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話 狼戰之路 1.0
戰敗的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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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人多管閒事?」
怒喝中龍狼祇才不管是誰來多管閒事，使起重力一踏，「砰」。
鋅岩四分五裂，足陷兩呎，卻不見一丁塊兒剛才還在足底的元冰殘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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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是靈菌力能入侵了本狼祇的感觀產生了短暫失覺。」龍狼祇目露凶光射向突然冒出的人影，同時曲膝準備躍去教訓他擅自出來干預他殺人，惟剛接上對方的眼神時，大感驚訝的叫了出來，「你是誰?為何身上懷有九頭帝奴的力能? 」
龍狼祇不敢貿然進攻，透發感知力法始知所料不差。
數道暗綠色的詭異光帶由來者身體四周漫延，其力能暴露了他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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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頭獄主之一的帝奴，閣下怎會在這裡出現?」
龍狼祇忍下一口氣，沒再理會困著了小豺的元冰塊去向。「摩亞王」的出現絕對能令他不可分心凝神應付。
外貌是摩亞王，但早被佔去了軀體成為帝奴驅策的一塊行屍走肉，屬於帝奴其中一隻眼珠在骨骨一轉，透發出綠色異芒道: 「存活於遠古的狼祇，看來你眼中還有九頭獄主。」
靈菌苔蘚不斷在赤鋅岩的表面上生長，在帝奴身周形成力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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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狼祇道: 「本狼祇的感知不會錯的，你體內儲存了最元始的先天靈菌核元氣絲，地下山脈中只有九頭崖上的古人王才有資格擁有，你是九大古獸族中今世的落奴人王，本狼祇沒有說錯吧?」
帝奴點頭道: 「你知道便最好，我們九頭獄主五億年來一直在等待我們的真狼出現，而你這遠古狼祇竟然膽敢走出來獵殺其他狼族，不讓他們去參加狼主投戰，好呀，這種可恥的行為該是泰坦一族尼古折斯的意思吧?」
龍狼祇心想: 「既然給你知道了，也沒必要狡辯。」故而道: 「自古戰場上各出奇謀，先發制人有何不可? 地下山脈本來就是先天力能的世界，力量主宰了一切。帝奴閣下，九頭崖以外的事情，本狼祇建議你最好少理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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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奴目前並非以主體之身行動，論真正實力也絕非龍狼祇的對手，嘴上不能把話說得太盡。獨眼瞥見美兒藉二人對話時，憑極力隱藏力法躡足偷偷把倒卧一旁的小豺及阿臣救走，為了她能離開戰圈遠一點，故而再拖延一會道: 「遠古狼祇，本帝以靈菌所探知，你體內同時流著龍族的血統，絕對不是純正的狼族裔脈，你的祖先是什麼人?」
龍狼祇捏拳於胸前，以傲視無物的姿態道:「龍狼就是自古以來最強的狼族，我們是源自力能之海的靈層深處，得到靈族的眷顧而獲得到龍族的血統，和鳥族得到凰族之血同一歸化，所以龍狼族才該是你們等待的真主之狼。」
帝奴冷哼一聲，道: 「龍狼祇，但是你不用隱藏血炎的力引了，本帝已經發現你五重力法中有血炎的痕跡，你是否已經成為了血炎一脈的傀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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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狼祇用力在赤鋅岩上頓足，加強語氣道: 「是血炎將本狼祇由力能之海的古靈川層釋放回來山脈的。五億年過去，本狼祇終於明白到你們口中所謂的真狼，狼爵賊子，根本沒資格當上一統九大獸族的戰神，他不配做大地之王。血炎的血脈承自盤古初開以來最強的守臣一族戰士，他才有資格統領大地上的十五巖王，他才有資格成為真正的最強王者。」
「哼，胡說八道，血炎早該被狼爵封印在古靈銀的礦層深處，那一股力量根本不是甚麼王者力量，是一股足以殲滅地上所有生物，引發血流成河的兇殘力量，他的存在是不會把萬物生機帶來予大地之上，對九大獸族來說血炎只會帶來災害，血炎豈能有資格當大地王者? 本帝第一個不會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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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奴閣下，你難道忘記了地面世界的人類，即是由你們先祖繁衍出來的分族，才是毀滅大地的真正兇手，沒有他們數千年來所造成的破壞罪孽，也不會出現這一次的異變。我們身處先天地脈長達五億年，早已經忘記了日月星辰的光輝，看來也該是時候把地面世界的統治權拿回手上，讓一眾獸族鍊力者再一次可以仰目蒼穹，縱橫日月照射的土地上。帝奴閣下，你我身為強者之列，讓地面的獸族屈膝於我們的力法之下，這不就是我們億萬年來的共同理想，達至五輪平衝嗎?」
帝奴像看怪物般看著他，道: 「本帝只會佩服你能把歪理講成道理，看來尼古折斯這傢伙的洗腦力法確有一手。」
帝奴不待龍狼祇再說下去，道: 「其餘八大獄主既然已經同意舉行投戰，龍狼祇，你有本事便去闖九頭鍊場吧，介時你要殺多少人本帝都不會管，也管不著。今天你必須遵守賭約撤回去尼古折斯處，並告訴他，銀狼小子必定會去找他算帳去的。你走吧!」
帝奴說話時運起力能，自有一股懾人的威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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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狼祇暗自回想: 「剛才確是應承了小子如若他能捱到赤狼部落來到便算他勝出，哼，這次算他夠運。」
帝奴的出現算是給了龍狼祇一個下台階，收歛力能後道:「好，今天本狼祇看在帝奴閣下面上就此罷手。請帝奴閣下告訴其他八大獄主，本狼祇必定會參與鍊場投戰，你們要記著，有能力通過九頭鍊場的真狼，亦只會有本狼祇一人。」
帝奴擺出一副沒耐性的模樣，沒好氣的揮手道: 「為了你自己不想多添麻煩，最好不要把碰見本帝的事情說出去，就這樣，本帝不送了。」
帝奴雖然口裡說得輕鬆，卻沒有放下對龍狼祇會突然發難的防備，靈菌力界一直維持在運轉抗衡的狀態中。對他來說，目前還沒到合適的時機讓人知道他離開了落奴山城，並和小豺一夥走在一起，才拋出了一個空洞的說法給龍狼祇去遵守，至於是否有用則是勉強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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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後會有期。」
龍狼祇施力一躍遠達百米，三四個起落，依然遠在半里多之外，十息間不到，帝奴再感知不到他身上的力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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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豺主人……嗚……」
美兒紅著一雙眼圈，一雙玉掌朝兩件大元冰塊釋放月輪，希望能盡快把冰封中的小豺及阿臣解凍過來，可惜力能到處，元冰並沒如想像般迎力而溶化，只是在不斷吸收美兒釋放出來的月輪力能，起不到任何解凍的功效。
好一會美兒自覺徒勞，向帝奴求助問道: 「帝奴大人，為何力法會沒效用的?」
帝奴眼洞中的一顆眼珠左右橫走，像在表示不知道，思考了一會道: 「元冰乃先天力能中與闇力同樣神秘的深層力量，本帝猜估這種冰力是由小豺自身與巖王達成契約所透發的，元冰為了保護約書的主人，不惜抗拒外力不讓外人來解封，所以美兒法師的力法可能只會是白費心心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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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破君捧著身受腐力波所侵蝕的小將走到崗下，看著全身發紫及開始腐爛的骨頭，嘆氣搖首道:「好利害的腐化力能，遠遠超出了本將的想像，帝奴，看來靈菌也救不活這靈力小狼崽。」
帝奴道: 「它全憑月犽棒內的月輪力能所育成，加上小子獲得靈岩後催化了它的生長，此刻主人被冰封，就像河川絕了水源得不到補充一樣，生命已經去到了盡頭。靈菌只能把它的身體轉化為另一種有機物質，卻不能把它回復原形，所以算不上救它，而只是助它入土為安歸還於山脈，免受腐力侵蝕的折磨。」
破君道: 「當年狼爵大人為了應付龍狼祇也是大感頭疼，真的想不到這難纏的傢伙相隔五億年後會再次出現。」破君把小將放在帝奴身前，默禱了一句: 「小傢伙，願你能早日歸赴狼祖塵土。」
帝奴默默施展力法，靈菌力能漸漸形成一個細胞囊的外殼包裹著小將腐化的身軀，紫色的腐力氣體隨即釋出，帝奴警告道: 「你們站遠一點，不要吸入那些腐力毒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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扎申則跪在阿臣身旁，愁眉苦臉的一籌莫展，自怨自艾道: 「做師父的沒用，力法學不到家，救不了阿臣，唉……身為師父真的沒用。」說罷用力搥胸，令旁人暗嘆惋惜。
美兒淚痕未乾，撐著法杖欲過來安慰他道:「扎申，看來阿臣的情況跟小豺一樣，二人的命運已經綑綁在一起，元冰在約書的契約之下，沒有得到小豺自己的同意……不，該是沒有巖王的允許下，看來元冰是不會解封的。他們的力法遠不及龍狼祇的五重力法不懼元冰可自行破牢，看來……我們都是無能為力。」她的本意是要來安慰扎申希望他振作，結果卻變成同病相憐，一起圍爐慰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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扎申終於忍不住掉下了愛惜徒兒的老淚，嗚咽道:「想不到……是這樣的結局，阿臣，多可憐的孩子……無論如何，做師父的一定會走遍力能山脈，都會想辦法為妳解去冰封之苦的。」
美兒帶著一蹶不振的頹唐，軟弱無力的道: 「完了，我們沒法助小豺主人去投戰，也阻止不了龍狼祇去投戰，一切都完了。」
失去了小豺如像失去了支撐著生存的使命，令美兒初嚐挫敗的滋味，難以振作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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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君與帝奴乃歷鍊無數的人物，破君更是通過少師的通道力法，由渡生輪轉生而來到眾生輪，早早已經歷盡生老病死，但看著活生生被冰封的小豺，也感到無能為力及不知所措，「古時有一種說法，死了來得解脫，但像這種不生不滅的假死狀態，也不知會被元冰封印多久，相信即使狼爵大人轉生也是束手無策。」
此時，遠遠傳來一陣呻吟之聲。
破君隨聲音來源看去，訝然道: 「那赤狼娃兒中了腐力波還沒死?」
破君施展狼躍來到赤狼比雅倒卧的地方，看見她身上一半是紫色的腐力，一半是赤鋅紅色的光斑，便曉得是什麼一回事: 「她以靈鋅在抗毒，看來傳聞是真的，靈鋅是諸多靈礦中最具治療及復原的功效，她這一條命算是拾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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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雅在痛苦中並沒失去知覺，很快便察覺到破君的接近，忍受痛楚中張目看了破君一眼，呻吟道:「哎……妳……是……銀狼族人?」
「對。」
「妳……是恩狼小子的同伴?」
「算是吧。」
「他……沒死去嗎?」
「不算，但也沒分別。」說出了小豺被自己一手造成的元冰所冰封。
比雅喘息了一會，身上紫氣大有褪去的跡象，緩得一口氣道: 「帶我去見哥堤大哥，他有辦法助恩狼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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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堤是誰?」
「是我們赤狼部落的最強戰士，他有辦法令恩狼小子由元冰釋放出來。」
破君當然不會放過這一線生機，馬上道:「好，妳能動嗎?」
「能動，但一時間不能自行走路。」
「好吧，讓妳來騎靈狔帶路，只不過你們部落的人都好像逃過清光了。」
「他們逃去了靈鋅礦林中，我看妳一身狼族戰士打扮，妳該知道守護狼祖遺跡的重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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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君伸手將比雅扶起來，屏除隔閡道:「雖然我們屬不同狼宗，但也算是狼族一脈，好吧，我們即管看看小豺那小子是否福大命大，得到我們狼祖的庇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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茫茫冰天雪地。
不像地面世界般漫天冰雪中仍能分辨出天空與地平，是一個根本分割不出天和地，宛若雲層也被凍結成厚厚冰層的絕對冰封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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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豺……小豺……】
阿臣的靈覺漸漸甦醒過來。
【死色鬼? 你……死了嗎?】
映入靈覺中的冰天雪地，頓令阿臣如墜入雲霧中，【這裡是什麼地方? 我……是否已經死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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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風撲面，遍體生寒。
阿臣由卧伏中爬起來，沾滿身上的雪霜，給予了她一種踏實的感覺，【我應該還沒死吧?】
盤膝坐正後，阿臣嘗試運轉力能，很快便得到了微弱的靈銀回應，只是空空洞洞的掌控不定。
【這裡是什麼地方? 為何我會來到這片冰天雪地呢? 對了，我和小豺不是一起合力在對付那可惡的龍狼祇嗎?】
阿臣靈覺中的目力所及，看不到任何物事的蹤跡，更遑論小豺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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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這感覺就像之前和姐姐通話一般，好像是進入了靈覺的世界裡。】
阿臣稍稍定下神來後，靈覺產生了奇異的迴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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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銀的承繼人，豹族的朋友，歡迎來到本巖王的約書靈界。】
【巖王? 約書?】阿臣抬頭左望右望，那裡找到說話的人影?
【不用找了，本巖王在這裡。】
阿臣身前數米的雪地外，一個由雪粒形成的雪人出現在阿臣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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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巖王是極地巖王，是小豺身負約書的原始製造者。】
【極地巖王? 你……大人……閣下知道我是靈銀的承繼人?】
【笑話，怎可能不知道? 你體內的靈銀核元十分純正，非常難得。】
阿臣稍稍放下了戒心，問道: 【我和小豺都沒有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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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當然沒有，但如果再遲一刻，差一點元冰也保護不到你們。】
【那麼，小豺那小子呢?】
【呵呵……是這樣的，因為契約建立得非常倉促，加上是由靈岩巖使代小豺提出，約書的記載有欠完整，當中忽略了解除冰封的契約部份，所以，你和小豺的身體都會暫時受元冰所封印，直至由約書的主人，即是小豺出來和本巖王達成解封契約，你們才可重獲自由。】
阿臣的腦袋並不笨，很快便掌握到箇中的道理，大大舒一口氣道: 【沒死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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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一天不能解除契約，豹族女孩都不能離開這個約書靈界，說回來也不是一件理想的安排吧?】
【那麼我要如何找回那小子呢?】
【不用去找，小豺就靜靜的躺在前方雪岩之下，只是因為剛才受的傷極重，內極輪處於一個沉睡的保護狀態中，亦因此本巖王才不得不來喚醒傷勢較輕的妳。】
【明白了! 巖王閣下，我叫阿臣，我明白怎樣做，我現在便去喚醒他。這方面本小姐最有辦法的。】心中暗自發笑，想起以前在軍校時每當小豺上課堂睡覺時，肯定是一眾同學找樂子的時候，再加上嘉頓一向不會放任叛性極強的小豺，小豺的下場肯定不會好到那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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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臣來到前方百多步外的大雪岩下，果然看到小豺被筆直的埋在稍稍隆起的雪堆中，僅僅冒出脖子以上的頭首，頭頂也鋪滿了積雪，不走到近處確是難以發現。
阿臣蹲下身子，【啪】，不由分說就是一記耳光，【死色鬼，還不醒來?】
【啪…啪…啪…】
打得阿臣也覺得有點過份，小豺仍是沒有任何反應。
阿臣再施奇招，夾住他的狼耳，大叫道:【我是可兒，死色鬼，又去女更衣室偷看女同學換衣服?】
罵得了數聲，一向極怕曼可兒的小豺仍是絲毫沒有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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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巖王閣下，為何會弄不醒呢?】
【小豺的內極輪在一種特殊的情況之下，強行封閉了對外的感知，本巖王也是第一次碰到這種現像。】
【我能抽他出來嗎?】
【不是不可以，但……妳該抽不動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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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臣挖開了脖子外的積雪，探手撓在小豺的脅下，發力往上拉起，始知他的身子真的如融入泥土中聞風不動。
【怎會這樣的? 弄不醒也罷，怎會弄不出來的?】
【只有一種情況會這樣，就是小豺他自己不願意出來。】
【不願意出來? 他不是沒有了意識嗎?】
【不是感觀上的意識，是靈覺上的先天感知。】
【先天感知?】
【對，如果本巖王沒有猜錯，他潛在的狼族感知該產生了一種抗拒醒來或行動的指令，封鎖了他的所有行動機制，包括了內極輪，當然是因為在元冰封印的客觀條件下，令這機制得以完全發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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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抗拒指令……潛在機制……唔……好像有點頭緒……】
【豹族的阿臣小姐，妳有何想法儘管說出來一起參詳。】
【是這樣的，在充滿捕獵者的草原上，獸類都有一種封鎖感觀的機制，令自己身為獵物處於絕對靜態中來躲避開捕獵者的探知，好比獵豹當晚間遇上了危險迫近時也會處於絕對的靜止中，猶如融入了夜幕中，誰的歛藏功夫到家誰的命便會長一點。如此來推想，狼族的小子，該是因為剛才的戰鬥中受到挫敗而令他產生了潛在的抗拒力……不願醒來面對危機。】
【這就對了，是恐懼，阿臣小姐分析得很好，是因為龍狼祇令小豺產生出一種從沒有過的恐懼，令他陷入了深層的沉睡之中，逃避戰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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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巖王閣下，那即是說，如果要小豺醒來完成契約，便必須要他能克服對龍狼祇的恐懼?】
【沒錯，阿臣小姐，妳有辦法麼?】
阿臣如在冰天雪地中被潑上一盤冷水，冷上加冷，道:【這小子本來就是天不怕地不怕，我也不知道他會恐怕什麼? 又如何能為他克服呢?】
【阿臣小姐，只要妳有辦法讓他從恐懼中甦醒過來，本巖王絕對不會難為他的。同一道理，妳能否離開這一個約書靈界，關鍵亦在他能否克服恐懼的節點上，當妳有何想法時，再以靈覺傳召本巖王吧。】
雪人隨寒風中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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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臣雙手掩面，一屁股坐在雪堆上，難掩怨聲載道，【死色鬼，臭小豺，總是麻麻煩煩的沒有什麼好帶挈，遇上你這小子之後沒有一次是順利的。】
阿臣自顧發了一陣脾氣，想起了剛才大戰中小豺總是在維護著自己才受到極重的傷，心中又不禁內疚及自責起來，對小豺的怨懟自是大大的減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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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服恐懼……克服恐懼……如果換著是自己，阿臣又會如何克服恐懼呢?】
一個模糊的樣子在靈覺中幻化出來，親姐姐，銀嶽。
【看來每一個人都有精神上的依靠，如果換了是阿臣每當遇上了厄困時，一定會想起失散了的姐姐，總希望有重聚的一天，以此來增強自己掙扎下去的信念，至於死色鬼……】
阿臣別頭往小豺的大頭看去，皺一皺豹眉，【喂，死色鬼，你的信念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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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著想著，也不知過了多久，突然間霍然起立，閉目凝神，【巖王閣下，阿臣想到了如何克服小豺的恐懼了，但是需要閣下的幫忙。】
雪人再次出現不遠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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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臣小姐，請說。】
【巖王閣下，我想發動靈銀變成另一個人。】
【沒問題，本巖王可以向靈礦巖王交涉，但必須建立契約借用能在約書靈界中使用的靈銀力法 。】
【我現在分文都沒有，也不知道該可用什麼來交換，巖王可以給點建議嗎?】
【嗯……妳醒來後有何打算?】
【當然要去……哎呀，我記起了，來到地下時和師父挖了不少靈礦，不若來和巖王交換好嗎?】
【好吧，阿臣身處靈鋅地穴，甦醒後便交一顆靈鋅核元作交換，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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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臣沒有選擇的餘地，只能弄醒了小豺再說，下定決心向巖王道:【一言為定。】
【好得很，等本巖王的好消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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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人消失不久，阿臣圍繞著小豺的大頭來回踱步苦侯結果，多次氣上心頭想提足踢他的額頭，都一一忍下來不想承人之危。
【唉，都不知道我的想法奏不奏效?一日都是你這死色鬼。】
好一會，靈銀核元像在不具實體的靈覺中填塞入自己的體內，感覺奇異、怪誕卻實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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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臣小姐，靈礦巖王已經充許妳超越常規在約書靈界中發動靈銀，機會只得一次，妳好自為知吧。】
聲音由風中傳來，亦由風中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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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臣閉目盤坐，運起內極輪時果然發現靈銀力能充沛，運行自如。
【好吧，死色鬼，本小姐破例一次，亦是最後一次，如果你都不懂事克服不了恐懼，便任由龍狼祇代你去接管祖先留下來的軍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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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臣說罷，面上泛起一陣紅霞，多少表露出少女尷尬的面色，深深吸一口氣後，運起靈銀力能，【靈銀，幫阿臣變成曼可兒的模樣吧。】
靈銀倏發，銀光閃閃的液態金屬開始由下腹流往四肢，漸漸覆蓋了上下全身，最後遮蓋了面容。
靈銀塑造變形，約半分鐘後，一個光滑閃亮的銀色女性胴體，出現在小豺大頭的一旁。
玲瓏浮突的少女胴體背上長有一雙翅膀，面上是一雙鳳眉大眼，小小的尖鼻子，靈巧的小鳥嘴，不正正就是曼可兒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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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曼可兒」迎風轉了一圈，視察了全身一遍，口中喃喃自語: 【這天大的秘密絕對不能讓其他人知道，否則阿臣以後怎可以見人?】說時慢慢的彎下身子。
「曼可兒」慢慢趴下前身直至貼著雪地，將臉蛋湊到小豺差一點貼地而生的大頭去，眨一眨大眼睛後，鼓起勇氣，以極是溫柔的語氣道:【小豺，我是可兒啊……不要睡覺偷懶了， 快醒來吧! 我們還要一起去很多地方呢，傻小子甚麼都不用怕，知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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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曼可兒」的鳥嘴慢慢移近，直至接上小豺的嘴唇，鳥舌輕輕撬開小豺緊閉的雙唇，四唇緊貼，輸入一股由阿臣一手模擬出來的愛意，好令小豺克服對強敵的恐懼。
這是阿臣的初吻。
阿臣犧牲神聖之吻，是出於對同學的情誼，是為了小豺能完成艱鉅的使命，亦是為了救回好友曼可兒心中所愛的愛郎性命。
而阿臣這一份假裝的愛意，又能否幫助小豺克服對龍狼祇的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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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續
第八話 狼戰之路 2.0 自強力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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