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國首富──畢斯,家位於羅斯中心市的東南區,是避開人煙稠密的地段,而且佔地用上十多個大型住宅的空間,建成一個屬於他一人的巨大住所。單單提供是次護衛面試的後園已經是一般富豪的住宅的大小,而供給守衛留宿的房間也有相當寬敞,全數建在這個後園之中,還刻意為了給他們機會練習,特設了一塊空地,以作團體及個人訓練之用。如今,更變成了一個選拔精英的地方。
圍牆之外,荷米與利雅接近正門,利雅正想上前了解,可是見荷米沒有行動。他說:
「我們當盜賊的,從來不走正門。所謂『黑暗的人會走黑暗的路』,你是光明正大的天使,可能不太明白。」利雅聽起來有點好奇,但還是一臉木訥回道:
「我……未當天使之前,還是個在孤兒院長大的人類,才不是什麼光明正大……」利雅說着,回想起最初跟荷米會面時,因想起洛亞的事,一時情急對荷米說了些不敬的說話。她再說:
「……對不起,荷米,當初我貶低了你。」
「什……什麼?」
「……你忘記了?」
「……忘記了什麼?」
「……沒事。我想看看你所謂的『黑暗的路』,可以帶我去走一次嗎?」荷米聽着欣喜,對利雅示意跟着他去。
二人先是繞着外圍走了一轉,可是荷米的視線高高低低,從來沒有看過圍牆這邊。他說:
「要尋寶之前,一定要先掌握寶藏附近的地理環境,每一條逃生之路也要好好留意……」荷米打量四周,閃縮下帶利雅走進窄巷。比起走在大街之時,荷米的行履更加自然輕巧。利雅抬頭一看,只有一小撮的天空,兩邊伸手可觸及的磚牆,聽見街頭巷尾的聲音迴響過來,雖然有點壓迫,但卻令人清楚聽出前方的出口集中了很多人流。
「視野雖然窄,但只需要集中聆聽就得知前後左右的環境。就像平日合上眼睛,聽覺、觸覺及臭覺也會變得靈敏一樣。」利雅聽坐荷米的說明,也漸漸習慣這環境下探知。
「果然……我想像到假如現在是夜晚,在這地方行動起來也十分方便。」荷米聽後笑道回應:「那就見仁見智,如果敵人比妳先來一步,情況就被逆轉了!在漆黑的環境下,誰先佔據空間,誰就搶得主導權……不過,也有個勝負的關鍵。」
荷米突然轉身,指着自己的眼睛對利雅說:「……就是眼睛,只要對方用眼睛監視着你,他亦會因此而揭露出自身的位置,這就是在漆黑的環境中決一勝負的關鍵!」
利雅恍然大悟,難得露出佩服的表情,令荷米自信起來。
經過窄巷,回身又走到大宅的外圍,荷米見沒人發現,用力跳到樹的旁側,雙手捉緊樹幹,一個翻身跳到更高的位置,並示意叫利雅跟他上來,站在高處,剛好看到大宅內後園的情況。
那裹人頭湧湧,男男女女都帶着各式各樣的兵器,一直在等待選拔。
「真的有很多人……荷米,為什麼你想來這裡調查?又想盜竊嗎?」
「無雙留下來中心市的線索,假設他們是想離開國家,從這裡只有靠南方的聖日耳曼港從水路離開。而今早娜塔莉已經去了關卡打聽,所以我們現在從其他方面着手調查。剛巧……這次的招募活動引來了四方八面的人物,相信比起我們四處蕩更有效率。」
利雅微微點頭,正在想辦法混入當中。這時,荷米卻對她笑了一下:
「妳不是很有實力嗎?不如用這個機會賺點外快也不錯!」168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R5RI56Oyrg
未幾,利雅按照荷米的說法,參選這次的募集活動,擠身進入大宅。還牢牢記住荷米對她的吩咐:「戰鬥我不夠妳,但說到潛行細作的本領,妳要好好聽我說。不要死腦筋地問他們的來歷,要主動一點找男人來示弱,傭兵都是粗枝大葉,不會對弱小的女生起戒心,試試從他們口中探聽洛亞的事吧……」
自認識荷米後,利雅漸漸回憶起很多未當天使前的往事。過去兩年,利雅一直在神界專注訓練,無時無刻也處於備戰或冥想反思的狀態,目的就是希望自己可以變得更強。但現在當她再次站立人群之中,四處跟不同的人聊着,彷彿才真正感受到回來人界的感覺,是再次以人類的身份進行聚會、問好及說笑的互動。而亦因為她的外表及行為,也吸引了不少男性的注意,一個接一個的上前,甚至主動向利雅問好,害得她一時間也不知道如何應對……
突然,她被身後的男人伸手捉住自己的手臂,將她從人群中拉出來!
「哎呀!原來妳走到這裡,不要四處亂闖啊,快跟我回去那邊,當家在那邊等着妳!」
利雅驚覺,見是一位穿上殘舊銀鎧甲的紅髮男士,豎立的髮型令他感覺十分自信,臉帶笑容,背著銀槍,狀甚興奮。可以令利雅驚訝的是他的動作很快,甚至沒有被她發現時已經被對方捉住了。直到二人離遠了剛才那群人才停下來,男的主動說:
「小姐,剛才似乎妳有點困身,不介意我剛才為妳解圍吧?」
「……你認識我嗎?」
「妳叫什麼名字?」
「……利雅。」
「啊!利雅,那我現在認識妳了,哈哈!」
利雅感到有點莫名其妙,只是感到對方沒有惡意,反過來,從他手上提着的銀槍散發着令她安心的氣息。而且經他這舉動,令利雅避開剛才的那班圍住自己的男人。
「我叫希斯,是傭兵。見妳劍鞘很精巧,而且身穿輕鎧,似貴族劍士多於缺錢的傭兵呢!」
「是這樣嗎?」利雅一貫冷淡,令希斯以為說話開罪了她,急急回道:「我……我不是質疑妳的實力,只是這種場合比較少妳這種伙伴。妳是從哪裡來的?」
「我……瑞克村。」
「……瑞克村?不是已經荒廢了嗎?」
這句說話,刺激了利雅的內心:
「是啊……但兩年前還是好好的存在。請問你知道內情嗎?」
「這……也不太清楚,我只是在境外當護衛工作時聽說過。那件事……對妳很重要嗎?」
還以為可以知道村落的事,令利雅沉默起來。希斯見難得說起利雅感興趣的話題,於是繼續說:
「……將來有機會,我替妳打聽一下?反正我們『看門犬』雲集了不同地方的傭兵,也許會能打聽到什麼消息!」
「……『看門犬』?」
「有聽過嗎?是國內最有名的傭兵團!」
「啊……是這樣……」
利雅的刻板反應,本以為會令希斯沒趣,沒想到這個人還繼續說下去,對利雅的熱情,甚至想超越剛認識的關係。
未幾,負責選拔的大宅管家出來,希斯才安靜下來,聽管家說:
「大家好,我是這裏的管家羅烈,是這次選拔大會的負責人。我先說明一下稍後的選拔過程。」
此時,兩個僕人將一個箭靶放在羅烈身後,然後離開。他繼續說:「參加者請輪流上台,我們會隨機射出三支箭,參加者必須要在不能移動箭靶的情況下成功保護它不被命中,還有沒有令自己受傷才算過關……」
話剛說完,三支箭從參加者後方直飛向羅烈,速度之快令眾人也來不及驚訝,但利雅卻十分冷靜,還能清楚看見箭上是鐵鑄的箭頭,就算是一般皮革藤甲也可射穿。
羅烈沒有鎧甲,空空雙手,頓時紮起馬步,不慌不忙地用腳在前方掃出一個弧形,同時踢中了三支箭的箭身,每支箭也一分為二,散落在地上。
「就是這樣,兵器可以自由使用,準備好的人請上台挑戰。」
剛才電光火石之間的事,令在場只聞細語聲,無人敢先上台接招。
第四節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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