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被魔之約影響後,無雙還是第一次跟人類接觸,經此一役,無雙亦能夠控制魔之約,回復人性,可是對於過去的記憶卻有點模糊。
「當初是什麼人,將我弄成這樣子?我一定要找回那個人……」
懷着新目標,無雙離開森林,一方面以雙刀為武器保護自己,重新學習作為人類的生活。另一方面四出流浪,找尋那個為他訂立魔之約的惡魔。雖然他的記憶模糊,但最少無雙還記得他那獰笑的聲音,是個令人忿恨的男人,還有當時的沙灘,帶着陣陣的海風氣味。於是他就憑這線索,到南方打聽。
「先從南方著手,由東至西、南至北,我一定會找到他。」
無雙獨行走到聖日耳曼港,隨海風而來的濕度、海水而來的氣味,大概沒錯,是這樣的氣氛,而且回望聖日耳曼港的四周,感覺也是似曾相識,或許過去自己也曾經在這裡生活……
突然,一股不安的恐懼感從碼頭那邊傳來,這不是正常人類發出的感覺,但又算不上跟自己相同的力量。好奇之下,他悄悄地接近過去。
碼頭上有間小屋,旁邊泊著一艘中型船,可以載上數十名水手,像隻小型的商船。當無雙走近藏身觀察,屋內卻走出一班披着黑布的人,身型略為矮小,動作十分靈活,而且無雙清楚感覺到,那些不安感都是來自這一班人。
等他們走上船離開後,無雙再走近小屋。未等他走進,已經嗅出陣陣的血腥味道。從窗戶窺看,屋內血肉四淺,不成人類的屍骨散在各處,也只能夠從沒有手腳的身驅及半吊在半空,不成樣的頭顱識辨出……兩個死者曾經也是人類……
無雙推門內進,恐懼感更添強烈,幸好他受過魔之約的歷練,已習慣了血腥味,只是比起自己無意識的殺戮,現在的場面就是有意識的殘暴,是更深層次的厭惡感。
「咔咔……」
無雙聽出聲音來自地面木板夾層之內,他小心奕奕靠近,檢視著一道隙縫……是一對眼睛。無雙將木板拆開,是一個被嚇得痴呆的女孩,比自己更年輕,因為那幫人的粗心大意而保住性命了嗎?或是說……那幫人已經找到想要的東西?無論如何,在無雙心中也只不過是等閒事,因為他在女孩眼中看到自己的過去,一種無力自救,只能任人擺佈的未來。這時,他腦海中閃出荷米的說話……
「你啊……有困難來找我吧!我叫荷米,我一定會幫你的!」
於是,無雙的人生從此多了一個任務,加入「清風盜賊團」,借助他們的人脈,一方面打聽自己的仇家,另一方面照顧這個女生,她就是五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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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隔數年,隨著她的成長,亦受到荷米及無雙的照顧,慢慢開始過新的生活。但始料不及,遇上了「清風盜賊團」被滅團的命運……當時的荷米也只不過是十九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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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個平常的夜晚,一名負傷的盜賊跌跌撞撞地回到據點。
「首領……他有危險!」
荷米不知何事,先吩咐手下安頓傷者,然後跟無雙帶同眾人趕去現場。
當他們去到事發地點,只見一個又一個死去的同伴。
「為什麼會這樣?發生了什麼事!」荷米握緊一對曾經熱暖的雙手,如今已像冰川一樣,冷得令人心寒。
「振作,荷米!說不定還有生還者……快點上前去。」
荷米帶著一絲希望,沿血路再走,可是路上也不乏同件的屍體,沒有閉上的空洞眼神,可怕得令人絕望,但荷米還是要走下去。
終於,在前方無雙發現了一位生還者,可是已奄奄一息,荷米趕上前聽他的遺言:
「是死神……那對冷酷的眼神……很可怕……我們只是經過而已……牠便用妖法來屠殺我們……基爾大人剛才還在……快點!快點去協助他!」
荷米跟無雙吩咐大家四處找尋,但山崖處四野無人,不要說藏身的地方,就連擋視線的野草也沒有……父親到底去了那?
「荷米,來這邊看看……」無雙用力穩定心情,叫荷米到山崖邊往下看,隱約看到一條長鞭正掛在上方,那是父親的武器!荷米不敢想像,也不知道應該作怎樣的決定,只好由無雙為他繼續安排搜索的工作,自己卻一直沉默。
就這樣過了幾天,還是找不到首領,而盜賊們各有疑心,相信是「青風」得罪了權貴而慘被獵殺、有的相信是無雙及五行帶來的禍患、亦有的單純是害怕,於是眾人逐一離開「青風」,只剩下無雙、五行及兩三個親信。
最後離開的一位盜賊,他突然走到荷米面前:
「荷米……我很感謝你的父親,他一直帶領著我們四出闖盪,也過了一段風光的日子,如今……」他開始忍不住眼淚,但還堅持說下去:「……要不是首領一直守護到最後,那天我才可以夾著尾巴逃回來,我的命是他救的!但現在我……我連想找回他的勇氣也沒有!真的對不起!」
眾人目送那人離開後,荷米突然對大家說:「……『青風盜賊團』要毀了嗎?」
無雙聽到他的說話,心中不是味兒。
「首領還可能在生存,只是不知道他的下落。」
「……有可能嗎?」
聽著,五行也走到荷米身邊:
「生存是否也好,我們也會留在你身邊!因為我們已經是一家人……」
「……家人?」
無雙再說:「自那天起,我們已經是家人,『青風』是我們的家。」
五行說:「我們都失去了父母,要不是你及基爾大人收留我們,或者我跟二哥也只能繼續流浪,我明白失去父親的痛苦,但求求你,荷米大哥,你一定要振作!你是基爾大人的兒子,一定可以成為比基爾大人更惡名昭彰的盜賊,繼續將所有不義之財奪回來,回饋需要的人!這就是『青風』的盜義精神!」
荷米聽後,突然想通了一點:「沒錯……如果父親在生的話,也想我成為一個比他更出色的盜賊……『青風』不能毀在我的手中!我要以『青風盜賊團』首領的名義重震聲威……等那個『死神』知道,我們的『青風』不會就此滅掉……說不定……可以引他出來,為父親報這一戰之仇!」
無雙與五行聽到後,雖然感到高與,但無雙見過戰後的慘狀,想必對手一定不是等閒之輩。於是在無雙的心中,又萌生出一個生存的目標:找出自己的仇人,照顧五行,保護荷米……
第六節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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