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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 Plagiarism!JQ2lsTpLNeJ89ubpjjLwposted on PENANA 「我說過我爸媽是鄉下人了吧。」與剛才相比,凝欣述說的語氣很放鬆──可能是她早就把這點視作「資料」。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279PENANAKSUYOKAwPm 維尼
永翎點頭。他決定在必要提供安慰之前都封口不說。這一刻,自己的身分就是絕對的傾聽者。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279PENANA45U0qyYuen 維尼
「所以我家就是重男輕女。他們對大哥和四弟就特別好。比如是平時做甚麼都不會多過問,四弟算是很和我親近,拿到好處都會跟我分享,不過大哥就不是那回事了。」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279PENANAjEY5oCM2Q2 維尼
凝欣說到這裡,若有所思地低頭。她深吸一口氣後決定繼續。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279PENANARUxz9iUDI6 維尼
「有時候他會欺負我。我跟父母說他們也只是冷淡以對。他們對二姊也不好,可是她算是能讀書,上了大學就找兼職搬出去了。可是我不一樣,我讀書不好,運動也不擅長,根本沒有讓他們感到自豪的理由。」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279PENANAeV2GlgI11q 維尼
「像我這種垃圾,也許當初就不要出生就好。」凝欣第二次露出虐心的笑容。死亡氣息席捲本身已經很昏暗的病房(應該說是病房因為凝欣而顯得更昏暗)。永翎面前的凝欣彷彿全身佈滿鮮血。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279PENANAGjUzuijnxw 維尼
這個不是永翎認識的她。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279PENANA91eYWrI1En 維尼
永翎在凝欣的心理變得更扭曲前決定介入。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279PENANARcZQKVvcAX 維尼
「不可以這樣說!」他激動地說,猛然推了推凝欣的肩膀企圖把附在她心靈的妖魔趕走。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279PENANAsc5YKh40pk 維尼
「可是,他們都這樣說我。」凝欣收起可怕的笑容,軟弱地回應永翎。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279PENANAKI1krU9LIz 維尼
「沒有人是垃圾,更加沒有不存活在世界會比較好的說法!妳敢說活著的這些時間真的沒有任何一刻擁有活著真好的想法嗎?」永翎乘血脈沸騰的氣勢說道。他表面上在挑戰凝欣,凝欣感到卻是鼓動。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279PENANABKHc9ps0dh 維尼
永翎不待凝欣回答,由原本躺在床上坐起身,按著床換成爬行的姿勢稍微靠近凝欣。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279PENANA35jm3yzBWh 維尼
「妳和妳弟有過快樂的時光吧。還有在白陵高中、在美術部的各位,妳放學後總是到那兒,那裡應該有讓妳快樂的事物。」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279PENANAmChJC59X38 維尼
永翎不清楚凝欣,一切事情也只憑他想像。然而他恰巧都說到凝欣的心裡話。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279PENANArKwv7e2T1E 維尼
凝欣拭去將要流出眼角的淚。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279PENANAfyeQ01A9Tr 維尼
「嗯。我很喜歡白陵高中,很喜歡秋月姊姊。」她擦淚的同時,手掌下的臉旋出淒美的笑容。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279PENANAJQCb18RFuc 維尼
「雖然沒在好好建立關係,我在一旁觀察你們之間的來往,感受到班上和諧的氣氛,心裡就很幸福,好像自己也一同擁有。」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279PENANAUahPPFpSb4 維尼
「所以妳活著一定有意義的。而且,妳畫畫也比我好啦!」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279PENANAStY9CBCFGR 維尼
「他們認為那是不管用的事情。」凝欣口中的「他們」,不用說也知道是指哪些人。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279PENANAGQLaSeW4qd 維尼
「我曾經在繪畫比賽得獎。」凝欣毫不高興地說。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279PENANAIhmTIzSA4J 維尼
「這不是很好嗎?」永翎附和道,毫不關心的表情也只是裝上撲克臉的效果。倘若現在手持一杯咖啡,定當看來更加悠哉。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279PENANABiUL6vjMIG 維尼
「他們把書券沒收,我不能用來買自己喜歡的書。」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279PENANARqKSvTikJU 維尼
這時,永翎無法保持撲克臉。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279PENANAct71xIBdzN 維尼
「切,竟然會有這種父母。他們究竟當妳是甚麼啦!」他握緊的拳頭正在顫抖。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279PENANAtPhOiw5MEe 維尼
當下的憤怒可以讓他直接把咖啡杯摔到牆上,跟撲克臉一起陷於粉碎。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279PENANAlm6K33FoZH 維尼
唯獨那始終是凝欣的父母,永翎控制讓自己說得太過火。凝欣沒用過「那些人」去形容自己的父母,在某程度上她還惦記著他們吧。善良的凝欣不會希望有人對她的家人惡言相向。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279PENANAHoiOei0blf 維尼
「我曾經問過他們。他們竟然說打算把我棄掉,只是都市監控網絡過於嚴密所以未能成事。」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279PENANA7HpKPfgtvG 維尼
「所以,他們打從開始就沒有把我當成女兒看待。」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279PENANADsUovCrNtG 維尼
「這就奇怪了。妳的名字很好聽,我覺得一定要有心才可以起到好名字。」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279PENANAHAL0mYBB9w 維尼
凝欣聽到永翎說自己的名字好聽,臉頰又染上一片緋紅了。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279PENANAsidw5q4q3K 維尼
只是那完全不是一個開心的表情。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279PENANANAPELYn4JU 維尼
「那不是他們起了。詳情我不清楚,他們也沒跟我說其他資訊。」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279PENANA39sEz785gu 維尼
「這個不重要啦!總之它就屬於妳。我認為……很適合妳。」永翎本著少點煩惱的心態回應凝欣。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279PENANAWYBkcYmq0N 維尼
「適合?」凝欣說著這兩字,語速放得更慢。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279PENANARlHR4p0oKR 維尼
「我是如此覺得啦!妳也希望可以時常歡笑以對的,是不是?」永翎雙手墊在後腦勺,滿是樂天派的模樣。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279PENANAxDUBTjO3kP 維尼
凝欣表情如一,她只是機械式點頭,沒有反駁的想法。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279PENANAZOz1Me3i1m 維尼
作為回報,永翎決定分享自己的背景。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279PENANAXOvHrF4CsB 維尼
「說起重男輕女,我家就是相反的狀況。父母比較重視妹妹,不過情況就沒有妳的嚴重了。他們頂多也是讓她玩各種的課外活動;有值得慶祝的事時給她更多的獎勵;家務也從來只有我一人做……」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279PENANAnVBnP9NeNL 維尼
「但是不要緊。只要是為妹妹好,我就心滿意足。我也很喜歡她。」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279PENANAjTHM3h98be 維尼
永翎一邊說著,臉上轉出苦澀的笑容。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279PENANAj11wN1Xrs0 維尼
「後來即使成為超能力者,妹妹始終相信我,一直陪在我身邊。我很感謝她。有她在的日子,我才不致喪失自我。」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279PENANA3L7WNwTLRb 維尼
「我明白。我依稀記得跟四弟一起那時的幸福。」凝欣半合上眼的樣子夢幻非常,她在緬懷過往的時光。既然在成長過程都沒有經歷很多親情,在凝欣腦中的幸福片段對她而言一定是比很多同齡的人珍貴。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279PENANA1zPzhiaT5I 維尼
「那時……真的很幸福。」凝欣無意識地重複道。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279PENANAp0AdgF3FK3 維尼
「那時?後來發生了甚麼事情嗎?」永翎順口接下去。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279PENANAIv7LmUEAoz 維尼
「我被發現擁有超能力後,他變得很怕我。這樣也難怪……他沒可能違抗父母的意思吧。他們跟很多保守派一樣,認為超能力是一種不屬於人類的妖魔之力。我在他們眼中是受詛咒的孽種,會為家裡帶來厄運的災星。我就輾轉來到白陵高中。但是我感到的反而是一種自由的感覺。」凝欣托著下巴說道。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279PENANAsD8m6IAZBM 維尼
「這也不是不能理解。起初我一樣很害怕超能力。我接受不了超能力存在我體內十五年而我一直都沒察覺的這回事。而且,我很害怕有天我的能力會失控,而我將會成為一頭魔獸到處撕咬人類,認識的人,以及害怕傷害深愛的妹妹。」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279PENANAyzJTsMDxfA 維尼
「原來你也會有過這樣的心情。」凝欣稍微開朗地說,聲線也不再陰沉。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279PENANAPXSaLMXdAK 維尼
「我才沒表面的輕佻了。」永翎尷尬地說。怎覺得凝欣有點瞧不起我──永翎把偶然閃過的想法當是自己多心。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279PENANAi6DC4xMMXR 維尼
這時,永翎心血來潮有個念頭。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279PENANAnrcT6FM0P2 維尼
「我可以請求一件事嗎?」他問。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279PENANAKzBGHb027A 維尼
「問我?」凝欣聲音高了八度反問。她從沒想過自己可以在甚麼場合派上用場。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279PENANAalGANTr8Ss 維尼
「我們可以,成為朋友嗎?」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279PENANACbAoU34gM9 維尼
永翎伸出手,一如表義上的「友誼之手」。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279PENANAxBDNdytMC1 維尼
「朋友?」凝欣豎起食指到唇下,快要吮進去了。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279PENANATHPCl0wASg 維尼
「妳也有想要守護的事物吧?」永翎拋出另一個問題。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279PENANANNfZTfcPMh 維尼
「我?」凝欣的聲調越來越高,困惑的程度繼續上升。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279PENANAT21JM9ihbr 維尼
「妳最想守護甚麼東西?或者說,妳最不想失去甚麼?」永翎看著凝欣側向左邊的瀏海。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279PENANAqQWKpCJcmV 維尼
「我說了,我最喜歡秋月姊姊和美術部。這所學校也很喜歡。」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279PENANAHXjKfcWUiW 維尼
永翎似乎很滿意這個回答(雖然凝欣的想法壓根兒與他無關)。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279PENANAHSfPxOrCwI 維尼
「我跟妳的想法很接近。只是最重視的始終是妹妹吧。為了回應她的心意,我一定要變得更強去守護她。我需要更多更強的力量達成這個心願。不論是為了妹妹、為了自己、為了白陵高中這個力量源,我都會戰鬥下去。」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279PENANAY98tZtABrt 維尼
接下來的話是重點,同時讓剛才的話不是廢話。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279PENANAPgGJDqfDxY 維尼
「我們都有想要守護的事物,所以我們可以成為朋友。我們一起變強吧!最後也可以一起得到幸福的感覺。」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279PENANAVsXGcaUeZb 維尼
永翎自認口才不濟,他說完之後在想「我到底說了些甚麼啦」。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279PENANA4iS3TxuV1m 維尼
「那好吧!如果你不嫌棄我。」她想了幾秒,淡然地回道。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279PENANAyMVebeDG32 維尼
「我不會嫌棄妳就是了。」永翎確定地點頭。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279PENANA0YQ0WWquE2 維尼
「永翎,謝謝你……發現了我。」凝欣激動地說。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279PENANAJe410dtj8G 維尼
「對不起,我又來這樣了。」她流著歡笑的眼淚。她還是極力控制哭的聲音。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279PENANAnBFRZZcE57 維尼
「盡情哭出來吧!沒人會覺得丟臉。」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279PENANA2biNcZVXUG 維尼
永翎輕拍她的上臂給她鼓動。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279PENANANOBWYU7D3A 維尼
築在凝欣內心的堤防土崩瓦解,臉上的淚痕變得模糊。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279PENANAezk4PnF9oA 維尼
最終,彼此的心裡都有輕盈的感覺。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279PENANAJENIuDEo2l 維尼
凝欣多番說「謝謝」,永翎總是回以淡然與溫柔的微笑。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279PENANAACwH57bpxf 維尼
天色漸暗,夕色被黑夜來臨前的清澈靛藍取代。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279PENANADTKfpm7SUY 維尼
這時兩人的身體發著微光似的,他們勉強看到彼此的輪廓,在原本的位置坐著相視談話,並沒有開燈的打算。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279PENANA4CrNUrdHVY 維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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