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來的記憶

第十四章

為什麼那麼暗？

四處似乎找不到一絲光線，莫小韻飄在半空，覺得身子很輕，她嘗試著吶喊，卻喊不出半句，她腦中的印象還停留在那污穢的房間裡。

那些傷害她的人都不在，她是不是已經死了？

她聽說上天堂的話應該是一片明亮和旭日的溫暖，可此刻只感受著凜冽般的空氣，還有黑漆漆的環境，她不禁嘆息，她這是下地獄了嗎？

她無心飄蕩，覺得自己從沒做過什麼壞事，實在不該下地獄的，而且她還是莫名其妙被抓了，甚至受盡凌辱，之後卻不知自己是怎麼死的。

她只記得在閉上眼之前，似乎看到程淵，還聽見他在呼喚她的名字。

眼眶裡的淚水不禁流下，她突然好想他，好像他就是她的旭日，只要在他身邊，她就能感受到溫暖，就不再這般恐懼了。

程淵，你在哪裡？她嘴皮動了動，但半點聲音也沒。

她無助地蹲下身，環抱著雙腿，無聲地哭泣。

不知哭了多久，突然有一雙手在她身後用力一推，她驚嚇的大叫一聲，忘了哭泣，雙眼緊閉，身子往下墜。

一股不知哪來的地心吸引力把莫小韻扯住，待她一睜開眼，入目竟是一某處森林。

陽光照射在一整片大樹上，腳下也綠草悠悠一片，暖暖的溫度漸漸掃光莫小韻心裡的陰霾。

驀然一道氣洶洶的視線投射在莫小韻的身上，這時她才發現一個長相如她一般的女子正站在離她前方不遠處，女子一臉的怒意，莫小韻心裡頓時莫名其妙，不知自己何時激怒了她。

女子還沒等莫小韻想明白，她就快步地跑過來，眼看就要與她撞上之際，發現女子竟然穿過她，而她宛如空氣一般輕易便能讓女子穿透，心裡瞬間了然自己只是這場景裡的一個幽魂。

莫小韻轉過身，回頭一看，就見到女子怒氣沖沖指著她面前的男子說道，「程淵！你真可惡！我好好的旅行碰上你就變得倒霉無比！」

程淵冷冰冰地看了女子一眼，「若不是你多管閒事，聽了不該聽的，還至於跟我一起避難嗎？」

女子聽到程淵這般沒心沒肺的話，心裡的火更盛，「你真以為我想的嗎？是你！是你！是你！問都不問一句就把我抓了，還來這種鳥不生蛋的地方，我要聯絡爸媽都不行，肯定都把他們給急壞了。」女子說著說著突然就哭了起來。

「等危險過了，我們就可以離開這裡。」程淵淡淡地說。

女子背對著莫小韻，她看不清她的神情，但是卻能感受到那女子的傷心，彷如身同感受一般。

「嗚嗚嗚，危險過了是要多久......你這個騙子！不過是想哄我罷了......嗚嗚嗚......」女子聲淚俱下，雙手用力地拍打程淵的胸口。

程淵嘆了口氣地說，「別哭了，哪有新娘新婚不久，就不停哭訴的。」

女子聽聞瞬間止了哭聲，怒意更深，手更用力拍了一下程淵的胸口，「你還好意思跟我說新婚！這婚可是你逼我的！」

「我可沒逼你，讓你在見證人面前說我願意。」程淵淡淡地說。

「當時根本就不是這樣！還有，你！你！你！是這樣對自己妻子的嗎？！」女子指責地說。

程淵冷嗤，「呵，說不贏就記得你是我妻子這件事了。」

女子氣急敗壞，指著程淵的鼻子，口吃的說，「你你你你......」

莫小韻從沒見過程淵那麼冷酷無情的一面，他在她面前雖不多言，但確實是溫柔體貼，而現在那麼冷然的一面，讓她心裡有些發寒，腳也忍不住走上前去，她想試試叫他。

一陣強風吹襲，地上似乎破了洞，莫小韻抱著身子強忍著內心的恐懼，從高處墮下，等她重重地摔在地面的時候，竟一點疼痛感也沒有。

她擦了擦有些模糊的眼睛，待看清事物之時，發現自己在一個到處都是茂密的樹林裡。

這有五顏六色說不出名字的花朵，還有青翠欲滴的小草，因樹高又太茂密遮去陽光的照射，她只能在這隱隱約約的光線下看見前方有一間小木屋，她慢步向前行去，身子透明般穿過那圍著小木屋的竹籬笆。

莫小韻有些茫然望了望周圍，看到程淵正在木屋旁劈柴，見到熟悉的人，不禁喜出望外，立即走上前去，想呼叫他。

這時身後突然出現一個人，同樣的穿過了她，跑上去抱著程淵的背，「原來你在這，我醒來找不到你，以為你丟下我了。」

程淵神情淡漠，「不知誰前幾天要我別理她。」

莫小韻看清了，那人就是跟她長相相似的女子，女子嬌嗔，「你這人怎麼那麼討厭！」

程淵推了推那雙環抱他腰間的雙手，「你抱著我，我怎麼砍柴？」

「哼，我就要抱著你，你是我丈夫給我抱一下又怎樣？更何況我剛剛還做了噩夢，醒了又不見你。」女子抱得更緊，似乎很怕被丟下。

「你再這樣鬧，今晚沒柴燒飯。」程淵無奈地說。

女子這才鬆開手，乖乖地坐在程淵旁邊看著他繼續忙碌。

半響，女子似乎想到什麼，露出狡黠的笑容，「小淵淵，小程程，你喜歡被叫哪個呀？」

程淵拿著斧頭的手差點抓不穩，他冷冷地瞄了那可惡的女人一眼，「你是哪根筋不對？」

女子眨眨眼，忽略程淵的冰冷，笑笑地說，「我不是嫁給你了嗎，總不能一直叫你程淵程淵的，多生疏啊。我是覺得小淵淵還蠻順口的，很可愛。」

程淵皺了皺眉，「你叫我阿淵吧，別胡亂給我添什麼小名。」

女子心情愉悅，拉著程淵的手，「這可是你說哦，阿淵，阿淵，阿淵。」

程淵點了點頭，可不知為何，他的身影突然不見，女子像是嚇著了，不停地大喊，「阿淵！阿淵！阿淵！」

莫小韻似乎被女子給魔化了，她好像變成那女子一樣，也跟著喊阿淵。

一團黑霧出現，把莫小韻給纏繞著，她覺得渾身都在被搖盪中，她閉上眼有些暈厥，突然後背被推了一把，身子向前一跌，只聽見有人在她耳邊說道，「醒了，醒了。」

莫小韻慢慢睜開眼睛，原本有些模糊的景像，都漸漸清晰起來，身子像散了架一樣，全身都在發痛，程淵坐在她身邊，一臉擔憂的看著她，「韻韻，你終於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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