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鸞大人--,白凰川見過。」當北辰玄體力不支倒下後約過了一個時辰,白凰川雖沒有明顯外傷,但身上衣物的土塵,看得出來也經過一番苦戰。
「沒事,看起來你也是經過一番苦戰,辛苦了。」
「那是青鸞大人有暗自地跟著,不然少主今天可能真的就交代在這裡了,襲擊你們的一樣是操符師一族嗎?」
阿努伊沒再說話,像是怕吵醒懷中的北辰玄一般,只是點點頭,沒再多說什麼,白凰川也只是點點頭,喚出了重火鳳凰木,讓他保持著一般樹的大小,讓三人可以依在一旁休憩。
「重火鳳凰木,難怪我對那棵樹有親切感,總喜歡窩在那上面睡著,也是我們兩個有緣這東西給你了。」安置好北辰玄的阿努伊站了起身,右手食指在左手手掌輕劃,一道傷口赫然出現在其上,流出泊泊血流,滴在重火鳳凰木的根部,重火鳳凰木突然火光大作,火光中群鳳爭鳴,生機不斷,白凰川和北辰玄看起來更加容光煥發,而本就恢復年輕狀態的白凰川,其身上的血氣讓人感受到更加壯大,白凰川不得不坐地盤坐,開始運轉功法,調整體內不斷鼓譟旺盛的氣息。
經過一番休整,日頭也剛過正中,青天白雲讓人看得心曠神怡,被樹枝團團圍抱的北辰玄此刻才悠悠轉醒,剛從生死關撿回一命的他,心中有許多的感觸,百感交集下,他也冥冥中進入了冥想入定的狀態。
一旁把風的阿努伊看到這狀態,不禁點點頭,張開右手手掌直面北辰玄的方向,替他引動青鸞獸丹,源源不絕的青鸞源力夾帶大量的風之元,在他經脈中來回洗刷,灌入四肢百骸身體各處角落,周遭鳳鳴不斷,不定時地化成一絲火之元,從枝頭飛落撞進他的丹田中,點燃著木之元,借風之元助長火勢,然後併合風之翼回到重火鳳凰木之上。
這種共鳴共修現象倒是出乎阿努伊的意料,「難道……他們注定成為一家人嗎?這種功法合修的狀態,除了至親就是至情,還是這是因為我和那顆松木,不──應該叫他重火鳳凰木了,老松老松地叫了好多年,一時間還真的改不過來呢。」
時間又這樣過了三天,北辰玄才緩緩清醒過來,一睜眼映入眼簾的是不同顏色的樹果,看起來多汁又香甜,空氣中還瀰漫著水果特有的甘甜味,而自己的腳邊,不知道何時被枝葉所纏繞,身上還有幾隻鳥獸,周遭還有一對鹿型的靈獸依傍著,再向更遠處看去,白凰川正面帶微笑,看著自己,而阿努伊正在另一頭的枝頭上恢復成鳥形休憩著。
見到北辰玄清醒的白凰川,開口問著:「醒了阿?餓不餓,前面那些山粿都是這些靈植靈獸給你的禮物,你就先吃了,不要糟蹋了人家一番心意。」北辰玄點點頭,輕手輕腳地抓起一旁的樹果開始啃咬吃食起來,就怕驚嚇到了一旁的鳥獸還有頭頂的阿努伊,
「放心吧,你可以放膽地去做你想做的,他們是自願過來的,不會那麼容易嚇到,小傻瓜。」阿努伊伸長了自己的鳥頸,深深地伸了懶腰,輕振雙翼優雅地滑翔落地,「這些鳥獸是我的眷族,至於那頭鹿,嗯──你等等自己問她去吧。」他來到了北辰玄的身邊,張嘴唱出了軟綿悠揚的歌聲,歌聲所到之處,百鳥跟著歌唱,整片森林齊聲高歌,帶著特有的氣息,流竄在此刻沐浴在晨光中的樹林中,枝葉逐漸繁茂,甚至開上了一朵朵五顏六色的花苞,隨後一一綻放、凋謝落地,結成那一顆又一顆甜美的果實,到此時,歌聲才逐漸轉停。
她轉頭看向一旁的鹿獸說著:「我們御丹師一族尊敬你們自然萬物,所以你們今天贈與我們這些山果,我以這片靈果回贈,希望你們笑納。」阿努伊誠摯地看著眼前的鹿獸,並沒有因為自己是青鸞之主而驕傲,反而說自己是御丹師一族,獻上至高的誠意,這讓原本面無表情的鹿獸不禁動容,眼神中帶著濃厚的敬意,立直了身,頭部盡己所能放低,將自己一對壯麗的鹿角直面阿努伊,表示自己最大的誠敬。
一旁吃飽了的北辰玄收拾好,將沒吃完的部分分給周遭的鳥獸,那一隻隻的鳥獸並沒有取走任何一顆,只是用頭頂著,表示要北辰玄收好,但身上可以收納的地方只有白凰川當初替自己所造的那口鐵箱,他有點不曉得該如何是好,看向白凰川向他求助,阿努伊在旁邊開口說:「用獸丹就好,你忘了當初我們一起創造的那個世界了嗎?獸丹自身自成一個生態界,每個御丹師的獸丹種在一片地方,那片地方就能轉變成獸丹的那片世界,所以才說御丹師可以延續生命之種,而這次你大哥帶著極雪要回到他的族地,就是為了修復極雪他們族地的生機。」
聽到這些的北辰玄眼睛雪亮了起來,張大了雙眼對著手中的獸丹,「可是川爺爺,將獸丹種植入土,這也表示,和靈獸的契約就到那一刻為止對吧。」白凰川點點頭,但隨即說到:「沒有錯,但也不用擔心,當獸丹獲得解放的那一刻,靈獸通常會成為那一塊生地的護法靈獸,轉化為獸主、獸王,就像你面前的鹿獸和阿努伊大人,你也不必擔心會因此失去獸丹所帶給你的力量,因為屆時你體內也會同步產生一顆獸王丹,讓你和那片生態有所聯繫,從中獲取比獸丹更強大的力量,也會和獸主獸王有新的契約。」
「也就是說,到時我完成了第一個使命也不會因此和阿努伊分開嗎?太好了。」北辰玄露出十分爽朗地笑容,直對著阿努伊笑著,阿努伊的雙頰突然湧上一陣潮紅,雖然很快就退下了,但還是被白凰川的雙眼捕捉道,白凰川立刻轉過頭去彷彿剛剛一切都沒發生過一般,一旁的鹿王也是如此。
北辰玄收納好山果後,轉頭看向一旁的鹿王問道:「北辰玄,御丹師一族下任族長預定,見過鹿王大人,想請問鹿王大人前來的目的是?」
鹿王甩了甩頭部,鹿角上綻放無上光芒,照耀著整片樹林,隨後整片的山林鳥獸接來到他身後,他張了張口,脖子上停不住地鼓動著,幾秒後,他閉起嘴巴一陣,才緩緩張口說道:「很抱歉,有許久沒有開口說人類的語言了,我是這片山林的五隻獸主之一,這片土地許久前成為了一片無主之地後,我的力量也不足以獨尊其中,成了現在的景象,我帶著跟隨我的這些群獸群植,是為了向您投靠,否則最近這片土地盜獵嚴重,已經有兩隻獸主勢力被滅亡了,看到你們的出現與爭鬥,我知道下一個消失的勢力將會是我,我希望我的子民們得以保全。」
「鹿王大人,這件事情請原諒我插個嘴,我想知道這片山林的原主人是哪方勢力,消失的獸主勢力又是什麼意思?」白凰川聽完鹿王的請求,先北辰玄一步詢問,雖然這一年來經過北辰琉的教育,北辰玄已經有了做為族長該有的基本對應與禮儀,但基礎知識還是相對的不足,所以白凰川只能暫時作為輔臣出面斡旋。
鹿王也清楚自己不可能沒來由地就被人家接受,所以也十分乾脆地道出了實情:「川大人,我這裡也不好隱瞞什麼,這片土地的主人原先是操符師一族的靈符師一脈所管理,在五年前土地與他失去了聯繫,我也同時失去了主導一切的能力,這才讓其他四位獸王有機可趁,但三年前,其中一位獸主底下的獸群一一失蹤,他最後他不得出逃這片叢林,出逃後不久,便也失去了他的聯繫;隨後過了一年,同樣的事情發生在另一位獸主身上,如今我的族群也只剩你們面前的這些,因次我不得不前來投靠。」
「獸主的失蹤,操符師一族──,川爺爺你說,這會不會和我們遇到的那群和靈獸拼合而成的死士有關係?」北辰玄對著白凰川問道,白凰川只是點點頭,細思了一番才說,「少主說得是,鹿主大人,我的獸丹是一個純木屬性,但因為最近契約對象剛發生完異變,所以整個生態環境也多了一絲變動,我家少主的獸丹是與這位阿努伊大人締結的,如果阿努伊大人願意,您也沒問題,那就先委屈您待在我家少主的獸丹之中,不知道可行不可行?」
「阿努伊大人,我就不需要了,但請允許我的這些追隨者們可以進入北辰玄大人與您的獸丹裡面居住。」鹿主將自己的鼻頭與地面相接觸,就一個人俯首稱臣那樣。
阿努伊沒有說什麼只是點點頭,伸出手來握向了北辰玄的手,兩個人的手牽起的那一刻,獸丹從中受到召喚而來,一片光芒照開,靈植靈獸們都沒收入至獸丹之中,只留鹿王一人。
「兩位大人,你們這段旅程應該是打算調查死士的事情,不曉得是否可以讓我跟隨,從旁協助你們呢?」
白凰川和北辰玄相視一笑,「不敢說跟隨,但我很開心有你的一起加入,謝謝你鹿主大人,以後叫我小玄或玄兒就好。」
白凰川補充道:「是阿,就別大人大人的彼此稱呼了,我同伴們習慣叫我老川,鹿主大人也可以這麼稱呼我。」
「我叫珥倪,很開心加入你們的行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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