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式典雅風格的咖啡廳,整體裝潢散發著濃厚的古典氣息。牆上掛著幾幅精美畫作,細膩的雕花框架顯得格外精緻。這裡主打手沖精品咖啡,每杯咖啡都是經過精心挑選和用心沖泡的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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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樣優雅寧靜的環境裡,我本應該感到放鬆,但此刻卻讓我心中的情緒變得更為複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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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這熟悉的咖啡廳裡,我感覺時間彷彿倒流。這裡的一切還是那麼精緻高雅,但我卻很久沒踏足過了。自從上大學後,我就不再來這裡,不是因為我不喜歡喝咖啡,而是因為沒有曾經的那份陪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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菜單上的牙買加藍山咖啡,那熟悉的名字旁標著的價格,已高得讓人不敢輕易點單。雖然牙買加藍山咖啡一向昂貴,但看到那數字的變化,還是讓我感到一絲惆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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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當時,這咖啡是他的最愛。每一次我們來這裡,都是他買單,他常常點這款咖啡給我喝。或許是因為他的影響,漸漸地,我也愛上這種濃郁獨特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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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當他忙碌、沒空陪我來的時候,我總是默默地點一杯最便宜的美式咖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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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眼前的菜單,我腦袋卻一片空白,竟然不知道該點什麼。那些過去的記憶一點一滴湧上心頭,讓我在這熟悉的環境裡感到陌生。陷入回憶的漩渦中,我完全忽略周遭的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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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劉明賢輕輕推了推我的肩膀,低聲提醒:「妳還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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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我才猛然回過神來。看著他關切的眼神,我勉強擠出一個微笑,掩飾著內心的情緒,沒有多說什麼。他沒有多問,輕輕笑問:「妳平常應該不怎麼喝咖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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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根本不知道,我其實對這裡的每一款咖啡都很熟悉,只是那些熟悉,隨著一段回憶早已被我埋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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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妳一臉茫然,不知道要點什麼。要不然,我請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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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正要回答,卻聽他已經幫我叫了一杯卡布奇諾。雖然心裡不怎麼高興,因為卡布奇諾並不是我喜歡的口味,但在他說要請客後,我也沒再多計較什麼。畢竟,這不過是一杯咖啡,我不想讓氣氛變得尷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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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不用花自己的錢,也無所謂吧。我心裡這樣安慰著自己,強迫自己不去想那些過往的回憶,專注於眼前的這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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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咖啡上桌前,他似乎想打破我們之間的沉默,開始聊起一些比較私人的話題。他突然問我:「妳真的沒有在談戀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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語氣聽起來像是隨意一問,但我感覺得到他其實有些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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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愣了一下,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這樣的問題讓我有些不自在,尤其是因為我現在根本沒有心情去談感情的事。看著他的表情,我只能勉強笑說:「沒有,還是單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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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心裡暗暗想著,感情對我來說已經變得有些複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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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點頭,好像對我的回答不意外,又補充問了一句:「那妳之前有喜歡的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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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沉默了一會兒,腦中掠過許多過去的回憶。劉明賢的問題讓我又陷入思考,關於那個曾經喜歡的人,我不確定該不該和他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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視線落在已經端來的咖啡杯上,我現在真希望能透過它找到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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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在正式踏入職場前,我就已經下定決心,要和同事之間保持距離。我的心裡一直有個規則:上班好同事,下班不認識。這樣的距離感讓我在工作上不會被情感所影響,能夠保持專業和冷靜。我並不在意,一定要在工作環境內交真心朋友。因為我知道,能在工作上順利合作的人,並不代表私下也能處得來。這是兩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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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今天和劉明賢出來喝咖啡,已經打破我這個自訂的規則。見我沒有回應,他又認真地再問一次:「妳之前有沒有喜歡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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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眼神裡帶著一絲好奇,似乎很想知道答案。這問題讓我想起過去那些曾經心動的瞬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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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啊。」我輕輕吐出這兩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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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明賢對這個話題意猶未盡,並不打算輕易放過我的「八卦」。他瞇著眼追問:「那個人是怎樣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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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微微皺眉,感覺他有些太過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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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他是個挺普通的人,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我開始有些敷衍,語氣輕描淡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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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吧?如果只是個普通人,怎麼會讓妳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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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沒什麼,就是......那時候他挺照顧我的,算是個溫柔的人吧,跟他相處的時候讓我覺得很輕鬆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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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他長怎樣?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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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他長得和你有幾分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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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我說出那句話後,劉明賢的表情瞬間變得有些錯愕,他眉頭微微皺起,像是正在消化我剛才的話。我心中突然有一絲不安,暗自想著:他不會是以為我在向他無意間告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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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偷偷觀察他的反應,他有點不自在,嘴角微微上揚,卻不再接話。我突然覺得氣氛有些尷尬,連忙補充道:「別誤會啊,我只是說你們長得有點像而已,沒其他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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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我補充解釋完,仔細看著劉明賢的表情時,發現他的眼底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那一瞬間,我心裡驚訝了一下,難道他真的誤會我是在暗示什麼,偷偷地丟個球向他告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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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目光短暫地和我交會,然後快速地移開,好像在掩飾什麼。此時,我更確定他可能真的想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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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也知道,職場戀愛根本不可能談成的。我內心感到一陣無奈,居然會被劉明賢誤以為我在對他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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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那晚在公園時,確實有那麼一瞬間,心跳曾因他而加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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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的氣氛太自然,那一瞬間,我的心跳突然紊亂,感覺自己好像在意他多了一點點。可是,這種感覺很快被現實壓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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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多像?」他繼續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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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眉毛沒你這麼濃,眼睛比你小一點,鼻子比你大一點,嘴唇比你厚一點。身材比你胖一點,但身高比你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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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完我的描述,他突然笑了起來,那笑聲帶著幾分自信和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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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起來,我覺得我比妳喜歡的人好看多了。」他一臉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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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想到他會這麼回我。我忍不住瞪了他一眼,然後自己也笑了起來:「你還真是自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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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題一直圍繞著我,讓我覺得有些不公平。於是,我決定把話題轉到他身上:「欸,不要總是問我。也該讓我聽聽你的故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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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聳聳肩,露出一個有些無奈的笑容:「我沒什麼好說的,真的沒什麼感情經驗。以前讀書的時候倒是暗戀過人,但從來沒有過交往的經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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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戀?那後來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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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怎麼樣。」他輕輕嘆口氣,眼神中透著些許落寞。「因為我太內向,根本沒敢表白過。內向的人在感情這方面,總是吃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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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他這麼說,我忍不住打趣道:「你內向?我看你在工作上挺能說話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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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苦笑了一下:「那是工作。跟感情哪有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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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我把話題帶去他身上,讓他說說自己的故事,可是沒想到他又把矛頭指向我:「妳和他只是學校裡來往嗎?還是有私下出門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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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死的,他居然這樣問我!我根本沒講明那個人的身份,也沒說過他是我的同學。我心裡一緊,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說明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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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我喜歡的人,根本不是我的同學,但要是我現在說明了,不就等於無意中暴露更多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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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腦子飛快地轉著,想著該怎麼避開這個話題,可是最後,我還是決定告訴他實話。既然都談到這裡了,隱瞞下去也沒有意義。我抬起頭,看著他那期待的眼神,輕輕說道:「他呢,其實是我鄰居家的一個大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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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聽到這個回答,明顯愣了一下,臉上的驚愕一時間沒掩飾住。我知道他沒想到會是這個答案,畢竟剛剛聊的話題,他一直以為是圍繞著學校,我能感覺到他的驚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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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鄰居的大哥哥?哇,完全沒想到啊。那他多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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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禁長嘆一口氣,心裡早有預感這個問題來了,於是慢慢地回答:「他大我十四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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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剛落,我瞥見劉明賢瞪大眼睛,嘴邊那一抹驚訝幾乎讓他差點把卡布奇諾噴出來。他咳了幾聲,才勉強穩住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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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十四歲?那比我還大啊!我不過大妳十年而已,那個人居然大了妳十四年?」說完,他忍不住笑起來,語氣帶著點打趣:「這哪能算什麼大哥哥啊,簡直是叔叔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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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忍不住跟著笑出來,這麼一說,確實聽起來有點荒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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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當時就是這麼叫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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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真沒想到妳會對年紀這麼大的人動心,有點出乎意料呢。」我感覺到劉明賢眼神中流露出些許同情,彷彿在看待一個可憐的小女孩。「妳是不是從小就缺父愛?因為缺乏父愛的女生,通常會喜歡年紀比自己大的男人。就像妳剛剛說的,他挺照顧妳又很溫柔。確實,年紀大的會比較照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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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問題讓我心中再次一緊,我沒想到他會如此直接地切入我的私事。我稍微沉默一會兒,然後輕輕點頭,心裡隱約有些複雜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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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理解讓我覺得被看見,但同時也讓我對自己的過去感到一絲不安。我強作鎮定,輕聲回答:「嗯,我和我爸的確感情不好,所以讓我對年長的男人有種依賴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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