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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達家只有基本家具滿足基本的生活功能,贊柯本人也沒有健身以外的興趣,所以整個家居空間一直都很好整理。直到他打開車庫側門,看到眼前一片藍,才發現家裡被各式各層藍色的鮮花給淹沒。不只是好幾束浮誇的花束,而是每個角落都擺滿了大小盆栽和花瓶。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8PENANAkkahk0iZiK 維尼
贊柯怔怔地看著最靠近身邊的玻璃瓶,裡頭插著三朵藍薔薇,分別從盛開、待放到含苞,而莖刺都已經被剝除。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8PENANAINPJIhKZk8 維尼
「副隊長,歡迎回家。」埃德金從沙發後探出頭,笑得燦爛。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8PENANAKNZmMqQqjU 維尼
「埃德金,這是怎麼回事?」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8PENANAkFULg60vIj 維尼
「我不知道你喜歡什麼花,但我喜歡藍色。」埃德金走到贊柯眼前,遞過一個大紙盒。「還有你的巧克力。」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8PENANABtzaRen3kg 維尼
贊柯接下了甜食,但埃德金還沒有回答問題,於是他只好繼續問。「為什麼要這麼多花?」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8PENANAPIHBhMhM0o 維尼
「因為我一時也調不到1001朵藍薔薇,所以還有波斯菊、矢車菊、薰衣草和——」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8PENANA4lDTF3gxeQ 維尼
「我不在乎花的品種,而是問你為什麼這麼做?」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8PENANAbBhiPngW2V 維尼
埃德金偏過頭,標準笑容中的眉間帶著困惑。「霍爾嘉說跟喜歡的人道歉時,要送花跟巧克力才對。」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8PENANAFoiydLuMm1 維尼
贊柯將巧克力放到桌上。「他說的你照做,我要你住手時卻無效。」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8PENANAMNtcYBaJbc 維尼
仿生人額邊的顯示燈從來都藏不住心思,一圈黃表示驚訝,兩圈是焦慮,三圈以上就是非常不安。贊柯在埃德金的顯示燈即將轉到第三圈的時候伸手摀住了整個光圈,後者幾乎想往後退,但贊柯又改成扣住了埃德金的後頸,制止了他的行動。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8PENANAehTqQ3CSWj 維尼
「你明明就是個高性能仿生人,這時候就很不聰明。」人類又靠近了點,幾乎要貼上彼此的身軀。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8PENANAq2A4oCymZR 維尼
「每次你想取悅我的行為都很極端,看來是靠近我就會讓你的運算能力下降。埃德金,目前除了強制限制外我別無法他法,我到底該拿你怎麼辦才好。」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8PENANAz8Fc4V5pPb 維尼
贊柯說出了一句並非詢問的問句, 而他的整個視線都被藍色光譜所填滿。藍色一直都不是贊柯最喜歡的顏色,但沒關係,人是可以改變的。「但偏偏我也喜歡你,所以是的,你送花和巧克力的行為讓我原諒了你。」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8PENANAmgSFWPv8rb 維尼
「所以我可以碰——」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8PENANA31YU5r7ypi 維尼
「不。選擇原諒你前幾天的行為跟預防你未來的行為,是兩件事。」贊柯收回手,剝開了一片巧克力包裝,放入口中。「再說,這些花你要怎麼處理?」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8PENANAfoywQmTFZ9 維尼
「有些花卉可以入菜,有些可以種到前院,室內只要留著薔薇就好。」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8PENANAv9d0TIYb7l 維尼
「你這麼喜歡薔薇?」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8PENANAQE6hRjdQtw 維尼
「自然界中並不存在藍色的薔薇,它們是純粹的人造植物。」埃德金拿起一朵盛開的薔薇,遞到贊柯胸前。「但我們終究是活著,也可以代表愛。」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8PENANABizpaCeL8U 維尼
看著藍色薔薇,贊柯知道了埃德金對自己來說代表的是什麼。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8PENANAdMCd0sSHP7 維尼
埃德金不是人類,用人類的標準去看待他本就是不公平,因為埃德金擁有仿生人獨具的,純粹的愛意。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8PENANADL8AShUqBC 維尼
於是人類收下了薔薇,將他的仿生人擁入懷中。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8PENANAkaKgGfVvxK 維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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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姆湯普森閉上眼,指頭輕壓著自己的眼瞼。他覺得最近眼睛容易酸澀,看著顯示器時也有點模糊吃力。或許是老花眼吧,得找個時間去做個微型手術。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8PENANAMvyLB5VGi3 維尼
基本上還算服老的警隊隊長決定放鬆一下,走出辦公室晃晃,看看隊員們。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8PENANA5v1uITELe0 維尼
檢驗部,他們一樣是忙碌而沉默,戴著橡膠手套,小心翼翼又熟練地使用著燒瓶、培養皿跟滴管和其他一堆提姆波不太確定名稱的器具,對著分析儀和顯微鏡碎碎唸,再對著顯示器上的分析數據與觀察結果繼續著魔般的碎碎唸。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8PENANAdmSjM8YPdF 維尼
很好。他們一如往常的認真工作。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8PENANA1mZYFvn4vv 維尼
槍械室裡有多莉克在組裝著一把被特警隊在行動中獲破的反物資槍(Anti-materiel rifle),那把槍甚至比她半個人還高。提姆在想,局內的武力排名好幾年沒動過了,只要不包含仿生人,同樣的人類名單應該還是會延續個好幾年。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8PENANABd9uEAYuT7 維尼
訓練場中有緝毒組小隊長在訓練她的隊員,提姆記得自己年輕時也待過緝毒組一陣子,但當時他們並沒有將自己當成特警在訓練。大概是因為贊柯和埃德金都沒空,所以霍爾嘉開始折磨其他人。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8PENANAP4O6vBNnqi 維尼
想到那一組搭檔,提姆到現在也還沒看到他們。直到他走到茶水間外面,才看到埃德金待在裡面,靠著立食桌,用吸管喝著水。對,這個警用型仿生人在喝水,也哼唱著巴克歐文斯的經典歌曲〈I Don't Care (Just As Long As You Love Me)〉。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8PENANAHQrBsrr7Mq 維尼
這首歌意喻著擁有愛的人經得起考驗,可以忍受所有外在磨練。但仿生人唱起這首歌時,歌詞內的負面意象對仿生機體來說完全沒意義,只剩下絕不動搖的愛意。湯普森隊長甚至無法確定這到底是好是壞。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8PENANAVBViViIyOL 維尼
「埃德金,贊柯呢?」提姆走了進去,從冷藏櫃裡給自己拿了罐零卡可樂,站到仿生人面前。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8PENANAEu7W92JYTL 維尼
「在投影室裡。」埃德金露出他快樂友善的笑容面對提姆,因為提姆是個好隊長,也可以是個好朋友,更重要的是,是個好父親。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8PENANAwTm0nMLviN 維尼
「你不跟著他嗎?」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8PENANA9AWfi4vwvw 維尼
「副隊長需要我的時候就會叫我。」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8PENANAwZ5ssQi9iy 維尼
「你之前可不是這樣。說吧,埃德,你和贊柯又怎樣了?」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8PENANAKbdQ7DZ42a 維尼
仿生人還是保持著笑容,他不會跟隊長說自己被副隊長下令不准靠自己太近,因為這樣的說法需要額外解釋,而埃德金判斷,贊柯不會喜歡自己讓提姆知道那些私事。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8PENANAHyyYvXJukn 維尼
「沒事,隊長。」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8PENANANWXvC4jh14 維尼
「那就是有事,但你和贊柯不想讓我知道。我不是說過,別再讓贊柯煩惱你的事嗎?」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8PENANA12FqJ4zU4r 維尼
埃德金眨眨眼,含住了吸管,假裝在喝水。提姆發現仿生人的的小動作更多了。那如果仿生人不說,至少贊柯會講吧。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8PENANAq0urbfSsO8 維尼
「下一個問題,你為什麼在機體內儲水?」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8PENANA4e0XM4fCdJ 維尼
「很多時候我都需要用到液體。」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8PENANAdr9HEZvUDt 維尼
「比如說假哭。」提姆說了一個實用性用法。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8PENANAqPbL1EsjqE 維尼
埃德金聳肩。「在偵訊人類的時候,可愛又可憐的仿生人很好用。」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8PENANANXcFadV7tF 維尼
「還有呢?」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8PENANAO2jxtb6bS2 維尼
「檢測不明物質時也需要溶劑。」仿生人吐了吐舌頭。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8PENANAqNiYa0UbLP 維尼
「就這樣?」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8PENANAQVjz1oT22u 維尼
仿生人用吸管將杯底的水吸出滋嚕聲,走到飲水機邊又裝滿水,咬著吸管走回來。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8PENANAJl5dSjj8Vb 維尼
提姆早就知道,埃德金不想講,就沒人可以逼他講,連自己身為警隊隊長也不行。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8PENANAYowRFS2N8u 維尼
正巧,贊柯也走進了茶水間,順手將攜帶型顯示器遞給了仿生人。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8PENANA8SvedffKgS 維尼
「隊長。」贊柯對著隊長點頭,再看向埃德金,看上去沒什麼表情,代表他真的沒什麼好話能說。「ED360, 去把多餘的水排掉。」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8PENANAHN3J9GeMb1 維尼
「呴!」被命令的仿生人嘟著嘴表達不滿。但人類只是沉默地看著他,幾秒後,仿生人往洗手間的方向走去。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8PENANA5ylXmdFl38 維尼
以前的贊柯是將埃德金當成有能力的人,任他自由發揮。但現在的贊柯會限制仿生人,讓他遵從自己的意思行動。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8PENANAzoMQkhZIBv 維尼
提姆看著他們全新的相處模式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8PENANAOfmbGYH88W 維尼
「你說過不想命令他。」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8PENANAUZ8Y7S4pks 維尼
「是的,我說過。」贊柯點拿起埃德金剛剛在喝的杯子,丟掉吸管,倒掉水,拿去裝了杯熱咖啡。「但現在我明白到,用人類的標準去看待仿生人並不公平。埃德金在用他的方式愛我,而我也愛他,所以我必須調整自己的想法。並且,考量到彼此的安全,也會在合理範圍內限制他。」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8PENANALhOCq7H2Bx 維尼
拿著熱咖啡的副隊長垂下眼瞼看著漆黑的水面,語氣平靜。解釋的話語更像是種對父親的告解。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8PENANAXgCmOeJtwn 維尼
提姆不露聲色的震驚在心中,這孩子居然就這樣大方承認自己真的愛上了搭檔,更驚人的是,他終於願意配合別人而改變自己。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8PENANARdVkapWvUx 維尼
「意思是說,我不用再煩惱你們了。」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8PENANABuVvYqtob1 維尼
「是的。前陣子讓你操心了。」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8PENANAjfBnv0a4QG 維尼
提姆揮揮手,散去空氣中贊柯改不掉的拘謹個性,將空的可樂罐丟入垃圾桶。「我以前從沒想過你會在選擇跟仿生人在一起,但埃德金真的不是個簡單傢伙,仔細想想,或許這樣就適合最優秀的你。無論如何,你知道我的立場永遠都一樣。」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8PENANAg7V1XxaeDN 維尼
贊柯點頭,看著提姆離開茶水間的背影,啜飲著咖啡,等著埃德金回來。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8PENANAS95OEoLTuT 維尼
「好了。」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8PENANA0aaAP7Fh8F 維尼
就在提姆前腳剛走,埃德金就從門邊竄進來。他走到贊柯眼前,張大了嘴,伸出完美的粉紅色舌面,用不正確的方式發聲。「泥口欸間科一蛤。」(你可以檢查一下。)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8PENANAAAdZWdiKi0 維尼
「你這樣說話沒人聽得懂。」但警探笑了,被這種幼稚老套的娛樂手法逗笑了。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8PENANAO1DI6haD0q 維尼
「可是你相信我吧?」埃德金閉上嘴,跟著笑了。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8PENANAWCZqHoeSQd 維尼
「我現在可沒立場不相信你。」贊柯喝完自己冷掉的咖啡,走到埃德金身邊,看了眼茶水間的門口,確認一下的確沒有人正往這裡走來,或看著這個方向。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8PENANAFOC1plWMC2 維尼
這名不太會在公共場合顯露太多情感的冷硬警探,拿起顯示器調整成不透明模式後交給仿生人,然後隻手手肘撐在立食桌桌面上,用一種只有面對埃德金時才會有的眼神看著他。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8PENANAqqqqcEBZ9T 維尼
「獎勵時間。」贊柯的聲音十分低沉,隱匿中又帶著一絲期待。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8PENANAGIx5jlNzyA 維尼
藍色的光學組件瞬間縮放,聚焦在眼前的男人身。褐金髮的仿生人舉起顯示器,遮擋在他們相觸的唇瓣,和外界可能的視線之間。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8PENANAAewNqQdLLW 維尼
結束了一個短暫的吻之後,埃德金舔了舔嘴唇,皺著眉開口。「警探,局內的咖啡品質有點糟。」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8PENANAcAaVyRT1j0 維尼
「是沒有你煮的好喝。」贊柯也只能承認公家機構的預算問題。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8PENANAaxaofHqb3G 維尼
「真希望我可以一直把你留在家裡。」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8PENANArPYY7mA6m3 維尼
「埃德金。」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8PENANAKWYnnaD5ma 維尼
「開玩笑的,我更喜歡身為警探的你,贊柯。只要我還是你的,其他的一切我都不在乎。」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8PENANAllSJCd7A3w 維尼
「我知道,埃德金,我知道了。」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8PENANAz8V1QoyBLt 維尼
一個人類和一個仿生人,他們終究找到了自己的相處模式。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8PENANA4VYfAIld4h 維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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