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就算是這樣,你做的那些事情可不會就這樣消失喔。)
在夢境裡發生的究竟是虛假還是現實?重生沒有一個答案。
以為過去就只是單純穿越而失憶的男子,但現在來看似乎遠遠比這狀況還來得複雜。
而且那名冷酷的少女彷彿對他聊若指掌,那些失去的記憶恐怕也只有她才知道。
但現在來說,更重要的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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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要跟到邊界?」鍥韌在駕駛的馬車上苦思地撓著自己的小腦袋,「不是不行,但是會有風險。」
坐在篷車內的甘菊補充道:「像之前說的,我們是去勘查黑蝕地帶的邊界,會不會發生什麼危險我們無法保證。而且我們都帶了回城卷軸,以防萬一可以逃脫。你們身上有嗎?」面對提問,他們搖搖頭回應,但也加深她緊皺的眉頭。
「不行,太危險了!你們必須回去!」最後她嚴正地說道。10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azf5WtNepI
「我們不是還有一些回城卷軸嗎?分一些不行嗎?」坐在副座的純八向後一問,轉動的幅度讓馬車發出嘎吱聲響。
「沒辦法,他們沒有做過前置作業,就算給了也起不了作用。」甘菊回道。
「對耶,那這樣真的挺麻煩的。」純八再轉了身,嘎吱響聲不禁讓他們捏把冷汗。「前方還有城鎮嗎?」他轉而問向鍥韌。
「是還有一個城鎮,但問題是……」鍥韌緊皺眉頭滿是煩惱,「自從黑蝕之後就再也沒有那個城鎮的消息,不曉得是不是還在。」在這句話之後,隨之而來的是一片低迷。
「沒問題的!」飛界打起精神喊話,雙手緊握地傳達著精神有力,「黑蝕不是消散掉了嗎?一定也像上個城鎮一樣平安無事的!」10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apu1xKcxM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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踩過叢生的雜草,飛界低頭地不敢直視前方。重生以身上的披風為其遮掩住,讓飛界有些是驚訝。
「沒關係的。」雖然飛界嘴上說著不在意,但那毫無氣力的眼神無法忽視。
「不要太勉強自己。」重生仍放著披風,而飛界透過披風下所能見的視野窺探一切。10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Q20shJc5ss
「這樣就不行了嗎?白獅王的兒子只有這點膽量嗎?」綴音卻是火上加油,一人走在一旁,步伐跨得很逍遙自在。
「我、我才不是害怕呢!」飛界緊緊抓著披風只露出一顆頭沒好氣回道。
「那你就從披風底下走出來啊!」綴音揚起得意的嘴角刺探著飛界的膽小。他明白,這是一場賭局,一場賭上勇氣的賭局就從展開。10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lZpwNox2wc
「我怎麼會不敢?」飛界甩掉披風,雙眼大膽地直直盯著前方。「不過就是、就是……」眼前的景象完全澆熄了他勇氣的熱火。
灼冽緩緩搭上飛界的肩給他些勇氣,而對綴音煩惱地說:「好了啦,每個人都有每個人不擅長的地方,不用這樣逼人家啦!」
被這樣說了之後,綴音只將視線擺向一旁當作沒事,這惡作劇的個性不得不讓灼冽嘆了口氣。10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8mu6Q5pEb0
柔光緊緊趴在重生肩上,低下的雙耳滿是不安。重生的手輕輕撫過柔光的下巴給予些安慰,他明白眼前的景象雖然不到觸目驚心,但也是會讓人感到不安。
「黑蝕才幾年而已,也不應該會這樣……」甘菊試著拾起道路旁被腐蝕到黑化的雜草,僅是輕輕一碰化為風沙消逝。起身回頭望去一片殘骸,斑駁腐蝕的城牆如受過數十年的風化,連房子也像是斷壁殘垣彷彿已經被遺棄許久。所見之處沒有任何綠林雜草,取而代之的是貧瘠的土壤遍佈。一片藍天之下風不再流動,周遭寂靜地彷彿沒有任何生命存在。「簡直像是被詛咒的地方……」10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o6AOImP9V5
「如果只是這樣的話可能就罷了。」鍥韌撇了嘴,眼神充滿厭惡。
相對下,純八走起路來搖擺自然,彷彿周遭的事物完全影響不了他。10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3nFMM75Ozm
「純八不會怕嗎?」走在一旁的飛界不安而好奇一問。
「嗯?」他像是慢了一拍反應,接著緩緩一笑答道:「可能我神經比較粗條吧,我沒有什麼特別的感覺。」
對於這個答案,飛界既是羨慕又是嫉妒嘴裡咕噥:「真好,要是我也能這樣的話……啊!」飛界驚叫一聲,跳地如飛離世界表面。灼冽即時反應過來將飛界緊緊捉住,慢慢地放回到地上。
那是一具完整而被腐蝕的人骨,尾巴的排列明顯生前是一名獸人。10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sHDjBihNyu
不僅是這名人骨,放眼望去都是位置不一的人骨。有的攤倒在路邊,有的是倒在房子門口,而有的一大一小的區別明顯是一家人。彼此唯一的共通點是想要朝外面或是與他們行進的反方向倒下。
「想要逃卻來不及逃……」甘菊冷靜地得出結論,眼裡是哀傷與惋惜。這再次證明了黑蝕的突如其來與可怕。
比起這些宛如末日後的慘況,他們更無法忽視的是在遠方被盤踞宛如城牆的黑暗。
黑蝕近在眼前,這裡就是安全地帶的盡頭。10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FxE3Tk7Lu4
甘菊停下腳步回頭說道:「好了,你們該回去了,再繼續往前會很危險。」
「但是還有其他路嗎?可以的話我希望盡早到達對面。」重生說。
鍥韌聽了答著:「要到對面的話最快的方法是穿越這裡,但是現在也如你們所見過不去。另一個就是繼續往北走,那邊的城鎮有港口,從那邊搭船出發的話大概搭個五天就可以到了。」10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PJkTbpOfPV
「五天?」綴音驚呼,「之前有這麼久嗎?」
「綴音小姐恐怕好段時間沒搭過了吧?自從黑蝕出現之後連海上也被封去大部分的路,船必須繞過黑蝕地帶才能繼續前往。」鍥韌解釋著。
甘菊補充說道:「現在除了搭船以外,暫時沒有其他可以跨越到另一邊的方法。路面已經全部鎖死,除了海路外找不到可以通往的方法。但也因為只剩海路,如果想搭船通過恐怕也得等上好一段時間。」
重生的腦袋快速運轉,不論哪個選項都不是好選項,但也別無他法。「搭船吧!」不過數秒的時間,他當機立斷地表示。10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5uM8BjsTHQ
重生回頭招了招手示意集合,表示他們要繼續前往北方的港口。決定了之後,他們打算跟鍥韌他們道別。「我們……」回頭見到的,重生愣地說不出話。
「這是怎麼回事……」鍥韌也是驚地瞪著大眼。
本該被黑蝕封鎖的道路,如同瀑布從中向兩側分離找到了隱藏道路,彷彿為他們敞開大門,筆直的道路通往沒有被侵蝕過的陰鬱的森林。但是道路兩旁高聳直立的黑蝕如度過峽谷相當有壓迫感,只怕個萬一,它就會再傾瀉而下。
是一場意外還是陷阱?他們無從得知,只能步步為營。10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bAmfSC1psQ
甘菊回頭叮嚀著:「你們可別靠太近喔!等我們勘察一下!」重生他們點頭表示,便看著鍥韌等人走出了城,遠遠看著他們在邊界上查看。
他們離了好段距離,伸出了手試探,最後彼此默契點頭達成共識後,一同走進了黑蝕峽谷。他們來回探了幾回,甘菊向重生他們招手示意過去。10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jymJgsSd29
帶著驚心膽跳,他們小心翼翼地穿越城門,跨到黑蝕峽谷中。
「快跑起來!」甘菊接著像是戰鬥教官般吼腔渾圓,嚴正地刺激他們纖細的神經迅速地跑起來。「太慢了太慢了!這就是你們的全力嗎?跑起來!」本來是心善的形象,這刻她宛如是魔鬼,不斷無意義般往雞蛋裡挑骨頭。
他們聽了命使勁地跑,彷彿跑到整個面容扭曲,整個靈魂也將隨之吹飛。「就是這樣不要停下!快一路跑到對面吧!」甘菊輕輕一笑,那份笑容是對他們的期望與旅程上的祝福。
彼此穿越交會的那刻,以眼神給予打氣;以笑容傳達肯定,再次啟程。10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NGUqugAv8N
看著他們離去,鍥韌拿出手帕擦拭自己即將落下的淚,「這就是看孩子長大的感覺嗎?」
「你們也才認識沒多久不是嗎?」甘菊忍不住吐槽,而不經意抬頭望了一眼,一個細小的身影遠在天空之上,勉強只見到那身影有著一對不尋常的惡魔翅膀。她納悶地看了幾眼,「不會吧……惡魔?」10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fwe9clkZ1T
被稱為惡魔的身影注意到了視線,接著瞬間消失了蹤影。在此同時兩旁的黑蝕如同瀑布傾瀉而下,兩方驚地往各自的方向竭盡全力地逃跑,在交界線之處奮力一撲撲著了地面。
——啪唰!
黑蝕徹底淹沒了剛剛的路,要是差那麼一步,說不定連雙腳都沒了。10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dc1hj0vyav
重生爬起身子,面對回歸一片的黑蝕海,不禁擔心鍥韌他們的情況。
「你們還好嗎――」這麼想時,遠方傳來鍥韌的喊聲。
「我們沒事――」重生同樣朝向黑蝕的另一方喊聲。
這次換傳來甘菊的喊聲:「你們就繼續前進吧!我們就這邊道別了!」
為了不忘記這份友誼,飛界跨出腳步大喊:「謝謝你們――」
這時已經無法再聽見任何聲音,「他們大概已經離開了吧。」綴音說著推測。10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SahnoTSPNL
「那我們也差不多該出發了。」重生回頭一望,彷彿不見底的森林是全新的領域、一片未知的大地。
邁出的步伐是找到精靈獸同伴的第一步。10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ednMN1yNIa
在這同時,那隻惡魔遠在天空之上看著他們的行動,接著又不見了蹤影。10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LgHC9Lx8m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