資料夾順利找回來後,週五的報告也如期完成,沒有出什麼差錯。我如釋重負,準備跟老闆道謝後離開辦公室。然而,就在我轉身的那一刻,艾莉姐突然開口,帶著幾分刻意的挑釁:「老闆,思涵她之前可是搞丟了那個資料夾,幸好後來有找回來,不然這次的報告可就麻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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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話像一根針,輕輕地刺入我的耳朵,讓我忍不住停下腳步。我回過頭,看著她臉上似笑非笑的表情,心裡一陣不舒服。她的語氣,明明在老闆面前裝作關心,卻帶著一種讓人無法忽視的揶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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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那天妳和明賢下班後還留在辦公室,就是為了找這個資料夾?」老闆皺起眉頭,視線落在我身上,像是在等我一個合理的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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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老闆。」我深吸一口氣,小心翼翼地選擇用詞。「當時因為急著準備報告,才發現資料夾不見了。我覺得這是我的責任,所以留下來處理。幸好明賢也願意幫忙,最後我才找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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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老闆的口氣卻透著明顯的不滿:「是嗎?希望妳能搞清楚戀愛和工作,別讓私事影響到職場的專業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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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話像一盆冷水,瞬間澆熄我心裡最後一點解釋的念頭。我知道他根本不了解事情的經過,可他的語氣,已經給出了他的判斷。在他眼裡,我讓戀愛影響了工作。而更讓我感到委屈的是,他完全沒問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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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承認資料夾是我拿過的,但那天我清清楚楚地記得,我後來放回了桌上,連移動位置都沒有。可資料夾竟然莫名消失,最後又好端端地出現在去年六月的文件歸檔夾裡。這種詭異的情況,難道要誣賴是談戀愛的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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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忍住內心的不平,只好低聲回應,趕緊結束一切:「對不起,老闆。這次是我的疏忽,之後我會更注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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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這句話,我感覺自己像吞下一口苦澀的藥,明知道不是自己的錯,卻只能硬生生地承擔下來。老闆點點頭,似乎對我的回應感到滿意,轉身繼續翻看桌上的文件,而艾莉姐則在一旁,帶著看戲般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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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之後的幾天都平靜了,我原本以為,資料夾的事已經落幕。可沒想到,還有更大的麻煩等待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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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我聽到辦公室裡竊竊私語的聲音時,一股不安感爬上心頭,直到一個同事偷偷跑來我桌邊,低聲告訴我:「聽說有個大客戶的資料不見了,艾莉姐說......那份資料原本也是妳負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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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腦袋瞬間一片空白,手裡拿著的筆差點掉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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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我忍不住提高音量,但又很快壓低,生怕引來更多人的注意,「什麼時候的事?我根本沒碰過大客戶的資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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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是之前整理的時候,發現那份資料不在了。我聽艾莉姐說,已經跟老闆提過了,可能是因為資料夾的事,讓人對妳有點擔心。」她露出為難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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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胸口像被堵住一樣,說不出的憤怒和委屈翻湧而上。這次客戶資料丟失的事跟我根本毫無關係,可為什麼,矛頭又這麼輕而易舉地對準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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努力平復自己的情緒,我強迫自己冷靜下來。這次,無論如何,我都不能再讓事情不明不白地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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壓下心頭的怒火,我站起來準備去找艾莉姐說清楚,可就在這時,劉明賢的身影從辦公室門口走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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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眼就注意到我臉色不對,快步走過來,低聲問道:「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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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他那關切的眼神,我的鼻頭一酸,強忍住想要當場傾訴的衝動,只是咬著牙小聲說了一句:「大客戶的資料不見了,艾莉姐又說是我弄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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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份資料,我只聽艾莉姐提過,然後在她桌上瞥見過一些,但從來沒有實際接觸過。如今卻成為我頭上的黑鍋,讓我越想越覺得不公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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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她說是我弄丟的,那就得給我個解釋。我忍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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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就在這時候,劉明賢突然抓住我的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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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靜點,先別衝動,」他低聲說,語氣裡透著一股急切,「妳直接找她理論,事情不會更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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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瞪著他,眼裡寫滿不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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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衝動?你覺得我被冤枉了,還要坐在這裡當聽不見嗎?這可是關乎我的名譽,我的權利啊!我要是不站出來說清楚,難道等著別人把黑鍋扣死在我頭上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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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明賢看著我,似乎有些無奈,但眼裡更多的是擔心。他沉默了一下,才繼續低聲說:「我不是讓妳忍氣吞聲,只是這種事不能只靠衝動解決。妳先想好個講稿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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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平常,或許我會被他冷靜的分析說服,甚至考慮他的建議。可是現在,我已經被壓得喘不過氣,哪還有心思聽他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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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我沒有甩開他的手,但冷冷地回了一句:「劉明賢,這是我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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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手微微一頓,片刻後竟然主動鬆開了。他沒有再說什麼,只是站在原地,靜靜地看著我。我感覺到他的目光裡有些無奈,還有一絲淡淡的失落,但更多的,似乎是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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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這些情緒此刻都無法動搖我。我轉身,大步向艾莉姐的個人辦公室走去,心中只有一個念頭:把事情弄清楚,還自己一個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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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我推開辦公室的門時,艾莉姐正站在她的座位旁,手裡端著一杯咖啡,悠閒地吹著熱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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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來了啊。」她抬起頭,語氣裡帶著若有似無的笑意,眼神裡卻藏著一抹挑釁。那副模樣,像是早已預料到我會出現在這裡,甚至做好了準備迎接這場對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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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站在門口,握緊的拳頭鬆了又緊,壓下心頭的怒氣,盡量讓自己的聲音保持冷靜:「不好意思,關於那份丟失的大客戶資料,我有些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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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她挑了挑眉,慢條斯理地放下咖啡杯,倚著桌子看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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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份資料我根本沒有碰過,妳應該很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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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楚?妳先坐下吧。在談客戶資料之前,我有些話想對妳說。」她低笑一聲,隨後示意我坐下來,語氣淡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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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頭一緊,坐下來的動作僵硬而不自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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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陣子老闆對妳的表現有些觀察,他還是覺得妳不適任這份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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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適任?我愣了一下,試圖從她的臉上讀出更多的情緒,卻什麼也看不出來。她繼續道:「妳之前丟失的資料夾,以及現在的這宗大客戶資料,都是直接的證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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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句「丟失」彷彿帶著某種無形的重擊,直直砸在我心上,讓我的腦袋瞬間一片空白。我明明清楚地記得,資料夾的丟失根本不是我造成的,整件事情的經過我再熟悉不過,怎麼現在竟成了我的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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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過分的是,大客戶的文件!我根本沒碰過,只是聽她提起過幾句,現在竟直接把責任推到我身上?這是誣賴,是徹頭徹尾的冤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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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手指不自覺地抓緊衣角,像是在提醒我保持冷靜,可心中的委屈和憤怒卻像潮水一樣翻湧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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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音卡在喉嚨裡,想要辯駁,卻一時找不到合適的詞彙。所有的語言,在這種無理的指控面前,似乎都顯得蒼白無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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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了看我,冷冷地繼續補充:「所以,公司決定到下個月底,終止妳的合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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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瞬間,整個世界彷彿都停止了運轉。我的心跳漏了一拍,好像所有的氣力都在那一瞬間被抽走。整個空氣都在壓迫著我,每一個字都像是重錘打在我的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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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妳能理解,這是基於妳在工作的表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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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止合約,這樣的結局我從未想過。當初進這家公司時,我滿懷期待地以為自己能夠在這裡證明自己的價值,卻沒想到,等待我的竟是這樣的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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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最讓我難以接受的是,公司居然用莫須有的罪名來當成解雇我的理由。這一切就像是一場精心策劃的陰謀,而我,卻成為那個最無辜的替罪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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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結果,這樣的理由,簡直是在踐踏我的努力和尊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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