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慳一怒看到企圖逃離的夏侯臣,不禁大怒喝斥道:「往哪裡走!」他雙手一張,袖中各滑出一道令符,右手符令發光聚起風之元,抵禦住方才白龍製造出的氣勁,左手符靈凝聚水之元,一顆顆水之元聚成的水球,飛向正朝遠方奔走的夏侯臣。
夏侯臣嘴角一個微笑,一個滑行,右手往地面一拍,地面立刻崩裂,裂紋迅速化作符令,凝聚著土之元,一根根巨大的岩刺紛紛刺向水球與元慳一怒,逼迫元慳一怒收招,而夏侯臣順勢退出戰場狂奔而去。
當元慳一怒還在氣憤時,一旁的白龍張口對他噴射出一道火焰,覺得被偷襲的元慳一怒罵道:「孽畜!找死!」,他雙手一張,一道火元寫出令文,一顆巨型火球凝聚出現,且隨著吸收白龍噴吐出的烈焰不斷漲大,「還給你。」因為吸收白龍龐大火之元.火球漲成了原先的六倍大,被元慳一怒扔回,直直地朝著北辰元青飛去。
「回去和你爸爸說,你的資質不夠不應該出來丟人現眼,主動領罰去吧!」北辰元青不屑地說道,他扔出了一顆透明丹丸,火球在一瞬間就被丹丸吸收殆盡,從透明轉變成鮮紅色,「你說說如果這個火丹,被你吞下去,那感覺怎麼樣?」
「你!」元慳一怒想要反駁什麼,但只來得及說一個你字,北辰元青已經來到他的面前,一掌就這麼貼在自己的腹部上,火丹正被北辰元青藏在他的掌心中,而元慳一怒的表情卻沒絲毫慌張,兩手手心一合,腹部出現紅色符令,轉眼間將火丹裏的火之元吸收,他的氣勢明顯有所增強,一拳就是轟向了北辰元青的面門。
當拳頭接觸到北辰元青的那一刻,他的拳頭並沒有因此停下,而是穿了過去,下一秒他就被自己的拳勁帶動,向前一個踉蹌跌了幾步,北辰元青也沒錯過機會,鐵扇一張,扇緣鋒利處直直朝著元慳一怒的脖子而去,踉蹌失衡中的元慳一怒就像是自己把脖子靠上去那樣。
他不得不從頸脖出將一些火之元噴發而出,來護住即將被鐵扇割開的喉嚨,原本壯盛的氣勢弱下了許多分,但比起剛開始,仍然還是強出不少,被這麼一嚇的他停下了一切動作,冷冷地看向眼前一龍一人,原本受到言語刺激的他情緒轉眼恢復了平靜,他將原本不穩的步伐,沒做好的戰姿重新調整好,急促的呼吸也緩和下來。
看到元慳一怒的轉變,北辰元青忍不住後悔了一下,認為自己聰明反被聰明誤,他悻悻然地說道:「小看你了,以心性來說你確實比得起元慳一恨。」
再次聽到這個名字的元慳一怒卻不再激動,反道莞爾笑道:「你不必在用我哥的事情刺激我,反正我當初不殺他,他那時受傷那麼重,活下來也是痛苦,我是在幫他不用受到這些奚落,我是在我哥哥的忙,對沒錯,我是幫了他的忙。」說完的元慳一怒開始放聲大笑著,大喊著:「我沒有錯──,我沒有錯──,對!我是在幫他!我沒有錯!」
翼白斜眼瞥向自己有著惡趣味的主人,享受著此刻翻船北辰元青心中難得掀起的漣漪,他目光轉回看著眼前的元慳一怒,說道:「人類,演丸了嗎?還要不要繼續?」
元慳一怒也迅速恢復正常模樣說著:「你的契約對象不是希望看到我這樣嗎?總該給他成就感吧?」他聳一聳自己的肩膀,露出一個戲謔表情。
怎知道眼前的北辰元青卻是手指抵在自己的眼鏡上後,不發一語,甚至低下了頭,默默地轉向一邊,氣氛不又得一滯,白龍露出一副嫌惡的表情,隨後張口又是一道龍焰噴射而出。
元慳一怒右手伸進左手袖裏,再次伸出時,食指與中指當中夾著一枚火符,隨後在空中刻畫著一道五芒星,擋住了龍息,而火符不斷發出激烈的紅光,在五芒星的五角頂點上,刻畫出了不同的令印,查覺到不對勁的翼白停下了火焰的噴吐,但此時五芒星已然發著強光,示意著其中能量的飽滿。
元慳一怒將五芒星往天上金烏一送,三足金烏張口就把五芒星印吞吃下肚,他一個張翅,天空瞬間落下大量星火,撞擊在地面上,劇烈的火浪在金烏城四周滾動,將城下戰士們一位位吞噬掉。
宮門外,熟悉的場景映照在白凰川的瞳孔上,他一股怒意憑空而生,重火鳳凰木彷彿感受到這股怒意一般,又或許這也是重火鳳凰木心裏的一道檻,他奮力地將這一波波火浪吸收,同時間,他的體型也越發巨大,離天空越發接近,當抵達一個臨界點時,一聲鳳鳴從樹幹當中響出,三足金烏的身形停了下來,不再有任何動作,天空中的火雨不再落下,地面上的火浪也跟著不再湧動。
剛剛還在侵蝕傷害著眾人的火苗,此時雖仍在人們的身上跳動,在大地上燃燒著,但不再是破壞、傷害,而是治療恢復著人們的傷勢與對自然的破壞,這是獨屬於重火鳳凰木的特殊火炎,帶著治療效果的涅槃之火。
看到這一幕的元慳一怒呆愣著,不禁看向眼前的北辰元青,又轉頭看向一旁的翼白,他不知道這到底怎麼回事,他急切地需要有人向他解釋,當他看到翼白龍焰衝開城門直衝宮門結界時,這一波對聯軍反擊的策畫就出現在他的腦海當中,這應該是完美無缺的計畫,是哪裡發生錯誤了。
「如果我和你說最後這一幕和我預料的不同,你會相信嗎?」北辰元青無辜地說著,在他的想法裏面,火雨這波應該是被老爸或是羅掌門其中一人所阻止,接下來等到三足金烏停下來的那一刻,夏侯臣就能因為整座陣法能量消耗過度,輕鬆破陣讓聯軍順利攻進來。
「萬鳥稱臣,連神火鳥三足金烏都是如此,那聲鳥鳴來自鳳凰,但據先前蒐集到的情報來看,你們唯一和三足金烏對等的是青鸞之主,但他目前重新定下獸丹契約,還在北辰玄那小子的體內成長著,這一切都是不可能發生的才對啊!」元慳一怒不可置信地細聲念道。
看著眼前不斷嘗試推斷出正確狀況的人,北辰元青壞笑地說道:「好了,你腦袋不好,怎麼想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的,另外就是這三個月以來,你們的情報網也早被我先行瓦解掉了,不然你以為今天為何沒有一個平民落在你們手裏,被你拿來威脅我們?」
「三個月?不──不可能的,你怎麼可能有三個月的時間去準備這些,當樂水與曜石向我們宣戰時,你應該也來不及布置這些才對呀!」元慳一怒倉皇地說道。
「唉──,你的心性果然不行啊,我不是和你說了嗎?你將會逐步被恐懼支配動作,你應該相信的。」北辰元青一步一步,沉重且緩慢地走向元慳一怒,當他走到元慳一怒面前時,元慳一怒的瞳孔已然睜至最大,「你果然不如元慳一恨──,將軍!」他再次取出一開始那顆透明丹藥,按在了元慳一怒的額心,元慳一怒整個人頓時乾癟了下來,透明丹藥此刻或做一片混濯灰暗,丹藥的表面不時地浮現出元慳一怒吼叫著的臉孔。
宮殿前,北辰玄正磐坐在地板上,他感受著丹田裏,獸丹不停地顫抖著,而他體內原本與風之元共存的木之元,不斷地被排斥出去,片刻後他的丹田、脈絡,無不只剩風之元,而獸丹的異變是從那聲鳳凰鳴叫後開始的。
磐坐著的他悄然地進入到獸丹世界中,此時天空中原本在邊界飄動著的雲層被吹散開來,他才看到了一顆巨大的翼繭,繭內不斷地發出劇烈的能量波動,滋潤著整個世界。
底下樹林,一株株靈植被催發成熟,一顆顆獸卵被催生孵化,而原本早已成熟茁壯的靈植靈獸,也往自己的下一階段成長著,整個世界頓時欣欣向榮,翼繭也越發躁動,終於,密合的雙翼張開了一個隙縫,狂風從裂縫中不斷吹出,散發著厚實的風之元,當翼繭完全開啟後,阿努伊此時的身形已然龐大到能夠遮蓋住整座世界的天穹,原先在翼繭內龐大的風之元,隨著釋放衝擊著獸丹世界的邊界,整座世界瞬間擴張出比原先還大一半的空間出來。
突如其來的擴張,讓北辰玄痛苦不已,他忍不出發出一聲嘶吼,大量的風之元從他體內竄出形成一股颶風,一隻巨大的青鸞鳥從他體內展翅飛出,和天空中的三足金烏將這片天空各自割據,雙鳥在此刻齊聲合鳴,在天空中撞擊在一起,撞擊的力道頓時讓周遭地動山搖,整座金烏城只餘下被結界保護好著的皇宮,其餘地方此刻皆是倒榻化作廢墟。
這次的撞擊更讓三足金烏整體小了一圈,此刻原本維持住她身型的法陣,朝天筆直地綻放出一道強烈的光束,整個赤紅色的結界出現了數道裂痕,阿努伊再一次發動衝撞,三足金烏再一次受到猛烈的撞擊,它發出一聲淒厲的哀鳴聲,結界應聲破碎,三足金烏跌落的過程中,體型不斷地縮小,最後落在重火鳳凰木上,被它所吸收。
宮殿結界正式宣告破碎,北辰寺、北辰琉、北辰玄、白凰川、管海潮、梁光啟六人正式踏入皇宮宮門,皇宮處同樣走來六道人影,六個人當中,其中五個人的共同點,皆是都圍著帶著元慳二字的紅色圍脖,而最後一人身穿赤袍,其頭頂鑲著一顆不小火靈石的冠冕。
「陽火國所屬,元慳家所屬,聽朕號令,全員──出動!」那身穿赤袍的男子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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