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斯舞動長槍,一直對比倫試探攻擊。可是身穿殘舊重鎧,還披上斗蓬的比倫身手卻十分敏捷,在鐵面具之下亦沒有一絲氣息散發出來,單憑一雙鐵爪穩守不攻,卻跟希斯打個平手。現在希斯不斷思考,希望能先打破膠著的戰況。
「這是什麼一回事?戰鬥中遇上這種消極的對手也是第一次……真想乾脆快點了結他好了。」希斯又故技重施。果然,比倫又以同一方向橫閃,希斯找緊機會,突然變招,用槍刺向他的重心腳。希斯感到奇怪,明明已經刺中了比倫的長褲,但除了割破褲管之外,他什麼也沒有感覺到……
「什麼?那褲管內是沒有腳的嗎?」過去他當傭兵之時,也遇過不少怪異的對手,有的外表敦厚卻滿身暗器,有的瘦骨嶙峋卻力大無窮,亦有些外表身長六尺,威風八面,但鎧由之下卻只是個三尺高侏儒。大概這個比倫也是類似的情況,問題是他的死穴在那?
「既然如此……」希斯轉動銀槍,在高速揮動的同時,銀槍的尖頭在空氣的磨擦力下燃起火焰,以火光劃成火圈,再隨著希斯衝前的攻勢,繪出一條長長的火龍。
比倫左手接招,用手鎧鉗制帶火的槍尖於前,火焰完全阻隔了。但希斯不感意外,笑了一聲後,急速轉動銀槍,擺脫手鎧後繼續鑽向比倫。跟斯達與蘭迪亞一戰時所用的一樣,迫使對手退後。可是比倫沒有蘭迪亞敏捷的反應,手甲掌心被鑽穿了一個孔,希斯馬上橫掃一擊,本以為只是將比倫的鐵爪鈎走……
「鏘!」一聲,比倫的鐵爪飛到半空,他的手爪中是沒有手掌。
希斯被嚇倒,迅速與比倫保持距離。
「沒有手掌的嗎?不是被我斬斷了吧?但剛才明明一點插入肉體的感覺也沒有……或是……都是掩眼法?」怎料比倫上前突擊,右手的鐵爪迅速下滑,希斯閃左,看準對方空蕩蕩的手袖刺進,沿著手袖直入比倫的身體,差不插進了半支銀槍,直到碰上金屬的鎧甲……
「噹!」
「……這是什麼聲音?」難度鎧甲內只是一個空殼?希斯不相信這回事!希斯爆發力量,在銀槍尖上引起爆炸,同一時間將比倫身上的重鎧甲炸散,幾件鎧甲也分成不同部份飛向各處。
在煙霧散退之後,果然……鎧甲內空無一人。此舉令在場的星體大為緊張:「這是什麼一回事?」希斯亦在場緊張戒備,但對手呢?
突然!被打飛的鐵爪在半空中飛回來,一同刺中希斯的背部。他只好順勢滾向前,轉身揮槍,沒有任何人。
「怎麼……啊!」正當他在抱怨時,背後的傷又再抓闊了一寸。是另一隻鐵爪,希斯只好盲目向後打擊。但同一時間,正面又飛來一對鋼靴,將希斯踢飛。他背上的傷不輕,而且面前這個沒有身體的對手,實在未有勝算。
「啊!裁判!這傢伙沒有身體!我怎可能打敗他?」希斯不安問道,但裁判們也只是互相細語討論,未有公開裁定。
突然,在空間中傳出一陣聲音。
「你怎知我沒有身體?只是你能力太弱,無法找到我的位置罷了……哈哈哈……」希斯緊握銀槍,不甘受辱,怒氣沖沖將銀槍插進地板。
「豈有此理……看不起我嗎……」見狀,利雅想起了那次他在森林被黑靈圍攻時,被娜塔莉刺激之下,全力放出自身的人之感當中的忿怒。
「希斯!冷靜下來啊!」可是他聽不見利雅的聲音,心中只有怒火。
「我才不會被打敗!」希斯將力量全開,以他為中心的擂台放射式將怒火噴出來,有如熔岩般的液體四散,所接觸的地方也燃起火焰,一處又一處四濺,令火勢蔓延整個擂台。而那套四散的重鎧甲也被高澄的火焰熔化,跟隨液體流向台下。
裁判見整個擂台也被希斯的火焰包圍,必須要確認對方還在場內。馬上追問比倫本人,要求他回應答話。可是比倫沒有再說什麼,又找不到他本體,十聲之後,宣布希斯勝出比賽。利雅馬上說:「希斯!要自我控制,不要被忿怒沖昏頭腦!」
利雅本想走上擂台協助他,但被克里絲阻止。
「先等一下,這是屬於他的力量,要相信他能控制下來!」在希斯身邊的液態火以槍尖為中心點四處散開,力量還是源源不絕地榨取希斯的生命力,不斷燃燒。
利雅緊握長劍,一直在等待機會,假如他真的無法再控制時,便以最快的速度救人。而同樣在等待的克里絲,過去一直跟大家練習,自然比利雅更加了解他的情況。
果然,希斯在狂傲的火焰中露出堅定的眼神,再次踏穩步伐,將發出的液態火回收過來,如火龍般纏在銀槍柄上,成為了它獨有的刻紋。
希斯回復自信的眼神,深深嘆了口氣:「真是不可少看這能力,就是人類失傳了的人之感嗎?總是有點久違了的舒坦,實在有種停不了的興奮……團長,這就是你說的能力嗎?一種會招致自毀的力量。」
希斯看著銀槍上的龍紋,回想起克雷亞團長跟自己比試時所用的能力,似乎克雷亞早就掌握到銀槍的特性,才會有那種戰無不勝的力量。而跟團長大戰過一次的克里絲也感受到這一點……
「果然有所不同。人之感應該是跟隨不同人的性格,透過情緒來發揮出力量。上一次他的暴怒引起來的爆炸力似乎開始能夠掌握。進步得很快呢……」
利雅聽著後也放鬆下來:「希斯由使用銀槍開始,已經累積了一股強大的力量,現在只是摸索如何運用它……但看起來,比起其他的力量,人之感似乎可怕得多……」
說後,利雅突然露出詭異的笑容:「但……很想試試。」
克里絲看著利雅越說越興奮,自己卻嘆了口氣:「妳沒事吧?利雅。妳笑得很可怕……」
利雅轉身回望克里絲才意識到自己的說話。回道:「沒問題!我在想……自己的實力,應該足夠與妳一戰了!對嗎?」
克里絲受到利雅的挑釁,就像一個曾經只會對自己撒嬌的妹妹突然成長起來,還要挑戰自己,心中百感交雜。
「妳堅持下去吧,就算不是這個擂台,只要妳想的話,終有一天我也會跟妳決戰。屆時……妳盡可能不要輸得太難看就可以。」
二人對望笑了一下,但在克里絲心中卻抱住一個疑問……
「什麼時候……利雅竟然變得這樣好戰?」
第六節、第廿五章全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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