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界中不知何時開始流傳活躍於數萬年前的道蘊仙尊的殞落之地所在之處,傳言裡面埋藏著道蘊仙尊殞落前留下的仙法傳承,更有他的財寶法器,法器中最出名的一個是山河祭,傳聞千萬年來沒人能在手持山河祭的道蘊仙尊手下走過三招。
道蘊仙尊殞落之地一出,仙界無人不振奮,人人都想找到殞落之地分一杯羹,連桑暖也不例外。
桑暖在修仙界時資質被譽千年難得一見的天才,如今飛升到仙界後,一千年過去了,曾經的天才已泯滅於大眾,成為眾多小仙中的一員。
仙界修為分為散仙、天仙、太乙真仙、仙君、仙尊。而桑暖的修為卡在天仙已有五百年了,無論如何折騰也不得寸進。
時間久了,桑暖也淡然下來,如今在御永仙君底下做事,專職照料仙草仙植。
御永仙君成仙數千年,與各仙交情不錯,不輕易與人結仇,人脈廣闊,消息靈通,一聽聞道蘊仙尊殞落之地所在,立刻便點了十幾名弟子、小仙跟隨,備齊法寶,匆匆趕往那處。
跟隨小仙中,桑暖也在列。
穿梭艦中,桑暖身姿出眾,身著淺綠法袍,在一旁勾著淺笑安靜的看著小仙們嘰嘰喳喳的討論道蘊仙尊殞落之地。
「之前仙君都會先告知目的地,這次怎麼不太尋常,關於目的地都沒有透露半點。」一位小仙道:「只盼這一路不要出事才好。」
「是不是這次太臨時了?仙君來不及通知吧。」另一小仙猜測。
「怎麼可能?一句話的事能費什麼時間?不過是人多口雜,怕消息洩漏,所以才沒讓我們這些小仙知曉,畢竟那可是道蘊仙尊的傳承,要是我們這些小仙能夠佔一點便宜,修為搞不好都能越過太乙壁壘。」一位容貌清麗,神色有些刻薄的女仙說:「方才上艦時,我還看見紫陽真仙、薇雨真仙跟著仙君回房,定是在說仙尊傳承之事。」
紫陽、薇雨為御永仙尊的傳承弟子,自與桑暖和這些小仙不同。
眾人安靜下來,他們雖是掛名於御永仙君名下,受御永仙君庇護,但充其量也只是打雜的,地位比外門弟子還不如。雖如此,想棄救主擇新主的話也不受仙君約束,來去自由,仙君要提防他們洩漏消息也是情有可原。
刻薄女仙忽然看向做壁上觀的桑暖,道:「這事問桑暖也許更準確,說不定仙君私下有告訴她內幕呢。」
聞言,眾人目光看向桑暖,羨慕、鄙視的眼神都有。在場誰人不知御永仙君對桑暖有意,許是看上桑暖姿色,明裡暗裡偏幫她。
若是郎有情妾有意,成為一對道侶也是一段佳話,頂多會說桑暖高攀御永仙君,然而,御永仙君早已有道侶,且對外名聲是琴瑟和鳴,這就使桑暖處在一個尷尬的境地。
御永仙君想納桑暖為妾,然而顧及名聲,就只能私下追求桑暖,做地下鴛鴦。
對此,桑暖是打從心底裡拒絕。
先不說他有道侶一事,桑暖根本對他無意,奈何修為輸人家一大截,每次她要偷偷離開另尋庇護時,御永仙君就會直接把她抓回去,多試幾次後還是一樣結果,她只好暫時打消念頭,另尋機會離開。
桑暖抿唇道:「御永仙君並沒有和我說,此事我亦不知。」
「妹妹怎麼可能不知道?是替仙君保密吧,畢竟妳和仙君可是一家人呢,關係應是比弟子還親近吧?」刻薄女仙遙儀低哼道,神色嫉妒。
迎著眾人不相信的目光,桑暖心下不耐,正要反駁幾句,忽然房門被敲響,一位弟子前來說:「桑暖,仙君請妳到他房裡一趟。」
頓時一個個眼神曖昧的望過來,桑暖面上冷凝,暗嘆口氣,還是走了出去。
受制於人的感覺一向不好,想離開的念頭又湧上,當初選擇御永仙君便是看在他在仙界裡名聲良好,對下溫和、不苛待,誰知道和善的面容下,竟是急色的臉孔。
還是一個偽君子。
思考間,已到御永仙君房外,桑暖敲響房門,裡頭很快傳來聲音:「進來。」
桑暖打開門,房內擺設雅緻,一男子坐在案前品茶,茶香裊裊,見桑暖只立在門口不動,他微微一笑,道:「過來。」
桑暖滿心不耐煩,面上卻不好表露,她走到案前,剛一靠近便被男子一把抓住手腕往下拉,身子控制不住的坐下,御永仙君摩挲著桑暖手背,道:「暖兒,此去前路危險,妳定要跟在本君身後,萬不可隨意行動。」
桑暖被摸得雞皮疙瘩都快冒出來,強忍脫手的衝動,勉強一笑道:「仙君不必如此,危機許是機緣,若是我不小心殞落了,那也是命該如此。」
御永仙君不贊同,他低聲道:「暖兒的命不該殞落於此,應該有更好的出處才對……。」說著,手卻順著桑暖寬大的衣袖慢慢往裡伸。
桑暖頭皮一炸,忙用手擋著他的手,急忙轉移話題,「仙君……可知道道蘊仙尊殞落之處?」
看著桑暖的動作,御永仙君微惱,他對桑暖有意已經一年多了,門下誰人看不出?以往他只要稍微溫柔一點,哪個女仙不是死心塌地地順從了他?就這桑暖,明示暗示了很多次,還是一副油鹽不進的樣子。
要不是顧及他的名聲,他早已用了手段強迫。心裡不滿加深,面上卻還是掛著溫和的笑容,回答道:「是域外禁區,神殞之地。」
桑暖一頓,神殞之地名聲大到連她這種小仙也略知一二,傳聞那是上古神魔的主戰場,長年怨氣繚繞,若無法抵擋怨氣入體,等待的只是仙身墮落,爆體而亡。
那不是她天仙實力能去的地方,連太乙真仙要去域外禁區也是九死一生。
然而有危險也必有機遇,因如今世已無神,飛升成仙的仙人越來越多,仙界的資源已漸漸飽和,仙君、仙尊為了尋求突破,便只能往域外禁區探索,尋找機緣。
若說仙界是安全區,那域外便是地獄級別的關卡。
桑暖心下一沉,心裡直覺不太對勁,她們這些小仙去了域外也只是拖後腿的份,為何仙君還會帶她們前往域外?
御永仙君見她面色有些難看,不禁失笑,「暖兒別怕,本君總會護妳的。」說著,那手又摸向桑暖大腿,「畢竟本君還想和暖兒舉案齊眉,可還捨不得暖兒身殞呢。」
「仙君說錯了,該和仙君舉案齊眉的是納蘭真仙。」桑暖止住了御永仙君的手,「桑暖修為低下,自知配不上仙君,自也無法伺候仙君左右。」
言下之意已拒絕的很明顯,御永仙君心中不悅,人也冷淡下來,他抽回手,又端起茶盞,嘆了口氣,「既然暖兒不願,本君也不強求了,先退下吧。」
「是。」桑暖起身,轉身走向房門,沒注意到御永仙君看她背影的眼神,極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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