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來的記憶

第四章

自從那日起，程淵固定下午三點都會來光顧咖啡館，五點就離開，直到莫小韻的下班時間，他又站在咖啡館的門外等候著。

店裡的同事各個都用一種曖昧的目光看待他們之間的關係，戴心悅更是三不五時就來調侃她，她心裡漸漸煩躁不已。

她實在不知道該如何面對他，即使他有他們曾經在一起的證據，可心裡從最初的驚訝和好奇，慢慢地有些抗拒。

「小韻，你的酷酷帥哥來了哦。」戴心悅對著莫小韻擠眉弄眼，指著剛進店的程淵。

莫小韻看了看正走過來點餐的他，有些不耐煩地皺了皺眉，卻不忘禮貌地說，「歡迎光臨，先生，請問需要什麼嗎？」

「一杯黑咖啡。」程淵回道。

一旁的戴心悅聽聞，立刻湊前來眨眨眼熱心地說，「先生，你已經連續一個月都點黑咖啡了，有沒有興趣試試店裡的特製綠茶拿鐵呢？」

奈何眼前這位帥哥對她的放電免疫，淡淡地回了一句好，戴心悅就摸摸鼻頭，乖乖地回去泡咖啡了。

付了款，程淵坐到平時他最常坐的角落，拿出平板電腦安靜地忙碌。

莫小韻偷瞄了他一眼，沉默不語地繼續工作。

自從看到那些照片起，她的心就不能平靜，那日問他許多問題，他們是怎麼認識的，她為什麼會出車禍，而雙親為何都沒提起過他，可他卻支支吾吾，最後都沉默不言。

她每日都在思考，但怎也想不出答案來，一片混亂的問題使她困惑，她想安靜地處理他們之間的事，可他就每日出現在她身邊，又不肯告訴她答案，讓她心裡更煩躁不已。

到了下班時間，她一如既往地收拾好東西，拿起包包推開咖啡館的門向前走，結果他又站在門外等她。

她故意裝作沒看到，越過他緩緩走到公車站。

她知道他就在她身後的不遠處，陪著她走，陪著她搭公車。

上了公車找到唯一的位子，莫小韻立刻跑去坐著，輪到他上車時已經滿坐了，而他就站在她的旁邊。

她低下頭無心地玩著手機，他的注視是多麼的熱切，讓她的心更添凌亂，只想著該如何逃脫。

等到站後，她下了車，走著幽靜的小巷，突然她停下腳步憤憤地回過頭，「程先生，請你別這樣一直跟著我好嗎？」

她的語氣有些不好，但她卻控制不了。

他的眼眸一沉，頓了一會說，「韻韻，我只想陪陪你。」

他的回答讓她有些氣憤，「可你這樣，我會困擾。還有，請你叫我做小韻。」

一說完，她低下頭，她突然覺得自己似乎有點太過了，即使知道他是想陪著她，但她還不知，不知該怎麼處理。

程淵沉默了一會，緩緩地說，「對不起。」

莫小韻張了張口似乎想說什麼，他卻轉過身走開了，她凝視著他的背影，不知為何心裡的不耐反被陣陣的刺痛感所取代了。

她想，她應該傷了他的心......

她站在原地看著他，直到他的背影慢慢地離開了她的視線。

這夜，她不知道時間是怎麼過去的，說出口的話就如潑出去的水，她想後悔都已經來不及了。

翌日，她像往常一樣上班下班，只是他沒再出現了。

每日下午三點的時候，她開始有了一個習慣，會不自覺地偷瞄他常坐的位置；下班了，她又會看看附近有沒有他的身影。

才經過一個多月，她就習慣了，習慣著見到他安靜地喝咖啡，習慣著下班他陪她走回家，這樣的習慣讓她現在只剩下空虛，有點想著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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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匆匆，又一個月過去了。

現在時間是下午三點，她似乎習慣性地注意起這時候來的客人。

「鈴鈴鈴」掛在門邊的鈴鐺響起，一個身穿黑色毛衣的男人走了進來，個子高挑，俊逸的容顏，冷酷的氣質，是他程淵，他來了。

他與她正好四目交接，他眼神淡淡，她不自覺地低下頭躲開交際。

「要一杯黑咖啡。」他走到櫃檯，還沒等她開口問就先說了。

她低著頭下單，一旁的戴心悅等不及溜了過來，「酷酷帥哥好久沒來了哦。」

程淵頓了一會說道，「嗯，出差了。」

莫小韻聽狀，手上動作停頓了一下，又繼續忙碌。

戴心悅卻興奮地拉著莫小韻的衣角，「他好久沒來了，我以為你們吵架了，原來是出差哦。」

莫小韻拿著布擦擦桌上的水跡，沒有正面回應戴心悅的話。

戴心悅不以為意繼續說著，「難怪你最近會神不守舍......」

莫小韻卻無心聽戴心悅的話，她眼睛一直不時偷瞄著他，看著他如往常一樣坐在那安靜品嚐咖啡。

頓時覺得心情好像好了許多，沒了之前見不到他的空虛。

突然心一驚，似乎意識到原來她是如此在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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