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來的記憶

第十五章

「阿淵......」莫小韻呢喃。還沒從夢境回神過來，跟夢中的女子一樣喊著。

這一個稱呼卻觸動了程淵敏感的心弦。

他連忙捉住了她的雙手。「韻韻，你記起我了嗎？」

她迷離的目光面對他，顯然不懂他的意思。

他頓感失落。

「韻韻，要喝一點水嗎？」他著手拿起床邊小桌上的礦泉水。

「頭......有點痛，我這是睡了多久啊？」她看看周圍，認得這是程淵的房間，又摸了摸額頭，皺著眉頭。

「大概一整天吧。」他的手正要撫摸莫小韻的頭，她卻反射性拍掉他的手。

他的手停留在半空，恍惚了一下，沒想到......她連自己也厭惡......

他只好說：「你餓了嗎？我去煮吃的給你。」

她搖搖頭。想起不久前的遭遇，雙手環抱著雞皮疙瘩中的自己，閉上眼，裝作要再睡一會。

程淵見狀就跟她說到隔壁書房裡工作，接著幽幽輕嘆了一口，便慢慢離開了。

待他走了後，她才敢睜開眼，心裡不禁想起剛才自己的反應太大了。

由於她的身體過於虛弱，望著天花板發呆了一會，又再度沉睡......

記憶的迴路6.2

「阿淵，阿淵，你在哪了？」

莫小韻又回到了似曾相識的情景。

「韻韻，我在這啊。」

逐漸消退的濃霧中有著程淵的身影，他站在平常捕魚那邊的淺攤，手上拿著信號極微弱的手機。

莫小韻看見他雀躍道。「阿淵！我們能回去了嗎？」

他別過了臉，搖搖頭。

「還不能喔......我們還要待到何時啊？快三個月了......」她不禁想起自己在這裡，每過一天就在外頭拾一枚小石塊放在小木屋某處的地上，似乎不這樣做，她對日子會逐漸失去概念。

程淵沒答話，只牽著她的手帶她返回小木屋。他把手機隨意放在簡陋的木桌上，到別處倒了一杯水。

此時，手機熒幕閃亮了一下，出現一條信息。

「阿淵，我想你了，你快回來吧！」

而這段信息，被莫小韻瞧見了。

在夢中，她的喉嚨忽然很癢，咳嗽起來，咳著咳著醒過來了。

她一起來，喉嚨乾涸極了，快速的摸了摸床邊的礦泉水，扭開準備灌在口裡，卻一時鬆手，不小心打翻了。

原本專注於屏幕上紋身圖片的程淵，也被隔壁細碎的聲音給拉回現實。

一想到，她明明在被他救的時候還那麼親近他，現在卻這樣......

他的心出現了一片荒涼。

他穿起門外的室內鞋，走進房間看看莫小韻。

「韻韻，你怎麼了嗎？」他看見他的床跟地下滿是水花......

而她不停地用面紙擦掉快要沾濕床單的水。

「抱歉喔！剛要喝水......一時拿不穩，就成了這個樣子了。」

他走上前去搶過她的面紙。「沒關係，不用擦了。我等等換掉就是。」

她垂下眼簾，一臉不好意思，又想起了最近的夢......

「程淵......我最近好像時常夢見你，那些夢有點逼真。我好奇那些會不會是我的記憶，抑或真的只是夢境而已？」

「什麼夢？說來聽聽。」

「我剛才夢見了跟你在荒島，你似是在捕魚，也有在看手機......」

「那個......我們的確有到過荒島。雖然不知道你夢到多少了，但當時我們是逃避追捕，才逼不得已流落在那邊。」

她目定口呆。「真的假的......追捕？」

「那也是跟記憶棒有關的。」

恰巧地，他們的手機同時響起。

「喂！阿南。」程淵接了電話。

「阿淵，嫂子身體如何啊？」

「沒什麼，醒來了。」

「嗯嗯。那有找到抓我那伙人的事嗎？」

「找到了！應該是他們。」

「他們？」袁嘉南若有所思，他們所指的他們彷佛回到五年多前的日子。

然後，他們相約到咖啡館，討論應對方法。

「韻韻？」

他看見她拿著手機發呆。

聽見他的叫喊，她才回神過來。

「怎麼了嗎？」他看著她的手機。

「沒事，接到個沒人說話的來電而已，應該打錯了。」

「嗯嗯！我現在有點事要出門一下，你留著這裡休息吧。餓的話先吃一點麵包，放在外面茶几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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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是愛的自由不計前嫌不知疲倦......」戴心悅偷偷跟著咖啡店裡面播放的歌曲在歌唱。

「鈴鈴鈴......」這個黃昏的時間點，是一整天最休閒的時間，有人推門了。

「歡迎光臨！」戴心悅懶洋洋地說。

「嗨！美女。」

她沒想到有人回話，更想不到的是他。

「嗨！帥哥，這個時間來喔？該不會是找我吧？」戴心悅調侃說。

袁嘉南淡淡地笑說：「你喜歡的話，便是了。」

她甜絲絲的回：「對了，帥哥。一直喊你帥哥，你叫什麼名字啊？」

他們互相自我介紹了後，程淵便到了。

「阿淵，你說的他們不會是那個吧？」此時他們都坐下來了。

「對！當時我們費了不少功夫才拿到手的資料，沒想到他們現在沒落了，還來尋仇。」當時程淵養父的組織，有另一個旗鼓相當的組織叫傲龍。

老首領讓他離開組織的首要條件，就是先讓對方勢力削減下來，無論任何方法。

這樣讓下個接替首領的人會比較好管理，畢竟老首領看重程淵，其他的人會讓他顧慮，如果不是由程淵來當，老首領就必須讓程淵從對手那邊着手。

怎料，有天被程淵竊聽到對方新研製的對話。

而那個記憶棒，記載的是對方新研發的毒品的藍圖和明細，看起來像尋常的食物，不過一但吸食起來，比一般毒品也容易讓人倚賴，而且快活感覺更上一層樓。聽說，主要功用是吃了後，會讓人聽從對方指示。這樣的東西，對程淵對組織來說是必須要先奪去的，即使從事黑市活動的他們，對此製品也是惶恐。

「他們該不會死灰復燃吧？」袁嘉南神色凝重起來。

「他們的一切打算，我還需要時間查證。」

袁嘉南重重吐出一口氣。

「兄弟，別擔心，日子還是要過的。」此刻程淵的表情，忽明忽暗。畢竟，脫離了組織，他們的人手始終不夠，他除了行事更小心，還有加快速度找出對方所有底細外，別無他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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