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與地下城：盜賊榮耀》DBH AU〈Your thoughts〉 - Your thoughts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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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應到主人的生理數據，居家管理系統緩緩地滑開了窗帘。贊柯起身坐在床邊，看著濛濛的晨光。

「艾蜜莉。」人類十分難得地叫出了管家系統。

『是的。』

「你們聊了一整個晚上？」

『是的，警探。』

「我聽到一半就睡著了。」

『是的，警探，當時音箱已關閉，所有錄音已保留。』

贊柯點頭，打開房門，看到埃德金一樣在起居室內，掛著燦爛笑容迎接自己。

「早安，警探。」

贊柯看著埃德金，回想自己昨晚最後聽到了那一段。

人工智慧彼此對話時的毛病就是會跳過幾層邏輯，彷彿兩個通曉幾十萬字背景的共同作家拋下了讀者，自娛自得地討論著角色處境，而局外人不一定聽得懂。只是幸也不幸的是，贊柯•嚴達剛好就是它們討論中的角色。

贊柯聽到埃德金說自己太一板一眼，也沒有正視過他的求愛。

那不是事實。

身為一個重案組警探，如果把情感放得離自己太近，贊柯無法保證自己還能繼續在『守好規矩』的艱困條件下達成所有任務，甚至面對後果。

在父母過世後，他堅持了這種風格十幾年，也因此換了許多人類搭檔。因為其他人跟不上他的能力與步伐，跟不上他能在體制下直線往前衝的強勢態度。就算能遊走在灰色地帶，實際骨子裡是非分明，表面妥協的假象中早就下了無數步棋、犧牲許多事以達到目的。有人覺得沒人性，無法接受，便以各種理由離去。

因此，贊柯早就表明自己不需要搭檔，不想再看那些原本滿懷熱誠的人，最後因為自己而痛苦求去。這一行本來就沒那麼簡單，保持堅定、持續孤獨，拒絕別人的仰慕與喜愛，本來就沒那麼簡單。

然而終究，來了一台仿生人。

「今天的路線一樣嗎？」不須要睡眠的仿生人切換到朝氣蓬勃模式，拿著運動水壺，蓄勢待發。

看著那雙明亮的藍瞳，贊柯想了一下。

「我們先談談，埃德金。」

偏離固有模式。ED360額邊閃過一圈黃，瞬間模擬了幾百種可能性，但無法決定行為，於是漸漸失去模擬的表情。

「埃德金，我不喜歡別人有針對我個人的感情以及要求，因為我不擅長對此做出回應。他們將你交給我，是因為已經沒有人受得了我。」

ED360退了一步，臀部撞到了沙發，他丟下水瓶，抓起抱枕壓在胸前，形成一種防禦姿態。

「所、所以？」

「如果你是覺得我很好看，那你還會遇到更多比我好看的人。」

「嗯？這不是單純的外表問題——」

「為了查案，我不會在乎你的認同與否，我的規矩就是規矩。」

「我本來就是以你的行動為標準，幹嘛要——」

「如果你受傷了，我也無法救你，因為我不懂仿生科技。」

「不要小看我！我怎麼可能受傷！」

「就算有一天你覺得失望、難過，我也不曉得該如何安慰你——」

「贊柯，等等！」埃德金大叫，猛地將抱枕推到贊柯眼前，「所以你願意接受我了嗎？」

「埃德金，一步一步來。」面對跳耀式結論，贊柯皺起眉頭，輕推著抱枕。

「好，一步一步來。」仿生人收回抱枕，不再顯現緊張兮兮的狀態，但還是作了幾下深呼吸，誇張得足以令人發笑。

「贊柯，你的顧慮全都是根據過往的社交經驗去描述，但那是針對人類。你要把我當成人類對待也無妨，但我不會像人類那樣對待你，我不會欺騙、逃避，更不會背叛。我是個仿生人，是個英俊可愛、會偵查探案、會唱歌也會做飯，因為很喜歡你，所以很想跟你上床的仿生人。」

通常也可以咄咄逼人的贊柯•嚴達一時語塞，看著仿生人的模擬表情漸漸綻開。

「我很高興你正視了我的意願，也正視你自己，這樣就夠了，其他的我能自己運算出來。」埃德金又改捧成著『有意願抱枕』，試探性的往人類移動。

贊柯拿起抱枕，迅速拍一拍，又放回沙發上。「那先從晚餐開始吧。」

自上次的嬰兒炸彈事件後，就忙到每天都在局內叫外送，埃德金說的那頓晚餐到現在都還沒實現。

「那表示今天我還可以回來？」

「對。」

「表示終於可以同床共枕了！」

「不。」贊柯走進玄關，開始穿上跑鞋。

「嗯哼，一步一步來，是嗎。」埃德金拿起水瓶，站到人類身後。

「把話說開跟實際行為是兩回事，首先，你可以收斂你的口頭行為。」

於是仿生人在雙唇間做了一個拉拉鍊的動作，老派到連贊柯的嘴角都微微失守。

「看來我抓到你的喜好了，這是個好的開始，不然艾蜜莉什麼都不跟我說。」

『此說法並不公允，ED360.』

「你可以留在家裡繼續跟艾蜜莉聊天。」贊柯推開大門，漫步下門廊階梯。

「等我。」埃德金跟著跑了出去，完美的褐金髮在終於露出雲層的晨曦下閃耀著。

『兩位，路上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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