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與地下城：盜賊榮耀》DBH AU〈Your thoughts〉 - Your thoughts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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贊柯依然在鬧鈴響起的十分鐘前就睜開了眼，與每天一樣。而屋內的自動整合管家系統也在感應到主人的生理數據後，緩緩地滑開了窗帘。尋常的一天，但警探睡得不好，因為他知道屋內有人。

贊柯打開房門，一陣食物的香氣竄進了鼻腔。他尋味走進廚房，中島台上已經擺好了食物，和埃德金的笑容。

「早安，親愛的贊柯。你冰箱內的食材不多，但我有的是辦法。噹啷，法式吐司和香煎雞胸肉，柳橙汁和咖啡。」

贊柯沒有要求仿生人做早餐，但這食物香氣聞上去的確不錯。

「謝謝，但我要先去晨跑。」贊柯邊說邊拿起自己的運動水壺裝水，沒看到身後埃德金垮掉的表情。

「艾蜜莉，妳沒跟我說警探有晨跑的習慣。」仿生人的聲調彷彿帶著鼻音。

「你在跟誰說話？」贊柯困惑地回頭。

「你的人工智慧管家。她跟你一樣不太有趣，但認真工作，顧好了房子也顧好了你。」

「你入侵我家的中控系統？」贊柯的聲線又降低了一個調，聽上去很不妙。

「我們在聊天，我都用問的！天啊，贊柯，你有起床氣嗎？」

穿著灰色背心和黑色運動長褲，身材極佳的人類喝著水，眼神直盯著仿生人。他不想承認自己因為埃德金昨晚的入侵宣言而難以入眠，而實際上什麼都沒有發生也讓他睡得更差，於是他只專心在眼前的話題上。「你直接叫它艾蜜莉？」

「高效住宅生活管理系統。這是個好名字，但我猜你沒有這樣叫過她？」

埃德金猜對了，贊柯看著操作手冊以語音設定完『EMILY』後，便沒再與自己的人工智慧管家對話過。整個屋子成了全自動系統，不止是高規格的警監防盜，連空調與光線甚至音樂，洗衣烘衣甚至是掃地機器人，都隨著屋主的生理數據與屋外氣候每天微調，營造能讓屋主最放鬆舒適的家。只是贊柯的需求不多，所以其實很多功能也沒用上。

「艾蜜莉，我跟贊柯出去跑步。吐司和雞胸肉放回烤箱了，幫我顧著。」

『好的，埃德金。』

贊柯好久沒聽到她的聲音了，「你們成了朋友？」

「噢。」埃德金擺出一個饒富興味的表情，看得贊柯一陣不自在，這真的是仿生人可以擺出來的表情嗎？「可以算是吧。」

「我需要為此擔心嗎？」

『請不用擔心，嚴達警探。』艾蜜莉的聲音從天花板邊傳出來。『ED360的行為一旦產生異常，我會向您提出警告。』

「唉，我以為我們是朋友。」埃德金哀傷地望著天花板。

『我們可以是朋友，只要你別再要求我提供嚴達警探的入浴畫面。』

「埃德金。」

「開玩笑而已，你們冷靜點。」

「我要出門了。」贊柯穿好跑鞋，拉開大門。

『兩位，路上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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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德金陪贊柯跑了六英里，在涼爽的秋季晨曦中，從鬧區的聯合公園開始沿著街區跑到郊區的可摩納公園再折返。贊柯的呼吸節奏與步伐幅度始終穩定，彷彿不會疲憊，只有漸漸汗濕的背心能證明的確是身為人類該有的代謝現象。

仿生人一路都看得著迷，他的人類搭檔的體能素質真的很優秀，擒拿術也很強悍標準，肌肉結實，線條優美，鬍髯整潔，牙齒白淨，汗水在漂亮的深膚色上閃閃發光、滑落，要是能看到更多――

「埃德金，水。」贊柯停在一個長椅邊輕喘，喚著難得面無表情的仿生人。

「啊？噢，嗯，你的水。」埃德金回過神，遞出差點被自己默默捏爆的保溫水壺。

「仿生人也會發呆？」

「會啊，因為你很好看，我就看呆了。」

「你的情話模組是八十年前的版本嗎？」揮灑汗水後讓人類的情緒變好，讓贊柯難得笑著回應了仿生人的胡言亂語。

「八十年可能還不夠久，我下載個莎士比亞情話大全好了。」

「『真正的愛情不能用言語表達，行為忠誠才是最好的說明。』」

「我一直都很忠誠，如果你願意讓我證明――」埃德金話說到一半，突然噤了聲，往某個方向看去，整張臉一下沒了表情，看上去像個、像個仿生人。

「埃德金？」

「我聽到嬰兒哭聲。」

贊柯跟著豎起了耳朵仔細聽，但他什麼都沒聽到。

「帶我去找。」

於是仿生人帶著人類前往。

這個城市的聯合公園是有點規模的，贊柯跟著埃德金走過了幾個展演場和樹叢，才終於在公園邊緣的一個大型回收桶旁找到了一個紙箱，裡面也的確以毯子裹著一個看似出生沒幾週的嬰孩。那嬰孩緊閉著眼，沒發出任何聲音，且似乎連胸口的起伏都不太明顯。贊柯震驚地睜大眼，蹲下身子，伸出手想抱起嬰孩。

「警探，等等。」埃德金伸出手臂阻止了贊柯的動作，拿出了在犯罪現場時的語氣。

「你到現在都還沒聽到嬰兒哭聲？」

「這孩子沒發出任何聲音啊。」對於埃德金的動作與提問，贊柯只感到困惑。

「但聲音的確是從這裡發出來的，難道――」

這時候，嬰孩的手腳抽動了一下，埃德金立刻抓起紙箱，使出機體全力將紙箱往遠處沒有人的地方丟去，然後轉身抱住人類，還摀住了他的眼。一聲爆響與閃光以及巨大的震波同時襲來，埃德金依然穩穩地站著。

「埃德金！」震盪稍緩後，贊柯慌忙拉開黏在自己身上的仿生人，急著找出受損的地方。

「唉唷，這下衣服一定髒掉了。」但仿生人只是將手彎到身後，拍了拍根本看不到的背部，一臉不滿地抱怨道。「贊柯，我沒事，別再把我轉來轉去了。」最後仿生人抓住人類的雙手，停下了他的動作。

「那是什麼？炸彈？嬰兒型炸彈？」贊柯連對自己說出口的話都感到不可置信。

「對喔，那是仿生嬰兒，它會發出了一種訊號，讓仿生人以為聽到嬰兒哭聲進而去尋找，但人類聽不到真正的哭啼聲。那是很神秘的訊號，因為正常時候如果不是在權責範圍內，仿生人對幼童是不會特別有反應的。人類就不一樣了，看到孩子一定會上前關切，沒發出聲音的效果更好，」

「但炸彈又是怎麼回事？怎麼會有人做出這種東西，這也太――太惡劣了。」

「現在世局很亂啊，警探。我已經通知局內派人協處，很快我們就可以回家吃早餐了。」

此時公園內已漸漸有受驚的民眾往此處靠近，幸好仿生嬰孩的身體已經完全炸裂到看不出原型，不然民眾一定會更驚慌失措。

「埃德金，先全面掃描，建立完整模型，以免現場被破壞。」至此，嚴達警探已經不在乎回家洗澡或是吃早餐的事，他進入了工作模式。埃德金只好在記憶體內悼念了一下可能必須被丟掉的食物，跟著進入工作模式。

「是的，代理副隊長。」

「你不覺得這樣唸很拗口嗎？」蹲在地上觀察著殘骸的贊柯搖頭說著。

「親親贊柯？」

贊柯不說話。

「該不會是看在剛剛保護你的份上就不唸我了吧？」

贊柯依然不說話。

「『真正的愛情不能用言語表達』，是吧。」

埃德金的現學現賣加上反向曲解語意的技巧讓贊柯嘆了口氣，。

「埃德金，謝謝你剛才保護我。」

「那可以用身體感謝我嗎？」

「專心工作，埃德金，專心。」

「是，嚴達警探。」

警方開始封鎖現場，埃德金交接初步數據，包括自己很久以前看過類似案件的資料，然後看到贊柯準備搭上警車跟著返回警局，仿生人有些著急地走到搭檔身邊。

「你真的不打算回家盥洗一下，然後吃個早餐？」

「警局也可以盥洗，我也有放備用衣物。」

埃德金抿著嘴，非常明顯地表達著負面情緒。「今天有沒有人受傷，大家也都開始調查了，案子不會跑掉，你可以休息一下。」

「怎麼可以這樣說？埃德金。誰知道那個變態是不是已經又在另一個地方放了炸彈！」

「上一次嬰兒炸彈發生時間是在七年前，再上一次是十年前，和十一年前，然後就是最早的事件，十五年前，那時候你甚至都還沒加入警隊。」仿生人額邊的顯示環轉過一圈又一圈的黃光。「那個罪犯從來不在同一座城市作案兩次，這就是到現在還沒抓到人的原因，警探。這早就是聯邦調查局的案件，他們很快就會派人來接收調查權，我們就別白忙了。」

贊柯瞪著埃德金，一方面他提到不會炸同一座城市兩次這暫且的事實，的確能讓他沒那麼緊張。另一方面，贊柯曾與有才能的聯邦探員合作破案過，所以對於層級與權責都高過自己的聯邦探員並沒多大反感。

「但這是我的城市，你不能要求我就這樣坐下來――」

「我沒有要求你什麼都不做。只希望你看看身邊的同事，要相信他們不會在你用個早餐的時間內就垮掉。你現在急著回局內，真的能提升多少效率？」應對著贊柯的固執，埃德金的語氣開始變得溫柔，因為他知道贊柯多少有些吃軟不吃硬。「贊柯，我知道你很厲害，甚至在其他人累垮時還能繼續拚下去，但不要忘記他們也有能力讓你去放心休息。你就算不給我機會追求你，至少將我當成可以信賴的同事吧。」

贊柯將手從敞開的車門上收回，思索了一下。「我一直都很信賴我的同仁，我只是，只是習慣了。」

贊柯不是懷疑他人的能力，只是總是覺得要是自己不全心全意的投入案件，就會有更多憾事發生。但事實上，不是每個人都能跟上他的腳步。所以無論是搭檔去結婚生子、換了轄區，甚至是因公殉職，他都習慣了，習慣了跟仿生人一樣，無論遇到任何事都能維持效率，習慣了一個人往前走。

「習慣了一個人努力嗎？那你的習慣很差耶。」儘管埃德金讀出了贊柯的心思，知道自己多少說服了人類，開始笑嘻嘻地回話。「而我能照顧好自己，更能照顧你喔。」

是嗎？贊柯忍不住在心裡質疑，但他質疑的點是，這個仿生人真的太怪了。

作為警用偵探原型機的ED360比現行的量產型多了很多實驗性功能，實際上可以說是更優秀的機種，但他似乎總把高性能運作在非探案方面的事情上。或許這也是後繼機型設計得比較無趣的原因？

這時候，在車內的其他員警出了聲，「警探，我們先離開，警局見。」

贊柯點頭，看著警車離去。

「幫我叫一台計程車吧，埃德金。」

「所以你願意先回家了？」仿生人笑開了臉，連線上交通服務系統。

「你都做好了早餐，還是別浪費食物吧。」

「太好了！那晚餐要吃什麼？」

「還沒決定。而且說不定你的站台今天就會送到，所以我沒有特別考慮這一點。」

仿生人瞇起了眼，他就知道這個人類不可能這麼輕易就放過這件事。

「母公司那邊是說，大概要一個星期。」

「是嗎？」

「是啊，效率真差，看來我該寫個顧客滿意度回饋了。」

「要寫也應該是我寫――」贊柯看著街道一頭行駛而來的計程車，下意識地接話，然後立即發現自己竟然將仿生人與維修站臺綁在一起當成一組物品，而自己才是那個顧客。一絲羞愧的感覺刺著他的心臟。

但埃德金顯然不在意，反而是看著人類的寶藍色光學組件又開始閃閃發亮。「你在替我抱不平嗎？嚴達警探。」

「算是吧。」贊柯別過眼避開了那雙仿生藍瞳。

「你果然還是以人類的角度在關心我，太好了，不然我真的會以為其實你才是仿生人！」

贊柯知道埃德金又在亂講話，但愧疚的心思也跟著被彌平，於是他也露出了微笑。

「如果你有想法，晚餐就交給你打點，畢竟今天也會是忙碌的一天。」

「那就，香煎蒜香牛小排佐烤蘆筍與水煮綠椰菜、一大盆新鮮蔬果沙拉、南瓜濃湯，點心是黑巧克力醬核桃香草冰淇淋香蕉船，不會讓你失望的！」

聽著豪華菜單，贊柯稍感困惑地皺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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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都是能提升男性表現力的食材喔！」

「那就不用麻煩了，我會訂披薩。」人類立即否決了仿生人的菜單，坐進了計程車。

「欸，怎麼這樣。」埃德金抱怨著跟著上車。「給我點表現的機會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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