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的話讓我驚呆了,她的身世原來那麼複雜坎坷,小小年紀就寄人籬下,那種身不由己的辛酸可想而知。
我遞紙巾給她擦去臉頰的淚水。她繼續說:「那年秋天,農忙收割時節,我外婆一家都下地割稻穀了,我和舅媽負責把收割好的稻穀挑回家,那年我十五歲,比現在還瘦,但我挑的重量跟她是一樣的,有一次不小心滑了一跤,我倒在了地上,地上當時剛好放著一把鐮刀,我身體壓了上去,結果我手受傷了,縫了十幾針」
琴給我看她的手,在她前手臂的正面清晰可見一道細長的疤痕。「醫生說夠幸運了,鐮刀如果傷及其他部分,割到動脈的話,我可能已經沒機會坐在這裡跟你說這些了。自那時候起,每次看到這個傷疤,我就告訴自己要堅強要努力,我厭倦了受夠了恨透了那種被人擺布沒有自由的生活!」14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IVecbR6TBV
此時我的目光注視著琴的眼睛,期望能給她傳遞一些愛的力量,此時的她,心門已經打開,我多希望變成一縷陽光,能給她內心一點溫暖。她不是我所想象的那樣簡單,她是個有故事的人,她的過去,要麼不說,要說出來絕不是三言兩語就可以概括,所以我已經沈默下來,不再隨便發表我的看法,也不問,此時此刻,她想告訴我的,她都會說的。
「後來初中畢業,我參加了中考,考試結果出來了,我一半歡喜一半愁,我歡喜的是我的分數進入了普通高中分數線,愁的是我爸不肯讓我繼續讀書,初三畢業那年暑假,我終於解脫,離開了我外婆家,來到父母身邊,我爸比較嚴肅,加上當時家裡的條件,讀書的事,我不敢在他面前提一個字,他一向都認為女孩子讀那麼多書沒什麼用。自從醫院出事之後,爸媽的工作一直沒著落,沒一家醫院敢接收他們,我爸就開了一間藥店,生意也不怎麼好。還要供我哥上高中,在他們面前我一直是個孝順的乖女兒,我也根本沒有選擇的餘地,最後我爸媽選擇了讓我上中專,起碼可以學點有用的,早點出來工作。再後來上了中專,我爸的藥店生意越來也差,我爸在別人鼓動下玩起來六合彩,就是看那些馬報,跟地下莊家買碼。剛開始我爸贏了一點錢,後來運氣越來越差。有一次贏了莊家20萬,接下來的幾期我爸都是幾千塊上萬塊的大手筆來賭,一個多月就把贏來的錢輸光了。我爸是個自信到有點自負的人,他固執的認為他能看懂那些亂七八糟的馬報,識破什麼天機,於是又從親戚那借了十幾萬來賭,結果輸比贏多了,最後藥店倒閉了,我跟我哥都被迫退學了。再後來我出來找事做,沒文憑沒工作經驗,進過廠做過普工,在中間遇到了他,然後就到現在這樣了。」琴說完,顯得有點疲憊,我給她倒了杯水,對她說:「你昨晚一晚上幫我整理房間,肯定睡眠不足的了。要不要再去休息下。」
琴說:「不要了,我還想去超市買點東西,你陪我去好嗎?」我說:「好吧。」14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COkaCuyrRx
我於是陪琴去逛超市,她很開心,買了很多東西,雜七雜八的,結賬的時候發現她的購物車里有幾條男士內褲,我問她你是不是拿錯了,她神秘的笑了笑說:「沒有啊,那是我買的啊!」
把東西從超市提出來上了車,琴拿出那幾條男士內褲說:「這是買給你的,昨晚幫你疊衣服的時候發現你的內褲都有好多破洞了,早該換了。」
我接過來,只感到臉上發燙,她看出來我有點不好意思,頑皮的笑了。我心裡想琴真是個細心的人,如果將來跟我在一起該是多幸福,不過她還是不知道,我衣櫃里還有幾條新的內褲還沒拆的,因為我大部分時間一個人,衣服用洗衣機洗,總是幾天湊成一堆才洗一次的,所以備的內褲比較多,她看到的是我正準備換掉的那幾條。
跟琴在一起的時間似乎過得特別的輕快,很快就下午了,琴說:「我該搬東西回我的出租房了。」我於是跟她一起,拖著她的行李和大包小包的東西,來到了她新租的出租房。然後幫她打掃、整理,很快佈置出一個簡單而溫馨的房間了。粉紅的窗簾,一張潔白的床單被琴鋪的平平整整,看不到一點皺摺,這是張看上去就很舒服的床。
「累死我了!」琴倒在了床上,躺下去的時候襯衫往上收緊了,露出了肚臍和潔白的小腹,琴並未察覺,閉目養神,看來她真是累了。
我承認我不是泡妞高手,我居然找不到合適的藉口留下來。開口對琴說:「那你休息咯,我先回去了。」
這時琴說:「等一下,你出去幫我買一包這個再回去好嗎,我剛剛忘記買了,現在有點急......」琴指著一個已經用完的衛生巾包裝袋,我馬上明白她來親戚了。於是出去按琴的要求買了她指定牌子的衛生巾。十分鐘不到就回來了,琴有點驚訝:「你怎麼那麼快!」我說:「我開車肯定快了。」「我是說,你幫女孩子買女士用品怎麼那麼輕車熟路的,效率那麼高,我前男友幫我買每次都要花好久,還老是買錯牌子。」
「因為臉皮厚不怕人笑,眼睛睜大的找,所以很快找到了唄!」琴聽了噗嗤笑了出來。
我回想了一下,琴剛剛說的話,「前男友」?什麼時候她在她男友前面加了個「前」字了?因為我嗎?我心裡甜甜的。
老實說以前談戀愛我不止一次幫女朋友買那種東西,「不好意思」四個字早就是過去式了。只是,這次,這次我算是幫女朋友買的嗎?她算是我女朋友嗎?14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sUBnHKVQc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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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起來去了趟廁所,回來的時候直接把坐在床邊的我壓倒在床上了。她親了我。我們接吻了。這樣也行?可以這麼簡單的嗎?琴,真是另類。 終於最後一層神秘的面紗揭開了,我們坦然面對著彼此,擁吻著彼此,似乎乾涸了幾千年的河床終於迎來了一場暴雨,不過這場暴雨雷聲大,雨點小,因為她特別時期到了。就這麼躺著,擁抱著,親吻著,一直到晚上,我們都忘記了是幾點幾分,反正不餓不渴是不會松開手的。讓這場柔和的小雨下到天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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