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騅得知雲肇和隨行將士們都要留下來借宿一晚後,便吆喝著大哥武駟以及劉杏幫忙準備晚飯,還特別交代劉杏備藥膳粥,讓這群長年征戰沙場的將士們好好養養身體,而收到珍貴藥材的劉杏自然是義不容辭,二話不說去準備材料,畢竟這些藥材難得,也算是報答魏平王的恩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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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清閣一直都很清淨,除了武驥和晏瑜在庭院舞劍之外,很久沒這麼熱鬧,一群威武剛正的將士們坐在一起原有些拘束,直到武騅之妻黃芊月跟武驥拿來兩三壇酒後,將士們看了雲肇的眼色一眼,只見雲肇一點頭,便不客氣的倒起酒喝個暢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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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肇公子你這少將軍做得不錯,這群將士們非得看你眼色才敢動酒,軍紀嚴明有紀律,不錯不錯!」
芊月本身就很豪爽,個性也大喇喇不拘束,早些時段與將士們聊得投機打成一片,剛見將士們都十分規矩,也很讚賞的誇獎雲肇一番,雲肇笑了一下點頭道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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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王早年領兵征戰便是以軍紀嚴明出名,將士所到之處不姦殺擄掠,破壞民房田地,因此大哥和我接手後,也繼續這樣的紀律訓練新兵,維持軍中紀律…。」
雲肇見芊月拉開自己旁邊的椅子坐了下來,他禮貌性稍微往一旁移動一下,不與芊月太過於接近,芊月也注意到雲肇的舉止,她笑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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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家人才輩出,自古少年出英雄,魏平王、你大哥以及你都是如此,也難怪晏瑜這麼誇讚你們,我和他一同研究兵器圖稿時,他總是說你們驍勇善戰卻又謙虛有禮…,今日所見果真句句屬實,無半句虛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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芊月拿了桌上的空碗過來,先是為雲肇倒了酒,再幫自己倒酒,她豪爽地拿起碗欲與雲肇乾杯,而雲肇反應過來後,趕緊拿起碗與芊月乾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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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聽芊月提到晏瑜,雲肇這時候才想起來他們回來雪清閣後,晏瑜說要回房便一直沒有出來,他探了頭四處巡看著,
「咦?說到晏瑜,我怎麼沒看到他出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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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晏瑜這小子不喜歡和大家一起用餐,總是自己在房裡吃,而且這時間他大多都在研究兵器圖稿,現在快要把諸葛連弩的雛型做出來了,所以捨不得太早用餐…,別理他,等下子謙就會端進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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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芊月揮揮手讓雲肇不要在意,但雲肇還是有些擔心晏瑜,便向她說了一聲後,就前往晏瑜的房間,只見黃芊月搖頭笑了一下,繼續和將士們話家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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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雲肇到了晏瑜的房門口時,聞到一陣淡淡的清香,味道很舒適,與佛寺莊嚴沉靜的沉香味道有些許不同,在他掀開簾子的同時,雲肇聽到咻的一聲,長年征戰在外的反應讓他快速的往另一邊閃過,咚的一聲,東西擊落竹牆後掉到地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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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瑜沒想到雲肇會在這時候進來,他嚇了一跳怕對方受傷,趕緊放下手上的諸葛連弩雛形,快步走到雲肇面前,露出擔心的表情。
「元澈哥哥你沒事吧!有沒有傷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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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的,你這是…諸葛連弩?」
雲肇拾起掉落地面竹製的箭桿,仔細查看著竹牆上的凹陷,箭桿尚未裝上箭頭便有如此威力,他注意到晏瑜手上的諸葛連弩,疑惑的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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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雛型而已,有些小機關零件尚未齊全,所以只能射出一箭,真正的諸葛連弩可以連射十箭,不過所費人力多,因此我想研究是否可以改良成輕便攜帶,也方便於前方將士作戰使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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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瑜露出笑容跟雲肇介紹著手上的武器,而雲肇則是不可置信的看著眼前的武器,他沒有想到曾在書上看過的諸葛連弩,竟會被晏瑜做出來…,他有些小瞧晏瑜的能力了,若是依照晏瑜所說,一旦改良完成,定會增加將士們作戰使用上的便利性,事半功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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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想到你有這般天賦…,少瑾真是厲害!」
雲肇摸了晏瑜的頭,誇獎著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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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隆中除了學習之外,閒來無事我便和芊月姐姐一同研究兵器圖稿,做出幾個小玩意兒玩玩…,對了,晚飯應該差不多要好了,元澈哥哥不在前面用餐,怎麼跑來我這裡?」
晏瑜笑了一下,然後將手上的諸葛連弩收到一旁,他聞到飯菜香味後看向雲肇疑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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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聽說你習慣一個人用餐,怕你無聊就來陪陪你…,你不會拒絕我吧?」
雲肇抬頭看了晏瑜的房間擺設,裡頭相當簡潔俐落,大部分都擺著書籍或竹簡圖稿紙等,或著一些木工工具,他擅自拉開竹椅子坐了下來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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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瑜見雲肇已經自己拉好椅子坐下,才問他會不會拒絕,是不是太晚了些…,他無奈的勾起嘴角,跟著坐到椅子上,
「我怎麼敢拒絕堂堂少將軍呢…,等下被一劍砍了都還不知疼,欸,對了,你說要教我舞劍呢!差點就忘記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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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肇看晏瑜一提到舞劍,眼睛都亮了起來的模樣讓人為之動容,他笑了一下,
「我有聽騅先生說你和驥公子一同學習舞劍…,而且舞的甚是好看,確定還要我這個元澈哥哥教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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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肇這語氣若是旁人聽到定會覺得一股酸醋味,而晏瑜則是不以為意,
「當然阿!我元澈哥哥可是全天下舞劍最好看的人,當然要請你教我呀!你答應過我的,可不能反悔阿,若是反悔的話,明日你就自己下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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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唷,咱們晏瑜公子也學會威脅人了呢,明日早點起,我教你舞劍。」
晏瑜奶聲奶氣的威脅一點也不可怕,反倒添了點可愛感,雲肇被逗笑,他伸出手指頭輕彈了晏瑜的額頭一下,讓晏瑜驚呼了一聲,那雙偌大的杏眼還瞪了自己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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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一言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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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飯結束後,許是藥膳粥內加了些安神的藥材,或者舟車勞頓,雲肇洗漱後便感到陣陣睡意襲來,等到晏瑜端著泡完的足浴桶,把藥浴熱水倒掉後回到房間時,雲肇已經躺在床上熟睡,晏瑜無奈的笑了一下,他甚至連安神香都沒點上,還想說星夜返回長安,這身體怎不累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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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瑜點上安神香,等到房間充滿淡淡的清香味道後,他放輕腳步聲走到外頭的竹台上坐了下來,然而將竹台上的燭火點上,他拿出放在懷中的書信,並打開仔細看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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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佛寺時,雲肇將魏平王給自己的書信交給自己後,他打開一看到宣秦王這個關鍵字時,便明白這封書信裡頭想要帶給自己什麼訊息,而魏平王會單獨交給自己也是有原因的…,魏平王不想讓雲肇直接知道,所以他才沒在佛寺看完這封信,只是大概抓了兩三個重要訊息便折好收進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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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雖居住於隆中無與世俗多交流,但武騅人脈交際頗廣,即使不出門也能知天下事,在隆中這段時間,便有宣秦欲合縱齊豫、陳越兩國攻魏沅的消息傳來,而此消息不假,魏平王在信上不避諱直言說明,可後來陳越後悔,只剩齊豫與宣秦合縱一北一西欲攻打魏沅…,然而魏平王也預估在雲肇來隆中這些日子,宣秦定會走水路從巴東順江而下,進攻建平守軍,雖然早有防備,但畢竟守城將士並沒有南郡城多,而雲肇此行所帶將士也不多,即使從襄陽城趕到秭歸支援也需要時間,可是魏平王想賭一把,所以雲肇絕不能星夜返回長安,魏平王相信雲肇定能堅守荊州不被宣秦奪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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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瑜臉色凝重將書信讀完後,拿到燭火前點燃,然後丟進一旁的銅盆內,在霎那間書信已變成一團火球,那火焰的光影映在晏瑜雙眸上,宣秦無義,為了成為一方霸主,不惜一切合縱攻打魏沅,破壞五國聯盟協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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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早就知道自己的父王是怎樣的人…,為了目的,不惜犧牲一切也要完成,所有人在晏鐸手上皆是一枚棋子,若棋子不好用了,便會立馬捨棄另尋他子,然而他沒想到當初胡適逼宮之亂,父王差點被胡適手下上將斬殺,若不是魏平王及時相救,父王早就屍首分離,可父王卻將此恩拋諸腦後,回頭進攻奪取他國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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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事情相當殘忍不義,他明白雲肇不會告訴自己,怕自己會難過傷心,可他卻沒有告訴雲肇,自打出生在鎮西侯府到逼宮之亂及後來五國分天下時,他被迫於一夕之間成長,就算身在隆中,也能得知這些消息,他能在雲肇面前扮做天真無邪的模樣,可在魏平王面前卻無法…,魏平王也早已看出此事,所以才會在書信上直言告知,因為魏平王明白自己會怎麼應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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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漫秋夜長,烈烈北風凉…展轉不能寐,披衣起彷徨,彷徨忽已久,白露沾我裳…俯視清水波,仰看明月光…」
晏瑜吟到一半,抬頭看向一輪明月從雲霧中探頭出來,他深深嘆了一口氣,無法言語閉上眼,心裡頭參雜許多難以訴說的情緒,快要把他逼得喘不過氣…,他睜開眼雙眼,眼眶紅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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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王阿…為何要如此逆天行道呢…。」
晏瑜再次深深嘆氣,星夜中一顆星星的光亮漸漸模糊,然後向西劃過消失,氣數已盡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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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肇一早醒來感到精神抖擻,彷彿全身都養足精氣神般的輕鬆,他已經許久沒有這樣過,可轉身一看床上卻是空的,被褥整齊的折好放在上頭,雲肇疑惑地蹙起眉頭,難不成晏瑜起的比他早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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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他起身洗漱後,便去尋找晏瑜的身影,可找遍整個雪清閣卻沒有看到晏瑜,欲出門口時恰巧遇到武騅,一問之下才知道晏瑜天未亮便起來,簡單用完餐後就到佛寺,雲肇向武騅道聲謝後便前往佛寺,奇怪了…今日也不是藥師佛聖誕,依照過往的記憶,晏瑜通常不會那麼早起,怎麼今天反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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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肇到了佛寺之後看到外頭有幾名將士已經起身,正在拉展身體活動著,將士們見到行色匆匆的雲肇倒也不敢多說半句話,只是簡單點頭打個招呼,怕惹得對方不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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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雲肇一進去佛寺內便聞到燒紙的味道,只見晏瑜依然是那身素白的衣裳,昨天及肩隨意散落的長髮,今日紮了個馬尾並用淡綠色的髮帶綁起固定,晏瑜靜靜的跪在殿前將一張張經文放入銅盆內燒著,他聽到雲肇的腳步聲便抬起頭,露出淡淡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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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澈哥哥你來了阿,抱歉沒跟你說我會先來佛寺。」
「今日怎麼燒起經文?藥師佛聖誕不是才剛過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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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肇走近一看發現紙上頭寫著藥師佛經,墨水呈現半乾,估計是剛寫完不久,他蹙起眉頭,如果是這樣的話…,晏瑜是多早就起來寫這些經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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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雲肇的疑問,晏瑜沒有先回答問題,而等他燒完最後一張經文才緩緩開口,
「我昨天睡前才想到跟藥師佛發願的事情還未做,所以就提早起來抄寫藥師佛經並將經文化掉給戰死的將士們,為他們祈福脫離苦痛,前往極樂世界修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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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如此,既是積德之事,怎麼不叫上我一同祈福呢…,下次可不能落下我。」
雲肇聽完晏瑜的回答後,便點了頭說道,他知道晏瑜心善,也聽過宣秦王王后衛晴常常親自帶著晏瑜去禮佛、抄寫經文經幡等,所以對於這些事情,雲肇倒也不感到意外,甚至還有些感動,畢竟長年征戰在外,他失去的兄弟下屬不少,往事歷歷在目,他也希望這些人能離苦得樂前往極樂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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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下次定會叫上元澈哥哥,對了,今日也耽誤些時間,元澈哥哥應該也沒辦法教我舞劍,得把握時間早早下山,才不會耽誤回程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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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肇注意到晏瑜微微嘆了口氣的表情,他看了外頭的天色,覺得可惜摸了對方的頭安慰著。
「沒事的,我會再回來隆中找你,到時候我再教你舞劍。」
「好,那我帶元澈哥哥和將士們下山吧。」
「嗯,你們先收拾東西,我們準備要下山回長安了。」
雲肇點頭後,便轉身交代身後的將士們,只見將士們應聲便俐落的整理手上的行囊,而外頭也早已備好馬,就等他們出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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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瑜身高還不夠高無法上馬,便由雲肇直接抱上馬,自己則是上了白馬坐騎與晏瑜並行著,下山時只見晏瑜帶領著他們從另外一條小徑走,途中樹林交錯形成無數樹影,路旁則是用石頭堆砌成一道道小牆,仔細一看倒像是陣法排列,若不注意便會迷失下山的道路,而晏瑜卻不在意這些陣法,目光一直往前看著,彷彿這些陣法只是一陣煙霧,繞繞轉轉幾座石牆後,轉個角竟然到了他們一開始入山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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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雲肇卻聽到熟悉的戰馬聲,他定睛一看是襄陽城的守城將士,約莫有五百人左右,這些人整齊排列在隆中入山處等著自己,前頭上將張謀一見到雲肇便趕緊下馬,快步跑到雲肇面前單腳跪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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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稟報少將軍,宣秦王領兵八萬已從水路前往攻打建平,建平守城將士寡不敵眾戰敗,現宣秦王正要前往秭歸城,魏平王派人從長安八百里加急快馬傳信至襄陽城,令末將到隆中入山處等少將軍,而薛用、丁棋等上將已分別到襄陽、南郡整頓兵馬備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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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肇聽完張謀的話後,先是露出震驚的表情,他沒想到宣秦會這麼快出兵攻打魏沅之荊州,然而反應過來後才想到晏瑜就在自己身旁,不好…,雲肇看向晏瑜,只見晏瑜不發一語看著張謀上將軍,一時之間竟看不出那雙歛下的眼眸有何情緒,雲肇彷彿又見到當年逼宮之亂被追殺逃亡後的晏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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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瑾」
「前線戰事為重,請元澈哥哥不要在意我,生死有命,命數由天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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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瑜此話一出令在場所有將士們都為之震驚,萬萬沒想到他小小年紀竟有這番體悟,如果雲肇再繼續糾結,便是雲肇不識大體了,雲肇牙一咬讓後方將士們先隨著張謀上將軍出發前往襄陽城,而他和晏瑜道別後,也趕緊跟上軍隊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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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騎著白馬的身影漸漸遠去,晏瑜才敢將自己隱藏的情緒展露出來,剛才他努力將眼眶中的淚水憋住,晏瑜抓緊手上的韁繩,雙手手心已經泛白,然後無力地趴在馬上痛哭著。8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l2DFHlWkV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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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宣秦王不善待自己,可倒也是自己的親生父親,如今戰端一開,他站在哪一方都不是,只能默默地祈禱宣秦王能善終,而宣秦百姓能避免受到戰事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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