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唯一的偏航 - 02. 小偷？

第四節是英文課，英文老師林溫珣一進教室就開始發考卷：「相信大家都知道了吧，你們現在是高二了，為了以後的複習進度，這學期必須要上完整個高二年級的課程，時間會很緊迫，請大家務必咬緊牙關努力撐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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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緩了一下又繼續說：「英文這東西如果不常用就容易忘記，所以今天這堂課我們就來考個複習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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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上瞬間哀鴻遍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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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溫珣對同學的反應也料在其中，繼續說著：「考40分鐘，留10分鐘檢討。你們也要習慣這個速度才行，不然到學測是絕對寫不完的。別忘了，學測還有英文作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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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語柔一直以來都對英文很有信心，其實只要是文科她都挺有把握的。考卷一發下來，她習慣先快速瀏覽了下整張考卷，大題都是學測會出的題型，單字、克漏字、文意選填、篇章結構跟最後的閱讀題。因為時間有限，老師就沒出混合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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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很快地就把單字十題解決完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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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她翻到最後面做閱讀題，她先大致看了一下選擇題的題目，圈幾個關鍵字再回頭去看文章，只要看到與題目相符合的單字就圈起來照著對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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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解決完一篇文章差不多兩到三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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閱讀大題總共有三篇文章每篇三到四小題不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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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江語柔寫完閱讀題時，時間才過了十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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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倒著回去寫篇章結構、文意選填最後是克漏字。全部完成的時候，時間剛好剩下五分鐘，還可以檢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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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滿意地翹起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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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溫珣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就站在江語柔旁邊看著，或許是江語柔太專心解題，林溫珣從她身旁走過去時江語柔還嚇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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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分鐘結束，林溫珣準時喊：「停筆！考卷往後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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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語柔是最後一個，她的考卷要給第一個改，於是她起身走到最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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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們那排第一個是葉芷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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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芷悠有著栗色的長捲髮，皮膚白皙，嘴唇嫣紅，一雙鹿眼又大又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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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芷悠沒想到江語柔會親自過來，她以為考卷會從後面傳過來，看到江語柔站在她面前時才收回往後仰的手，笑著：「你以後直接傳過來就行，這樣多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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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語柔笑了笑，她其實想過這個方法，只是她跟她前座的人還不熟不好麻煩人家。聽到葉芷悠的話只是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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批改完答案、確認分數沒算錯後，江語柔點了點前面人的肩膀，可惜對方似乎正認真算著分數沒感受到後面的動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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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坐在隔壁的江知越叫了叫她：「張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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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靜瞥一眼江知越，眼神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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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知越用眼神示意後方，張靜也順著他的視線看去與坐在她後方的江語柔四目相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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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靜是單眼皮，頭髮低低紮成一束低馬尾，瀏海很長幾乎快蓋住眼睛，她伸手接過考卷，聲音很小：「……不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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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語柔莞爾一笑：「沒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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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英文課下課，林溫珣把她叫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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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語柔走過去：「老師，你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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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溫珣看著面前的少女，一頭及肩短髮，杏眼，嘴唇紅豔，皮膚白皙透亮，讓人一看就很有好感：「你叫什麼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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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語柔：「我叫江語柔。語文的語，溫柔的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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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溫珣點點頭，嘴角上揚，她似乎心情很好語調也不自覺地提高幾度：「你有沒有興趣想做我的小老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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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語柔有點震驚，杏眼圓睜：「…….我嗎？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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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溫珣手撐著下巴，看著她：「剛剛在考試我就注意到你了。你做題目的順序很不一樣，考出來的成績也不錯。總之，我很欣賞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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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語柔其實不是第一次聽到老師稱讚她了，但還是第一次接受老師這麼明目張膽的誇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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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直接地就說出「我欣賞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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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溫珣還在看著她在等她的答覆，江語柔彎了彎唇角，心裡已經有了答案：「謝謝老師，我願意試試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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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臨一中開學第一週沒有第八節因此下午四點就放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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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語柔邊照著放在教室一角的小白板邊把對應的作業收進書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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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間葉芷悠跟林兮走過來跟她道別，她倆是住宿生，這學期重新分班學校重新分配宿舍，她們是室友。而江語柔家距離學校搭公車只需要五站，不符合北一中的住宿資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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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拾好作業，江語柔把書包甩到肩上，這時江知越也從座位裡走出來：「你也是通勤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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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語柔點點頭，讓了路讓他先走。北一中的走廊很寬，所以出了班級門口後江語柔就跟江知越並排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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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安靜走了一會，江知越像想打破這個氣氛似的，隨意拋了個話題開口：「你住哪個社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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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語柔語氣平淡，聽不出任何情緒：「松下名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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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江知越像聽到什麼重大新聞似的，睜大眼，猛地轉過頭來：「那麼巧？阿南家也在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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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江語柔狐疑地眼神，江知越補充：「你同桌，謝斯南，也是我的發小，我都叫他阿南。他家也住在松下名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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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語柔點點頭，想到今天早上江知越確實有說她同桌因為去參加什麼……競賽而缺席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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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本來猜想他們應該是很好的朋友，沒想到居然是發小？是從很小的時候就認識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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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語柔想多認識她同桌一點，畢竟是同桌，也不知道這個座位會維持多久，有些事情還是提前知道比較好。所以她嘴唇輕啟：「那個，謝……斯南，是什麼樣的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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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知越幾乎毫不遲疑、馬上就說出口：「很跩、脾氣很差，通稱叫少爺病吧，但幾乎什麼事都能做得很好，有似乎也是時間問題。總之就是個完美到非常讓人氣人的傢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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瞥見到江語柔一言難盡的眼神，江知越很快補充：「不過他的少爺病只對我們這些比較親近的朋友發作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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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他頓了一下，像在斟酌著措辭：「在一般人眼中的謝斯南雖然看著似乎有點兇，不太好說話，但其實他的個性陽光隨和，對待任何人都很友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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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知越瞥了一眼旁邊認真聽他說話的女生，繼續道：「就連來跟他告白的女生，他也會盡量顧及到對方面子卻又直接地拒絕她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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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他總結：「總之，不得不說他是個很有教養的傢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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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一開始江知越的言語裡盡是對謝斯南的嫌棄，但聽到後面江語柔慢慢聽出他在嫌棄之外隱藏下對那個人的佩服與崇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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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彎了彎嘴角，開始有點期待見到這位傳說中的「少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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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四點，校園披上了一層溫暖的金色光芒。陽光透過茂密的樹葉投射下斑駁的光影，為林蔭小道增添了一抹靜謐的美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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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走到校門口，江語柔向江知越道別：「我要往這邊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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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互說再見後，江知越卻突然停住，轉身，喊了江語柔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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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是高一高二統一放學時間，校門口人聲，車聲鼎沸，這一聲並不怎麼突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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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語柔已經走了一段，聽到有人叫她的名字，轉過身來，歪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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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知越小跑步追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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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知越：「剛忘了告訴妳，明天後天是開學考，高一上下學期的內容。但妳也不用放太多壓力，這就是看大家對高一的課程吸收了多少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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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後半段江語柔根本沒聽清，她到「明天後天是開學考」就斷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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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吧，沒人跟她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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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都知道嗎，應該都知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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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語柔愣愣地向江知越道謝，然後魂不守舍地搭上公車、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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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松下名邸其實還有分區，A區距離市中心較遠，位在郊區，因此那邊的房子都是獨棟別墅居多。B區則位於市中心寸土寸金的土地上，蓋了好幾棟大廈。兩區的房價幾乎沒有差別，都貴得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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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語柔的新家就在松下名邸的B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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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開始她還會分辨不出模樣幾乎看不出區別的大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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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經過一個禮拜，現在已經可以很自然的進出了。就連門口的警衛大叔也都認得出她，看到她出現在門口還朝她樂呵呵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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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了電梯，江語柔按下七樓，現在不是常規的下班時間，電梯很快就停在七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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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走出電梯，往右走，看了眼門牌號，0707，停住，在密碼鎖輸入密碼1129，大門開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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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知道1129是什麼日子，也不想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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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進門，謝星綾就像早就在那邊等候已久的模樣，快步走了過來：「小語放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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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語柔脫下鞋子，擺好，抬頭朝謝星綾笑了笑：「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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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星綾身形纖細，因為是做模特兒的緣故嗎，體態婀娜，鵝蛋臉，面色如玉，肌膚如雪，秀眸似秋水一般明澈，整個人顯得清麗脫俗，好似碧綠荷葉上的一顆露珠，晶瑩剔透，光潔耀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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確實漂亮，她爸眼光真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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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星綾看著江語柔穿好拖鞋後，開口：「小語，我中午買了你愛吃的草莓大福，要不要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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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來了。江語柔聽到謝星綾的問話，眉毛忍不住皺成川字形，一天積蓄下來的好心情也因為那句話瞬間就被打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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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她搬進來的這一個禮拜，謝星綾就想盡辦法討好她，看她臉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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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實在很討厭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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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儘管如此江語柔表面上還是維持著禮貌微笑：「謝謝阿姨，但我不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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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星綾臉上短暫出現一段失落，她喃喃：「啊…...是這樣嗎，那妳要是肚子餓就去冰箱拿，在冷凍庫，記得退冰再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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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語柔：「好的。阿姨我明天有開學考，我先回房間複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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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星綾：「哦、哦、好，你複習吧。吃晚餐我在叫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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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上房間門時，江語柔又朝謝星綾笑了笑：「謝謝阿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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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房門確實闔上後，江語柔背靠著門長長地舒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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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她掏出手機，找出瀏覽器在上面搜索：監護權官司要打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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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面答案不一，江語柔看了很多，最後得出的結論是基本上八到十個月，情況嚴重點會更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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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嘆了口氣，退出瀏覽器點開Ig，今天午餐時間她跟葉芷悠還有林兮交換Ig，之前在南一中手機在學校必須關機但北一中似乎沒有這個規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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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語柔又隨便刷了幾個以前老同學的限時動態後正打算退出去時，Ig又跳出新通知：jzy_0203已要求追蹤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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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皺了皺眉，點了進去，看到主頁上的名字瞬間了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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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zy，江知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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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知越的帳號是公開的，任何人都能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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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語柔又往下滑了滑，點進他的最新一篇貼文看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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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張照片：江知越穿著球衣在球場上笑得燦爛，而在不遠處的路燈下還站著另一個人，路燈的光照在他的頭頂將他周圍染上一層黃色的光暈，他身高腿長，看著鏡頭的眼微微眯起，眉頭蹙起，手裡還拎著瓶礦泉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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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語柔往下看了眼配字：祝，全天下最帥的帥哥，宇宙第一宙草，我的發小，謝斯南，16歲生日快樂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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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面江知越還附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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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他叫我這樣打的。這個他，大家自行領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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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言也都是大家對這位「宙草」的祝福，有男有女，不難看出這位宙草平時人緣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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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語柔又回去看著那張照片上路燈下的人影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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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風輕輕吹過，街上路燈一盞盞陸續亮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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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語柔在做數學考卷的間隙抬起頭來看了眼桌上的鬧鐘，六點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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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爸差不多要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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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腹誹完，下一秒外面就響起了密碼鎖成功解鎖的聲音，江明宇特有的低沉磁性嗓音從玄關處傳來穿透牆壁進到江語柔耳裡：「我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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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是一陣急促的拖鞋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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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語柔的房間距離玄關很近，因此他們在玄關的情況都被她聽得一清二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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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一碰面就摟在一起，親得難分難捨伴隨著低低的喘息聲及似有若無的嬌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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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碰一聲，江語柔原本視線還留在數學考卷上這下子也不免往緊閉著的房間門口移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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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停留太久，江語柔又將視線移回考卷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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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兩人親吻的聲音依舊，江語柔從書桌抽屜裡拿出一副airpods，戴上，繼續解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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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又過了幾十分鐘，江語柔已經寫、改並且訂正完了好幾張數學考卷，她寫得手有點發痠，摘下耳機，起身，打算做一下伸展運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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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耳機放回耳機盒時，她不禁感嘆周郁青送她的這個降噪耳機確實好用，一戴上耳邊就清淨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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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打開手機，找到周郁青的聊天對話框，忽略掉上面一排白色密密麻麻的訊息，直接編輯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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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語柔：你送的降噪耳機真不錯，謝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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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按下傳送，房門就被「嘟嘟」敲了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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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外傳來謝星綾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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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星綾：「小語，飯做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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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語柔關閉手機，朝門外喊：「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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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餐廳，江明宇正戴著圍裙端著盤子從廚房到餐廳來來回回，額頭上還起了不少細密的汗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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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模樣在原來那個家是看不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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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因為之前平常三餐都是由周姨負責打理所以她爸沒辦法發揮他「賢慧」的一面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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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語柔扯了扯一邊唇角，開始在內心思考以後在外面解決晚餐的可行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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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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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等到江明宇跟謝星綾兩人入座後才跟著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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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安靜無聲地吃了一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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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間，江明宇吃到一半像想到什麼發問：「對了，星綾你兒子呢？你之前說他去參加比賽集訓了對吧，什麼時候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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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明宇不這麼問，江語柔都忘記她還有這麼一位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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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是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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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星綾聽到江明宇的問話，看了眼手機：「我剛剛傳訊息問他，他說晚餐跟朋友在外面吃，應該等等就回來了，就是不知道什麼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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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明宇點點頭，隨即換了個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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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語柔就這樣安靜地喝著湯邊聽著桌邊兩個大人的對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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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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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臨，明鏡般的月亮懸掛在天空上，把清如流水的光輝傾瀉在大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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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斯南單肩背著書包，他剛回覆完訊息將手機揣進兜裡，抬頭看了眼號誌燈，紅轉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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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要去的地方是位在路邊的一家燒烤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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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闆跟他是舊識，一看到他走進來立馬朝他招呼：「這不是阿南嗎？好久不見，你朋友們已經來了，在那邊。」說完，他手指了指坐在攤位最後方的那張長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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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桌已經坐了三個人，還有個靠外位置是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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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向老闆道謝後走了過去，江知越遠遠就看見他，起身走過去，勾住他的肩膀：「阿南，集訓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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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斯南掙脫他搭在肩上的手，九月的北臨還未脫離夏天的暑氣又帶了點悶，他皺著眉：「放開，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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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知越自覺無趣地鬆開手，走回自己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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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斯南也在那個空著的位置坐下，肩上的書包被他隨意地放在桌子的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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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不久他們四個點的餐到了，眾人一邊吃著燒烤喝著汽水一邊天南地北地聊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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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謝斯南隔壁的賀南溪吃了一口烤肉又馬上接著喝了口可樂，滿足地打了個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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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銘宴馬上用手摀住口鼻：「靠！賀南溪你髒不髒，打嗝能不能注意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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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南溪沒有一點不好意思，反而繼續嘻嘻笑著：「那又怎麼？我也還可以對著你打嗝……」說完，賀南溪作勢就要往何銘宴身上湊，何銘宴身體一個激靈反方向往謝斯南後面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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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就這麼將謝斯南夾在中間鬧了一陣，周圍不少人都往他們這桌看過來，只有中間的人仍舊不為所動彷彿習以為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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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知越：「喔，阿南跟你說件事，你要有新同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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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斯南吃烤肉的嘴沒停，抬起眼皮看了眼對面的人，眉梢抬了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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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江知越突然的一句話，何銘宴賀南溪兩人的動作瞬間停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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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南溪像聞到八卦味的鄰居大媽，也不跟何銘宴吵了，坐回位置上湊近江知越問：「怎麼回事？他不是一直都沒同桌的嗎？你們換座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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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賀南溪有句話說錯了，謝斯南高一開學那會是有同桌的，一個男生。後來那男生嫌謝斯南寫考卷速度太快，他壓力大，沒多久就向許淮舟申請換位置。之後的幾個人差不多都是類似的模式，不僅許淮舟換得煩了，謝斯南也煩，每個禮拜他的同桌都不一樣，特擾人心神，於是就自己向許淮舟建議要自己一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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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知越：「沒呢，就是我們班來了位轉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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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南溪「ㄘㄟ」地一聲，無趣地撇撇嘴：「不是因為教室裡只剩那個位置所以他就坐那邊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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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知越像早料到朋友的反應，意味深長地搖了搖頭：「我們班沒有多的課桌椅，她自己去搬回來的然後自己選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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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銘宴跟其他人觀察的角度不同，他喝了口雪碧後問：「那個轉學生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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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知越仔細回想了下江語柔，少女長相白淨，鼻梁高挺，嘴唇紅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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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子好像也小，有一百六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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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知越思付了一陣子才說出三個字：「挺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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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論長相來說，就是一乖乖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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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看著有點好騙、不食人間煙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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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南溪聽到這個評價，用手肘撞了撞從剛才起就默不作聲的謝斯南，壞笑道：「阿南你可要對你那個小白兔新同桌好一點，別向對我們一樣兇，你一兇人家搞不好就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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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斯南聽聞側過臉，輕笑出聲：「你怎麼知道人家是小白兔？搞不好是披著兔皮的老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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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用自己的天真單純將內心的真實意圖隱藏得天衣無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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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才能在關鍵時刻露出獠牙，一擊致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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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午夜，萬籟俱寂的時刻，月光灑在窗前，遠處傳來汽車的轟鳴聲，漸行漸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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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斯南輸入密碼，大門解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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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裡一片漆黑，只留玄關一盞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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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不吵到謝星綾他小心翼翼將鞋子脫下，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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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眼睛隨意地往廚房方向一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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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亮光，謝斯南還聽到了打開冰箱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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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這個時間……他媽應該睡了啊才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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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是誰？難不成，是小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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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斯南拿起擺在鞋櫃旁邊不知道做什麼功用的棒球棒，他還擔心拖鞋聲音會驚動到廚房的那個人，光著腳，一步一步緩慢走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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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等他走到廚房門口、定睛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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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穿著吊帶睡衣背對著他，正用盡全身力氣將礦泉水瓶蓋擰開，因為用力她的雙頰潮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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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斯南被這始料未及的情況愣了一瞬，嘴比腦快，搶先說了一句：「……你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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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說】

考試參考108課綱。

前十篇都是我之前打好的，所以基本上是一天一更或一天好幾更，等到第11章開始就是隨緣更了哈哈哈哈(^_^)v

ns 15.158.61.19da2

02. 小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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