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里無雲的天空中,突然出現漫天的烏雲,雷聲隨著閃光,不停在天空中作響,天空下,一片蒼翠的竹林中,大量的鳥類迅速結伴飛遠,昆蟲們能飛的遠遁,能挖地的則是快速下挖伏蟄,一片青綠的竹林被烏雲完整覆蓋後,天雷開始降下打落在竹林當中,原先的蒼翠,現下已成為一片焦土,焦土中間還佇立一間燃燒中的竹屋。
一名少年將一鍋藥爐裹抱在胸懷中,從火場躍然逃出,全身上下無不充斥著焦黑的傷痕,甚至還有一道道深可見骨的創傷,在其當中白色電流政竄動著,隨著少年的著地,電流才因為有了地方能去消失在他的身上,但未等少年身上的電流消去,頭頂烏雲中的電流在一次聚集,發出令人心顫的轟鳴聲。
此刻一抹翠綠色氤氳的氣息衝破爐鼎,從藥爐中迸發而出,少年身上的傷痕隨著氣息的接觸,快速結痂並掉落,幾道深可見骨的傷口也開始長出新的肌肉,將被雷劈出動來的部份迅速填補起來。
「白骨生肌,成了!真的成了!」少年見到自己身上的異狀,心中不由得一喜,急忙將藥爐放置於地上,十根手指快速在胸前變化著不同的印式,嘴裡開始輕聲誦讀著含有音律的咒語。
隨著咒語的誦讀,少年面前一道白光越發凝實,並散發著促發萬物生長的波動,周遭土壤再次竄出青竹,如同一把把青綠長劍,直指天上烏雲,當白光強盛到一個程度後,少年雙手一托,將光團送入藥爐之間,一聲清脆鳥鳴從藥爐中響起,一顆青色丹藥隨之飛出直上烏雲。
一雙巨大的鳥翼由丹藥中展開,巨大的青鸞鳥出現在雷海前,巨雷彷彿被觸怒的巨獸,轉眼便衝向青鸞,隨著巨雷的轟擊,青鸞的身影也越發凝實,抬首又是一聲巨鳴,主動撞向雷海核心,當兩者衝擊於一塊的瞬間,烏雲頓時消散,陽光再一次灑落在這片大地之上,散出去的能量波向四周散去,所過之處由焦黑再次化做翠綠,寂靜無聲的林子隨後有了鳥群的加入,蟄伏的蟲子也回歸了這片成長的土地,再一次熱鬧了起來。
青鸞隨後化回了丹狀,青丹的翠綠愈顯鮮豔,濃濃的生命氣息不停地丹心發出,外層越發光滑閃耀,緩緩由天上降落,回到少年面前,少年臉上此刻已是充滿著得意,但立刻便轉換成沉著與冷靜的肅穆,右手一招,丹藥便被少年服下,清丹不斷地在少年體內下沉,直至沉入少年丹田之中。
生命氣息瞬間填滿了少年的丹田,少年此刻也是雙腳一磐,坐在了地上運起了所學習的內功,將生命氣息緩緩導向了自身上下經脈,少年的經脈隨著氣息的改造,開始變得粗壯與堅韌,能通過的生命氣息愈漸愈多。
隨後少年開始感到有一股力量,從自己身體由內向外的發出,有一些東西正在從身體裡被排斥出來,此刻自身的骨頭由痠麻轉向刺痛,最後骨骼發出一陣陣地巨響,刺痛變成劇痛,一股熱氣從胸口湧上,一口烏黑濁血隨著少年堅持不住地吼叫聲,噴吐在了自身面前,臉上七竅此刻也不斷有污血流出,皮膚也開始滲出惡臭的黑液。
時間緩緩地流逝,少年變成了一句黑色的血人俑,倒在地上一動也不動,唯一能夠證明少年存活的證據,是其不斷增大的心跳聲,強烈的心跳聲甚至已經是可以在三步的距離外就能聽到,並且隨著其穩定並強烈的心跳聲,其身四周開始長出青草,將其緩緩撐托而起,如同一名嬰孩,安穩地躺在鳥巢一般。
七天之後,人俑開始晃動,黑色的血殼開始碎裂,隨著血殼的碎裂,一股異香從俑中湧出,取代了原先令人作噁的惡臭之味,一身白皙的胴體從俑中站起,緩緩走向一旁焦黑的竹屋遺址,其動手從一片廢墟中,找出了一只大小方便適合隨身攜帶的鐵箱,鐵箱打開,放著兩套乾淨的衣物,三四只小巧的玉瓶,一本泛黃破舊的書籍。
「呼──太好了,川老特地為我打造的箱子果然穩固,在經歷天劫和火災後,除了外表有稍許焦黑外,裡面放的物品一概無損。」少年開始穿上衣物,邊檢查著箱內的狀況,「身體散發的丹香也太誇張了,回家的路上肯定是少不了麻煩,這樣特地來這種荒郊野外煉獸丹的意義就沒有了。」
少年一邊發著牢騷,一邊在廢墟中翻翻找找,找尋著尚可使用能帶走的物品,當他翻找一陣後,回過頭來卻發現廢墟中不知道何時已經被一片翠綠所覆蓋,少年頓時臉一歪,朝自身腳下看去,立刻發現自己周遭的植物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生長,
「不是吧……這還只是一些餘下的藥力而已,效果也太驚人,怪不得我吃下他後變成那種慘樣。」少年搖搖頭,忍不住抓起自己的頭髮來,「呃──回頭還得修剪一下頭髮了,真是麻煩……這樣暫時應該也回不了家,就先在待著等剩餘藥力過去好了。」
說完少年帶著鐵箱,找到一塊巨石,從鐵箱中翻出一瓶刻著僻穀二字的瓶子,從中倒出一粒丹藥兀自服下後,就開始盤腿運轉內功,進行冥想好觀察服下獸丹後自己體內的所有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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