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來的記憶

第十三章

「你們是誰？為什麼要綁著我？」莫小韻雙眼被蒙著，原本黏在嘴巴上的膠帶，被撕掉，她痛得只能輕咬著唇。

「讓她喝點水吧！」不遠處，有把女聲，聲音輕的彷佛沒說話一樣。

然後，莫小韻被某人捏著嘴巴，粗暴的把水強行灌下去，她一時反應不來，拼命搖頭掙扎著。

「咳咳......咳咳咳......」一輪瘋狂的咳嗽聲，把所有水都吐得一乾二淨。

她摩擦著被綁了的雙手，發現被人用鐵鏈鎖住，害她想要逃離，也變得不可能，她只好乖乖就範。

旁邊細細碎碎的腳步聲，她猜想一定是有人長期監視著她。她跟某人說：「為什麼要抓我？我有得罪了你們嗎？」她思來想去，對方的目的，劫財？劫色？再搖搖頭想，如果當真這樣，她早就體無完膚了。

某人的聲音把她喚回現實。「為什麼抓你？」

那人把她的下巴提起，在她耳邊哼了一聲緩緩再道：「老大找你，當然是因為你有利用價值啊！」

「利用？我只是一個普通女子，有什麼能讓你們利用？」她忽然想起了程淵。

「哈哈！我倒也好奇為什麼他會看上你啊！」那人若有所指，不屑的眼神上下打量她，又伸了手撫摸她的全身。

她立刻尖叫起來，身體不停搖擺著想要掙脫那雙髒手，說：「不要碰我！給我滾開！」

那人停下了動作，再狠狠的掌摑了她，就離開了這個地下密室。

莫小韻被摑得耳朵嗡嗡作響，慢慢地頭暈目眩，再度沉沉睡去。

記憶的迴路6.1

「阿淵，阿淵......」莫小韻在迷朦的霧霾中，喊著在夢中她心愛的人的名字。

她竭力的撥開眼前的濃霧。「你在哪了？」

她對這裡好像有點熟悉，荒島嗎？

她在四處一直跑一直跑，大喊道：「阿淵，你在哪了？」

「韻韻......」不知道這聲音從哪傳來。

忽然，一大桶冰冷的水，淋遍她整個蜷縮中的身子。

把她夢中的呢喃，一瞬間驚醒過來，她渾身冷得抖顫。

她很想睜開眼看清究竟是誰，被布裹住的雙眼漆黑一片，使她愈來愈驚慌，生怕自己不知道會不會死在這裡，內心一直想，程淵到底何時會發現呢？他會來嗎？她被不安充斥著大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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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的程淵，再度拿起酒杯喝了幾口，受不了心中的焦躁，一手把杯子摔在地上。

走過去Louis旁，目不斜視的看著他,什麼也沒說，便迅速離開屋子，後面的袁家姊弟也跟上來。

程淵跑到停車場準備開他的奧迪，被袁嘉南阻止。

「阿淵，我來開吧！」他知道他喝酒了，不想他出什麼差錯。

袁素允跟程淵快速坐上車子，袁嘉南則以最高速度專心駕駛。

袁素允看到坐著旁的程淵，眉頭深鎖，寒潭般幽暗的雙目觀看窗外，不知道此刻在想什麼。

她十分擔心的拍拍他的肩。「沒事的，我們很快便會到達！」

程淵沒有任何反應，繼續凝視窗外飛快的景色。

袁嘉南瞄了瞄倒後鏡，車內的氣氛十分冷凝，但他也只能繼續開車。

程淵忽然想起什麼似的，打開手機，一直按一直按，然後給袁嘉南準確的位置。

他利用剛剛Agnes通話的數據，偵測了她現時所在，也是陽明山，猜想她人應該也在莫小韻現時的位置。

手裡緊握電話，假若她有什麼閃失，他會讓Agnes比死更難受！

由於山路蜿蜒，他們最快也要二十分鐘左右才抵達別墅的附近，他們走近大門處。

果不其然，有數名架上墨鏡，身穿黑色西裝的手下守在門外，這種裝束他們都認得，八九不離十就是Agnes的人。

他們紛紛躲到茂密的楓樹後，袁嘉南躡手躡腳的往別墅門口最遠的區域走，在地上取起碎石隨手一擲，引得兩名手下去他的方向查探究竟。

另外兩名手下非常警戒地把手放在一旁，摸出手槍，稍有不妥，隨時準備開槍。

程淵跟袁素允默契地相互使了個眼色，袁素允就幽幽出去了。

她媚惑地向守在門外的兩名手下說：「哎呀！我走著走著迷路了，不知兩位大哥能否指路一下嗎？」她稍微揚開了外套，把裡面露肩毛衣下的雪白低胸隱隱若現。

這時，程淵立刻跨過欄柵飛奔別墅裡。當然，大門是緊鎖的，他無法進內，只能靠在遠一點的落地玻璃旁的小牆靜候時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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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冷......很冷......」莫小韻在椅子蜷縮著，虛弱般呢喃。

守在旁的某人，看見她滿身濕透了，把她的衣服猛地扯開。

「啊！你想怎麼樣？」莫小韻頓時喝令道。

某人獰笑，蹲下來在她耳邊輕輕吹了一口氣，甚是煽情。「沒想怎樣，看你一身濕漉漉的，脫掉不是比較好嗎？」

她雞皮疙瘩起來......對他說：「噁心！」

然後，某人慢慢地把她的衣服扯開，不安分的手一直亂摸。

她全身乏力，被綁住手腳，完全不能反抗，忍受著某人猥褻的對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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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地玻璃忽然被打開了，程淵看見一個澆水的正要出來，他立刻用手架著那傭人的脖子說：「說！你的主人在哪？」他力道之大，眼神凌厲，似乎稍有不合他意，他就置傭人於死地。

傭人受到驚嚇，水瓶快丟在地上，程淵用另一隻手接著。

「在哪！」他說。

傭人被嚇得口齒不清，只能用眼神示意大廳右邊的樓梯，再一直望著樓下，程淵明白了，隨即打昏了她。

他走著走著，不知道是不是傭人午休了，別墅裡空無一人，剩下靜默的空氣在流動，他敏捷地從樓梯通往下層，嚴然是一個古代忍者，小心翼翼地視察四周。別墅下層，是一個簡單歐陸式設計的小偏廳，他無暇去觀摩。

「不......不要......救命......」有一絲聲音傳在他的耳中引起他的注意。

這是莫小韻的呼救聲，程淵沿著聲音方向，一瞬間到了她所在的密室。

他扭動了門柄，甫看見眼前的景象......

他赫然大怒，再瞇起深邃的雙眼，散發出令人心寒的氣場，像極要吞噬眼前的某人似的。

某人發現了他，停下手上動作，隨手拿起旁邊的棍子，向著程淵猛地一揮。

程淵靈巧地快速蹲下，用腳掃向某人的腳，某人一時重心不穩，整個人連木棍一同落下，程淵閃身到某人的左邊，撿了地上的棍子，使勁地向他腦袋揮下，某人即時失去知覺。

他衝到莫小韻身旁抱著她說：「對不起。」

看她身上被撕去了大片衣服，心痛極了。接著脫下身上的毛衣裹住她，並解開了蒙住她雙眼的黑布。

終於回復視野的莫小韻看到程淵，一下子嚎淘大哭。他把她抱得更緊了，在她耳邊輕聲地不斷跟她道歉，她哭得更厲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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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Agnes在偏廳最裡面的洗手間出來了，剛才一些雜音，讓她起疑了。

不久後，一陣急速的高跟鞋聲往程淵那邊迎來。想不到，Agnes和袁家姊弟同時抵達。

程淵轉過頭，用冷冽的眼神與Agnes對視，Agnes不知怎地，心似是漏跳了一拍，但也不忘用慣常嬌滴滴的聲音說。

「程淵，沒想到你們那麼快找到了喔！怎麼樣了嗎？有想清楚跟我合作了嗎？怕是，再不跟我妥協，下次，她沒那麼走運喔！」Agnes看了看莫小韻。

莫小韻聽狀，有點發抖，把頭埋向程淵的胸口更深了。

程淵頓時火冒三丈，奈何不想讓懷中的莫小韻受驚，便幽幽道。

「你覺得你還會有下一次嗎？」他那深不可測的眼眸警戒著Agnes，再道：「把她的鐵鍊給解開！」

從程淵口中說出的淡淡字句，竟然Agnes感到毛骨悚然，她也不好回什麼，只能照他意思去做。

不出一會，他們幾個一同離開別墅。程淵臨走前，不忘向Agnes丟下一句。

「Agnes,我保證你這次是你這輩子人做得最錯的事......」他的話有著駭人的意味......

一路上，袁嘉南繼續充當司機，旁邊坐著姊姊，後座則是程淵跟莫小韻。

袁嘉南喃喃自語：「還真的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他姊沒聽著他的話，眼中只一直瞄住倒後鏡中程淵的二人。

映照著程淵拿著面紙悉心為莫小韻抹掉額角上的汗珠，她似是發著高燒了，臉紅得厲害，皺著眉盡是辛苦。

袁素允看著此情形，內心泛起陣陣痛楚。心裡自問：為什麼？為什麼你的眼中只有她......而我呢？我哪裡不及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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