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里米城,是亞佩路嘉的首都城市,同時亦是防範北部外圍的重要要塞。每年,國家軍會聚集管治各區的將軍到論政廳作年度報告。由於三十多年來也沒有大型戰爭衝突,除了北部外族,其他地方只有經濟往來,人民生活富裕,令在位的將軍也漸漸失去當年戰爭的敏銳觸覺,特別是當年自以為功不可抹的老臣子。
「要不是當年我在聖日耳曼港力守下來,那有現在的太平?鄰國還佩服了我的武勇,才跟我們邦交呢!」一位白髮蒼蒼的老將軍,是曾駐守於聖日耳曼港的老將,雖然當兵已超過四十多年,卻是一位經驗豐富的小人物,憑著多年來的功勞,終於得到國家的認同,能夠在論政廳內老氣橫秋,口沫橫飛地細說當年。
「你還不及我,當年要不是我也參軍遠征克里米山脈,大家怎可能在這裡平平安安地開軍事會議?」第二位同樣白髮滿頭的老將軍,也是用四十多年的努力,由一個小兵晉升到來,大大小小不同的戰爭也有參與,只是指揮的工作也是近年才接手。
就在二人在爭論期間,一位夾在中間的青年人為他們打個圓場:「兩位也是我們國家的棟樑,幸好由南至北的地方也有你們這樣勇猛的將軍坐陣,我安沃才可以安分地在國家軍事訓練場中當個小人物,亦有幸今天來到跟大家學習,實在太好了!」安沃身份並不卑微,但對兩位老人家說出敬語,令將軍們也多添自豪,再沒有為誰的功勞較大而爭論,反是異口同聲地稱讚這位「獨俱慧眼」的小英雄。年輕的他只有三十歲,右眼戴著眼罩,用灰色銀邊的頭巾束起了銅色的短髮。是個駐守西方軍事訓練場的小將,負責管理及訓練士兵的工作。
「你這小子真有意思!要你管轄訓練場太浪費了!倒不如跟我到南方,教導一下我的兒子,將來你跟他也必成大器!」聞說這位南方將軍的兒子一無事處,終日吃喝玩樂,在駐守地區惹事生非,作為父親的他當然想自己的後人成才,但要教導這種人,一邊要看父子二人的臉色,另一邊又要訓練他成才,這種苦差比起管理賞罰分明的訓練場更是困難。再說,要是他的兒子闖下彌天大禍,豈不是要為他當替死鬼?
「我又怎配有這種才能?何況南方地區附近也有一位出類拔萃的年青將軍,他駐守在比斯羅要塞,何必需要我這種庸才呢?」老將軍聽到後不屑地看了房間角落的位置一眼。
「那種不懂人情世顧的無面將軍,還是不要跟他,免得兒子誤入歧途。」聽着,安沃遠望房間的一角,那邊坐的是位穿著暗紫色重裝鎧甲、帶有蓋臉頭盔的將軍,在場的人只知道他是駐守南方比斯羅要塞的其中一員,一兩年間得到要塞的大將賞識,爬到軍方高層的位置。而除了大將本人外,亦沒有人見過他的真面目。他的工作主要整南方大小不同的治安問題及一些較異常事件,就像南方數年前出現的「鬼海失蹤船」及其連帶的禁區海域管理。由於南方海域是國家經商的主要通道,所以南方軍大將特別要他親身到來向國王詳情說明報告,才有機會出席這種軍方高層會議。
這樣的人能夠爬上一定的地位,必有他個人之處,這一點是安沃十分在意的事。語畢,安沃走近到那副重鎧甲的身邊說:
「你好,我是來自西方軍事訓練場的管理員,我叫安沃!請多多指教!」安沃為了展示尊敬,彎身點頭。
「你好……」可是回應的是站在身旁,高高瘦瘦的副官。他身穿墨綠色藤甲、背著弓箭,一頭銀藍色的頭髮全向後梳。從他那深藍色的細眼中看到,是個觀察力很強的男人。
「……我叫亞力,是克將軍的副官,先代將軍說聲抱歉,這幾天將軍聲帶受損,無法應對,我在這裡為安沃將軍你賠個不是。」亞力握緊拳頭,放在自己的胸前,同樣對將軍彎腰賠罪。
「亞力?你就是亞力……是這樣的嗎?似乎在軍事訓練場的傳聞是真的……」安汶有點興奮。當亞力聽到軍事訓練場的傳聞時亦有點緊張。正當安沃想追問下去時,在他身後的將軍們卻感到不滿。
「派了個啞巴來報告嗎?真是……」
「這是南方軍的獨特禮儀嗎?哈哈……」
「不許你們亂說……南方的士兵才沒有他那種自負……」
眾多地位顯赫的將軍也一同說着不是,令亞力十分尷尬。
突然,克將軍站起來,一步一步帶著沉重的鎧甲聲步出房間,頭也不回地離開,而亞力亦點頭向眾將軍賠罪後,跟着克將軍去。
亞力隨著走廊盡頭傳來沉重的腳步聲追上,見他一人站在城牆的頂部眺望南方的夜空,是個星羅滿佈的晚上。
這裡四季如一,終年綠草如茵,萬事萬物也在這個和平的世界下不斷生長,但穩定的世界卻沒有為生人帶來半點危機意識,和平盛世換來近三十年的寧靜安穩,又是否一件好事?
「將軍,在擔心國家會一直腐敗下去嗎?」克將軍沒有回答。
突然,後方的樓梯傳來安沃的聲音:「克將軍,打擾了。」亞力轉身行禮,但安沃卻經過而無視他,走到克將軍的身邊。
「可能你沒有想過自己會出席這會議,但一話不說地拂袖而去,似乎有失大體……克里絲,小姐。要是給大家知道,能夠爬上這個位置的人只是一個二十歲的女生,一定會令大家更不滿……」亞力被安沃的說話嚇倒,露出疑惑的表情。他沒有等安沃說完便插口:
「將軍是憑實力坐上這個位置!」亞力無視了身份,可是安沃也見好即收,說出自己真正的目的。
「妳走後我們收到關卡小隊的通知,發生了一件令軍部震驚的事。說什麼士兵長被不明的法術控制,帶人去襲擊平民,事敗後逃去無蹤。這個案件雖然匪疑所思,但更有趣的是國王十分重視,命我們各區將軍馬上通知各管轄地區,似乎……發生了什麼大事。不如我們合作?」語畢,克里絲亦沒有再隱瞞什麼,用自己的聲音說話:
「你有什麼目的?」
「因為我只喜歡跟女人合作。」安沃說後,伸手想用掀起克里絲的頭盔……
「安沃將軍,請自重。」說話的是亞力,這次他沒有收儉,甚至帶着怒氣,安沃也就似擺手,轉身準備離開:
「哈哈哈……真是,聽到妳甜美的聲線就知道妳會是個美女,差點忍不住想掀起妳的秘密,看一看妳的美貌!也許……該對妳剛才的冒犯說聲對不起,但我真心欣賞妳的能力,要是有機會,來我管轄的軍事訓練場參觀一下,我必定會盡地主之誼去討好妳……失陪……」
安沃離開後,亞力才回復平靜。克里絲抱怨說道:
「……大將是刻意安排我來總部,有心要我露出真面目的嗎?」
「才不是,不知為何國王十分重視『鬼海』的事,他才派妳來直接匯報吧。」克里絲聽後冷笑一聲,然後回道:
「真煩,但也不錯,收到個很好的情報。備馬!」
「現在就要去調查士兵長的事嗎?我們還未向負責的將軍交代?」
「別忘記我們的工作,就是這種異常事件。犯人不會乖乖坐着等我們,行動要快。」
「……遵命!」
第一節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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