻獠圍困於九龍山,危在旦夕」消息傳到了長安朝廷,朝廷大為震驚。高宗李治,在丞相的奏請下,即命陳政的兄長懷遠將軍陳敏,及陳政之弟懷化將軍陳敷,緊急再從光州固始縣,徵調府兵,前往閩南馳援。
光州固始縣,近六千戶人家。前次徵調府兵三千餘人,約已是兩戶人家,就徵走一男丁。簡言之,當下被圍困在九龍山的唐兵,盡為固始縣鄉親的兄弟手足,要不就是兒子父親,親人與故舊。因此固始縣鄉親,父親為救兒子,兒子為救父親,兄為救弟,弟為救兄,人人無不奮勇從軍。一城六千戶人家,二次徵調府兵,又徵得五千餘男丁。總之,這兩次徵兵,在六千戶口的光州固始縣,共徵調了八千多餘的男丁。尚不及三萬人人口的光州固始縣,二次徵兵,徵走八千多男丁。稱之傾城而出,不為過。大概整個光州固始縣,舉城,除了婦孺,及老得走不動的老頭,還有尚在襁褓中吃奶的男嬰外。其餘的男丁,幾都被徵調為府兵。為只為前往邊疆閩南,去搭救回被圍困,命在旦夕的手足兄弟,與父老鄉親。
陳政之母,魏太夫人,雖然已然七十餘歲。但二兒子陳政,及孫子陳元光,被圍困於九龍山。大兒子陳敏、三兒子陳敷,亦奉命領兵,前往救援。於是魏太夫人,毅然決然,亦決定拖著老邁身軀,隨著府兵,不辭千里勞苦,前往閩南長征。可悲的是,這趟前往閩南的長征,可真要讓年邁的魏太夫人,受盡白髮人送黑髮人的喪子之痛。
奉命領軍救援的主帥陳敏,及副帥陳敷。以及許多的府兵,皆因不堪長途跋涉,又水土不服,身體劍氣衰體弱。禍不單行的是,大軍在跋涉往閩南的途中,經蠱毒瘴癘的叢林,居然發生瘟疫。使得大軍尚未到閩地,主帥陳敏,副帥陳敷,二人居然就在瘴癘橫生的蠻荒,先後病死於征途。年邁的魏太夫人,面對兩個兒子,先後病死的喪子之痛,傷心欲絕。但二兒子陳政,與孫子陳元光,尚被蠻獠圍困於九龍山,魏太夫人,可不能因此就倒下。在眾將領的敦請下,魏太夫人,毅然收拾起了喪子的悲痛,擔負起了領兵之責。繼續日夜星馳,長途跋涉,帶著八千府兵,前往閩南救援。
皇天不負苦心人。魏太夫人率領的五千府兵,丟棄輜重,兼程趕路,終於及時趕到了九龍山。趁蠻獠不備,增援的五千府兵,與九龍山的三千府兵,裡應外合。一舉攻上九龍山,更殺了蠻獠猝不及防。兩軍會和九龍山,自此唐軍,軍心大振。八千府兵,趁勝追擊,攻下九龍山,連破幾個蠻獠山寨後。主帥陳政,更策劃一次奇襲,一面派兵佯裝度過九龍江,以吸引蠻獠。另一方,卻派小將李伯瑤,率領大軍由九龍江上游,悄然渡江。兩軍就這麼前後包夾,又殺得蠻獠猝不及防,連連敗退。於是唐軍,一舉從九龍山,攻到了梁山,佔據了九龍山與梁山的平原之地。這也才使得唐軍,站穩了閩南之地。有此平原的根據地,自此唐軍,為解決糧秣問題,便在九龍山與梁山之間的平原,屯田開墾。並與百越的蠻獠兵,展開長期的相持對抗。
由於梁山以南,山高水深,叢林河流縱橫,地形更形複雜。使得唐軍始終難以攻過梁山。而雙方這麼一僵持,便是八年之久。直到主帥陳政,因水土不服,又染瘴癘之病,心力交瘁而病逝。於是魏太夫人,強忍喪子之痛的悲傷,再次上奏朝廷,希望能由其孫陳元光,世襲陳政的軍職,以繼承父志,繼續經略閩南。就此年僅二十一歲的陳元光,襲父軍職,便當上了嶺南行軍總管,率領八千府兵,在閩南邊疆,繼續與百越蠻獠相抗。...xx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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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宗儀鳳二年。九龍山與梁山之間的平原,唐兵軍營。當顏程泉渾噩之間,騎著安妥來到軍營的大茅屋外。此時從茅屋中迎出來,一身縞素的年輕人,正就是率領唐兵征伐閩南,甫接任陳政嶺南行軍總管,年僅二十一歲的陳元光將軍。意識迷離渾噩間,顏程泉方下馬,見陳元光即迎了上來,一臉懇切的問說:『伯瑤兄,此次你暗中潛去勘查蠻獠軍情,不知可有收穫?』。
「伯瑤兄 !」聽得陳元光,以此稱呼顏程泉。霎時之間,關於這段唐朝經略閩南的歷史,忽有如澎拜海潮,灌入江河,宛如夢境般的所有記憶,齊湧上顏程泉的腦海。頓時顏程泉恍然想起─原來自己就是李伯瑤。即是八年前,當唐兵被蠻獠圍困在九龍山時,那個武藝高強,膽識過人,隻身殺出重圍,策馬向長安求援,拯救了三千唐兵的年輕小將。
雖說想起自已就是李伯瑤。但顏程泉剛剛是在台灣,恆春海邊的廟裡睡覺,卻莫名其妙,被自己養的軍犬安妥叫醒。後又被變成馬的安妥,莫名其妙的駝到了這唐代兵營。一時之間,聽得陳元光,關於勘查敵情的問話,顏程泉倒還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片刻的恍惚,顏程泉卻也立刻鎮定下,模擬兩可的回說:『大將軍,情況不容樂觀啊。我看見一座山都飛到半空中了』。
「一座山飛到半空中!」這並非虛話。剛剛安妥駝著顏程泉,奔向軍營的路上,顏程泉確實是看見身後,似有一座大山,猶如飄飛在半空中。而陳元光聽得顏程泉的稟報後,頓更是臉色沉了下來,嘆了口氣說:『那座飛鵝山,又飛起來了嗎?唉~這些蠻獠的妖術,著實厲害。就是飛鵝山橫阻於前,久攻不下。這才使得這八年來,我唐軍經略閩南,始終無法再取得進展。如何攻克飛鵝山,這真是棘手之事啊!』
眉頭深鎖講著,陳元光忽而抬頭,又對顏程泉說『伯瑤兄,還是先入屋內吧。現在馬將軍也在這。對於於如何經略閩南。我正有些事,想與伯瑤兄及馬將軍參詳一番』。既要商談軍情,作為陳元光的輔將,顏程泉即緊隨陳元光之後,一道走進了茅屋內。
簡陋的茅草屋內,陳設頗為簡單,屋內兩旁皆擺了低矮的桌椅,屋內的深處中央則是一張比較長的長桌。看起來,應就是大將軍與眾將軍們,參詳軍情的議事堂。顏程泉隨同陳元光走進茅屋後,見茅屋內已有一老者,坐於內。這髮鬚盡白的老者,身著鎧甲,看來少說也有六旬開外。老歸老,老者卻是一派威風凜凜,應是個久經沙場,身經百戰的老將。見得顏程泉進屋,那老將便半帶嘲諷的,說:『李伯瑤,你好大的面子啊。還要勞動大將軍,親到門口去迎你。看來你是帶回了重要的軍情。嗯~看來咱唐軍,要平定閩南的蠻獠,這全都要仰仗你了。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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