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唯一的偏航 - 09. 檸檬派（修）

謝斯南自從小學畢業後午覺從來沒有睡得那麼熟過，甚至還做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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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趴在書桌上睜開眼時，整個人都是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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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說夢境裡發生的事都是假的，虛幻的，不存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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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為什麼他是夢到昨天的事情？連他的內心想法一字不差地全夢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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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他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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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晚上他把東西交給江語柔後就去廚房把自己碗洗了，結束就走回自己的房間打算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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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謝斯南躺在床上看著天花板的紋理在黑暗中顯得模糊，他的思緒卻異常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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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張放在江語柔書桌上的照片不斷在他腦海裡回放。照片中的江語柔和她的母親都笑得那麼燦爛，彷彿世界上沒有什麼能打擾她們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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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裡，謝斯南突然明白了一些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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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至今認識她不過一週，但江語柔對謝星綾的態度始終一直保持著禮貌中透著疏離，那是一種保持距離的客氣。他起初以為她只是對繼母感到不滿或不適應，還暗罵過她裝、影后。但現在他開始懷疑，也許她並不是不接受謝星綾，而是還未完全走出對親生母親的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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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讓謝斯南的心沉了一下。他回想起自己之前那些因為江語柔的態度而故意捉弄她的行為，心中湧起一陣愧疚和煩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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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斯南覺得自己之前的行為顯得特別自私和幼稚。因此昨晚他在床上，暗暗下定決心要改變對她的態度，不再捉弄她，要真心地理解和關心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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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讓她在這裡感受到家的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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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早上他醒來時，雖然他手上拿著遙控器在選Netflix，然而實際上他的思維已經發散。他在想要怎麼「真正的理解與關心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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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沒想出個什麼所以然，江語柔就出聲打斷他的思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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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斯南轉過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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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剛睡醒少女嗓音還帶了點啞，頭髮髮尾微翹，身上還是那件他們第一次見面穿的吊帶睡衣。她看著他，淡淡開口：「我想看《厲嬰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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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時候自己在想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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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沒有想太多，他整個人像被附身一樣，隨便問候一句，就轉過身點了電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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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影播放期間謝斯南也沒在專心看，他還在繼續構思著著他偉大的「真正理解與關心她」計畫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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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他眼睛瞄到客廳牆上的時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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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想起來，他還沒吃飯，她肯定也還沒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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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電影播放結束後的下一秒，他就馬上問她：「你午飯要吃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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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常如果他媽來不及做飯，江叔又因為工作晚歸都是他隨便點一家餐廳，然後隨口問一句：「你吃什麼？我要吃xxx，你要吃不？」那個時候她都是皺了皺眉又點點頭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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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想起來，她好像不太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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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這次他先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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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沒想到對方說的是：「隨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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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斯南也不放棄，她看起來不太想出去的樣子，於是他滑開外賣app，一個一個店家問她可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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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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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屬實沒想到在他眼中的理解與關心她計畫，在她眼裡居然是什麼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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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斯南抬頭，拿起手機，點開Line，找到江語柔的對話框在上面編輯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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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斯南：神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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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覆完他看了看聊天框正上方的人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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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感覺有點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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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他點進江語柔的主頁，按頭貼旁邊的鉛筆符號，將她的名字修改成：「我媽媽男朋友的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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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下確定後，他又回去看了眼聊天框，默默翹起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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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好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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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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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語柔再次看到謝斯南的消息時，她已經將班級這禮拜規劃的作業都完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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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放下筆，伸了下懶腰，拿起手機看了看，正巧發現「我爸爸女朋友的兒子傳送了一則訊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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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語柔點開，只見謝斯南簡短回覆她那條語音訊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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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爸爸女朋友的兒子：神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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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語柔看著手機螢幕上的兩個字，忍不住輕笑了一聲，看著那句「神經」她莫名湧起了熟悉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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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隨便選了個貼圖傳送過去，然後隨手點開那個被她從早上遺忘至今的【高二2班（無老許版）】班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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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點進去，她瞬間明白為什麼大早上的班群訊息會那麼鬧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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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開學考年級排名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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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語柔點進黎昭傳來的excel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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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地，她就在年級第一名上看到了她自己，她往右滑看了看自己的各科成績，依次是國文、英文、數學、自然、社會、國寫，以及最後的總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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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江語柔 85/93/50.5/64/101/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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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分43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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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謝斯南 81/37/100/115/62/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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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分4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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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以0.5分之差打敗了長年第一的謝斯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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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excel退出去，她看到班群裡不少都是在恭喜她奪得第一名的寶座的同學，也有幾名班上跟謝斯南玩得比較好的男生出來安慰謝斯南：「阿南別灰心！一段重新再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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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上的人在班群裡聊了很久，從成績聊到老師再到學校最後演變成各種八卦聚集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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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語柔看完訊息後，點開「我爸爸女朋友的兒子」的聊天框，將剛剛截圖的排名表發送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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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語柔：願賭服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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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送完截圖後，江語柔就把手機丟去一旁，拿起放在一旁的小說看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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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幾分鐘，手機螢幕亮了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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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語柔點開訊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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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爸爸女朋友的兒子：這0.5分妳不會真當成實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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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語柔看到這句話，嘴角不自覺揚起一抹得意的弧度，心想他高一一整年都待在第一沒下來過現在被這個突然出現的轉學生壓了一頭，心裡肯定不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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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語柔：那總分還是我高，而且運氣也是實力的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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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話框又安靜了幾秒，這次謝斯南的回覆卻出乎她意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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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斯南：行，願賭服輸。妳想看什麼表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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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語柔一愣，沒想到他會這麼痛快地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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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江語柔腦子裡想的跟手打出來的是兩種不同的話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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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語柔：你這麼爽快，不會是打算耍花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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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方似乎是早就預料到她會這樣問，很快就回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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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爸爸女朋友的兒子：不會，我說到做到。但你也別高興得太早，下次我可不會再輸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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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爸爸女朋友的兒子：所以，說吧。想看什麼？妨礙風俗文化的可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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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語柔盯著他這兩條訊息揚起了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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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語柔：讓我思考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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週末很快過去，新的一週即將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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禮拜一早上，江語柔像往常一樣踩著七點三十分的準點進學校，教室里已經坐滿了同學。她一走進去，便感受到大家投來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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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語柔走到自己的座位，剛放下書包，葉芷悠跟林兮就走過來恭喜她：「小語！恭喜你得第一名！你的英文成績真的太恐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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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你們英文如果有問題也可以來問我。」江語柔微微一笑後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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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芷悠像想到什麼，擠眉弄眼地湊近江語柔些，壓低聲音問：「那你跟謝斯南打的賭呢？他要表演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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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語柔淡淡一笑：「還沒決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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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她們說話的時候，教室門口突然傳來一陣喧鬧聲。三人抬頭望去，發現是謝斯南和一群關係好的男生正在打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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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斯南穿著北一中的校服，陽光在他的身後，在他的身影周圍鍍上了一層柔和的光暈。他們似乎在逗謝斯南，不停地拍他的肩膀，還不停說著什麼「下次一定要贏回來！」之類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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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時，夏怡輕快地走到謝斯南身旁，臉上帶著笑意，她輕拍了一下謝斯南的肩膀，帶著半開玩笑半關心的語氣說道：「喲，阿南，怎麼樣，年級第二名的感受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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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斯南回過頭看了她一眼，微微一笑，語氣輕鬆：「確實有點不同。果然有時候人還是要適時地從第一名下去才會更有動力往前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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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說完，一旁靠著走廊窗戶訕笑的何銘宴立刻「噢——」地長嘆一聲，拖著誇張的音調打趣道：「哎喲，謝少爺這話說得可真有深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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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南溪更是調侃地拍了拍謝斯南的背：「看來我們得好好跟著謝老二學習學習這種心態，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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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斯南毫不在意他們的調侃，反而笑著回敬道：「你們兩個要是有這個機會體會，也不妨試試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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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引得大家一陣哄笑。夏怡聽著他們有來有往的對話也跟著笑了起來，然後故作隨意地問道：「阿南，聽說今天中午學生餐廳有一款新推出的甜點，聽說是檸檬派，你不是喜歡檸檬派嗎？我們要不要一起去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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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斯南聞言稍微沉默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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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南溪見狀，立刻抓住機會調侃道：「哎喲，阿南，人家夏怡都主動邀約了，你還猶豫什麼啊？你不會是有別的安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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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銘宴也跟著起哄道：「該不會是怕我們跟著去當電燈泡吧？不至於不至於！我們沒那麼沒眼力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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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斯南聽了這些調侃，只是淡淡地瞥了他們一眼，帶著一抹無奈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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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之後，他才看向夏怡，微笑著回應：「今天可能不行，中午有點事，要不下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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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怡稍微一愣，但很快掩飾住失望，笑著點頭，「好啊，下次我們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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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語柔在自己的座位上安靜地看著這一幕，臉上沒有什麼特別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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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芷悠和林兮則看得津津有味，葉芷悠在兩人耳邊低語：「雖然我早猜到夏怡應該是喜歡謝斯南，但沒想到她那麼直接，居然主動邀約謝斯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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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兮點點頭：「但他們兩人確實很配啊，男帥女美，夏怡功課也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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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語柔聽到這句又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教室後門，然而夏怡不知何時已經離開了，後門只剩下謝斯南和他那兩個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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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斯南揮揮手將他那兩個朋友趕離二班教室後，隨即踏進教室後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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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剛在自己的座位上坐定，許淮舟便緊跟著走進了教室，手裡拿著一份資料，站在講台上環視了一圈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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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淮舟：「大家安靜一下。」許淮舟敲了敲講台桌面，等到教室裡的聲音逐漸消退後，他接著說道：「我們今天要來重排座位。按照開學考的成績排名，大家依序站到走廊，再按照順序進來選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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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學們聽到這消息後，頓時一陣竊竊私語，教室裡原本安靜下來的氣氛也變得更加熱鬧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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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全班同學都在外面走廊上站定後，許淮舟才看了眼手裡的資料，開始點名：「第一名，江語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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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語柔走到教室中央，視線掃過整排座位後，選了第三排正中間的位置，然後回頭看了一眼許淮舟，微微點頭示意自己選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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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斯南。」許淮舟繼續點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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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斯南站起身，雙手插在口袋裡，步伐輕鬆地走到教室中間。他看了一眼江語柔選的座位，沒有多說什麼，直接選擇了她後面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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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許淮舟依舊一一叫班上其他同學的姓名。林兮是好學生，再加上身高問題，她向來喜歡坐在一二排。因此她選了江語柔前面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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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兮選完位置後轉頭跟江語柔聊天：「小語，我們離得更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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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語柔微笑著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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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芷悠這次開學考考得並不理想，等輪到她時教室裡的理想座位幾乎都被選光了，她失落地撇撇嘴選擇坐在林兮隔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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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靜在葉芷悠的下一位，她一進教室就看見江語柔，目不斜視地朝她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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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靜一坐下就朝江語柔打招呼：「你好……語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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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語柔也點頭回應她的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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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室裡的座位逐漸被填滿，直到最後一位同學進入教室選定座位後，江知越才姍姍來遲，許淮舟看著他走進來，臉色不太愉快，說道：「江知越，你怎麼現在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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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知越完全沒有因為遲到而該有的窘迫感，他漫不經心地打了個哈欠：「抱歉啊老許，我睡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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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這副沒心沒肺的模樣倒是引起了班上一陣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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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淮舟皺了皺眉頭，到底也是懶得罵，語氣有些嚴厲說道：「再被我抓到一次你就等著罰寫吧，快回到你的新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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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淮舟指了指教室第四排第四個的位置，恰好在謝斯南的隔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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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知越走過去拉開椅子坐下，朝謝斯南露出諂媚的笑容：「早啊，阿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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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斯南正在專心解著數學題聽到他的話淡淡地嗯了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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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知越「ㄑㄩㄝ」了聲，轉頭又去敲了敲前座張靜的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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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靜一回頭就見到江知越那張爽朗的笑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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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沒等江知越開口，一直粉筆快狠準地丟在江知越頭上，在講台已經開始上課的許淮舟厲聲道：「上課遲到還說話江知越！去後面罰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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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知越悶悶地喊了聲：「是」就起身走到教室後頭站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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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張靜則在老師準備丟粉筆的時候就被江語柔一個拉扯轉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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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節英文課結束後，同學們陸續收拾書本，準備離開教室。就在這時，英文老師林溫珣站在講台上，點了點江語柔和謝斯南的名字：「江語柔、謝斯南，你們兩個到辦公室來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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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對視了一眼，江語柔率先起身跟隨老師走出教室，謝斯南則慢悠悠地跟在她後面。一路上，謝斯南看著她面無表情的臉，開玩笑道：「江大小姐，你能不能笑一笑？就你那個變態的英文成績，想也知道是去表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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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語柔淡淡地瞥了他一眼：「你還是擔心你自己吧，我估計你是去挨批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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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斯南聳聳肩，沒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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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到辦公室後，林溫珣示意他們在辦公室旁的高腳椅上坐下。一坐下，林溫珣立刻面露嚴肅地對著謝斯南，語重心長道：「謝斯南，你的英文成績是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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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斯南也收起剛剛在走廊上的漫不經心：「我英文不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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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溫珣嘆了口氣：「你應該也知道學測英文只考一次吧？而且很多學校的科系都參考英文這個科目，即使你還有其他科目可以彌補這項英文的成績，但只要你要的科系看英文，你又恰好沒達標，那一切就不用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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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斯南認真地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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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從小英語就不太好，國中會考時更是拼盡全力，每天埋頭鑽研，才勉強拿到個A。段考這種小範圍的考試，他還能憑借短期記憶勉強應付，但像開學考這種大範圍、需要長時間記憶的考試，他就力不從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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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溫珣其實也知道謝斯南的努力，她從高一開始就帶二班，知道每次單字小考謝斯南都是考一百分，上課更是從來不打瞌睡。因此此時她也說不出一句重話，她接著轉向江語柔，臉上帶著一絲笑意：「江語柔，你的英文成績非常優秀。老師能不能請妳幫我個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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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語柔：「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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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溫珣莞爾一笑：「老師，希望你能利用課餘時間幫助一下謝斯南，提高他的英語水準。如果你願意幫忙，老師會在學期末給你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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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語柔稍微猶豫了一下，瞥了一眼坐在旁邊的謝斯南，問道：「老師，如果我答應了，時間上可以自己安排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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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溫珣一臉理所當然地點點頭：「當然啊，時間可以由你們自己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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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語柔這才點了點頭：「好的，老師，我願意幫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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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溫珣滿意地笑了笑：「那就這麼決定了。謝斯南，你以後有任何問題都可以請教江語柔。不要吝嗇於問問題，一定要找出自己不會、不懂的點，知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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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斯南有些無奈地撓了撓頭，但還是乖巧地點點頭：「好的老師，我會好好學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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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向老師道謝後隨即走出辦公室，謝斯南走在江語柔旁邊，側頭看了她一眼：「真沒想到，你還會當我的家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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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語柔聳了聳肩：「因為這是老師的要求，我也沒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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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斯南笑了笑：「那我倒要看看，江同學能不能把我的英文成績提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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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語柔瞥了他一眼，沒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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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斯南忽然低下頭，在她耳邊輕聲說道：「那麼，我們什麼時候開始補習呢？江·老·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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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斯南一個人走進了學生餐廳。他拿起放在一旁的盤子開始打菜，腦海裡不自覺想到剛剛與江語柔的對話，嘴角不自覺地微微上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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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完菜後謝斯南前往結帳區結帳，突然，他的目光被櫥窗里那剩下的唯一一個檸檬派吸引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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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突然想到江語柔似乎很喜歡檸檬相關的東西：檸檬海鹽糖、上次冰淇淋也拿了很多檸檬口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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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斯南暗自心想，既然都要開始輔導，不如順便買一個檸檬派當作小禮物以示誠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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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這還是最後一個，她剛剛又被其他老師叫走了，現在肯定還沒吃飯，搞不好她會因為一個檸檬派就對自己改觀，輔導英文時還會多教自己幾個考試技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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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直一舉多得啊，謝斯南得意地翹起嘴角。在餐廳阿姨準備幫他結帳時，他開口：「我還要再一份檸檬派，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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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飯後，謝斯南捏著手中的的檸檬派前往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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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當他推開教室後門，眼前的景象讓他愣住了——江語柔正坐在座位上，專心地品嘗著檸檬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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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神情顯得格外滿足，仿佛每一口都在享受那份甜美。他看著手中的檸檬派，心裡是說不出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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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謝斯南眼尖瞥見江語柔似乎打算要起身往這邊走來，他迅速將手中的檸檬派藏到背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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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語柔起身，正打算把裝檸檬派的盒子拿去外面的洗手台沖洗一下，一轉身就看見謝斯南站在教室門口，臉上帶著一絲淡淡的笑意看著她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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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微微皺眉，開口問道：「你幹嘛站在那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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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斯南微微一笑，努力保持自然的神情：「沒事，我就只是在看風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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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語柔順著他看的方向望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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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中的北臨已經慢慢褪去了夏日的暑氣，偶爾會有涼風吹來，將窗簾輕輕吹起，外面的景色顯得安靜而宜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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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心想，這也沒什麼特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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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她再次轉回頭時，意外地發現後門那裡多出了一個人。夏怡正笑吟吟地看向謝斯南，兩人之間低聲交談著。說到一半，謝斯南將手中的檸檬派遞給夏怡，夏怡接過蛋糕時的笑容更加燦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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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語柔站在那裡，靜靜看著兩人之間的互動，目光在夏怡和謝斯南之間游移，腦海裡驀然想起早上葉芷悠說的：「夏怡喜歡謝斯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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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挺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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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 檸檬派（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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