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舊的二樓走廊,雖燈火通明然卻不時閃爍著白熾光,仿如無聲閃電打進工業大樓。高黑風衣人手中長八十公分的黑色鵝頸撬棍端所反射出的一波一波寒光,似乎代替其用者向敵人作出示警;至於攻擊範圍外旁的小黑風衣人則完全沒有明顯的動靜——準確一點說,看不出有任何準備進行威脅行動的意圖。
另一方面,面對那瞄準眉心的撬棍端,雙手空空的偉恆非單無一絲退縮之意,反而一步一步的主動迫近;至於繞到黑風衣人旁略後方、接近大門對面牆壁的慧晴,雖然已經作好必要的準備,可是卻無進一步的動作。
「我再警告你一次,把你的同伙叫出來,然後放下東西走吧,不然你得到的大概也抵不上醫藥費。」
偉恆有點像好心規勸的最後警告,得到的回應是——
咻——
一道黑色的軌跡從偉恆的右上方劈頭砍下,“鏘!”刺耳的金屬聲從倉庫門外炸烈開來,“噗!......”高黑色風衣人被往後擊飛數公呎、失重心的倒卧在粗糙的混凝土地面上,連風衣帽都滑下來。
(太嫩了吧......)偉恆用力往外垂下右臂,“錚”手中的黑色金屬棒隨即伸長兩節固定,長度與黑風衣人手中的撬棍相若,就略短半截。在黑風衣人打算舉棍過頭的瞬間,偉恆立即抽出外套下的甩棍,在撬棍揮下沒多久之際將其擊開,然後打算以前踢稍為拉開距離,可是對方居然被輕易擊飛,甚至整個人直接跌倒在地,讓他大感意外。偉恆覺得,看來他們實際可能不過是裝專業的新手竊匪罷,這一點可以從露出半張臉的他推測,只是——
同一時間,慧晴與小黑風衣人從打鬥開始之際就一直對峙、雙方保持你不動我不動的奇異僵局。(我實在喚不動自己撲過去砸這小不點的頭......)光憑那矮上自己大半個頭的身高,還有那未發育的聲線,縱使看不見臉,也知道這傢伙莫說成人,連少年也算不上,就連剛才裝腔作勢的要脅威嚇,感覺他本人比他要威脅的人還要害怕。
「哥哥!」從身旁飛掠而過的黑色身影,讓小黑色風衣人的注意力從慧晴身上移開,並跑往倒地的黑風衣人。「沒死掉吧!?沒死掉吧!?」
「哪有可能那麼易死啊......不過腰很痛那。」黑風衣少年握著撬棍、狼狽的支起身子,然後用拳頭錘了幾下腰背,「我見你飛得像被車撞飛一樣......」到底弟弟是在關心自己還是根本想自己快點死,少年也有點攪不清,「只是我不小心滑倒罷。」。面對再度快速迫近的粗獷男人,少年無絲毫懼色,反而似是胸有成竹的微笑,「既然警告了兩次也不聽,那就別怪我囉。」
「拉下口罩吧。」少年對身旁的小黑風衣人說,同時拉開外套側的口袋,取出一個小小的噴霧瓶,那是與撬棍一樣的亮黑,「現在先慢慢搜別出來!」
「哦——」少年左手的噴霧瓶燃起了偉恆的興趣,「是胡椒劑喔?怎麼不一開始就使用?」從體型跟格鬥水平而言,他們的確不是亡命之徒的水平,但從其所預備的裝備觀之,他們從一開始就打算來硬的,也許是剛才立志在竊匪界闖一番事業的有為青年啊。一想到這裡,偉恆感到哭笑不得。
偉恆向遠處的慧晴打眼色,示意要求支援,雖然這樣兩人都會背對倉庫,可是相信正在倉內搜掠的傢伙不會貿然丟下同伴,況且還有還在十二樓的佐義監視,若他不只顧VRS的話。
「你們現在後悔都太遲了。」正當才走近偉恆的慧晴打算問他有何打算之際,少年的胡椒劑噴嘴不再對準偉恆,而是對準腳邊那蒼白男孩幼嫩的嘴臉,「一點就好......應該不會有大礙的。」
「嚇?」二人被少年無異於白痴的怪行嚇得大腦短路,頓時失去方寸。當他們還以為自己看錯的時候——
“唦——”
噴霧瓶上的按鈕居然真的被按下去——
「吃M病毒吧!」
「哈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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