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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七孔流血的土匪紛紛朝著袖月去,有人未失意識,一面喊著:「神仙,您救救我吧!」轉眼滿手污血的手就要抓住袖月的裙襬。
袖月向後退潔白的裙角未動便輕輕的閃過,此時有人在袖月身後打滾順道扯住袖月的裙子,嘶的一聲一片羅裙被撕一半,另一半還抓在打滾那人手裡。
袖月羞憤的雙頰通紅,纖纖玉手一翻撕開了羅裙,隨即往那人的心窩踹上一腳,那人飛出去撞上柱子再噴一口血,血裡都是蠕動的蟲,復而鑽入那人的身體裡。此時那人已經不太像人,以極其怪異的模樣走路,到了袖月跟前以速度極快的往袖月身上撲。
袖月一雙瑩白的腿掩在半臂長的羅裙裡,腳踝繫著金色鈴鐺,伸腳一畫,地上的酒頓時如刀一般飛濺上來割開那人的咽喉。那人掉在地上的頭顱又長出腳來,仔細看竟是一隻隻蟲充作腳移動著,那人張嘴又吐出五隻蟲正射往袖月那處。
靈蛇真君高喊:「小殿下小心!」一鞭使來將蟲絞成肉泥。那長腳頭顱奔過去攻擊同樣被靈蛇真君的鞭子絞成肉泥。
她趁著現場混亂對溯日鏡說:「快開一個口。」
溯日鏡滿頭霧水問她:「小公主你做甚麼?」隨即開了一個口讓她出去,她一出去就拖著當初允諾解蠱的其中一人,結果被朗毅遇個正著。
朗毅說:「原來有一隻小蟲子躲在這裡。我懂了,幫他們解蠱的人不是袖月殿下而是你。龍宮爭鬥本與你無關,一頭撞進來只有死路一條。」
她對溯日鏡說:「快開門!」
溯日鏡怒道:「小公主快將他丟掉,他在蠱堆裡浸著,不知跑進多少蠱,救不活了!」
她說:「我答應幫他解蠱。」
朗毅以為這句話是對他說,於是答:「除非蠱王出來,否則門不可能打開。剛才我打開龍宮與行館的轉換陣讓袖月殿下與靈蛇真君進來就是拿他們餵蠱,當然餵蠱的人多你一個也行!」
溯日鏡大喊:「不准救,快進來。蠱王沒出來會自相殘殺到最後!你一但沾染上蠱,就會被其他蠱鬥死!我錯估情勢,他們養的不是製作魂丹的蠱,而是一種喝完人血喝神血的蠱。這種蠱一但養成,神界顛覆也有可能!」
溯日鏡再喊:「列鏡陣,收!」這句話說完,她被一股力量收走,再張眼已回到鏡府。
她渾身無力躺在地上,溯日鏡氣勢洶洶的問:「小公主,你冒險救人為什麼不先問過我?」
她淚流滿面捂著臉說:「你騙我來行館真的只為探袖月抓到容大河了嗎?你在行館裡看見什麼,傳回訊息給你的主上了嗎?」
溯日鏡怒道:「我幫你是鐵一般的事實。你只要照著我說的做就好,其它不該問的別問。」
她說:「我雖然不聰明,可也沒有你想像中的笨--斯年說過你脾氣陰晴不定,我能活著成為溯日鏡主人著實出乎他意料。你待斯年猶如玩弄一枚棋子;說到靈犀的死劫,又說有人救了靈犀才使她不死於蠱毒,不過那人佈了千年局來殺靈犀。你一步步哄我心甘情願救靈犀,只為了斯年付出代價成全容大河與我嗎?我覺得不對。」
又接著說:「銀霜身上藏的秘密是我最後的保命手段--這是「銀霜」的保命手段還是我的保命手段?如果「銀霜」能取代我,「容華」能取代容大河也未可知。」
然後說:「如果我嫁給龍太子跟嫁給容大河對你們沒有區別,為何要煞費苦心讓斯年幫助容大河?你們想從容大河身上得到什麼?還是龍宮有什麼,沒有比主上的孫女嫁入龍宮還要更好窺視龍宮?你解答這些事,我便相信你。」
她的內心泛涼,如果她說錯了,氣急敗壞的溯日鏡一定會教訓她一頓,不會是如今的寂靜。
她自嘲的想著,固若金湯的鏡府如果溯日鏡不放她出去,就是一座無比堅固的監牢。
鏡府外的袖月與靈蛇真君殺了一輪,龍宮的噴泉早成了血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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