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唯一的偏航 - 18.髮圈

在看到江語柔眼淚那一刻，謝斯南整個人都是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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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被打過的後背還火辣辣地疼，可謝斯南卻無暇顧及這些，他站起身想要拉住她，沒想到剛站起來又被江語柔隨手拿起的抱枕砸回原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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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斯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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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他又嘗試再爬起來，也是同樣的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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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謝斯南也不掙扎了，直接任由頭頂上方的人盡情發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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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除了第一下以外其他都不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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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被「痛揍」的過程中，謝斯南也從江語柔口中偶爾發出的一兩句話得知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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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在他不敢、不知道怎麼面對她的時候，她以為他生氣了，不想理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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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不得呢，他還想說那兩天她怎麼一直在他面前晃悠，害他都只能待在自己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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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想到此，謝斯南突然無聲笑起來，這一笑就再也收不住，笑得肩膀不斷顫抖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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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怎麼那麼可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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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分鐘後，江語柔打累了，抱著抱枕在旁邊的單人沙發坐下，從茶几上的水壺倒了一杯水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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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斯南順勢坐起身來，瞧著江語柔的表情，笑道：「還生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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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語柔瞪了他一眼，鼻子哼出一口氣，再也不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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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謝斯南走到她面前，與她平視，後他收起剛剛還殘留在眼裡的笑意，語氣無比認真：「前幾天的事對不起，我不是故意不理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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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語柔：「那是因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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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斯南不說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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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語柔見他有口難言的樣子也不勉強他，剛剛發洩一頓確實讓她身上那些負能量都消耗殆盡，江語柔現在只覺得全身輕飄飄地似乎馬上就能睡著，於是她道：「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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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謝斯南一聽到這句像應激似的立馬彈跳起來：「不行！我會補償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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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語柔：「補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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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斯南：「嗯，從今天開始，你想要什麼，我都會幫你實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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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語柔來了興趣，她唇角微微翹起：「什麼都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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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斯南還沒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還在信誓旦旦保證：「嗯！什麼都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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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語柔：「那我現在想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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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斯南馬上起身：「我去給你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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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語柔趕緊叫住他，見謝斯南看過來，狡黠一笑：「等等，去外面就好，因為還有其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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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斯南腳步頓住，他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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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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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斯南走在夜市的街道上，抬眼望去，燈火通明的人潮熙來攘往。夜市的空氣中彌漫著香氣，烤肉、炸物、甜品交織成一場盛大的美食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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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斯南手中的手機螢幕上閃爍著江語柔發來的訊息，清單一長串，幾乎佔滿了整個畫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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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無奈地勾起唇角，腦中赫然想起之前賀南溪說的「女生的胃就像無底洞」，他之前還嗤之以鼻來著，沒想到居然不無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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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第一家攤位前，是賣鹽酥雞的，店家熟練地翻炒著鍋裡的雞塊和九層塔。謝斯南點了清單上的一份，店家把新鮮出爐的鹽酥雞裝在紙袋中遞給他，熱氣燙得他手指微微發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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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他又去排了紅豆餅、臭豆腐和烤魷魚的隊伍，甚至還特地繞了一圈找到江語柔指定的那家珍珠奶茶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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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謝斯南提著滿手的食物準備結束採買時，手機又「叮」地響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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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裡一咯噔，有種不祥的預感。低頭一看，是江語柔發來的新訊息：「再加一份章魚燒，還有那家檸檬塔，記得要加雙倍奶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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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斯南無奈地嘆了口氣，重新轉回人潮擁擠的街道，找到那家人氣火爆的章魚燒攤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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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闆熟練地將面糊和章魚塊倒進鐵板上的小圓洞裡，不斷地翻轉，散發出誘人的香氣。謝斯南站在一旁等待，聞著濃郁的香味，肚子也開始微微抗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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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來一份檸檬塔！」他在腦中默念著江語柔的要求，挪步到甜品攤前。攤位上陳列著一塊塊散發著清新香氣的檸檬塔，奶油光澤誘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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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斯南特意囑咐老闆：「幫我加雙份奶油，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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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闆是個中年婦女，見來的客人是個年輕帥哥，忍不住笑彎了眼：「我在這裡營業那麼久，還是第一次看男生買雙份奶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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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斯南擺擺手解釋：「不是我要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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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闆瞬間了然：「啊……女朋友？你對你女朋友可真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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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斯南愣了一下，嘴角扯出一抹笑，沒否認也沒點頭，只是輕輕「嗯」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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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闆邊把檸檬塔包裝好邊說：「這麼會疼人的男孩子，女朋友一定很幸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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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過包裝好的甜品，謝斯南一邊道謝一邊否認：「沒有沒有，這些都是賠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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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他端著新買的甜品打算繞回原路時，手機又響了。這次是語音訊息，江語柔的聲音透著一絲愉快：「看到夜市裡有賣蜂蜜薯條的嗎？如果有也買一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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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斯南無語凝噎，瞧著手上逐漸快拿不下的袋子，突然有點後悔剛剛應該聽她的建議帶上袋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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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傢伙，一定是早就想好了，所以才會提醒他要帶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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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斯南唇角輕扯，但雙腿依舊聽話地走向了目標，開始搜尋蜂蜜薯條的攤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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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人群中穿梭時，他突然停下腳步，瞥見街角一個賣飾品的攤位。看著那些色彩斑斕的髮夾和髮圈讓謝斯南突然記起今天早上江語柔綁馬尾用的黑色髮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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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挑了個水藍色的大腸髮圈仔細端詳，腦中描繪著江語柔用這個顏色的髮圈綁馬尾的模樣，嘴角緩緩上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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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那個水藍色大腸髮圈遞給老闆：「要一個這個，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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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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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後，謝斯南提著滿滿的食物袋子推門進去，發現客廳空無一人，江語柔正從她的房間走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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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見謝斯南，她眼睛一亮，隨即嘴角翹起一抹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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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語柔：「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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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妳要的東西都買回來了。」謝斯南說，將手裡的袋子一一放在茶几上，袋子里的香氣瞬間瀰漫開來。江語柔迫不及待地坐到沙發上，興奮地開始檢查袋子裡的戰利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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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連檸檬塔和雙份奶油都帶回來了，不錯嘛。」她打趣道，眼中閃爍著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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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點的我都帶回來了，快吃吧。」謝斯南坐在她對面，手臂環胸看著她，嘴角忍不住上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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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語柔開始拆開食物，一邊吃一邊毫不吝嗇地遞了一串烤魷魚給謝斯南：「喏，你也吃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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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斯南推拒：「這是妳的晚餐，不用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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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嘖，怕什麼，這麼多我可吃不完。」江語柔直接把魷魚串遞到他嘴邊。無奈之下，謝斯南只好咬了一口，燙得他皺了皺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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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就這樣分享著各種美食，氣氛出奇地輕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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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謝斯南的視線總是不斷被江語柔垂落在肩頭的頭髮吸引，幾次看見她的髮絲碰到嘴邊的食物，心裡有些別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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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他起身走到她身後，輕輕抓起她的頭髮。江語柔被他突然的動作驚到，轉過頭來：「你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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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動。」謝斯南的聲音低沉，語氣透著不容抗拒的認真。他從口袋裡掏出新買的水藍色髮圈，小心翼翼地替她綁了個馬尾。雖然動作有點生澀，綁得不算整齊，但那抹水藍色在她黑亮的髮絲上顯得格外清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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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他眼光真好。謝斯南看著那抹在她頭上的水藍色忍不住翹了翹根本不存在的尾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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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語柔抬手摸了摸頭髮，發現那個陌生的髮圈時，愣了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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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回頭看著謝斯南，眼裡透著疑惑：「你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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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看到了就順手買了。」謝斯南故作隨意地說，目光飄忽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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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語柔嘴角的笑意漸深，她又忍不住多摸了幾下：「但怎麼那麼鬆？你綁幾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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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斯南哪懂這些，他支支吾吾道：「呃……兩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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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語柔將頭髮拆開重新綁好，她熟練地扭動手腕，將頭髮梳攏整齊，再用那個水藍色的大腸髮圈仔細地綁起一個高馬尾。綁好的頭髮隨著她輕輕一甩，顯得俐落又活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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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語柔站起來，微微側過頭，朝謝斯南輕輕一笑：「好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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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斯南愣了一下，目光在她的臉上和那抹亮眼的水藍色之間來回移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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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後，他輕咳一聲掩飾自己的心跳，裝作不經意地說：「嗯，還……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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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語柔故作失望道：「只是不錯的程度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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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斯南勾起嘴角：「妳想要多高的評價？『驚艷』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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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至少也得是那種程度吧。」江語柔點點頭，揚起下巴，驕傲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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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斯南看著她這副像高傲白天鵝的模樣，心中泛起一絲柔軟，忍不住伸手輕輕扯了下那條馬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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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語柔啊一聲，回頭，就見謝斯南朝她勾了勾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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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解地靠過去，走近的一瞬，就聽到謝斯南輕聲回應了她的需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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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聲音很輕、很小聲，不仔細聽幾乎聽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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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嗯，很漂亮，超級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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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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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吃完飯，收拾好東西後就各自回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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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斯南正在衣櫃挑選衣服，準備也去洗個澡。這時，門外響起了輕輕的敲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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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斯南，開門。」江語柔的聲音從門外傳來，語氣中帶著一絲不容拒絕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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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愣了一下，隨即走過去打開房門，看見江語柔站在門口，還帶著一身剛洗完澡後的熱氣。她的頭髮濕潤柔順，披散在肩上，手裡抱著幾本厚厚的筆記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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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晚了，還有事？」謝斯南挑眉問道，目光在她懷裡的筆記本上停留了一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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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語柔：「你說過會幫我實現各種願望的，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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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斯南無奈地笑了一聲：「我以為妳會要些更過分的東西，比如幫妳買夜宵還是什麼的，結果是補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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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這不算過分嗎？」江語柔真誠疑惑道，然後把筆記本遞給他：「這三科的重點，我想要再確認一下，畢竟明天就考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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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斯南接過筆記本，翻了幾頁，忍不住讚嘆：「妳的筆記這麼工整。就算不找我，妳自己看這些都已經夠用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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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語柔聳了聳肩，隨意地靠在門框上：「還是覺得要有人提點一下才保險。況且，我記得有個人說過，只要我有願望就會實現的，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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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斯南被她的話堵得說不出話來，他伸手指了指房間裡的桌子：「進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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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在書桌前坐下後，謝斯南開始翻著江語柔的筆記，一邊快速瀏覽，一邊補充講解：「這裡，這題電磁感應的公式需要記清楚，這裡的計算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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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語柔側著頭看著他的筆記，雖然她很想認真，但疲倦漸漸爬上了江語柔的眉眼，她的上下眼皮正激烈交戰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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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斯南沒注意到這邊的情況，繼續道：「還有這個有機化合物的命名，妳要注意，這裡的命名規則有點容易混淆，但只要記住這個優先順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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講到生物部分時，他拿筆在她的筆記本上輕敲了幾下，示意她看過來：「這一章的細胞代謝，其實考試會側重這兩個重點：光合作用和呼吸作用的反應階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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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講到這裡，謝斯南忽然發現身旁的動靜消失了。他偏過頭一看，只見江語柔已經趴在桌上，雙眼緊閉，長長的睫毛微微顫動，嘴角帶著淡淡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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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斯南無奈地笑了笑，伸手輕輕推了推她的肩膀：「江語柔，醒一醒，回妳房間去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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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語柔的眉頭微微皺起，嘴裡不滿地呢喃了一聲，卻完全沒有要醒來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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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斯南試著再喚了幾聲，但她卻抱著頭更縮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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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拿妳沒辦法。」謝斯南正想將她抱起來送回房間，但江語柔睡夢中竟然下意識地把手擋在胸前，不讓他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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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斯南：……這人還挺有保護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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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斯南插著腰看著睡得正香的江語柔輕嘆口氣，轉身拿來一條薄毯，小心翼翼地蓋在她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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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後，謝斯南關上燈，屋內漆黑一片。他輕手輕腳地走出房間，帶上門。洗完澡後，他直接走到客廳的沙發上躺下，仰望天花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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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外頭的秋風輕輕掠過，透過窗戶灑進來的月光拉長了沙發上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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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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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江語柔醒來時發現自己在謝斯南的書桌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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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張望四周，沒發現謝斯南的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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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昨晚不在自己房間睡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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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語柔又低頭一看，只見書桌上她昨天帶來的那三本筆記本整整齊齊地擺在她的旁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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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隨意地拿起頂部最上面一本粗略翻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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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記本的每一頁上，都有她熟悉的筆記筆跡，清晰而有條理。然而，在她寫下的內容旁邊，竟多出了一行新的字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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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筆跡與她的風格截然不同，可江語柔僅一眼就分辨出來那是謝斯南的字跡——剛勁有力。字的形狀略微傾斜，卻筆筆分明，宛如他說話時的語氣，帶著一絲不容置疑的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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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語柔的眼睛微微睜大，手指輕輕拂過那些文字。每一行都是對她原本筆記的補充，詳細得令人無可挑剔。他不僅將重點整理得更加清晰，還補充了她沒注意到的細節，甚至加上了關鍵公式和理解要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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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繼續翻著，越看越是驚訝，同時心裡也浮現一股暖意讓她嘴角忍不住上揚，心中生出一種微妙的情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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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站起身，抱起筆記本就要打開房門，卻在這時聽到外面大門密碼鎖開啟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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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是熟悉的一男一女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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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明宇：「來回奔波你應該也累了吧？去睡一覺吧？小語跟斯南的早餐我來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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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語柔猛地倒抽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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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都忘了江明宇跟謝星綾是今天出差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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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現在她在謝斯南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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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等等走出來被她爸看見要怎麼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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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沒等江語柔從這個情況中回神，謝星綾緊接著的話語更是讓江語柔渾身發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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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星綾應該是邊走邊回應江明宇的，江語柔能感覺到她的聲音似乎離自己越來越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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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斯南的房間在主臥隔壁，江語柔分辨不出謝星綾是要回自己房間還是朝著謝斯南的房間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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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託，回自己房間吧。江語柔在內心祈禱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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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事與願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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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星綾站定在謝斯南的房門前，敲了敲門，開口：「謝斯南？你還在睡嗎？你感冒好點了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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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內一片寂靜，謝星綾皺了皺好看的眉，看一眼自己腕上的手錶——七點整。這個時間，再不起來估計也要遲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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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星綾：「我進去了哦！」話音剛落，她就握上門把，準備擰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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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語柔屏住呼吸，心跳幾乎要衝出胸膛，大腦在那刻高速運轉——到底該怎麼跟謝阿姨解釋她會出現在她兒子房間的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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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時，廁所的門打開，謝斯南的聲音響起在謝星綾背後，懶洋洋地一聲：「媽，我在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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