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唯一的偏航 - 07. 馬鞭草

江語柔一驚：「你怎麼在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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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巧合。」謝斯南聳聳肩，然後似笑非笑地看著她，「你剛剛還挺威風的，但要是再繼續下去，真的準備和他們硬碰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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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語柔冷哼一聲，語氣平淡：「他們欺負張靜，難道要我裝作看不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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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斯南聽後，勾起了嘴角，語氣參雜著嘲諷與讚賞：「江大小姐果然英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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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語柔皺了皺眉，他到底為什麼那麼喜歡叫她什麼大小姐，有的時候江語柔都分辨不清他到底是單純的稱呼還是在嘲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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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語柔掃了他一眼手上的手機，微微挑眉：「所以，是你放的警報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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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謝斯南晃了晃手機中的YouTube警報器鈴聲畫面，臉上帶著些許得意：「怎麼樣，我的計劃不錯吧？讓那些人一哄而散，省得你和他們動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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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語柔瞇起眼睛，明顯有些不服氣：「誰說我要動手了？再說了，萬一他們沒被嚇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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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斯南聽到她的話，靠近一步，語氣中帶著一點戲謔：「那我就只能挺身而出，英雄救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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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斯南原本就離江語柔不遠，現在突然靠近，她幾乎能看清他臉上的每一個細節，連那纖長得過分的眼睫毛都一清二楚。與此同時，一股清新的馬鞭草香氣也從他身上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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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輕咳了聲，像是緩解突然瀰漫在周圍的尷尬：「張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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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斯南用下巴朝著商場內的方向點了點：「在裡面，江知越正在安撫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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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語柔點了點頭，腳尖一轉，準備朝商場方向走去。本來撐在後面攤位上的手腕也隨之放下，然而一陣疼痛突然襲來，她停下腳步皺了皺眉，輕輕轉動右手手腕，尖銳的刺痛與痠痛立刻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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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斯南察覺到她的不對勁，目光鎖定在她輕輕碰著右手腕上，神情立刻變得認真起來：「受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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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語柔點了點頭，語氣依舊冷靜，彷彿今天受傷的不是她一樣：「可能是剛才扭到的，過幾天就好了，沒什麼大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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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斯南聞言，唇線陡然崩直，語氣也變得嚴肅：「別逞強，先別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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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她還是那張天塌下來也不會崩的臉，謝斯南目光一轉，本來嚴肅的語氣多了分調侃：「你如果不想隔天醒來痛不欲生的話，現在就先聽我的。」說完，謝斯南左右張望了一下附近店家又很快轉回來，「站在這裡別動，我去附近藥局買點痠痛貼布，馬上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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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他也不等她回應，直接轉身快步離去，腳步不見半點拖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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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斯南很快返回，他一手拿著一盒痠痛貼布，另一手還拎著一瓶水。他走到江語柔面前，把東西遞給她，語氣依舊帶著一貫的隨意：「拿著，用點冰水冷敷一下，然後貼上這個，效果會好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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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語柔接過水，低頭看了一眼他手裡的痠痛貼布，嘴角微微上揚：「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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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斯南挑了挑眉，輕笑一聲：「原來你還會說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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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語柔沒接話，只是將冰水放在自己的右手手腕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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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就這麼安靜地坐在廣場前的石墩子上好一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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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江語柔感受到右手手腕的疼痛似乎稍有緩解才緩緩放下手上的冰水，另一隻手伸向謝斯南：「貼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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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斯南看了她一眼便把痠痛貼布遞給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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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語柔拿著痠痛貼布，撕開包裝後，剛要自己貼上，卻發現角度有些尷尬，手腕的疼痛感讓她的動作有些遲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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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嘖，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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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江語柔還在思考怎麼貼時，謝斯南已經動作乾脆利落地接過貼布，低頭幫她貼在手腕上。他的動作雖然快速，卻處處透著小心翼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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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語柔抬頭看了他一眼，由下往上望去，視線掃過他微微抿緊的嘴唇、高挺的鼻梁和柔軟的黑色髮絲。剛剛那股馬鞭草的香味再次在她的鼻尖縈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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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突然很想問他，他用的洗髮精是什麼牌子什麼香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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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什麼也沒說，只是默默讓他完成了替她貼貼布的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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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斯南貼完後，收回手，彷彿剛才不過是舉手之勞。隨即，他一如既往地站起身，掠過她先行往前走，只留了一句：「走吧，去找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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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語柔摩挲著手腕上的貼布，起身，跟在他後面走進商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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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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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走近商場後，就在不遠處的一個休息區內看見了坐在椅子上的江知越跟張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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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靜一見江語柔走了過來，立刻起身奔向她，她剛剛似乎哭過嘴裡還帶著點哭腔：「語、語柔，你、你、你還好嗎……我、我對不起你，真的很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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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語柔不擅長安慰別人，她最怕有人在她面前哭了，眼下看著情緒幾乎潰堤的張靜她只好輕輕拍著她的背：「我沒事。這不是你的錯，不用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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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知越看著這幅景象也苦笑著說：「她從剛剛遇見我們開始就一直哭，我好不容易把她安撫好了，你們就進來了，現在她又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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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靜縮在江語柔身前哭了好一會才離開，離開前又瞥到江語柔右手手腕上貼著的貼布又愧疚得縮回去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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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語柔：…….誰快來幫幫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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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江語柔一個頭兩個大的時候，臉頰突然感受到了冰涼的觸感，她回頭，只見謝斯南手上拎著罐可樂輕輕觸碰在她的皮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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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知越跟在謝斯南後頭，他遞了罐可樂給張靜：「別哭了，喝瓶可樂緩解一下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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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靜吸了吸鼻子從江語柔懷裡掙脫出來，跟江知越道了謝就接過那罐可樂坐回椅子上慢慢喝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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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語柔也得以解脫坐在張靜旁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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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分鐘後，她感受到身旁有人碰了碰她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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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轉過頭，只見謝斯南把開好的可樂遞給她：「不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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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語柔盯著那罐可樂，又看了眼謝斯南：「不會加了什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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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斯南聽聞，收回手：「不喝別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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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語柔失笑，習慣性地去用右手拿那罐可樂：「我開玩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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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斯南看了一眼她的右手，眉頭不自覺地緊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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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語柔似乎也注意到了這點，她緩緩將右手放下，改用左手接可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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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過了兩三分鐘，江語柔見張靜的情緒似乎平穩下來了，她才開口：「今天是怎麼回事？你怎麼會跟那群人扯上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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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想起三十分鐘前發生的事，張靜不自覺捏了捏可樂罐，她咬了咬唇後開口：「我從小就跟我奶奶一起生活，我奶奶就是做在路邊擺攤的生意，夏天賣冰淇淋冬天賣烤地瓜，雖然我不敢說很好但銷量一直都不錯。可是…….隨著我年紀越來越大了，奶奶的身體也早已大不如前，現在她的腰越來越不好了，但我們的生活還是得過，因此我就自然而然地承擔了責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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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靜深呼吸了口氣，繼續說：「今天發生的事真的是意外，他們說要吃冰淇淋我就賣給他們，誰知道他們還沒付錢就開始說冰淇淋有頭髮或蟲子以此來逃避不想付錢，我就說我們的衛生安全都是有把關的不會出這種事，結果他們就說要找更多人給我好看，問我知不知道他們是誰，然後、然後語柔就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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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四個人都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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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語柔上手輕撫了撫張靜的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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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先出口的是江知越：「還剩多少冰淇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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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靜狐疑地抬起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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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知越露出爽朗笑臉，上排的八顆牙齒白皙整齊：「我全部幫你買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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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斯南聞言輕笑一聲，江語柔也彎了彎唇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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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靜帶他們走出去商場，奶奶的攤販還在原位，所幸剛剛那場打架沒有殃及攤販太多，至今還保留了原本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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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靜把保冰櫃掀開：「剩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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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櫃裡差不多還剩下三十盒冰淇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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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知越鬆了口氣，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那不就好辦了？我們剛好三個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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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斯南突然打斷他，挑了挑眉：「三個人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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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知越回過頭看向謝斯南，一臉震驚的表情：「你不會是要我一個人拿走這三十盒冰淇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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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斯南彈了個響指，嘴唇勾起：「bin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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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知越滿腦黑線：「別鬧了。我把這三十盒冰淇淋帶回家我媽不得罵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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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斯南挑了挑眉，不以為然道：「你帶十盒冰淇淋回去阿姨就不會罵你？」說完，謝斯南嗤笑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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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招說不通，江知越換別招：「我怎麼可以把三十盒都拿回去？萬一語妹想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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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跟張靜聊天聊到一半被cue的江語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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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懵然抬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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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知越瘋狂給她使眼色，注意到謝斯南看過來的視線後，笑著問江語柔：「是吧，語妹你是不是很想吃冰淇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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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語柔看了看江知越又看了看張靜，最後輕笑一聲，點頭：「剛好有點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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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知越雙手握拳：「Y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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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斯南無奈：「行吧，一人拿十盒。」然後轉頭問張靜：「張靜，一盒多少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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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靜被突然的問題嚇到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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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斯南狐疑：「啊什麼？我們買了你的東西當然要付錢啊，多少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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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靜像受寵若驚般，囁嚅開口：「一個15$，可以LinePay。」說完，把LinePay掃描的圖案往三人那邊挪近了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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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語柔率先掃好：「我好了。張靜，你看一下有沒有收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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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斯南：「我也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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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知越：「o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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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靜連忙打開手機看入帳通知，看到新一排的三個150$後，點點頭，對上三人的眼充滿了感激：「真的、真的，很謝謝你們！我以後一定會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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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知越笑著揮手：「說什麼還啊！同學之間說這個幹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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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靜：「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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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知越：「如果你真想還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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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靜仔細聆聽江知越的下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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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知越：「那以後老許出的數學素養非選題就由你幫我寫了？」一說完，江知越後腦勺就收到了謝斯南的攻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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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斯南：「作業自己寫。你的字那麼醜，張靜模仿得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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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知越吃痛得摸了摸後腦勺，委屈地說：「我只是開玩笑而已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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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靜看著他們嬉鬧，臉上終於流露出一絲笑容，「你們真是太好了。」她輕聲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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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知越見她笑了也跟著搖頭一笑，還忍不住調侃了一句：「記住，這個冰淇淋主意是我出的，我叫江知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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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斯南嫌棄得扯了扯嘴角：「你這個英雄病拜託改一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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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拿好冰淇淋，準備回家，江語柔回頭朝張靜揮揮手：「剛剛有加我的聯絡方式吧？要是以後那些人再過來你就打我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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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靜點點頭，目送著兩男一女消失在夜色中的背影，心中的溫暖久久揮散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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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上回程的公車後，江語柔將頭靠在車窗上，望著窗外飛速倒退的風景，在車窗的倒影中，她看到了自己模糊的臉。她低頭瞥了一眼右手手腕上的貼布，輕輕碰了碰，貼布的冰涼感讓她感到一絲陌生的真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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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小時內發生了太多事情，緊繃的神經剛剛才放鬆下來。她後知後覺地意識到，如果不是謝斯南及時讓警報聲響起，自己可能早已陷入危險。想到這裡，她不由得再次側目，悄悄瞥了眼坐在旁邊的謝斯南。他似乎很疲憊，隨著公車的顛簸，他的頭不時地微微晃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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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過了多少個路口，公車突然來了一個猛烈的左轉彎，江語柔的身體猛地一僵。那一瞬間，她的呼吸彷彿被按下了暫停鍵，肩膀上傳來的重量讓她有些不知所措。她將目光悄悄轉向身旁的少年，近距離看到了他垂下的睫毛，隨著車身的顛簸微微顫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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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靠得太近了，近到她能清晰地感覺到他的呼吸，他的髮絲輕輕掃過她的頸側，帶來一種微癢的觸感。還有今天不知道第幾次在他身上聞到的那個清新香味，此刻那個香味就像化學實驗裡的催化劑，促使江語柔的心跳莫名地加快了幾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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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本能地想要把他推開，但手指剛剛動了動，便停在了半空中。腦海裡閃過的是他不動聲色地幫她貼上痠痛貼布的畫面，還有他默默遞來幫她開好的可樂時的關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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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語柔最終嘆了口氣，慢慢放鬆了肩膀，調整了下坐姿讓他能更舒服地靠著。她望向車窗外，眼前的風景依舊飛速倒退，然而，她看到車窗倒影裡的自己緩緩翹起的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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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或許謝斯南人也不是那麼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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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車緩緩靠站，江語柔看著窗外漸漸熟悉的街景，意識到馬上就要到站了。她垂眸看了看肩上依然熟睡的謝斯南，輕咬了下嘴唇，遲疑片刻，小聲說著：「謝斯南，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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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的嗓音甜糯，輕聲細語地叫人時，彷彿蚊子輕輕叮咬，無知無覺，卻擾亂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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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斯南眉頭動了動，仍舊沒醒。江語柔無奈地抬起手，輕輕推了推他的肩膀，聲音稍微提高了點：「謝斯南，起來了，到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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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斯南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意識到自己靠在她肩膀上時，先是愣了一下，然後迅速直起身子，掩飾性地揉了揉眼睛，似乎是想掩蓋自己的窘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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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斯南：「我睡著了？」聲音裡帶著些微的沙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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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語柔看了他一眼，淡淡地回道：「嗯，睡得挺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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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斯南低咳了一聲，拿起放在腿上的書包和冰淇淋，準備起身。他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可耳尖卻隱隱有些泛紅，輕聲說道：「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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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下了車，江語柔看著前方微涼的晚風吹動謝斯南的頭髮，嘴角不由得勾起了一抹淡淡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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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 馬鞭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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