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唯一的偏航 - 10. 考卷

下午第一節課是體育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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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還帶著尚未從午睡清醒的懵懂，腳步一頓一頓地前往操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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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班的體育老師姓春，叫春壹，是藝體班的高二班導。教學風格老派又嚴肅，最討厭學生看不起體育課。如果有學生在體育課背其他科目的東西，只要被抓到一次那個學生的下場都會很慘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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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班高一的體育老師也是春壹。因此一到體育課，班上幾乎毫不拖沓地往操場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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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不其然，熱完身跑完一圈操場後，春壹老師雙手背在身後，看著底下的同學們開口：「同學們，我們今天要測體適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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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聽到體適能，二班同學幾乎是反射性地開始哀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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體適能，所有學生的惡夢，而這當中惡夢中的惡夢，就是800m和1600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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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芷悠在江語柔旁邊嘟囔：「不會馬上就測800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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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語柔也不確定，但內心是抗拒的，下午一點還屬於正午的太陽，這在外面跑三圈操場，多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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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抗拒跑步，但討厭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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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都在等老師宣布，正屏氣凝神等待著，只見老師輕咳一聲後開口：「先測100m啊，好好給我跑。不要因為不想之後跑大隊接力就亂跑。亂跑的就先測800跟1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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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芷悠瞬間鬆了口氣，江語柔也放鬆了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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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m是按照號碼測的，兩個人一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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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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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大家還是低估了春壹老師，為了防止大家偷懶，春壹露出微笑：「你們班剛好15男15女，因此男生女生按照號碼一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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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又斂起笑容，嚴肅道：「如果有男生跑得比女生慢或女生跑得比之前成績慢太多的…….下場你們應該知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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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班挺直腰桿，立刻喊：「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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號碼是按照姓氏筆畫排的，謝斯南在男生最後一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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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江語柔是轉學生，她自然而然是女生最後一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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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m流動率很快，加上又是男生女生一起測，眼看著前面只剩下一組人，江語柔雙手雙腳活動著筋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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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斯南站在江語柔旁邊，微微側頭看了她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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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邊活動著腕骨跟腳踝，一邊湊上去問江語柔：「你很緊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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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語柔一邊活動著筋骨，一邊抬起眼看了他一眼，語氣帶了點疑惑：「我為什麼要緊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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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斯南沒來得及繼續說下去，江語柔又輕飄飄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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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語柔：「贏你那不是綽綽有餘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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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斯南聞言挑了挑眉，心裡的勝負欲被挑起，他本來想說對方是她要不要照顧一下她的自尊心，但既然她都那麼說了他不全力迎戰豈不是很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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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謝斯南輕笑一聲，看著前方一組跑出去的人影，說道：「我會讓你看不到我的車尾燈，你做好吸我尾氣的準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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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語柔做好預備姿勢，開口：「求之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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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前一組同學跑完，春壹老師的目光落在了他們兩人身上。他沉聲道：「下一組，謝斯南，江語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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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走到起跑線上，站定後微微彎腰，擺好了起跑的姿勢。操場上靜得只剩下風吹過的聲音，所有同學的目光都集中在了這最後一組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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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預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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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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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春壹老師的哨聲響起，兩人幾乎同時衝出起跑線。江語柔全力奔跑，她感受到耳邊的風呼嘯而過，腳下的每一步都踏得鏗鏘有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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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斯南同樣全速奔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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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兩人逐漸接近終點線，圍觀的同學們也都屏住了呼吸，目不轉睛地盯著賽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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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他們幾乎同時越過終點線時，操場上先是一片寂靜，隨後爆發出一陣驚嘆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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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啊，他們是同時到達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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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厲害了吧！這根本分不出誰贏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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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平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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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他們兩個居然跑得一樣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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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壹老師看著手中的計時器，表情依舊嚴肅，但眼底卻閃過一絲欣賞的光芒。他慢慢走向兩人，目光在他們之間掃過，最後點了點頭：「很好！兩個人跑得都很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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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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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剩下三節課很快過去。第八節課一結束，謝斯南正準備背上書包離開教室，就看到江語柔轉過頭來，手裡拿著張紙。她神色認真，直接將那張紙遞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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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語柔淡淡地說道：「這是你的英文規劃表。」，「從今天開始，每天都要完成上面的任務，我會親自檢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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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斯南接過規劃表，低頭看了幾眼。上面的內容密密麻麻，從單詞背誦到語法練習，一應俱全，甚至還列出了閱讀材料和作文題目。他抬頭看了看江語柔，嘴角微微勾起：「你這小老師做得夠盡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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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語柔不假思索地回答：「既然答應了老師，就得認真對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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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斯南挑了挑眉，眼中閃過一絲玩味：「那要是我做不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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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語柔對上他的眼：「你不會做不到的。」語氣堅定到像是已經預見到了他會按時完成這些任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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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斯南看著她那副自信的模樣，嘴角的笑意更深了些。他靠在椅背上，雙手抱胸：「行吧，那我就試試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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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語柔點了點頭，算是對他的回應，然後轉身離開了教室。謝斯南看著她離去的背影，低頭又看了一眼手中的規劃表，低低笑了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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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這英文他非學好不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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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漸暗，微風輕拂，校園裡的喧囂聲逐漸消散，四處瀰漫著放學後的輕鬆氛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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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斯南和江知越沿著學校的林蔭道慢慢走著。突然，江知越的腳步驀地停住了，他的目光停在操場對面的樹蔭下，眼裡似乎還帶著八卦的光芒。他用胳膊肘輕輕碰了碰謝斯南：「喂，你看那邊，是不是有人在跟陸湛告白啊？還穿著校服，感覺上是個學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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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斯南順著江知越的視線看過去，果然看到陸湛站在一棵大樹下，旁邊站著一個穿著校服的女生。那女生的身影纖細，臉半隱在樹影中，看不清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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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知越勾住謝斯南的肩，饒有興致地說：「高一就是勇敢，應該還沒聽說陸湛的那些事吧？不然怎麼敢向陸湛告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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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謝斯南一眼就認出了那個女生才不是什麼學妹，而是江語柔。她站在陸湛面前，低頭從書包裡拿出了一張紙遞給他。陸湛接過紙的時候，表情似笑非笑，帶著些玩味和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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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斯南微微皺眉，心中閃過一絲不悅，但他還沒來得及捕捉到就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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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知越沒察覺到身旁發小的低氣壓，還在一旁津津有味地觀察著：「你說陸湛這次會直接拒絕還是答應？我感覺那學妹挺不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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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斯南沒理會江知越的話，只是單手拎起他的後衣領直接把他脫離現場，嗓音是江知越很久沒聽過的冷淡：「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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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知越還在掙扎著，然而掙扎無果，他就像被像拎小雞似的被帶出校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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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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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湛接過江語柔遞來的紙，打開一看，發現是一張英語規劃表，上面列滿了每日的學習內容，少女字跡清晰工整，讓人看了很是賞心悅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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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什麼？」陸湛看著那張規劃表問道，眼神中透著一絲玩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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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語柔將書包重新背好，言簡意賅道：「檸檬派的交換條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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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湛瞇細眼睛似乎在回憶。

…….

第四節是他們班的英文課，英文老師許娟娟一向最看不慣他們這種仗著家裡有錢就不學無術，整天只會吃喝玩樂的傢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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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湛更是首當其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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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從高一開始每次英文課結束，許娟娟就會把陸湛叫到她的辦公室訓話，訓話內容千篇一律，陸湛聽了一年即使他腦子再笨也都記得滾瓜爛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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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也不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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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他將手乖乖背在身後，站得挺拔，實際上心思已經神遊到不知哪去了的時候，他眼角餘光就瞥到江語柔走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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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頭還跟著另一名男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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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男生陸湛也認識，高一男生籃球比賽決賽，藝體班以一分之差贏了二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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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班有個籃球打得特別好，完全不輸藝體班的傢伙，陸湛託人打聽得知了那個人就是年級第一的謝斯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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籃球打得好、功課又好，長得還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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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妥妥是他爸口中的「別人家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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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除了那場籃球比賽外，他跟謝斯南生活上完全沒有交集，更別說說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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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再次看到他，陸湛免不了多往那方向看幾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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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開始還以為江語柔跟謝斯南是因為早戀被抓到所以被叫來辦公室談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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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看了老半天，老師似乎只專心訓謝斯南，轉頭看向江語柔時又是一副和顏悅色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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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湛瞇細眼睛仔細瞧著那邊模樣，彷彿這樣就能把他們的對話聽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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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不僅那邊的對話沒聽全，他這邊的訓話也沒聽，連許娟娟什麼時候住口的他都忘了回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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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就是因此被罰寫了一段考試範圍的英文單字五十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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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走前，他正好經過江語柔身後，恰好聽到老師在這時開口：「你願意幫忙謝斯南補習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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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開辦公室的門時，江語柔的回覆鑽進他的耳朵：「好的老師，我願意試試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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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他也不知道怎麼搞的，像被鬼附身一樣，居然走到了高二二班的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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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上還拿著中途被朋友硬塞的檸檬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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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時候陸湛都懷疑他這朋友是不是缺心眼，都認識那麼久了，知道他不愛吃甜的，還總愛塞這些甜膩膩的東西給他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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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看到江語柔出現，陸湛就立刻出聲叫住她：「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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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語柔抬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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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湛其實根本不知道他來這裡要幹嘛、又為什麼要攔她，一切就都是敗本能所似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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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他就這麼依靠著本能說了一句，他這十六年來，第一次說的話：「你，能不能…….幫我補習？英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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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湛抬眼看向江語柔，只見對方微微歪頭，問：「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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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湛腦子裡拼命轉著，思考有什麼理由，終於被他想到：「因為我們英文老師太煩了！她一直以為我是個不學無術的不良少年，我想要打破她這個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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講到最後，陸湛也覺得自己說的話很鳥，正打算放棄隨便說一句「我開玩笑的」打發江語柔時，沒想到對方居然點點頭：「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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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湛愣了一下：「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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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語柔：「嗯，但你得配合我的規劃表每天按時完成我安排的事項，我會檢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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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湛爽朗一笑：「ok的。」後他注意到自己手中的檸檬派，他嘴角上揚，把它遞過去：「這個給你，作為交換條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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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她不收，他又笑著補充道：「這是限量的，你現在去餐廳恐怕也買不到了。就直接收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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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語柔接過檸檬派，指尖輕輕觸碰到包裝盒的一瞬間，她的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個淡淡的笑容：「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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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眼眸微微彎起，嘴角的弧度不大，卻在那一刻如同一縷秋風，輕輕撩動了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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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湛一瞬間愣住了，心跳莫名地加快了一拍，彷彿有什麼東西在他心底輕輕敲了一下。剛才還帶著玩味的神情此刻也不由得收斂了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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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想，或許有個缺心眼的朋友也不是什麼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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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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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湛思緒回籠，臉上的笑意愈發濃烈，他意味深長地看著她：「你還真是個『好人』啊，對謝斯南和我一視同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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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語柔對上他玩味的眼神也不怵他，依舊冷靜開口：「規劃表上寫的東西不一樣，你別想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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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湛聽了這話，挑了挑眉，嘴角露出一抹微笑：「原來我還是有點特殊待遇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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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語柔看了他一眼，聳聳肩：「隨你怎麼想。」隨即，她不再多說，轉身便要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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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陸湛並沒有打算就此放過她，將規劃表折好，跟上她的步伐，語氣帶著幾分戲謔：「你就這麼希望我英語進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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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語柔停下腳步，轉過身來直視著他，語氣透著一絲厭煩：「這不是你自己要求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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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頓了頓，繼續開口：「而且我也希望，下一次不要再有人在考場上麻煩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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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秒她就像是意識到什麼「噢」了聲，然後對上陸湛的眼神，也學他玩味似的勾起唇角：「更正，是希望下次不會再有跟我相同的受害人出現。因為……」她頓了一下：「我跟你已經不同考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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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湛聽了，愣了一下，隨即哈哈大笑起來：「你難道不怕我考到第一考場？」說完，他看了眼江語柔的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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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對上對方平靜無波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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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湛沒趣地撇撇嘴，擱下一句話就離開：「你就等著看我英語的進步吧，我一定讓你驚掉下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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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語柔洗完澡後，頭髮還濕漉漉地披在肩上。她坐在書桌前，拿出了今天的物理考卷作業。望著那一張白紙黑字的考卷，她的眉頭不由得皺了起來。她隨手抓起一支筆，試著從基礎題開始寫，然而基礎題是寫完了，可後面的進階題卻讓她徹底卡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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題目上那些複雜的公式和圖示彷彿在嘲笑她的無助。江語柔反復看了幾遍，最後只能嘆了一口氣，心裡暗暗懊惱自己為什麼在物理上總是這麼吃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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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坐在那裡糾結了一會兒，眼神在考卷和手機之間徘徊，最終還是放下了筆，拿起手機，點進謝斯南的聊天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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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語柔先傳了一個「在嗎？」的貼圖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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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方可能正在用手機，過一會就馬上傳來回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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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爸爸女朋友的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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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語柔：你物理考卷寫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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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面打字很快，幾乎是下一秒就來了回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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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爸爸女朋友的兒子：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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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語柔看到這則回覆，心喜，手指在手機鍵盤上敲著：可以借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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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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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面字還沒打完，對方又傳來新的訊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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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語柔抬眼往上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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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爸爸女朋友的兒子：上課的時候就寫完了，沒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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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語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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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語柔關閉手機，把手機丟在一旁，重新面對起攤在桌上的考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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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過了一分鐘，手機螢幕又亮了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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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語柔原先以為是什麼廣告訊息，正準備看一眼就要丟掉時，仔細定睛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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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爸爸女朋友的兒子：物理用看的沒用，有問題就敲房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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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怕她不知道自己房間似的，對面又補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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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爸爸女朋友的兒子：我房間在廁所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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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語柔看著手機上謝斯南的消息，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揚，她的手指輕輕在螢幕上敲了幾下，最後還是放下手機，起身拿上考卷跟鉛筆走向房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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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自己的房間時，江語柔的心裡還有些猶豫。她並不習慣向別人求助，更別說謝斯南了，自己常常在他面前總是表現得很厲害的模樣結果連一張物理考卷都搞不定…….江語柔輕輕嘆了口氣，但眼下實在沒有其他選擇了，她最終只能硬著頭皮去敲他的房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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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漢，能屈能伸是美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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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站在謝斯南房門前，抬手輕輕敲了幾下。門很快就被打開，謝斯南靠在門上，微微挑眉看著她：「這麼快就來求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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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語柔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沒直接回答，而是把手中的物理考卷遞了過去：「這些題目，我有點搞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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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斯南低頭看了看考卷，隨即露出一絲笑意：「進來吧，我幫你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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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語柔跟著謝斯南走進了他的房間，發現房間里佈置得相當整潔，旁邊書架上大多擺放著刑偵小說，江語柔走到書桌旁一看，桌上擺放著幾本物理書籍和筆記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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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斯南示意江語柔在書桌前坐下，自己則站在她旁邊。她坐下後，將考卷平鋪在桌上，而一旁的少年則微微低著頭，專注地翻閱著她的考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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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邊耐心地給她講解每一道難題的解題思路，一邊時不時用自動鉛筆圈起考卷上的關鍵部分，語氣不急不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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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語柔仔細聽著，時不時點頭表示理解，但有時候還是會被某些複雜的步驟卡住，眉頭不自覺地皺起。每當這時，謝斯南都會停下動作，稍稍放慢語速，重新解釋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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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語柔一邊聽一邊瞥向他，燈光灑在他的髮梢上，在他周圍鍍上了一層柔和的輪廓。原本凌厲的臉龐看著也比平時好說話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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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她總覺得自從上次一起從商業街回來之後，謝斯南對她冷嘲熱諷的頻率......好像明顯變少了。就是偶爾還是會控制不住懟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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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也還在江語柔的忍受範圍之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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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繼續這樣，一直保持著這種關係下去，直到她離開，該有多好。

——

經過一段時間後，江語柔終於解決了那張考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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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長舒了一口氣，心情輕鬆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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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著謝斯南，嘴角揚起一抹微笑：「謝謝你啊，真的幫了大忙。」那笑容像是陽光灑在春天的花瓣上，輕柔地舒展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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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斯南愣了一瞬，隨即微微咳了一聲，「時間不早了，你快回去吧。」他有些急促地說道。江語柔低頭看了眼擺在書桌一角的鬧鐘，點點頭，輕聲回了一句「晚安」，便關上房門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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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重歸於寂靜，謝斯南拿起放在書桌的手機一看，正好發現江知越的訊息傳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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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40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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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知越：阿南，你最後一大題怎麼算的？我怎麼看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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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斯南手在鍵盤上飛速敲打，很快他就傳出了兩條回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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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40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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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斯南：用手算的。】

【謝斯南：要睡了，勿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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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往上滑了滑兩人的對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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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35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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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知越：阿南！江湖救急！借我物理考卷，我都看不懂T.T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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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40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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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斯南：不借。要不要我考試時也借你考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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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41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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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知越：哇，真的可以嗎？那就先謝謝阿南了！你是全天下最帥的帥哥！宙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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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42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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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斯南：…….我有時候都會很懷疑我當初肯定是智商向下兼容了才會跟你當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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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43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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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知越：不，應該是因為我具有忍耐與包容的美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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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43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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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知越已收回訊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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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44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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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斯南：？】

【謝斯南：？你還想不想要考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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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45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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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知越：要要要！！！謝謝阿南！哥哥賞你一個吻！】

【江知越：（傳送一個飛吻貼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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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47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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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斯南：（傳送兩張相片）】

【謝斯南：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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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說】

恭喜解鎖男主角隱藏屬性：腹黑。

目前積在我備忘錄的十篇文章終於發完啦！

如果喜歡的話再幫我點個喜歡謝謝大家🙇🏻‍♀️

也歡迎大家對於人設、劇情有疑問的可以留言

或是想看什麼小甜餅的，都十分歡迎留言

我會盡力去參考大家的意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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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考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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