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與地下城：盜賊榮耀》DBH AU〈Your thoughts〉 - Your thoughts #10

得寸進尺(get an inch, want a foot)就是在講埃德金這種人，就算是仿生人也一樣。前陣子才要他一步一步來，如今已經像被開放了某種權限，一直親人。回警局前要求親個臉頰，在贊柯睡前要求親個額頭，沒事就抓起手背吻一下，根本是另一種『口頭騷擾』。

埃德金每次都會問，問到贊柯覺得有點煩，有時候會拒絕，但沒幾個小時又會再來。一開始錯過了時機，為這種事下令禁止行為又似乎有些小題大作，而且可能還要一併下令不准擺臉色。這對本來就不喜歡限制他人行為的贊柯來說，一時對埃德金心軟的後果確所料地沒那麼容易適應。

另一方面，埃德金從警局內帶回了攜帶型虛擬影像投射器，以及可以與警方資料庫連線的加密型操作顯示器。警探已完全呈現居家辦公狀態，似乎不需要那快回警局。

才不過三天，副隊長已經快悶壞了。

贊柯使用自動力外骨骼支撐器越來越順腳，而AC700理所當然的早就被告知不需要再來居家照護，現在進行物理按摩的工作就交給了快樂的ED360.

「埃德金，安排運輸工具，我明天回局裡一趟。」贊柯坐在沙發上，看著埃德金認真的表情，認真的指尖，沒有起任何疑心。

「你還不太適合外出，嚴達警探。」ED360結束了右腿的部分，將雙手移到左腿上。

「上車，到警局，下車，從甲地到乙地，之後再走另一條路線回家。」贊柯認真分析著路程時間，路線是否安全，要和那一家的系統合作等等。然後他才發現仿生人的力道放輕了，但又遊走在更靠近腿根的部分，一陣抽蓄般的強烈麻癢自肌膚裡層迸發而出，令他嚇了一跳。

「埃德金？」

仿生人抬起頭親了一下人類的嘴角，這次沒有詢問。

「太危險了。」埃德金邊說，指尖邊往更敏感的肌膚滑過去。「而且你回警局後，就是大家的副隊長，而不是我的贊柯了。」

現在的埃德金也很危險，贊柯的心跳開始加速，久違地感受到人質事件中警匪對峙的緊張感，只不過詭異的是，這次的人質似乎是自己。

「警探，你很緊張，放輕鬆點。」

贊柯知道自己的體徵和生理數據在仿生人接觸到肌膚的那一刻就無所遁形。

「埃德金，可以了。」他柯看著藍瞳，彷彿回到了埃德金吃醋到生氣的那一天。他太大意了，只不過乖巧了幾天，怎麼會認為講幾句話和幾個親吻就可以安撫下這個最初目的就是要爬上自己床的奇怪仿生人。再加上如此不方便的身軀，那一晚看的老電影彷彿正在自己家上演。

「你要命令我住手嗎？」埃德金低下頭，閉上眼，虔誠地吻了一下贊柯的膝蓋。只是膝蓋而已。

「ED360.」

改稱仿生人型號這一點成功地讓埃德金停下了動作，站起身。「交通工具已預約完成，副隊長。」

「剛剛是怎樣？」贊柯直盯著埃德金，後者一派輕鬆自若。

「深層按摩。」

「再往下一英寸，我真的會命令你停機。」

埃德金搖頭，雙手合十。「不可以再那麼做了。」

但警探這次不買單，「你不是認真的。」

「噢，我是認真的，贊柯，你知道我一直都很認真。」

『偵測到異常行為。』

「現在？艾蜜莉，認真？」

「艾蜜莉，接下來交給你。」

『是的，警探。』

於是埃德金雙手舉過頭，看著贊柯緩緩地走回房間，然後坐回沙發上，準備先說服人工智慧系統。

艾蜜莉沒有被說服，當然了。而埃德金基本上是不會去找出人工智慧的主機板，進行物理對接然後入侵系統這種沒有退路的舉動。

隔日回到警局，霍爾嘉雖然一看到贊柯就損人，說著有跛腳的開輪椅在局內飆車，但最後也只是拍拍肩膀說很高興看到他恢復的不錯。

經過許多關切的同僚，埃德金陪贊柯繞了一圈，才終於來到隊長辦公室門口。

「埃德金，我自己進去。」

仿生人立即背對著門站好，像個基層巡警般乖巧，但贊柯已不能再看輕他的任何舉動。

「你真是靜不下來。」湯普森隊長將視線從顯示器上移開，看著來者。

「永遠別想把我調內勤。」

提姆•湯普森點頭，贊柯的精神看上去來不錯。

「我還不能讓你在外頭跑來跑，而你需要的工具也都送過去了，我可完全不擔心你在當個警探方面會有什麼問題。所以，說吧，你跟仿生人之間出了什麼事？」

贊柯瞪著提姆，他的養育者能看透自己，當然他也能容許自己在提姆面前展現更多情緒。於是贊柯開始抱怨起埃德金最近有多強勢，一步步逼近的情況令他覺得有煩。

提姆右手轉著筆桿，他大概是全警局唯二還會拿筆的人，另一個是贊柯。

「我先問個問題，贊柯，你不會怕ED360吧？」

「沒有害怕的必要，我可以命令他住手，只是不想那麼做，那樣太——太埶利了。」

「所以你還沒把他趕出門。」

「因為——」

「因為你也喜歡他，我就不問喜歡的程度了，那種事比起來就是不公平。」提姆擺擺手，要贊柯先別講話。「你態度如此曖昧，讓埃德很不安，所以開始黏著你。贊柯，你得跟他說清楚。」

「你的意思是我要不完全拒絕，要不完全接受，沒有中間選項？」

「談感情怎麼會有中間選項？保持現況辛苦的是你自己，仿生人也一直隨著你的態度而改變，那是他的特性，至於之後會變成怎樣就不好說了。當然是在還能控制的範圍內調整好心態。我是說，兩邊都該調整好心態。」

提姆停下筆桿，敲了兩下桌面。「贊柯，你平常那麼聰明，現在卻如此不精明。」

被提姆講成這樣，贊柯還是決定說出本來不想拿來打擾長官的話題，

「提姆，他覬覦的是我的身體。」

「嗯，我知道。這是個問題嗎？你又不是處男了。」

「他是仿生人，我是人類。」

「我很開明的，孩子。」

「提姆。」能跟贊柯繞著話題轉的人實在不多，自己的朋友實在太少了，贊柯覺得有些無奈，或許也該找霍爾嘉或賽門聊聊？

「不然我將他留在局裡，讓你在家清靜個幾天。」

「好主意。」贊柯同意了隊長的做法。

警用型仿生人無法像人類一樣有各種花式理由拒絕勤務調動，湯普森隊長要埃德金這幾天留在局內當他的全職助理，埃德金乖乖聽命，沒有任何問題。

然後提姆在沒有『贊柯』這個因素的情況下，近距離觀察ED360是一個多『有趣』的仿生人。

他會哼歌，歌喉算不錯，還可以接受點歌。但如果點了死亡金屬樂，那他就用另外的播音系統去播放，因為『唱不出那個味道』。

賽門則是跟埃德金偷時間在實驗室試烤蛋糕糊，然後因為無法控制火力所以烤過頭飄出焦味，在多莉克進了實驗室後被唸了一頓。

埃德金會扶老奶奶過馬路，聽起來像個笑話，但他的確是會那麼做，因為那是內建的良好行為。

重要的是，埃德金會每天各種暗示加明示，要提姆給他看看贊柯小時候的照片，隊長才大概瞭解到為什麼副隊長覺得煩。

而且只要提到贊柯•嚴達，他就沒正經話好講，連PC200和PM700有時候都會出言向勸，說那些形容已經構成騷擾要素，最好是收斂一點。ED360會眨眨眼，說仿生人沒有幽默感，然後一溜煙跑掉。

五天後，埃德金終於敲響隊長辦公室的門，主動提出想要回贊柯家的要求。

「湯普森隊長，你覺得嚴達副隊長已經想清楚了嗎？」仿生人客氣地問著。

「你果然知道我把你留在局內的用意。」

「是的，所以我連訊息都不敢傳送給艾蜜莉。」

「你去外面等一下。」

五分鐘後，提姆將埃德金重新喚回辦公室。

「贊柯說你明天可以回去。」

仿生人的喜悅之情直接寫在臉上，可能只差後面加裝個霓虹燈。

「埃德金。」

「是的，隊長。」

「顧好他，別讓他還要煩惱你，不然我會親手將你拆成廢鐵。」

「是的，隊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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