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光】系列之二-《真狼傳說(下)左傳之獵與鍊之約書》 - 第二話鍊之約 4.0 古鼠族

第二話鍊之約 4.0

古鼠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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點點塵彩如星綴環谷，靈力晶屑「活」在岩石中如散落大地的銀河，閃閃生輝。

靈力山脈，讓鍊力者慾罷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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盤谷鍊場南門，是一副高餘五米高，巨大且張開的鼠頭顎骨，小豺和美兒如送羊入虎口般，步進巨鼠口腔。

小豺蔑嘴大罵：「什麼鬼大門，大吉利是。」

鍊場兩名高大守衛聽見罵聲，相隔二十步射來毫無保留的敵視眼神，令人生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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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兒低聲道：「主人請放心，力法師在這裡尚算是有優待的，心神不要被擾亂了。」她指的是小豺要把控好防禦力法，隱藏好自身的力能。

可幸靈敏的嗅覺，總能令小豺可無聲無息地掌握到線索。

「這兩名守衛不是鼠族的，一名是大貓虎族，另一名是靈族的怪物，為何鼠族的城堡會由其他獸族把守的呢？」腦海盤纏的疑問越來越多。

美兒把狼骸權杖交到左手，右手捏起一個如手槍的手勢，只是方向有別，食指向天，尾指與地平成直角。

「這是沒敵意的打招呼方式。」美兒走前了兩步，趨近守衛。

小豺暗中記著手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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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閣下是靈尊殿的諾本美兒力法師嗎？」長了一身灰色肌腱的岩虎族人認出了美兒，馬上收起了敵視的態度。

「守衛大哥，我想向貴族王詢問一事，有沒有答案也好，不會參加任何鍊試，在鍊場待一會子便會離開。」美兒展示出一副令人心折的大道寛容儀態，令小豺看到美兒沒有向他表露的成熟一面，同時想道:「美兒正經起來挺有分寸，沒有說出我們到鍊場的來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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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多可惜啊，不少鍊力者都想力法師能展一展身手，希望從中偷學到一鱗半爪已經得益不淺。」守衛表現出的失望絕非客套說話。

「守衛大哥客氣了，貴族王法拉多比本力法師強得多呢，何來班門弄斧出醜，請讓我們通過。」說話時平伸手掌，掌心朝下，岩虎守衛把自己的大掌遞到美兒的掌心下方，相隔寸許。不一會，美兒掌心發出藍色光圈，光圈向下滲透，眨眼間被岩虎守衛接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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岩虎守衛躬身行禮，恭敬的說了一句「多謝」，讓出通路。

當小豺經過時，岩虎族面上一片疑惑，並與同伴打了一個奇怪的眼色。

小豺心想：「看來他們都猜不透本少爺是什麼人？剛才隱隱覺得防禦力罩有些異樣，該是他們嘗試以力能氣絲來模本少爺的底，都被力能膜一一隔開了。」

美兒沒有回頭深入鼠喉，小豺急急快步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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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兒，剛才的力能算是交路費嗎？」

「對，在靈力山脈這裡，靈力就是一切，地面世界的金銀珠寶，各種人類追逐的物質財富，對鍊力者來說一點意義都沒有。」

小豺點頭示意明白間，心中在想：「難道美女屁股都不喜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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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米的喉嚨另一端，是鍊場外圈的第一條環狀主街道。

美兒像穿越了時光隧道般，回復為淘氣少女的模樣。

「小豺主人，美兒也有好一段時間沒來了。」美兒滿面稚氣道:「我們逛一會才去找族王好嗎？」也不待小豺是否同意，雪肌小手穿入小豺的臂彎，如小情人般半拖半拉，朝人群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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弧形主大街兩旁的土屋小樓都是小商店，滿目各種奇怪的玩意，小豺出奇地道：「這裡真的比得上狩城般熱鬧。」

十米多寛的街道說不上人流如鰂，來往的人也不少，才跨出十來步小豺很快便感覺到異樣。「力能膜不停的被觸碰，那些陌生人的視線沒有看過來，卻都在暗中摸老子的底，看來在鍊場中蹓躂的人都是鍊力者，看來不懷好意的居多，難怪美兒要我先學懂防禦力法。」

小豺狼鼻冷哼，憑著獵人觸覺也不吃虧，一於禮尚往來，開始掌握來往行人的一切透發訊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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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兒不是開玩笑，真的如久逢出門的女孩子逛起市集來，東拿起一件飾物，西弄著可愛罷設，愛不惜手地挑選小玩物，與店家有說有笑，討價還價，活脫和小豺是一對小情侶縱遊鍊場，那有一點被敵人狩捕的意味。

不到數分鐘，小豺內極輪的微妙顫動，令他體會到美兒的用心良苦:「在人堆中穿梭是美兒刻意為我的防禦力法作試鍊，體外的力能氣牆不停地被觸碰，有些強有些弱，還有最奇怪的，是當美兒拿起一些物件時，力能都會有不同的反應，看來這裡的一物一事看似平凡，但都充滿著生機，與體內產生微妙的連結。好，本少爺即管細心觀察力能所有的異動，不要枉費了美兒師父的美意。」

小豺漸漸晉入了一個奇怪的狀態，像身處半真實半虛無之間，一腳踏著兩船，鼻中嗅到美兒的香氣，手上觸碰的是美兒偶爾磨擦的肌膚，令人神魂欲醉，但又能感覺到看不見，觸不到的光能世界，很多飛快閃過的訊息，在靈覺中清𥇦地留痕，無有遺留的記錄在案。

內極輪正自蠢動，一點一滴的聚積修鍊精華，如雨露點滴，在逛街的時光慢慢滴進心田，更貼切一點，是一根幼小的小草苗植入了內極輪這塊田上，成為扎了根的先天基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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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百份百回到現實時，美兒已經滿載而歸。

一大包盛滿了各種小飾物、樹果食品及衣服鞋物，毫不客氣的塞入了小豺懷中，小豺有如一個稱職的男朋友般，看著她停不了地大手掃貨。

「他們都是以力能來做交易，鍊場的通用貨幣就是靈力。啊，我明白了，定是美兒所說的'生存力法'，美兒是要示範給我這個新手主人知道，力能不光是戰爭的力量，還是無所不用地支撐著獸族生活的每一天。」

想著、感知著、遊逛著，及維持著力能膜，修鍊點滴滴進心湖，沒一刻停下來。

小豺腦海中閃過一句說話:「有如呼吸般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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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手中捧起了第三包戰利品，始真正的回神過來，「幹嗎買那麼多東西?」

「和可兒一起都重沒真正像這樣逛街買東西，想不到本少爺的第一次真正拍拖，竟然是眼前的美人兒…..」

色念一起，力能膜馬上動搖起來。

美兒倏然回眸，抿嘴鼓腮，以眼神警示：「不要大意，胡思亂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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沿大街走了數百米，前方地面出現了一道尺許地坑，把地面分劃成兩段。

「這條界線的另一邊是岩虎族的地方，小豺主人，我們先去探望美兒的老朋友去，就是古鼠族的法拉多，暫時不宜驚動其他靈候我們到了鍊場。」

小豺豈會有意見，調頭之下，才發現三人橫列身後約三十步外。

體外的力能膜馬上感覺到強烈的震盪。

美兒鬆開了挽手，沒有看小豺一眼，卻令小豺知道，來者不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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鍊力者，從來都不愛浪費時間。

「尊殿力法師，本人叫卡恩，是一名下巖，這兩位是剛組的鍊團成員，幸會。」

站在中央的男子，直接了當的道。

美兒還沒說話，小豺心中大是不爽：「剛才就是他來衝擊本少爺的防禦罩，哼。」以一雙狼目投以顏色。

美兒法杖支地，淡淡道:「卡恩先生，有何貴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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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得遇上力法師，怎可能不向尊駕請教力法呢？可以請力法師到鍊場一趟嗎？」

卡恩與兩位同伴跟人類無異，唯一分別是眼睛較小，眉毛短而稀疏。三人穿的是一色深咖啡色服裝，腰部掛有刀套。

美兒道:「本法師沒有準備，也沒有時間，請卡恩先生讓路。」

大街兩旁店舖的人流不多，卻都駐足看這一場熱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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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力法師賜教一回合如何？卡恩定當獲益良多。」卡恩並沒有放棄的念頭。

「本力法師正要去謁見法拉多候王，沒時間比試，卡恩先生，希望你明白。」美兒也不退讓。

小豺正要加一把嘴時，「吱…吱…」，一個力能空間憑地而起，眨兩下眼短促之間，如一所牢籠般困著了卡恩三人和自己二人。

小豺剛要突圍，美兒仍是淡然自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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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能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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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尊貴的諾本美兒。無論如何，對鍊力者來說很難得才遇上力法師，怎可能會錯過'進巖'的機會呢？相信這一道由下巖築起的力牆難不到閣下吧。」

美兒抬頭環顧了土黃色的力界一周，淡淡道:「是古鼠族最擅長的‘濘力’，看來如果由本法師親自來破解這一個濘力巢穴，你們三人合使的防禦力法便會大功告成了。」

卡恩不諱言道:「力法師看得通透，我們不惜以三年鍊力來換取力法師的感知力法，是為了填補這力能巢穴的缺陷。如得到了力法師的破解之法，我們的濘力防禦當可再上一層樓，大底可防禦中巖的攻擊力法。縱然抵禦不了，相信逃走也是可以的。」

美兒美眸一轉，瞧著小豺道:「小豺主人，你怎麼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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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豺指著鼻尖，拉長嘴臉茫然道:「說什麼？」

「憑主人自己的力量，能走出這一所由三名古鼠族合建的濘力力界嗎？」

小豺始知美兒一心想把球兒拋給他來控球。

小豺沒有說不，輕輕放下三大袋戰利品，啪一啪指骨，鬆一鬆肩膀，準備迎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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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子，退下吧。」

三十步外的卡恩同伴，提起不滿的語調道。

小豺沒有理會他，道:「要逃出這一個三十米長，六米闊及五米高的力能界，何必要本少爺的師父出手。」小豺的本色就是誤打誤撞，即使還沒有看穿技法，嘴上總要佔上便宜。

無聊的街頭下馬威，一於世界通行。

美兒靜立一旁，沒有任何表示。

卡恩道:「小子，不想受傷便退下吧，我們看在力法師的面子，不想難為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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忠言怎會走進小豺耳內，心中暗自盤算:「如果我撤去力能防禦，一出手便以月犽棒轟下去，相信能輕鬆地打出一個破口。」

美兒像看穿了小豺的心思，道:「小豺主人，你能算出力界的大小，感知上已經受防禦力法所牽動，請細心看清楚我們的處身。現在不用再隱藏力能了。」

小豺如美兒所言，撤走力能膜，「蓬」，強大的力能如一個猛烈的藍球迎面拋來，直撞入懷中，差一點把小豺撞跌。

幸好身經百戰，狼足馬上站穩。

剛才身體一直受到保護，此刻始知力能軌跡早如戰場般較起勁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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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能氣絲不分敵我，由四方八面如潮水般湧來壓著胸口，差一點令小豺窒息暈倒，「原來一收起防禦膜便如沒穿衣服走出街一樣，被人完全看通看透，怎辦好呢？」

美兒退開了數步，道:「小豺主人，這種狀態慢慢你便會習慣的，用自己的力能氣絲和他們的玩一玩吧。」

一經提點，小豺如獲至寶:「對，怎樣讓他們在本少爺身上亂模亂搓。」

月輪力能倏轉，把力能氣絲分散纏上了如附身蛆蟲的濘力氣絲，把他們驅逐出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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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恩有反應了。

「啊，原來是極罕有的月輪力能，看來小子是銀狼族的遺孤。小子，你打算拿什麼來試鍊？」

小豺心念一轉，道:「就拿本少爺背上的武器，你們呢？」

卡恩的同伴加強了感知力法的發動，小豺頓感自己的力能氣絲如一群手下被「欺負」，抬不起頭來被壓著來揍。不一會，對方傳來說話:「老大，小子背上的是先天戰器，怪不得會口出狂言。既然他拿得出先天戰器來，這一場試鍊絕對不會蝕本。」

卡恩嘴角一笑，對著小豺道:「好，我們受了，只要你能逃得出我們設下的力界，小子可在我們三人中取走其中一顆核元，算是對等的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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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豺其實心中不知道是否伐算，往美兒看去，只見她聳一聳小香肩，示意他自己作主好了。

以小豺的性格，根本不在意賭什麼，反正他不認為自己會輸掉，爽快地道:「好，一言為定。」

卡恩倒是好心腸，道:「怎說我們也算是下巖的身份，小子，我們不設時限，直至你的力能耗盡為止。」言畢與同伴原地閉目打坐，不再理會小豺。

小豺回頭一瞥，美兒竟也有樣學樣，盤坐閉目，不再看他一眼。

小豺頓如被孤立在這一座長方大盒子中，舉目無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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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豺呆立了一會，靈覺攀升，終於看清楚這盒子的真面目。

伸指往前一沾，觸手的透明光膜如軟泥般卸開，再用力一戳，卻怎也刺不穿。

「他媽的，怎會整個空間都是這些透明的管道，縱橫交錯也計不清有多長，厚厚的一層層也看不到出口在那裡，有如被困在一個沒出口的迷宮般。不，本少爺想到了，正確來說不是迷宮，是老鼠的地洞。」

小豺透發月能氣絲，印證了自己的想法。

「原來他們是用擅長的濘力製造了這一個力能老鼠巢穴，就像野外泥土下的老鼠洞般四通八達，但最難應付的是他們所使的力能不水不泥，軟綿綿的瞬間凝合，這正是硬碰硬的尅星，如果只用力劍利刃去割，或以月犽棒盲目亂打一通，不用嘗試已知是徒勞無功，浪費力氣。」

美兒師父是有方法的，只是要我自己親自上陣去通過這一場試鍊，剛才她的提示，就在告訴我必須先把力能界看通看透，不用著急，才好去破解他們的力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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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豺咧嘴一笑，拋出獠牙，道: 「若果連老鼠洞也逃不出去，如何堪稱為大地上的狼主繼承人呢? 卡恩，你們準備好核元給本少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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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

預告: 第二話鍊之約 5.0 約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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