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懸掛朝日的浩瀚蒼穹下,綠意盎然的茂盛枝葉在高速移動中,宛如調合油畫的翠綠顏料成了一抹抹綠蔭。高矮不一的房屋有著以色調做為區域分類的景象,所在的紅屋區每一間都顯得小巧可愛。14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jVthYsDPAN
從大教堂上方望去,行走中的路人與車馬縮小的如行軍中的螻蟻,在感慨不愧是首屈一指的市中心的同時,也可惜了雙眼無法清晰的辨別、端看每一張稀奇的面孔。14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ieZWCi7XyB
可隨著高空呼嘯過去的晨風與作為載具,逐漸加速而閃出星點的魔杖,少女心中那股渺小的遺憾早就被拋到了九霄雲外。
自己所在的城市……或說因位處於上空而得以俯瞰這座城市。「蒂法蘿利亞」(風龍之首)——據傳說是由上古魔物,在面臨通過後得以晉升為神的試煉之時,受到了本就生活於此的聚落幫助,為了報答而將蘊含飽滿魔力的龍冠之羽贈與此地的先人而為此命名。
不曉得風龍的魔力是否蘊含改變時運的力量,原本貧瘠的土地吹起了復甦之風,作物豐收的同時帶來繁榮的商業流動。就這樣,由此為市中心的小城鎮日益壯大,最終發展成國土上最為興盛的城鎮之一。
「雖然只是傳說……但貌似真的有被稱為『龍羽』的聖物供奉在中心點呢!哼哼——蘊含風龍魔力的聖物……讓人有一睹的價值呢!對吧小蒂?」
「喵——!」
在快速流動的強風中得用比一般談話更為有力的嗓門才能讓坐在彎曲法杖上的灰色短毛貓聽見,同時也為了聽見差點被風而刮走的回應,壓低了帽沿緊緊貼向她唯一的旅伴。
「那就這樣一口氣加速囉!嘿咿~呀——!」
隨著清澈甜美的聲線講出意外大膽的發言後,灰貓連反駁的時間都不願意浪費,張開雙爪緊緊嵌進彎曲的法杖,緊接著與之平行的身體化作黑雁般俯衝的羽翼,法杖的主人牢握手把,發出不知是刺激還是喜悅的笑聲。
貼身性感的黑色馬甲大膽露出吹彈可破的白皙肌膚,勾勒出令人羨慕不已的苗條身材,橘黑相間的條紋過膝襪配上合適的珍珠白長靴,讓本就修長的雙腿更加細緻美觀。如羽扇一般的睫毛柔和了那雙棕色大眼的自信神情,還有一條被風捲起的同色超長馬尾,也為了應付各樣環境而打理有佳。
種種過人的因素,令少女不論從哪個角度來看,都是一位足以搏走路人眼球的絕世美女。
可那過人的外貌卻不是旁人優先所注意的。
少女帶著一頂明顯過大、略顯浮誇的寬邊圓錐帽與一件白橘色彩的大號披肩,一把上頭因使用時長,擁有無數刻痕的桃木法杖,乘載少女在空中靈活翱翔。用以照明,前頭有一盞以魔力為燃料的提燈。14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6we7rwTp9H
以及最後,作為唯一旅伴,緊趴在前頭發出貓叫聲的灰色短毛貓——小蒂。
在這民風和藹的城市,有如此稀奇的打扮的人著實不常見,更別提坐在法杖上用足以劃破天際的速度暢遊於空中。很快,好不容易放緩速度的一人一貓就聽見腳底下似乎傳來不小的鬧聲,並且隨著法杖的飛行速度接近不行,音量也越發容易辨認。
「在空中……呼!未批准飛行許可、身穿白橘披風的不明人士!呼、呼、呼……請立刻降落配合調查!否則根據蒂法蘿利亞的城鎮法……我們有權擊落任何有可能危害市民的隱因!重複!請……呼!立刻降落配合調查!」
從聲音判斷應該是三十歲左右的中年男性,之所以讓音波能在這樣的距離傳送遞,八成是使用了通訊法陣用以擴大音量。
魔法陣,自古以來常被誤認成魔界生物,以自己的壽命或他人的靈魂作為代價才得以發動的術式,曾被當作是一種危險的象徵。但那老舊的偏見已被最為排斥魔法的教會所證實,魔力存在於大氣之中,雖然是作為啟用術式或魔法的必要條件之一,說白了也不過是單純的能量體,並不存在於善惡之分。而當中,魔法陣不過是用於篩選與匯集魔力的工具,需要警惕的……不過是使用者罷了。
像現在,跑得上氣不接下氣的衛兵也不過是用於投射聲音,但不排除如果少女立即逃跑後會出現火球術就是了。14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JmK3xB0yns
一隊裝備堅固盔甲的衛兵們,像反著光的金龜子在身後窮追不捨。從聲音還帶有劇烈起伏的喘息聲來看,他們應該已經追著自己不小一段路了。
「穿那麼厚還跑步,難道不累嗎?……不對,他剛才叫我不明人士嗎?哼嗯!真夠沒禮貌!」
決定了,叫他們金龜子吧。少女默默在心中取了一個如果當事人聽到絕對會不開心的綽號。
方才的警告聲影起了周遭居民的注意,一路上開始有人朝天空上看。一瞬間多出的目光讓少女有了乾脆加速甩開的想法,可是放著不管感覺會引來更多麻煩,這可得不償失。少女看了一眼趴在法杖上的灰貓,企圖從可愛的哈欠聲中獲取一些建議,然而對方只顧著梳毛,似乎根本不想搭理少女。
自討沒趣的她吐了吐舌頭,不甘願的聽從衛兵的指示將法杖壓低,熟練的降落在不遠處的廣場上。那裡的人群雖然很多,但大多數在看見一個騎著法杖的可疑人士從空中飛來,又聽見不遠處的衛兵團發出帶有劇烈喘息的緊告聲,只要是個腦袋清晰的人當下的反應一定是二話不說拔腿就跑吧。
果然不到半刻,人擠人的廣場就空出一塊大小適中的空地。少女微微一笑,一記漂亮的甩尾揚起灰塵並側身從法杖跳下。法杖上的灰貓有樣學樣,兩者靈活又優雅的落地後,少女犀利的將馬尾甩至背、彈指。
彷彿回應少女的命令,比少女還高出快半截的法杖如被賦予靈魂般以手指為中心旋轉,順勢收靠在背上。
「嘻嘻……不錯嘛。那麼,讓我來瞧瞧……」
單手插腰、將帽沿拉低。少女回憶起「那個人」的架式,並以此作為藍圖,模仿、並投射在四肢上,靜待金屬金龜子們的到來。
——這樣……看起來一模一樣嗎?
心中的疑問沒向任何人提及,自然也沒有得到任何答覆。但這樣就夠了。
「感謝……配合!呼……」
在衛兵當中,一名身材高大的紅衣壯年,不顧喘息有失禮節就徑直走向少女。
看來他就是方才在地面上出聲警告自己的人,和少女的想像一樣。對方長著一張老實人的臉龐,因為是士兵所以多了幾分銳利,可注視少女的神情一點也不像看待可疑人物,讓人不禁懷疑這傢伙是否過快放鬆警惕。但問話還是正規兵長老練的口吻,看來現在下定論也還太早。
「我們接獲民眾通報,有個攜帶爆裂物且身披黑色斗篷的可疑份子出現在商街,接著我們其中一個分隊長就目睹妳騎著掃帚在空中飛行……」
「哼哼~所以就認定我……老身是你們口中的『可疑份子』,是吧?唉呀……老身不過是一個恰巧經過此地的旅人罷了。」
少女豪不客氣地打斷衛兵長的話,在自稱詞上不知為何出現了兩次。可能是出於某種原因,聽得出壓低了聲線在說話。從帽沿底下透出的褐色右瞳炯炯有神的直視對方,讓全身散發著一股自信又陽光的氣息。一旁的灰毛貓原本無聊地打起呵欠,甚至走到少女的斗篷下想要用臉頰蹭腳撒嬌。但在少女眼神的示意下,聽話的挺起背脊,以端正的姿態正坐在地上。
兩個人的時候還好,少女已經把小蒂視作摯友與常人無別,因此少女能在小蒂面前展現最為真實的自己,直率、又有活力。但她給自己下了承諾,摒棄「自我」,演繹好「他人」。
在自己的印象中,冷酷是最為貼切「他」的形容詞了。然而少女翻遍了腦袋中的記憶書庫後,仍就對冷酷一詞抱有過於主觀的定義,導致呈現出這副樣態。
如果不是這等奇裝異服,那樣自信的回答足以證實自己的身份。
「是這樣……沒錯。」
被意外打斷的衛兵長並沒有露出反感或是不悅的神情,相反,還贊成般的點了點頭。
「不過看來是我們搞錯了,這裡可是蒂法蘿利亞。受到風龍所眷顧的我們應該早就該對飛行魔法不陌生啊……」
衛兵長傷腦筋的抓一抓後頸。
「不過……這也代表那個可疑份子還躲在某個我們看不見的角落。妳一個人要小心啊——小妹妹。」
——咦?小妹妹?
原本為了裝出理想中的冷酷模樣,雙眼呈現半瞇的狀態,結果眼前的男人用著那親切到讓人聯想到鄰家大哥的爽朗笑容稱呼自己小妹妹,少女因錯愕而瞪大的雙眼差點爆出火花。
「等……等一下!老身都自稱老身了還叫老身小妹妹!?你該不會根本沒聽明白只是笑著應付過去對吧?還有……」
少女因詫異而弓起腰背,劈哩啪啦的抱怨著,然而全被衛兵長以關懷的眼神再配上隨和的態度敷衍掉。可就在少女快壓不住喉嚨裡那股怒火的那一瞬間準備立刻跳上法杖走人時——兩人的臉色突然為之一驚。
一道驚恐的尖叫聲劃開了圍觀的人群,衛兵們的注意力很快就被吸走。恐慌如同瘟疫,開始在擁擠的人群之中蔓延。
衛兵長警惕地朝向左側看去,在重重人海裡找到問題的發源點著實不容易,但該說多虧了長年巡守的經驗嗎?他的目光很快就敏銳的鎖定一個衣衫襤褸的流浪漢。
他打著赤腳且全身上下的衣物沒有一處沒被縫補過,臉部被兜帽遮蓋,只留下長滿鬍渣的下巴。就算是像蒂法蘿利亞這樣繁榮的城鎮,多少還是有些因日子過不下去而行乞討之人。而那樣的人,大多數都會藏身在連衛兵都不會刻意注意到的巷弄之間……
衛兵長查覺到了事情的不對勁。
「你們敢再靠進一步試試!我、我、我……」
他掀開滿是破洞的斗篷,又吼又叫的威嚇附近的群眾。一陣陣紅光如同從山洞中傾巢而出的吸血蝙蝠。它所綻放的強光衛兵長從未見識,衛兵長下意識地抬起手臂想多少看清光芒的來源,卻在眼睛適應後發現一件不容忽視的危機。
那用以包裹流浪漢的破舊斗篷被刻寫上血紅的魔法符文,宛如毒蛇爬滿全身。
一開始發出尖叫聲的女性成了流浪漢的人質,此時六神無助的被架起,驚恐萬分的她向在場的衛兵團求救,卻也因為受到過大的刺激,連求救的話語都斷斷續續。
當下無一人不慌亂了手腳,縱使衛兵團反應再快,想要在這種距離下接近他並保護人質根本難如登天。衛兵長只能緊抓著腰間的護衛用短劍,一邊用手勢阻止手下輕舉妄動。像是捕捉到衛兵團的弱點,流浪漢愈發猖狂的笑了。他掐緊身前女人的咽喉,用身上一處紅光緊貼在女人背上說道。
「所有人都不准逃!都、都、都給我呆在原地不要動!否、否則我就引爆這件披風!」
這句話乍聽之下沒有任何威脅性——甚至可說是可笑,但任誰在見識過那宛如包裹熔爐裡的烈焰紅光後,已經不可能輕視他。衛兵長咬牙的瞪著危險人士,卻因為人質的存在而面露苦澀。
——廣場左側的危險人是脅持了一名女士作為人質,斗篷中編寫疑似是火焰魔法的法陣與符文。從他威嚇的範圍來看,倘若真的如他口中所說引爆,半個廣場……不對,可能更廣,會有這麼多無辜的受害者傷亡。從色澤判斷應該是危害度極高的火魔法符文,那種攻城用專武怎麼可能由一個人攜帶還能混入有衛兵看守,戒備森嚴的市街鬧區?
可惡……大意了,沒想到這傢伙就混在人群之中。不能再拖下去了,如果犧牲人質……或許就能降低危害範圍……
名為職責的枷鎖迫使衛兵長判斷出最佳卻殘酷無比的行動指令,冷汗從臉頰滑落,即便知道該怎麼做也被仁慈心停滯不前。
衛兵應該是保護市民的存在,既然如此犧牲該被保護者的選項從一開始就不該出現。縱使現實和理想有著巨大的壕溝,堅定使命的衛兵長還是不想放棄所有人都平安無事的可能性。
動起來啊大腦……
就在此時,其中一名衛兵擅自舉起弓箭,可能是認為衛兵長下達的指令無法安全救下人質,生澀的衛兵帶著不必要的勇氣將顫抖的箭頭瞄準流浪漢,理所應當地對方被激起怒氣。
在場就只有慌亂的市民、穿著暴露的陌生少女和威脅度最大的衛兵團,理所當然在流浪漢的戒備對象中,衛兵團排在了第一順位。就在這高度注意力的情況下,他們的一舉一動都被自己看在眼裡。現在任何的風吹草動,都足以成為引爆魔法的理由。
「渾蛋我叫你們別動啊!……可惡!這是你們自找的!!」
「第一排張開保護網並詠唱屏障魔法!其餘的人疏散市民,給我用生命優先保護老弱婦孺!」
根本來不及斥責那個擅自行動的新兵,衛兵長拔出腰間的短劍並伸出左手,隨著詠唱的進行,手掌上冒出銀白色的光輝,然而……
「太遲了!」
分不清混在尖叫和凌亂腳步的警告聲來自於誰,腥紅色的光束衝破流浪漢的軀體,一閃而過……代表不祥的強光宛如挖開黑暗一般從兩人之間爆出。
怕不是內心真正的聲音洩漏了出來,他硬生生壓了回去。
在衛兵長絕望失神的雙眼中,手掌上的白光捲入腥紅深淵之中,吞沒了所有人……
「……喂,我說……老身是被徹底晾在一邊了嗎?」
在足以吞沒生命的洪流之中,好像有人用不悅的語氣小小抱怨了一下。如果有人能在這死亡的絕境之中,用盡全身的力氣移動一寸脖頸,就能瞧見衛兵長右側的可愛少女,像是在生悶氣般鼓起了臉頰。
一旁的灰貓好似不被恐慌的人群影響,琥珀色的大眼只是平靜的看著自己的夥伴,倒映著滿滿的信任。
少女注意到夥伴的視線,稍稍深了一口氣……
然後,就像是給出回應,她帶著勝券在握的微笑,輕巧的舉起桃木法杖——擊地。
「——『烈焰的焚葬』(破滅王彼列)。」
和自然界一樣,火焰在燃燒時需要以氧氣作為助燃物才得以出現,相同,只要剝奪魔力,以其作為助燃物的火魔法也一樣,不論是刻印成符文或是現場詠唱。
所以,就以少女而言,想要阻止那個令衛兵團束手無策的炸彈客,對她而言根本是小菜一疊。
只要剝除引爆符文的條件就好,講白一點就是徹底隔絕魔力。但如何創造出毫無魔力的空間,連世界上最偉大的魔法師都得花上不小時間。魔力存在於世界的各個角落,就因為出現的條件幾乎不存在,另它消失也近乎不可能。
不只是為了救人,同時要證明「小妹妹」這個稱呼真的是太小瞧自己了。
所以少女用了更為簡單的方法。
沒錯,就是用立為火焰頂點的奧術,在符文引爆前搶奪所有魔力。
以法杖為起點,地脈被灌入了熾熱無比的魔力作為引火線,石製地表的溫度承受不起烈焰的焚燒使熾熱的火舌化成鋸齒從龜裂的地表溢出,以電光石火的速度拉近距離後的烈焰直直撞上流浪漢。燃盡水氣,足以讓乾燥的空氣徹底碎裂的火爪刨挖兩人周遭的世界,瞬間融化兩人的尖叫聲與意識。
熱浪席捲了整個廣場,一時出現的巨量熱炎讓人無意識的後退。衛兵們舉起盾牌保護居民,當中又有不少人用充滿敵意的眼光瞪視釋放爆炎的少女。
然而數秒過後,火焰並沒有如預想般的蔓延過來,彷彿有引力一般,唯獨那兩人背火焰包裹著。
衛兵長目瞪口呆地瞪著不遠處化為火球的兩人,剎那間隨著彈指聲響起,火焰像照見陽光的蝙蝠一哄而散。四周的石地呈現被火焰焚燒的焦炭樣,獨留兩人癱倒在地,可兩人別說是化為灰燼,在身陷那樣的火海中居然連個燒傷都沒有。這讓上前檢查的衛兵們接連發出驚呼,用一種參雜敬畏與不可置信的眼神回頭觀望上屬身旁的不知名少女。
只要在符文發動前將周圍所有魔力都作為自己奧術的能量,在魔力自然流動之前,就能令奧術周圍成為無魔力的空間,進而阻止符文引爆。雖然理論上說得通……
所有人都處在驚訝之中,在下屬的行動後才反應過來的衛兵長將頭轉向眼前高度差了整整一顆頭的少女。
……能讓那兩人毫髮無傷,這可不只是理論上行得通就行了。那樣的火焰稍有不慎會連帶人質將其燒成灰燼。
「別操那麼多心,那兩個傢伙不過是缺氧才昏倒。老身在火焰魔法的造詣上,無愧第一!」
魔法——據傳說在久遠年代時,早已有人類使用魔力作為能量,與自然借力做出常人無法做到的事。
彷彿看穿對方的心聲,少女用一種隨意又帶有戲謔色彩的口吻說道。她帶有一絲自豪的神情促使嘴角略為上揚,雖然還是用著那自傲過頭的語氣說話,但在用行動救下兩個生命後,確實證明了她有那個資格挺起胸膛說大話。
唯獨敬佩,其餘都被那片熊熊大火燒了個精光。
灰貓像是聽懂了第一二字,按耐不住調皮的心情跑向主人。
「……『蒂法蘿利亞第一衛兵長』——萊恩.菲樂。」
身穿紅衣甲冑的衛兵長,用著敬畏與僵硬參半的語氣報上自己的名號。
「哼嗯……過了這麼久才報上姓氏,該不會這裡的人都這麼失禮節吧?」
即便嘴裡不饒人,但對方眼神中欽佩的神情確實讓自己得意無比。作為回應,少女抬起自己的細手至於胸前,將遮擋自己端正容貌的帽沿拉開,氣勢軒昂的報上名號。
「『業火的魔女』——潔莉塔.耶雷迪塔.薰蒂亞。好好記住老身的名號吧!」
彷彿配合魔女所報上的稱號,頃刻之間,掛著燈籠的桃木法杖前端綻耀出閃亮的星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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