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上總督的總督府在深夜看起來十分陰沉,除了大閘和庭院看守的士兵外,沒有其他任何生氣。大宅中,寶寧總督的房間透出微弱的光線,顯示他尚未休息。
三郎在府外的遠處觀察看門口的守衛,找了一棵大樹作為掩護,動作利落。
確定閘門的守衛視線看不過來後,三郎便向院內的圍牆走去。
沿著牆行,他停在一個監視器的死角,然後跳起雙手抓住牆頂,慢慢用力把身體升起至可以看見裡面的高度。
在牆的另一邊,果然有兩名守衛在看守。一個站在圍牆旁邊,另一個則在附近的花園,兩人的看守範圍有重疊,任何一邊的動靜都會驚動另一邊。
三郎單手抓住牆頂,空出另一隻手向前一伸,施展隔空取物的能力,使花園深處的花枝發出不自然的聲響。
花園的守衛聽到聲音便走開查看,三郎趁機翻過圍牆,正好落在牆邊守衛的背後。
在守衛毫無察覺的情況下,三郎緊按對方的嘴巴,以防他發出聲音,匕首從後而入,瞬間守衛便一命嗚呼。
隨後,他輕輕地把守衛拖到牆下陰影處放下,然後箭步跑到靠近大宅的一個草叢裡。
做完這一切,花園的守衛剛好回到原來的位置,卻發現那邊沒有了守衛。
三郎在草叢中暗忖,希望花園的守衛不要過來,但由於剛才的守衛忽然消失,加上無故的怪聲,花園的守衛提高了警惕,半舉著槍向牆邊走來。
三郎見他走來,便在草叢裡埋伏,當守衛經過時,他一下子跳出來,用匕首將他幹掉,然後再次把死去的守衛拖到牆的陰影處放下。
解決了兩名守衛後,三郎走到草叢後的大宅,在邊緣來回走動,試著尋找可以從外邊爬上二樓的地方。
由於總督府的外牆大多是平滑的石牆,即使他用匕首作工具也難以發力爬上二樓,所以在安全範圍轉了一圈後,他選擇了一幅長了藤蔓的牆向上爬。
順著藤蔓,三郎順利爬到二樓,立足在二樓的防水石壆上,沿著石壆到了總督辦公室的窗外。
在窗旁,他閉上眼睛聽房內的動靜,隱約確認房內有人後,再次回到藤蔓處向上爬。
在天台上,有兩座貨櫃般的機器設備,下樓的樓梯被隔開在一道門後,中間坐著三個正圍在一起玩卡牌的守衛。
他們的槍都放在地上,天台的邊緣也有探射燈和大型槍械。
三郎沿牆邊爬到被設備擋住的位置,登上天台,稍微緩了一緩,便挺直腰桿,故作威嚴地徑直走向三人。
三郎突然大喝道:「喂!你們三個想死嗎?竟然在值班時賭錢!」
三人被突如其來的喝罵嚇得魂飛魄散,完全沒有留意到黑袍客並未穿軍服,馬上立正。一名士兵帶頭說道:「對不起,長官。」
黑袍客偷笑,瞬間又用嚴厲的語氣回應:「你們犯的錯誤大了,現在馬上下去,我要處分你們。」
三人隨即列隊向門口走去,看著留在桌上的裝備,三郎露出得意的微笑。
由於三郎的說話方式聽起來不像任何一位負責天台守衛的軍官,加上已經回過神來,帶頭的士兵走了兩步便回頭確認,才發現上了當,但為時已晚。
三郎手中的匕首落下,兩聲「咔咔」,後面的兩名士兵已然倒下。
帶頭的士兵拔腿想跑,卻被一股無形之力拉住,原來是他再次使用了隔空取物的能力。三郎將他拉過來,一手按住,逼問有關下面守衛的情況。
房間內,寶寧總督穿著整齊的軍服,正在用全式影像開會。其儀態與傍晚見布力時形成了很大的對比。
會議的對方是十來個同樣身穿軍服的人。
全式影像中坐在中間的人的軍服上比其他人多出了許多獎章,顯然他的權位更高。
高級軍官慢吞吞地說:「現在戰爭正進入關鍵階段,我們時刻都要緊守住崗位,不要把到手的勝局斷送。無論是物資還是人力,都要全面利用,不可浪費。」
說罷,中間的人微笑著滿意地等待其他人的回應。
大家見他等,馬上心領神會地開始用低聲但肯定能被聽到的聲音交頭接耳,包括寶寧在內的大部分人都附和道:「將軍說得對!」「他很有道理!」「我贊成!」
看到大家的反應後,將軍滿意地繼續發言:「說到物資方面,現在前線的戰略物資非常不足,光砂的開採量遠遠追不上需求。有不少地區的戰線未能更進一步,都是因為己方的戰略物資未能跟上。情況真讓人擔憂。在這方面,你們要加把勁,尤其是有些地方的供應數量比預期的少。」
說罷,將軍刻意看了一眼寶寧,嚇得他連忙解釋:「文咸將軍,夏羅城的光砂礦很多都已經乾涸,上個月又有一個礦場要開始減少生產。現在運往軍需處的光砂都是從民間徵集回來的,但單靠這樣能供給軍隊的就不多了,請將軍見諒。」
其他的人見寶寧這樣說,也紛紛附和:「我這裡也是。」「已經連平民的都上交了,接下來冬天不知道會凍死多少人。」「所有人都在採礦,其他工作都不夠人手了。」
聽到一眾總督這樣,文咸只是面無表情地回應:「寶寧總督,剛才我的話不單是針對你的,大家都要加把勁。至於有任何原因導致你們的生產出現問題,我是深切明白的,但也請各位明白,在這場戰爭中,我們軍需部也只是小角色。若真的有困難,我想親自向首相大人解釋也是可以的,不過他是否會給我面子就不好說了。」
聽到文咸將軍意味深長的回答後,寶寧惶恐地說道:「文咸將軍,這樣的小事就無謂要首相大人勞心,開採光砂的事,我們會加倍努力的,至於交不上的,我就在從夏羅城的庫房抽出等值的錢,交到軍需部到其他地方採購光砂。」
說到底這才是文咸的目的,他露出心滿意足的微笑道:「這樣就辛苦你了,難得你的想法如此周到,各位都應該要向寶寧多多學習,今天的會議到此為止吧。」
說罷,他向眾人行了一個簡單的軍禮,便從全式投影中消失了。
寶寧也關上了投影儀,隨即攤坐在椅子上。
由於剛才的會議令他感受到巨大的壓力,於是他起身走到櫃子倒了一杯酒來舒緩一下。
「叩叩!」門被敲響了。2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BsxgLWvnf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