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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霜兒，別再為一瓶香薰抓破腦袋了。」姜圓輕拍郭霜手腕。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7ＰＥＮＡＮＡQnZp5zdlIx 維尼

「姜姐姐，我就說過了，這不是價錢的問題，而是 ──」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7ＰＥＮＡＮＡCTxR0xQLQR 維尼

姜圓打斷她的話，「是甚麼也沒關係喇，這件事就到此為止吧。不然你能拿賴俊平怎樣？要報警嗎？還是跑到賴明珠跟前告他一狀？罷了，賴明珠要不正忙著談戀愛，不然便是忙著失戀，你又不是不知道她的。」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7ＰＥＮＡＮＡteCFZ75AhM 維尼

提及賴明珠，郭霜也不禁莞爾，「我倒羨慕她呢，難得世上還有人為愛而生，為愛而活，多浪漫！」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7ＰＥＮＡＮＡhvbnWa2M2V 維尼

「你懂甚麼？」姜圓以指頭輕彈郭霜前額，「浪漫吃不飽的，要不是賴明珠家裡頗過得去，又豈能瀟瀟灑灑只為談戀愛而活，閒來到巴黎逛逛龐比度，再到紐約逛 MOMA？以戀愛為終身職業也要講條件的。」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7ＰＥＮＡＮＡmgIRto4Dvg 維尼

「愛情這回事，我好歹也懂一點點。浪漫又不是有錢人的專利，浪漫不浪漫是看這兒的。」郭霜指著姜圓胸口，「浪漫也可以不費分毫。」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7ＰＥＮＡＮＡFWMZGkxn4J 維尼

姜圓高舉雙手投降，「好好好，算我說不過你了。」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7ＰＥＮＡＮＡMJtXn6vXYN 維尼

郭霜興奮地躍起來，「對了，多少錢？」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7ＰＥＮＡＮＡIMi1tcWnUt 維尼

「傻女，一隻石榴我會跟你計較？」姜圓沒好氣。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7ＰＥＮＡＮＡdlS86QvxHC 維尼

郭霜忍俊不禁，「我是指剛才被偷去的那瓶香薰喇！你當然不會跟我算石榴的錢，即使你要算，我也鐵定賴皮不給。」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7ＰＥＮＡＮＡAptiIFiPXF 維尼

「哦，那個，小數目而已。」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7ＰＥＮＡＮＡ5g969HGtf8 維尼

「小數目即是多少？」郭霜堅持。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7ＰＥＮＡＮＡ6Nl7HEo9qc 維尼

姜圓拿她沒轍，「十毫升的玫瑰精油，一百八十元。」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7ＰＥＮＡＮＡ3oHh8rPqjZ 維尼

郭霜即時掏出兩張百元鈔票遞給姜圓，「可以給我收據嗎？」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7ＰＥＮＡＮＡDgoMYgkHAT 維尼

「嗄？」姜圓摸不著腦。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7ＰＥＮＡＮＡqOMVPpFAS0 維尼

「那瓶精油就當是我買來送他的，明白了？」郭霜朝她眨眨眼。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7ＰＥＮＡＮＡdpZNYJbLzK 維尼

「霜兒，這是……？」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7ＰＥＮＡＮＡmnuLc4R7G3 維尼

「快！沒時間解釋了。」郭霜伸手向她要收據。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7ＰＥＮＡＮＡUh9Bbr8yN4 維尼

姜圓只得依郭霜的意思收下鈔票，將零錢及收據交到郭霜手中。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7ＰＥＮＡＮＡgABEPMy3kw 維尼

郭霜飛快接過收據，「謝謝。」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7ＰＥＮＡＮＡbtzu2RnhDe 維尼

Aromist 的玻璃門被推開，方正笑意盈盈地捧著一盤甜品探進頭來。郭霜來不及和他打招呼，只拋下一個淺笑便一陣風似的從他身旁鑽出去。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7ＰＥＮＡＮＡCFQWhPdX9q 維尼

「那小鬼怎麼了？」方正莫名其妙，將手中的紅酒焗蘋果交給姜圓。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7ＰＥＮＡＮＡ1i2syPI3As 維尼

「那鬼靈精滿腦子古怪主意，我怎麼曉得？大概是發現了甚麼新奇好玩的東西吧。」賴俊平的名字在姜圓腦海一閃而過，想起剛才郭霜形容賴俊平時那一臉陶醉，不禁莞爾。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7ＰＥＮＡＮＡCLojH7O15C 維尼

「哦？能讓你會心微笑那種程度的有趣嗎？」方正逕自往廚房拿瓷碟刀叉。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7ＰＥＮＡＮＡMR2lHus76B 維尼

姜圓支著頭，笑道：「甚麼事情都瞞不過你。」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7ＰＥＮＡＮＡZedEmz7N0o 維尼

「我若真的那樣剔透便不好玩了。」方正熟練地切開那隻精緻的焗蘋果，遞一片給姜圓，「事事看得通透的人太累，還是蠢一點好。」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7ＰＥＮＡＮＡRzaASAkGLC 維尼

「只有厭倦了聰明的人才會說愚笨的人有福。我呢，倒是想變聰明一點還來不及。」姜圓叉起一小口蘋果，放進口中細嚥慢嚼。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7ＰＥＮＡＮＡHmbocKUnQ0 維尼

方正輕抬眉梢，「又挖苦我了？」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7ＰＥＮＡＮＡYCYdUzMvia 維尼

姜圓噘噘嘴，「誰叫你一直隱瞞自己是大學高材生的事實！」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7ＰＥＮＡＮＡaLANNbwC7i 維尼

她一直誤以為方正修的是廚藝。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7ＰＥＮＡＮＡNm57jwCjc0 維尼

方正無奈呼冤：「並非我不肯坦白，而是你從沒開口問過，難道要我炫耀似的到處宣揚？」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7ＰＥＮＡＮＡV5TYvz9i1R 維尼

姜圓自知說不過方正，只好岔開話題：「不曉得那小鬼可有追上賴俊平。」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7ＰＥＮＡＮＡ9kS5VgAvd3 維尼

「賴俊平？Pearl 的弟弟賴俊平？」方正錯愕。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7ＰＥＮＡＮＡ5lZwm2cFo5 維尼

「嗯，那鬼靈精似乎發現了俊平的秘密，現在緊咬不放呢。」姜圓趣味盎然。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7ＰＥＮＡＮＡ2UUHhSNrsd 維尼

「哦？小鬼跟俊平？」方正嘴角拉出一個耐人尋味的弧度。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7ＰＥＮＡＮＡoxr2egyQOf 維尼

離開 Aromist，郭霜矯捷地在人潮中穿插，好不容易才竄進碼頭，拍卡過閘，開往尖沙咀的渡輪已在鳴笛。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7ＰＥＮＡＮＡs9bcrIVaHp 維尼

郭霜拿出她作為短跑選手的看家本領，以破紀錄的跑速成功登上渡輪，不禁捏一把汗，氣喘咻咻地扶著油漆剝落的欄杆，弓著腰身大口大口吸著海風。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7ＰＥＮＡＮＡ6Rn640Sz3Q 維尼

幸好還來得及。郭霜心裡盤算著，一邊打量四周。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7ＰＥＮＡＮＡ73ggiP8Bbt 維尼

果然，賴俊平正坐在慣常那個可以將頭擱在欄杆上看海的位置。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7ＰＥＮＡＮＡFr4mRooWnv 維尼

說是「慣常」，全因這已非郭霜第一次偷偷跟在賴俊平身後，只是以往不曾發現賴俊平有偷竊的惡習。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7ＰＥＮＡＮＡIA9ymTblTy 維尼

悄悄跟在賴俊平身後暗中觀察他的一舉一動，是郭霜在無須練跑的日子裡最有趣最刺激的消遣：既要小心隱藏行蹤不讓對方發現，又得緊貼步伐以免丟失，簡直一步一驚心。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7ＰＥＮＡＮＡkEWlLAKv11 維尼

聽他聽的唱片、讀他讀的小說、喝他愛喝的奶蓋茶……重複對方做過的一切，兩人之間的距離彷彿就能由此逐步拉近。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7ＰＥＮＡＮＡkWxSvWosRh 維尼

饒是如此，郭霜卻從沒打算過要向賴俊平表白。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7ＰＥＮＡＮＡxP3v1qVFVC 維尼

向男生表白這回事郭霜有經驗，當中有成功也有失敗。然而以往的表白對象都不是她自己挑的 ── 要不跟同學打睹，要不便是死敵范秀盈看上的。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7ＰＥＮＡＮＡP87pvZVv7C 維尼

惟有賴俊平，是郭霜真正感興趣的。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7ＰＥＮＡＮＡbKEoVCPeOl 維尼

因為重視，反而不敢輕舉妄動 ── 不表白，就沒有機會失敗，也無須害怕失去。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7ＰＥＮＡＮＡOToOOMnJW2 維尼

賴俊平的事，郭霜知道得不算多，卻也絕不比任何同學少：賴俊平成績上佳又是田徑好手，本應是校內的風頭人物，偏他沉默寡言感覺難以觸摸，結果淪為那種不會叫人討厭，卻也無望成為萬人迷的高材生。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7ＰＥＮＡＮＡRUeCx3dGuh 維尼

其實誰名列前茅，誰名落孫山這郭霜並不關心。賴俊平初次闖進她的世界，要回溯到去年的校際運動會。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7ＰＥＮＡＮＡIwisvfcKhF 維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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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註：姜圓與方正的故事收錄於第八首：Way Back Into Love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07ＰＥＮＡＮＡX7wuL6fLzu 維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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