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曾認為這個世界很美麗 - 第二十三章　重逢—第四節

　　早晨來臨，亮眼的陽光穿透一層又一層的葉林。

　　他們在一座又一座樹林緩緩前行，「為什麼我們不直接在天空找路呢？」持全好奇地問。

　　鳶尾解釋說：「這個方法不是沒有嘗試過，但是這個地方好像有奇怪的魔力流動，就算看著路飛，下一秒的景色可能會變得完全不一樣。」

　　「嗯——這樣好麻煩啊！」持全煩惱地雙手抱頭，但煩惱的還有另外一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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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昨天怎麼睡在荒無身上？」舞空左思右想，苦惱地仍然想不到答案。

　　荒無不當作一回事毫無反應，但一旁的重生聽得很不是滋味，不時朝他們看幾眼，舞空跟荒無走得相當近，同為天使就像是最佳夥伴。

　　「明明是我最先認識舞空……」他失落而小聲地碎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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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持全注意到了重生的失落，馬上跳上重生的背，「唔啊！」讓他毫無防備地驚叫一聲。

　　重生本來感到些困擾，「重生哥哥怎麼啦？」持全搭在重生的臉旁，那份笑容及毛茸茸的觸感溫暖地驅散剛剛的不悅。

　　他的手上也感覺到輕柔的小手碰觸，楓斗大的雙眼無聲地抬頭看著他，沉默的陪伴透過著小手傳遞溫暖。

　　被小孩們拯救了心靈，「沒事喔！」他微微笑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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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持全一瞬感應到什麼專注地看向前方，其他人都感覺到有異樣而停下腳步、一致地看向前。

　　重生望向前方樹林深處，從中緩緩走來一高挑的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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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想要回家——」一小孩的聲音傳來，拉了長音地聽似在無理取鬧。

　　「等事情結束後就可以回去嘍！」一女聲溫柔地回應，聽起來是一對相處融洽的母子。

　　但隨著距離接近，身影逐漸攤在陽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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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眩燄！」持全大喊了聲，從重生身上跳下跑向前去。

　　荒無注意到那名身影身後的黑色羽翼微微顫動，什麼話也不說隨即手中發出熾熱的火焰襲去。

　　但在軌跡路徑上的持全注意到身後的熾熱，那是足以吞噬他的火球，速度之快已經不足以讓他反應逃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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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轟蹦！

　　像是隕石轟炸而燃燒爆炸後，只剩一陣黑色濃煙擴散，其他人久久震驚不語。

　　楓逐漸恢復神智，帶著撕心裂肺的哭腔喊：「持全哥哥！」帶淚光、奮不顧身地衝向煙霧，但是在這之前被重生給捉住抱在懷裡阻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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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荒無！」舞空沒好氣地朝著荒無發怒，「不管怎麼說這都太過分了！必須趕快治療——」「根本沒必要這樣做。」荒無的態度一如往常冷淡，但視生命如敝帚的價值觀，舞空悔恨沒能在毫秒之間反應過來。

　　「沒必要？人命對你來說就真的——」「確實是沒那個必要。」舞空的話被打斷，隨著女聲的發出，黑色濃煙被一陣風給吹散，在這之下是捲縮在地、瑟瑟發抖的持全，而在這之外是一層顯而易見的結界，好好地保護了持全。

　　「二話不說就打過來……不對，根本沒有想要談話的意思吧。我說是吧？無情的暴君。」這名帶著兩個圓大的鼠耳的成熟女性，帶著游刃有餘的目光，給予甜蜜的微笑看向荒無。

　　相對下，荒無沒有好眼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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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眩燄掙脫了她的懷抱，「持全哥哥！」帶著滿滿的擔憂跑向持全。

　　「嗯？原來是認識的？」她看著兄弟之間擔憂的情誼，滿意地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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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生觀察了一會，眩燄跟持全還在結界的保護下，尤其對方又是黑翼，無法輕易靠近。

　　「為什麼要一直張開結界？攻擊不是都結束了？」重生故意如此問話，想藉機讓她解除結界好去救眩燄跟持全。

　　「攻擊結束了？你怎麼會這麼天真認為——」——轟蹦！荒無帶著熾熱火焰的一拳打在結界上，馬上又是帶著強力的風壓席捲四周，其他人抵著風壓勉強穩住身子。

　　隔了一層結界，相比荒無的面目猙獰，黑翼的一抹微笑像是輕蔑地嘲笑荒無的戰鬥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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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確實越來越有赤翼的樣貌了，強大、冷血、無情，達成任務不擇手段，但是這真的值得嗎？」

　　「至高存在給了我們再生的機會，讓我們把這個世界導向正確，又為什麼要質疑至高存在？」荒無聽了這番話，更加氣憤地握緊了拳頭，不時閃出怒火的氣焰。

　　「你確定是將世界導向正確嗎？那些黑蝕該怎麼說？這些受苦之下的人們都是活該嗎？當初的無私大愛，現在連小生命都會輕視嗎？對於至高存在的話，難道你都不曾有過一點懷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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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荒無不禁低頭看向那無能為力、對絕對力量感到害怕的眩燄跟持全。

　　本該是完成任務可以忽視的事物，本該對一切感到麻木，痛下殺手時也不會感到心痛。

　　但在那他們恐懼的眼裡映照出的，是感到猶疑的荒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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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荒無咬緊牙，握緊的拳再次覆滿熾熱的烈焰，「休想以為這樣可以混淆我！」他的手往後延伸，下秒出拳的速度與空氣摩擦讓烈焰更加旺盛，打擊到結界的瞬間，力道擴散地震盪整座樹林，徹底打碎黑翼的結界。

　　面對那熾熱的火拳，黑翼仍不改游刃有餘的笑容，在下一刻卻消失了蹤影，他沒想到會有如此失手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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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力量確實變得很強勁了，這就是現在戰力第一的強度嗎？」她的聲音揚於天際，荒無抬頭一看，她高高在上地像是在藐視地面的螻蟻。

　　荒無拍動赤色的羽翼，向上一躍追到天際，一次又一次將火拳、熾腳打向黑翼，但黑翼的動作行雲流水，一個轉身、一個翻越、一個側移，輕鬆閃過荒無的所有攻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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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見攻擊不起效，荒無將雙臂水平伸直，以自身為中心旋轉喚出一片天羅地網的火海。

　　「把人包圍？不錯的方法。」黑翼並不感到詫異，反而欣賞起這片無路可逃的火海。

　　隨著他的手用力緊握，火海的空間開始縮小，他也趁勢逼近黑翼，展開全方位的夾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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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荒無先是丟出兩顆隕石般的熾焰，振翅如同音速衝向黑翼。

　　她不慌不忙地再次張開以自身為中心的球體結界，面對襲來的隕石輕易地化解，但同時結界出現了裂痕，這讓她感到不對勁地皺眉。

　　但在那瞬間。荒無熾熱的一拳打在裂痕上，突破了結界，她的眼裡只剩下滿滿的火光。

　　在空中的火海被壓縮幾近成虛無，隨後如同星際爆炸，把天空震得彷彿能看到一圈空氣向外擴散，連地面也無法倖免地讓他們感受到強勁的風壓差點被吹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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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荒無緊緊咬牙，全力一擊的拳頭被緊緊握住，就算想推進也推進不了。

　　「哎呀，還真是危險，稍微不留神就要變一塊碳了呢。」黑翼游刃有餘地微笑，抓著荒無的拳頭如毫不費力。

　　荒無下身帶著火焰回旋踢去，撞擊的力道再次震盪森林，但是黑翼憑著一手托著手臂的阻擋，輕鬆化解攻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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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荒無憤怒的氣焰逐漸擴散，身上的虎紋像是要佔據全身越發明顯，「萬新！」他的聲音嘶啞而低沉，彷彿充滿了怨恨。

　　「對師父就這麼深仇大很嗎？為師就陪你玩一下吧。」萬新一把抓住了荒無的拳頭，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拉近後轉了圈，一舉把荒無踢上更高空，而她振翅一飛馬上追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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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荒無振翅穩住身子，面對下方襲來的萬新，雙手再次燃起足以照耀天際的火焰。

　　萬新身上開始散出足以遮蔽形體的雲煙，逐漸擴散到幾乎整個天際，甚至來到荒無身邊，藉此擾亂荒無的視線。

　　荒無用更大量的火焰強行將雲煙吹散、蒸發，但同時已經被近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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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荒無的火焰圍繞在他四周，如此一來萬新也無法輕易攻擊。

　　「不錯的判斷，但太天真了！」萬新無視那熾熱的火焰，一拳正中荒無的腹部，強勁的威力讓荒無少數露出錯愕與震驚的樣貌，同時像是砲彈瞬間被打飛了好段距離。

　　雖說順利應付，但萬新困惑地看了自己的手，僅是一瞬，也確實有燒傷的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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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荒蕪再次振翅穩住身子，再次朝向萬新快速飛去。

　　萬新握緊燒傷的拳，振翅朝向荒無急速飛去，兩者交錯的一瞬又是爆炸般的暴風襲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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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人可以抵過荒無的力量？不管怎麼看這都是非常人可以介入的戰鬥。

　　「守思！能阻止他們嗎？」鳶尾轉向守思求救。

　　「為什麼要阻止？」守思平靜地說，欣賞著他們的對戰。

　　「為什麼……這樣下去的話有一邊會出事吧！」鳶尾攤雙翼表達不可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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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覺得現在的荒無很享受嗎？」聽守思的話，鳶尾朝天空望幾眼，那熾熱而迅如雷的戰鬥不曾停歇，甚至一瞬還能看到荒無猙獰的表情打出轟烈的一拳。

　　「很享受……我完全不覺得哪裡有享受。」鳶尾無奈地回應，但接著面露慌張說：「這樣下去的話鐵定會出事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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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去阻止吧。」舞空站了出來，表情甚是嚴肅，身影如是先鋒，閃耀著望塵莫及的背影。

　　好不容易讓持全、楓、眩燄齊聚一堂，重生本該可以偷偷抱眩燄逃跑，但是看著眼前的情況，想要跑走的情緒逐漸被壓抑得心裡翻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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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沒這個必要。」一個從未聽聞過的男聲傳出，所有人困惑地看著穿著全身黑袍的男子從樹林不疾不徐地走出來。

　　本來就緊張的情勢，現在又增添了不明，更難以掌控局勢發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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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重逢—第四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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