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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何時開始血池冒著煙,起初袖月與靈蛇真君不以為意,直到血池的水漫到袖月腳邊,滋滋聲響起,袖月尖叫一聲:「啊!」
靈蛇真君正殺著蟲蠱,聽見袖月的尖叫聲回頭,見袖月的腳浸在血水裡,血水正灼燒袖月的腳還一面冒煙。他將鞭子甩去,卷了袖月的腰拉回,收鞭時已將袖月穩穩抱起。
袖月的鞋讓血水蝕掉,赤裸的一雙小腳不復白潔,而是讓血水蝕得血肉模糊,腳踝澄黃的金鈴交映著腳上血水看得令人怵目驚心。許是又驚又疼,袖月絕美的臉掛著兩行淚水。
靈蛇真君愁眉不展,幾次往高處站,終於到了站無可站的境地,緊接著血水滋滋腐蝕他的靴子,靈蛇真君面不改色站得挺直,雙手抱著袖月。
袖月看著他額間汗珠,急得淚水直落,說:「哥哥,你快放我下來!」
靈蛇真君答:「放你下來,我就能無事嗎?」
袖月急道:「我無法眼睜睜看著你痛苦!」
靈蛇真君答:「像前世一樣殉情你覺得我會開心嗎?我受你母神之託照顧你,銜著託孤的命,好不容易救你,你轉眼卻捨棄自己的性命,你這不是糟蹋人什麼才是糟蹋人?」
袖月冷著臉問:「所以你對我無情無愛,對我的一切愛護只因我母神遺命?」
靈蛇真君答:「是。」
袖月推開靈蛇真君往冒煙的血水跳,原就受傷的雙腳一踉蹌差點整個人摔入血水中,所幸袖月靈敏,很快穩住身子。不過這回連同小腿都泡在血水裡,疼得小臉慘白。
靈蛇真君憤怒道:「小殿下,你做什麼?」他自腰側取出鞭子,一抬手便風馳電掣般出鞭欲將袖月捲回,孰料袖月一揮手甩開鞭子。靈蛇真君又問一句:「現在是任性的時候嗎?」
靈蛇真君第二次出鞭讓袖月握住,照理說靈蛇真君力氣應比袖月大,不會是僵持模樣。這時袖月開口:「你既然不愛我,憑什麼命令我?」
靈蛇真君的臉黑得彷彿能滴下墨汁,說:「兩世的愛護之情,也無法使你聽話一分?」
袖月答:「既然無視我的情意就不該以恩情相逼,回到我們的身份,我是君你是臣,我說什麼你聽什麼才是!」
這句話氣得靈蛇真君的臉由黑轉紅,胸口起伏,最終平靜開口:「蛇族與天界相隔,天界三殿下與我何干?我只聽命於蛇神殿下,也就是你的母親。」
袖月說:「那麼你回我母親身邊,別再出現我面前。」
靈蛇真君再喚一句:「小殿下!」語氣似有軟化,不過袖月早就別過臉不再看他,忍著痛走到龍雕處,說:「我們從這裡來,一定能從這裡走。」幾次轉動龍雕的頭,大喊:「厲南茗,你還在不在龍宮,快點率人救我們!」
靈蛇真君道:「小殿下,這座龍雕龍首應有的寶石被剔除,也就是說這是單向的傳送陣,進得來出不去。朗毅拿我們餵蠱,或許只有在蠱王出現他才會打開傳送陣回到此處。」
袖月見轉動龍頭無效,直接一拳打在龍頭,鮮血流至寶石凹槽,龍首黯淡的眼眸忽然發光,袖月見狀忍痛搖動金鈴,說:「厲南茗,龍宮的機關你應該很了解才是,快點破解傳送陣救我們出去!」
忽然間行館的石壁出現裂痕,龍雕彩光四溢,又一會兒自龍雕嘴裡吐出清泉逐漸淨化血水。不久機關被轉動,這座行館霎時間坍塌,一名金髮少年出現在袖月與靈蛇真君眼前,對袖月行了大禮:「幸不辱命。」
袖月凝重的神情終於綻放笑顏:「做得好,自你來我手下,沒有一件事辦砸,比你那該死的堂兄好太多了!」
袖月說話間,金髮少年已安排龍騎兵抬來轎子扶袖月上轎,且吩咐道:「待會兒慢慢抬,袖月殿下受傷,萬不可顛簸。」
又使龍騎兵抬來另一座轎子:「靈蛇大人請上轎。」
靈蛇真君一點也沒有獲救的喜悅,反而臉色沉重望向金髮少年,問:「照理說龍宮的機關只有龍太子與老龍王知曉。你雖是龍太子堂弟,怎會知道開機關的方式?」
金髮少年不卑不亢答:「我小時頑皮曾陷機關,蒙堂哥救我。他教過我開機關,故殿下與大人誤陷我還能救。」
靈蛇真君將信將疑的上轎,不見他們離去後金髮少年拿出一塊寶石鑲入龍首,隨後轉動龍首將石雕移回龍宮。在無人處嘆道:「龍王與堂哥怎會與朗毅聯手,連機關都讓朗毅拿來養蠱?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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