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來的記憶

第九章

是夜，縱然月明星稀，莫小韻也是如常地睡前看一會新聞報導，然後去睡覺。

但看著看著，腦海忽然想起了那個紅色小盒裡的結婚戒指，好奇心讓她走下床，想要看看是怎麼樣的一枚戒指。

她從抽屜裡把盒子拿起，打開。

安然放在裡面的婚戒，是帕金款式的，沒有任何特殊形狀，只有戒指的正面鑲有三顆鑽石，而中央的是一顆粉鑽，給人簡單大方的感覺，散發出高雅的味道。

不知怎地，她居然拿起來試戴，然後揚起那修長白皙的手，沒想到看起來也挺適合自己。

她有點慨嘆，不知道當時的她，跟程淵是以怎麼樣的心情來買呢？這種通常是滿心歡喜的回憶，為什麼她都能忘記？該死的！

片刻，她準備摘下戒指，把它放好收藏。怎料，她怎也脫不掉，心都慌起來了，該如何是好呢......

於是，她拿起手機給程淵發個信息。

「睡了嗎？」

沒想到，他立刻回覆：「還沒，怎麼了嗎？」

「我......」她支支吾吾。

「你......？遇到什麼困難了嗎？」

「不......只是......」

看她一直吞吞吐吐的樣子，程淵忍不住打電話過去了。

「韻韻，怎麼了嗎？」他有點擔心。

「沒......只是，我剛才抱著好奇，試戴了婚戒......現在居然摘不下來......」她說不下去了，感覺自己有夠愚笨的。

「就這樣子嗎？」他有點想笑，因為她的傻。

「嗯嗯。」

「沒關係，我想你一直戴著，如果你不介意的話。」

「那......」她猶豫道。

聽見她不知道怎麼回應，他停頓了一會說：「如果你真的不想的話，那麼明天等你下班，帶你去摘掉就好了。」語氣當中依稀帶點失落，但也不想為難她。

「我......也不是很介意，只是現在的我，當你只是朋友......假設我戴上的話，對你不太公平。」

「不會，你能帶上，我已經很高興了，不論你以任何方式看待我。」

不知怎地，這句話讓她有點感動......奇怪了！是怎麼樣了嗎？

之後，他們普通聊了幾句後，她佯裝打呵欠，匆匆地跟他道了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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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躺在床上，抱著旁邊的娃娃，撫心自問。

如果要問她為什麼要趕快地掛線，大概是因為她對他剛才的話很在意......害她腦子一團糟。

「不論你以任何方式看待我......」

她心裡還在迴盪著這句明顯帶著表白意味的話......其實，直到現在，她還是很沒真實感，生命中忽然蹦出了一個......伴侶？

然後，對於婚戒，這個對誰都含有重要意義的指環，她真的可以用這種心態戴上嗎？

她對他的感覺究竟是？

她喜歡他？她沒有喜歡他？

想著這些有的沒的之下，就沉沉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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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起床，莫小韻摸摸手中的婚戒，第一時間想到回公司以後，一定有人向她問長問短，她就懊惱極了。

臨出門前，她試著用了各種沒有什麼成效的方法來遮蓋指環，例如在婚戒上貼創可貼、穿著手套上班工作等，讓自己也不禁發笑起來，有夠傻呢。於是，統統都不做。

先不管了，就硬著頭皮上班去。50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v4cOXL8wS

幸好，這個早上有夠忙了呢，大家都沒注意到她手中的閃閃發亮。她跟自己說沒事的，不要想那麼多，若然有人問起來，就回答普通飾品而已，雖然她感到沒有什麼說服力。

待人潮稍有減退的時候，莫小韻隨手端起在她背後的杏色木架上的馬克杯，喝起水來，歇息一會。

戴心悅也慣常地忙碌過後，就跟旁邊的莫小韻微微抱怨道。「今早特別的忙，差點泡錯飲料，哈哈。」

莫小韻看了看她，然後笑笑道：「你常常都這樣的啊！都不專心。」

不知道是不是莫小韻放下馬克杯的動作，讓戴心悅發現了她的無名指。

「欸！那麼快就私定終生喔？跟酷酷帥哥嗎？是不是？是不是？」

「那有......」她搖搖頭，不知怎地她百辭莫辯。

忽然，她的手機鈴聲響起，被戴心悅瞄到上面寫著程淵，猜想那一定是酷酷帥哥。

莫小韻拿著手機，想要繼續解釋，可是戴心悅掩著嘴偷笑說：「行了！行了！我都懂的！你快去接電話吧，別讓酷酷帥哥等著。」

她絲毫無法反駁，一面無奈地跟電話另一頭的程淵說：「喂！」

「忙嗎？」他的聲音聽起來帶著磁性。

「現在還好，怎麼了嗎？」

「今晚要一起吃晚飯嗎？正好，最近的工作忙得差不多。」他想見她，隨便找個原因做開場白，沒想到長得帥也需要用到這種伎倆。

她想了想，最後答應了他，最多跟媽媽說一聲不用等她吃飯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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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晚上，莫小韻跟程淵來到一家西式餐廳，裡面的環境偏向昏黃色，餐廳的天花佈滿了懸垂的星星掛飾，一閃一閃的，剎是好看。

侍應帶了他們到靠牆邊的雅座，復古的棕色沙發、深黑色的檯面上有一盞非常精緻的玻璃燭台，跟頭頂上的深紫藍色交錯的玻璃燈，十分相襯。

莫小韻默默地看著這樣的環境，感覺就像約會......她完全沒有想過要到這種地方跟程淵共進晚餐呢！

不過這餐廳實在太美了，她倒是很喜歡這裡。

程淵拿起餐牌，問：「韻韻，要吃什麼呢？」

她看見餐牌裡頭的中英對照，心裡面傻傻的鬆了一口氣。「我都可以啊！你有什麼不吃的，再讓我選就好了！」

於是，他們向侍應點了二人套餐。在等待食物的期間，莫小韻拿起手機拍了一下雅座的環境，他看出來她很滿意這裡，這樣他的心情也不自覺地愉快起來。

「需要我幫你拍照嗎？」他說。

「好喔！」

忽然有個侍應經過，問：「需要幫你們來個合照嗎？」

莫小韻有點遲疑，而程淵想都沒想就回答好啊！

侍應習慣性的說：「小姐，麻煩坐到你先生的旁邊。」

她呆滯了一秒，意會到他的誤會，但也乖乖地走到程淵旁邊。

侍應再道：「先生摟著她的腰啊，這樣親密一點拍起來比較好看的。」

到最後，莫小韻從手機裡面看到的是她滿臉通紅的照片，而程淵也罕有地淡淡一笑，看著他這個表情，她不由得心動了一下。

他說：「韻韻......」

「嗯？」

「別顧著看手機喔，食物要來了。」

很快地，他們吃過了晚飯，到外面散步一下。

「程淵。」她喊著。

「嗯？」

「有一晚，我好像夢見你了。」

「啊？夢見我做什麼了？」

「夢見你在荒島裡捕魚了！是不是很奇怪呢？」她說完後笑了笑，覺得自己很傻，說話好像不經大腦似的。

但是他卻停下腳步，抓著她的手臂，凝視她說：「還有呢？」

忽然有道冷風吹過，害她不禁打了個寒顫，他不自覺地抱著她，在她耳邊再說：「還夢到什麼呢？」

「好像沒有了，都記不清楚了。」

他慢慢地放開了她，把自己的毛衣搭在她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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